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 没有如果

  “嗯。”
  “你放假去哪里呀？”
  “回去。”
  “回……回去？哦哦，那你什么时候走呢？”回去，是怎么回事？在那边还有亲戚吗？还是小曼爸妈回来了，可是这问题我似乎没有立场问。
  “今晚就走了。”
  “是吗？这么急啊？几点呀？”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
  “十点。”
  “……”
  天呐，该死的蓝枫，都不说几点，十点的火车，现在才四点多，我这么老早赶过去干嘛呀？
  “南仔仔……”
  “呃……什么事？”
  “你不回去了吧？”
  “呃……我回去不回去都一样，反正过年一直都跟我没什么关系……”
  “那个……我还在收拾东西了，快来不及了，就不说了……”
  “嗯，拜拜！”
  挂下电话后，我立马换了口气，狠狠锤了一下旁边的座位，跟司机师傅说不去火车站了，去医院。
  我反复计算着时间，从医院到火车站的时间，小曼火车的时间，小曼应该会提前多久过去，那我要见到小曼应该几点出发……来回算，又想着会不会堵车呀什么有的没的……
  “喂！南仔仔！”
  “嗯？怎么了？”
  “能不要在那掰手指了吗？算什么呢？丢不丢人的？”
  “哦。”我放下双手，不打算再算了，因为算了好几遍的结果都显示，我应该八点半之前动身。
  “你什么时候回家？”莫沫说。
  “我？我不回家……”我轻松的微笑着说。
  “为什么？”莫沫奇怪的问我。
  “跟你一样……”我依旧用淡定的微笑面对莫沫的疑问。
  “跟我一样？你……”莫沫好像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知道她心中充满疑问。
  “好啦，我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年的，无所谓了都，关于我的事情，以后会有机会让你慢慢知道的，总之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哈哈~”
  莫沫也扬起嘴角，脸上泛着微红，眯起眼睛，其实莫沫挺好看的。
  “对了！南仔仔，有个东西给你！”
  从旁边的台子上抽出一张纸递给我，
  “送给你的！”
  “什么呀？我看看？”我接过来，原来是一张素描，肖像，是我。
  我看着那副素描，愣了好久，我不懂画画，但看着画里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睛水灵灵的发着亮，我只觉得我哪有这么好看。
  “你……不喜欢哦？”莫沫小心的问。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
  “嘻嘻，我一只手不方便作工具复杂的画……”莫沫指了指还打着石膏的手臂，
  “所以就画了个素描，感谢南仔仔同志在莫沫住院的时候对莫沫的照顾！”
  “呵呵，哪里的话？”我挠挠头皮，有点不好意思。
  “对了，今天没时间给你做吃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我转移话题，因为现在该是病人的晚餐时间了。
  “呃……我想想……我想吃巧克力。”莫沫眼巴巴的看着我说。
  “噗~巧克力能当饭吃呀？傻瓜！”
  “我真的想吃巧克力了嘛！”莫沫撒娇着说。
  “好吧，我答应给你买巧克力，但你必须先说晚饭吃什么？”
  “……”
  纠结了半天的晚饭最终定为前面一个街口的牛肉炒饭，莫沫说那家的炒饭味道很好，好吧，反正这边你比较熟。而且我信守承诺，给莫沫买了盒巧克力，就当做她送我素描的回礼吧！真不知道女孩为什么都喜欢吃巧克力。
  手里拎着两个便当盒，另一只手拿着巧克力，我就这么走向了病房。路过护士站的时候那位护士小姐和我打招呼。
  “哟！这么大盒巧克力呀？”
  “呵呵，莫沫说想吃巧克力了。”我笑着说。
  旁边另一位护士凑过来，说：
  “诶！小子，你对你女朋友可真好，你知不知道我们这儿好几个小年轻的实习生都羡慕嫉妒恨呢！呵呵！”
  我皱皱眉头，想说我跟莫沫没有什么，但是转念一想，随你们怎么想吧，反正过一阵莫沫出院了，我就不会再见到你们了。于是我微笑了一下就走进了病房。
  呀！怎么这么多人？在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时候，我觉得尴尬，不知进退。
  “南仔仔，你回来了！”莫沫的声音穿过人群。
  “啊，是啊！呵呵~”此时所有的目光转到我身上。
  我只得微笑着点点头。
  “他们是我跟小晴的同事，下班来看我来了……”
  “哦，你们好！”
  我走过去，把便当盒放在一边，把巧克力递给莫沫。
  “喏！给你买的，不知道这种合不合你口味。”
  莫沫一脸满足，很开心的笑着。
  “好了，莫沫，你行动不便，这儿又是医院，我们就一切从简吧。”一个年龄稍大，看上去稳重的女生说道。
  “嗯。”
  不过，她们是要干嘛？我很是疑惑。
  接下来我明白了，原来今天是莫沫生日，他们是来给莫沫庆生的。大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插上了许多蜡烛，烛光一闪一闪，我数不清。然后许愿，吹蜡烛，切蛋糕。
  原来莫沫要我给她买巧克力是为自己挑选的生日礼物呀？虽然我不是很在乎，可是在很多人的意识里，巧克力是不能乱送的。
【60】南仔仔12
  祝福中，莫沫笑得很开心。但是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有点紧张起来，不好意思地走到莫沫身边。
  “莫沫，生日快乐！生日礼物我会再补给你。我……我现在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莫沫笑着的面容黯淡下来，看得见的失望。
  “我……我明天早点来好不好？你明天想吃什么？”
  莫沫又勉强的重拾笑脸，
  “随便啦！你做的什么都好吃！你去吧！路上小心。”
  “嗯。”
  看着时间已经是八点四十多，出发的时间比我预想的晚了十几分钟，不免有点心急。但是是老天眷顾我的原因吗？刚下车站在过车站的外面准备给小曼拨电话时，忽然就看见小曼从前面一辆车里出来，并没有很多行李，下车后笑着跟车里的人说话，应该是道谢，随后摆了摆手，那辆白色的耀眼的法拉利绝尘而去。还好我认识那辆车，是欧阳。
  小曼一转身便看见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盯着她的背影，这是我们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小曼有点尴尬的看着我，然后假装从容的笑。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不回去吗？”
  “我来送你！”我脱口而出。
  因为我知道时间并不多，如果我像之前那样扭扭捏捏，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话，这趟送别没有任何意义。
  小曼果然是假装的从容，事实是她的演技烂得不堪一击，我的一句话说出口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低下头，一只手紧紧攥着行李箱的拉手杆。
  “小曼，我知道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但是请你相信我，一直以来，我对你，都是真心的！”
  小曼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满复杂，不知道是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眼神是十分真诚的，因为我的内心真诚。
  “我承认，是的，在你很忙没时间陪我的那段时间里我一个人很沉闷，那个时候遇到了莫沫，她的热情让我感受到一种被关注、被在乎的快感，而且我也因为寻求刺激的心理，有小小的喜欢上莫沫，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清醒……我告诉自己，南仔仔，你不可以对不起小曼，所以，小曼，自始至终，我没有背叛过你……而且，你一直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南仔仔，我不懂，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虽然分手了，但并不代表我不爱你了！”我看见小曼漠视的表情不由得激动的说。
  “那代表什么？”
  “我只是想对你公平一点，因为莫沫的事我很愧疚，而且我后来才知道莫沫有着比我还惨烈的身世，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我会一辈子受良心的谴责的！如果，莫沫真的一辈子不能站起来，那么我想……我会一辈子陪在她身边……所以，最坏的打算下，对你，很不公平。”
  小曼盯着地面不说话，我看不清她的眼神里是什么。
  “好了，关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小曼，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小曼惊诧的看我一眼。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你更是我的恩人。”
  “哪里的话……”
  “对了，我记得你说你爸妈都移民新加坡了是吗？”
  “嗯。”
  “那你这是去哪里？”
  “回老家。”
  “呃？”
  “我爸说这段时间东南亚那边挺乱的，让我回老家去……”
  “哦，你一个人？”
  “嗯……”
  “那……”
  “没事的，佐佐已经跟我说好了，叫我到他们家过年……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我明白的点点头。
  “呃……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再见！”
  “路上小心。”
  小曼的微笑和再见为什么变得这么客气，这么生疏？我没有动，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小曼走进人群，消失在人海。
  小曼，我一直爱你的，你明白吗？
  回到家里，又是一个人。
  躺在床上，我枕着自己的胳膊，就那么盯着天花板一直看一直看，心里边胡思乱想，想着我从前怎样的叛逆与不羁，怎样鬼混，怎样把自己折腾得满身伤痕，遇到小曼后，我又是怎样的痛苦挣扎，然后为了小曼蜕变，成为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