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 没有如果

只是现在的我失去了小曼，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就over了，可惜，难过，但是完了就是完了。
  我不知道小曼对我是否还有感觉，可以确定的是，我一直爱着小曼。但我明白，即使小曼还像从前那样喜欢我，我们也回不去了。莫沫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划过我和小曼的感情，由此留下一道口子，然后鲜血从中间流下，伤口是可以愈合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它会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这就是永远会横在我们中间的隔阂。所以，我明白，我和小曼，真的要就此结束了。
  考试的几天似乎是我一学期中最忙的几天，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好好休息了。
  寒假伊始，同学们都各回各家了，当然，这不是我关心的，因为，我上了一学期了，班里同学的名字也没记得几个，只有小威和我倒是不错，因为我们第一天认识的时候就聊得很投机，然后会一块打篮球。
  我关心的是莫沫，这个年我肯定是要陪莫沫的。
  寒假开始没几天北京又下了一场不温不火的雪。在那个下着雪，寒风凛略的早晨，艾丽给我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回家。
  “我不回来了，反正我回去也是一个人。”
  “那我呢？我也是一个人啊！你回来嘛，好歹我们就两个人了啊！”
  “艾丽，不行的，我在这边有事，老头子应该会叫你上他们家的，你好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安慰着艾丽的时候自己却鼻尖一酸，原来亲人才是永恒的。
  “你有什么事儿呀！真是的，回来过个年也就两三天，你都不肯陪我！”艾丽不满的抱怨着。
  “对不起，艾丽，我会补回来的，这次……真的不行！”
  艾丽好像真的有点生气，突然挂了电话。我想算了，过几天兴许她不生气了，我在打给她道歉。
  傍晚的时候，我正收拾着准备去医院，看看外面雪已经停了，只是看过路的人群，好像都很冷的样子，于是我给自己穿上一件厚厚的羽绒服。现在的我，已不是那个为了风度不要温度的耍酷的少年，我才明白，要爱自己，因为我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人关心我了，而且，我还要照顾别人——莫沫，还有艾丽。想到这儿还是感觉挺对不住艾丽的，她也是落寞的一个人，作为她唯一合格的亲人，却没办法陪她过最传统最热闹的节日。
  “咚咚咚……”一阵狂乱的敲门声让我惊了一下，谁呀？这么抢命似的敲门？我还没来得及透过猫眼看看是谁，敲门声变本加厉，变成了拳打脚踢式。当真外面发生了命案？我还在想要不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突然听见外面的吼声：
  “南仔仔！你再不开门我就找人来爆破了！！！”
  我惊愕了，真的是找我的，而且，是艾丽。
  我赶紧拉开门，看见艾丽一脸不爽的样子，怒视着我，脸颊通红，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就背了个小包，再没什么东西。
  “艾丽……你怎么突然跑来？”
  我还在迷糊的状态，不会是我觉得太对不起艾丽，所以出现幻觉了吧？
  艾丽板着个脸走进来，双手捂在脸上，撅着嘴。
  “你在干什么亏心事呢？这么久不开门？”
  “谁做亏心事了？怎么说话呢？”
  艾丽突然皱起鼻子，嗅着什么。
  “你在煮什么？好香啊！”说着就顺着香味走进厨房。
  “哇！红枣银耳莲子诶，哥，你跟个女人似的煮这些保养的汤干什么？”艾丽狐疑的看着我。
  “……”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给怎么说，从何说起，于是只愣愣的张着嘴。
  “还是你把秦小曼弄走了，有金屋藏娇了一个美女？我去看看！”艾丽的眼神有点像恶毒的巫婆，说着就径直走向我的房间。
  “别找了，屋里没人！”我冲着艾丽的背影喊道。
  艾丽已经把所有的房间都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果真没人，又回过头问我。
  “哥，你可别告诉我，你煮那玩意儿是给自己喝！”艾丽用一只食指指着我道。
  我打掉她的手，皱着眉。
  “你个死丫头能不能别神神叨叨的没完没了？一进来就咋咋呼呼说着没停！你能不能留个空隙让我说话呀？”
  艾丽转身向沙发走去，放下包，自顾自随意的吃起了桌上的零食，那是半个月前买的薯片，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零食完全失去了兴趣。
  “好吧，你说吧，我不插嘴！”含着薯片，发音很扭曲，可我听懂了。
  “这些事我会慢慢告诉你，你先告诉我，你突然跑来北京做什么？”
  艾丽跷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往嘴里塞着薯片，昂着头十分得意的样子，似乎也不打算理我。
  我看时间差不多，也没再理那个满脑子怪东西的疯丫头。走进厨房，关掉火，小心地把汤盛到保温桶里，盖好，再把锅碗瓢盆清洗一下，准备出门。
  “要不要跟我一起？”
  “去哪里？”
【61】南仔仔13
  “好啦好啦，能不能不要再说了啊？烦死了！”艾丽抱怨道。
  “鬼丫头，带你在身边就是定时炸弹！我怎么能不小心翼翼？你不要乱说话知道没啊！”我戳了一把艾丽的脑门。
  艾丽给我一个白眼，
  “那你就别带我来好了？”
  “你以为我想啊？我是怕你一个人在家把房子拆了！”
  我们谁也不饶谁，一路拌着嘴到了医院。
  “莫沫，这是我妹妹，艾丽，这是莫沫。”
  莫沫先是惊讶，然后笑着说：
  “艾丽？呵呵，你好！”
  “你好。”艾丽居然这样安静的微笑着说话，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作为一个男生，有时候真的很难进入女孩子的世界，比如现在，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时而发出咯咯的笑声。我有点不解，艾丽究竟是何方神圣，跟人都是自来熟的啊！于是我整个人被撇在一边，被无视，被冷落。
  直到小晴来了，我才迫不及待的结束这场探望。
  “艾丽，我们走吧！我都快饿死了！”说饿是假，想快点结束无聊才是真。
  “恩恩。”
  “那我们走了哦。”
  艾丽一蹦一跳的跟着我后面，时而对我做些小动作，总是能惊到我，在公共场合我觉得很没有面子！！！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怒视她。
  “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我不耐烦的说。
  “我都饿得咕咕叫了，哪里撑啊！”
  “还知道饿，看你们不是聊得很开心吗？我以为那样可以补充能量呢！”
  “哪有？我们去吃什么？”
  “随便你。”
  “韩国料理好不好？”
  我比个“ok”的手势，我们就朝餐厅走去。
  这个餐厅从各个角度看上去都挺气派的，感觉应该消费蛮高的吧，人蛮少的，所以很安静。不过，反正是吃老头子的，照顾好自己的胃才是对的。
  “艾丽，你是不是挺喜欢莫沫的呀？”我问。
  “没有啊。”一边吃着寿司一边不经意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我愣了愣，
  “哦。”于是我不理解了，低着头吃起眼前的美味。
  “其实我比较喜欢小曼。”艾丽突然打破沉默说，没有抬头。
  我有点惊诧的看了艾丽一眼，愣了愣。
  “莫沫不是我女朋友。”
  “什么？！”艾丽塞满酱年糕的嘴微张着，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我，一动不动，样子很好笑。
  “怎么啦？”我忍不住笑着说。
  艾丽眨眨眼睛，努力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我说，南仔仔，你在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我想没人会相信你跟莫沫不是男女朋友吧？”
  “怎么讲？”
  “在所有人眼里，你们都已经是情侣了，除了你！”
  我皱皱眉头，转念一想，想到每次听见护士们的窃窃私语，好像是这样。
  “呵呵，那又怎么样？清者自清。”
  “那你想过莫沫能自清吗？”
  “我……”我顿时语塞。
  直到晚饭结束，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一直在想艾丽说的——那你想过莫沫能自清吗？
  外面的风好冷，来不及消融的积雪在夜晚里开始结冰，踩在上面发出刺耳的“咯吱咯吱”声音，好硬，好像要割破你的鞋子、袜子和皮肤，冰冷又无情。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问。
  “我这不就跟你回去么？”
  “别跟我装蒜，到底什么时候回去？”我有点莫名的不耐烦。
  艾丽盯着我，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委屈。
  “你撵我走？”
  “不是，快过年了，你突然跑来北京，老头子会担心你的吧？”我讪讪的找着理由。
  “哼~”艾丽冷笑一声。
  “我不回去！除非你和我一块回去！”
  “我怎么能回去，莫沫这个样子，我怎么可以抛下她？”
  “那我就跟你一块待在北京！”艾丽突然讨好的挽着我，我便没有再说什么，留下就留下吧，她一个人其实也挺可怜的，这样好歹我们是两个可怜的人，还可以相互宽慰一下。
  “但是，我每天都得照顾莫沫，没时间陪你玩哦！”良久，我说。
  “为什么？要你一直照顾她？她不是没事了吗？”
  “呵呵，莫沫可是个跟我们一样命苦的孩子……”
  上次艾丽来的时候，我住了Neil家好几天，现在没辙了，因为我连电话都不敢给Neil打，更别说去他那儿住了，现在就算他邀请我过去，我也不大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