退散，下堂夫

我在房间里等了半日，迟迟不见赵宸之回来。尽管他让我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但是想想众人都已经离开这个院子去看苏云了，想必还是比较安全的，于是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果然寂静无声，我四下里张望了一圈，终于抬脚下了台阶。
    鸟语花香的山庄，映衬着不远处的流水声，真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我曾经梦想和沈颜住在一个远离尘嚣的地方，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现如今，身边的人却变了。
    想起沈颜，我自从崖底回来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顾桓说沈颜被公主收留在身边，想必应该过得还不错。
    我顺着小径走了几圈，拿不准应该往哪个方向去，忽然听见有人声，连忙躲在树丛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远远走过来的几个人我都见过，是昨天在门外和苏云相斗的几个弟子，中间轮椅上坐着的是赵宸之。
    我这才看清楚几个人的长相，都十分美貌，其中只有一位女弟子，眉目如画。
    那女弟子想必就是燕师姐了，但听得她说道：“师父这么对苏云，未免太过心狠……”
    旁边立刻有另一个弟子说道：“师妹还是心肠这么软，当年苏云为了一个女子害得师父双目失明，你不也是气得恨不得当场提刀杀了他？”
    燕师姐道：“秦师兄，当初是当初……可是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师父这么折磨他眼睛也不见得会好。”
    秦师兄揶揄道：“师妹，其实你当初对苏云心里面是喜欢的吧？若不然怎么会这么难过又愤恨。”
    燕师姐脸上一红，还未抢白，旁边又有一名眉眼上挑狐狸一般的弟子笑道：“秦师兄，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凌师兄！”燕师姐几乎要跺脚了。
    “好了好了。”几名弟子里面看起来年纪最大最老成持重的男子道，“闲话还是少说，师父要怎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现在苏云回来，赵师弟也在山庄之中，怎么说也是件好事。当年的事情不要再提，不然真是对不起过世的严师兄。”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赵宸之道：“几位师兄师姐，我先回房去。”
    我知道他急着回去找我，但是又不敢乱动，等他转着轮椅走远了，那几名弟子也都走得不见了人影，我才溜出来，一路奔回了厢房。
    还未进门，但听得里面有人喘气和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心中好奇，一开门，却见赵宸之坐在轮椅上，将帷帐扯落在地上，一双眸子里都是焦急绝望的神色，一直到看见我才猛地一亮。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地走过去。
    他忽然伸手抱住我，半响才开口：“我以为你走了。”
    我胸口蓦地一热，伸手抱着他：“要走也是我们一起走。”
    赵宸之闻言顿了一下：“不，你先走，我想办法先送你出山庄。”
    “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父因为苏云的事情勃然大怒，像是失了心性……师父对山庄之外的人素来心狠手辣，你在这里恐怕十分危险。”
    “那你和我一起走。”
    他摇头：“两个人走不掉的，不用说我腿脚不方便，单身苏云还在此地，我也不能随便离开，况且这么一走就是背叛师门，恐怕会被师父诛杀。”
    “苏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他当年为了一名女子，毁了师傅的一双眼睛，还连累严师兄丧命。说起来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不在庄里，但是说起来也觉得惊心动魄。”
    我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苏云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去。
    “这些年来师父一直在寻找和追杀苏云，没想到他竟然会自己回到山庄。”
    “那他这回会丧命？”
    赵宸之叹道：“他此刻的情形……若是就此死了也许会轻松一些。”
    我心中一抖。
    “师父本就多疑，对于背叛师门的人更是不会轻饶。我不能这样默不作声地走掉，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我只得又在赵宸之的房间里藏了一天一夜。
    只是他没有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整晚也只是抱着我入睡。我身体兀自隐隐作痛，本来还在想若是他想，我应当如何应对，此刻见他如此，也就放下了心。只是习惯了自己睡，被人抱着入睡的感觉，虽然舒服，可是总觉得睡不好。
    于是到了第三天晚上，我禁不住把身子转了过去，选了个舒服的角度，准备睡觉。
    哪曾想刚刚有了睡意，身后那人开口了，声音里带着许多不满：“阿宝，你是不是讨厌我？”
    我转过身去：“什么？”
    他正看着我的脊背，眼底有着不满：“那你为何要背对我？”
    “我只是觉得这样睡着有些累……”
    “哦，你觉得跟我睡觉比较累？”
    ……真是越解释越不清楚，我颓败地重新转回来，立刻被他揽进怀里，搂了个结结实实。
    “其实我抱着你心里会比较安宁。”他的声音低低地在头顶。
    ……好吧，我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睡觉。由于大腿是纠*缠在一起的，我很容易就感觉到某一处的突起。
    “你……”
    他有些无奈：“只是正常反应，抱着你就会这样。”
    我们俩这样安静地躺了一会儿，那物事仍然在不断地升温变大，但是他的手脚都还是规规矩矩的。因为跟着老爹学过医，男女这方面的事情知晓一些，知道他这个样子其实忍得很辛苦。
    犹豫了半天，我伸手向下握住了那物事。他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本来还算平稳的呼吸声变得喘息起来。
    我觉得他这个样子很有趣，平日里爱欺负人淡定腹黑的模样全都飞到九霄云外，此刻感觉让我终于感觉占了上风。
    于是我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握着，而后轻轻动了动。他果然身子跟着颤了颤，气息不稳，但是没有开口让我停下来。
    我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扯开了他的衣服，然而将手探了进去。
    没有衣物的隔开，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它的巨大和惊人的热度，难以置信前两天是如何进*入我的身体，怪不得一直疼痛。
    我握着开始上下移动，他将我抱得很紧，可以清楚地听见心跳声。他的兴奋传染到了我身上，顿时也开始觉得燥热。
    我慢慢爬起来，准备还像前天那样坐到他的身上去，却被他按住：“你初尝人事，前天伤得又有些重，这两天还是休息一下，免得伤口破裂。你就用手吧……”
    原来他一直在担心这个。
    可惜我实在无技巧性可言，折腾了半天，只觉得手都酸了，那东西还是热得烫手，直挺挺地立着。他的额头蹭到我，布满细细的汗。
    我满头大汗，很是挫败：“对不住。”
    他忽然伸出手来覆在我的手上，握住了开始剧烈地动起来，那力道远比我的大，频率也比我的高，过了一会儿，他喟叹一声，有什么东西流在我的手上，湿湿黏黏的。
    我红着脸爬起来，弄湿了毛巾过来清理干净，才又躺在他身旁，他沉默了一会儿，道：“辛苦你了。”而后抱紧我，两个人沉沉入睡。
    迷糊中听见有人敲门，我惊醒过来，发现天色还未亮，赵宸之示意我藏身在内室不要动，而后自己坐着轮椅去开门，外面有人进得门来，急切且小声地说道：“师父昨晚又去折腾苏云了，我方才偷偷去看了看，他都快不行了。师弟，师姐求你一件事情，所有的弟子里，师父最疼你，你去求求师父好不好？”
    声音是个女子，定然是燕师姐。
    赵宸之道：“师姐，你也知道，我跟师父求情多次，都被驳回，若是再激怒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不是我怕事，实在是怕会连累到苏云。”
    燕师姐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苏云这个傻子，那女人一点儿也不好，他为何要这么为她？只需要按照师父的意思把她带来不就好了吗？实在不行，我去带她来。”
    “师姐，你这岂不是让苏云更加难过？”
    燕师姐又说了两句，最后还是走了，我从内室出来，赵宸之看看我，摇了摇头。
    “阿宝，若是我跟你偷跑下山，只怕也会是这个下场。所以一定要忍。”
    “我想去见见苏云，帮他逃出去。他帮过我们许多，这次在山庄被抓也是因为要给我带路。”我说道，“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
    赵宸之微笑着拍拍我的脸颊：“那是一定的。”
    奇妙的感觉，认识几年到现在，我们俩几乎一直在赌气和争斗，而现在却有一件目的相同的事情共同去做，我从来没有感觉和他如此亲密过。
    当晚赵宸之先出去转了一圈，一个多时辰之后回来告诉我，师父回去练功了，两个时辰之内不会离开房间，现在可以去看苏云。
    于是我们俩偷偷地趁着夜色赶去，赵宸之带着我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幽暗的花园里，而后在一座假山后面打开了一条通道，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石洞，再往里走，就瞧见苏云被吊在墙上。
    苏云这人喜欢穿白色浅色的衣服，此刻那衣服上血迹斑斑，脸色却白的如同一张纸，真是触目惊心。他瞧见我们来，微微睁开眼睛，十分勉强地笑了笑。
    我走上前去，想试着把他放下来，被赵宸之拦住：“他的琵琶骨被锁了，你现在最好不要动他。”
    我这才瞧见两道细细的锁链从背上延伸出来，连在后面的链锁上。
    “为何要这样？难道还怕他跑了？”
    “你知道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是谁？”
    “是你啊。”
    赵宸之摇头：“不是我，而是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