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流年

游的话响在我的耳畔，现在这个男孩，要许我一个永远的承诺，他是他的魂，寻我而来，带我离开。那个雨过的早晨，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了整整一个小时，回复了他。
  “好。带我去瑞士吧。”
  不久他打来了电话。
  “怡青，是不是只要我答应你去瑞士，你就会和我走？”
  我想了想，回答他。
  “是，带我走吧。”
  “你收拾好行李，办好了手续，我们就走。”
  “我等你。”
  是的，和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我许了一生的相随。我心里很明白我要哪种结果，答应和他去瑞士，在我心里，除了游，无人可以真正走进。
  我可以和他过柴米油盐的烟火生活，彼此心心相惜的相互依偎，他能接受我所有的任性和沉默，他是游派给我梦中的天使，给我擦泪哄我开心的天使。
  那晚，透过电话，我把我所有的故事讲给了他。
  他只是静静地倾听，最后问我：“怡青，你还相信爱情吗？”
  “真正的爱情一次就够了。”
  “你是个痴情的女子，爱的太伤了。”
  话筒里，我叹了口气。
  “现在你知道了我的故事，还愿意带我走吗？”
  “一辈子，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谢谢。”
  挂了电话，我打给了蕾娜。告诉了她我的决定。
  她很惊讶，在话筒里喊着：“怡青，我知道游的死带给你的打击有多大，可你也不能把自己的幸福随便交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我流了泪，莫名其妙的。
  “让我走吧，请允许我的任性。”
  蕾娜也哭了，然后在话筒那头，轻轻的和我说：“怡青，只要你幸福，记得任何时候都还有我，你都还有我。”
  “你回北京了吗？”我问。
  “昨晚刚到的，一切都平安。”
  我欣慰的笑了。
  “我们明天见个面，好吗？”
  “好。”
  心里充满了茫然，我不知道我要面对怎样的未来，可我不能在北京了，不能在这个我付出6年去爱的地方。任何的一个角落都在告诉着我，我有多么的忘不了游。
  第二天，在熟悉的咖啡店里，我见到了蕾娜。
  她的脸上多了慈祥的微笑，但依然能感觉到当初的清新。
  “真的要这样？没有别的办法？”
  我点了点头。
  “蕾娜，相信我。”
  她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要了饮料，她问我我。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是，也没什么东西。我会想你的。蕾娜。”
  她看着我，眼睛红红的，有泪水在里面滚动。
  “我会永远祝你幸福的。”
  “谢谢，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告诉你，不会让你担心。”
  离别时，我们都哭了，她抱住了我，哭了起来。
  我们在那天，拉钩约定，无论生活多么不理想，也会微笑面对。
  后来，我最后去了游的坟墓，石碑上图片里的他，笑的很灿烂。我微笑的看着他，然后把墓碑打扫干净，放上了花束。我拿出一张纸打开，上面是一份我打印的文字：
  合葬遗愿成憾事
  陆小曼住院时，隔壁病房正好住着朋友兼老师刘海粟。两人在病房里碰到，真是感慨万千。他们聊起了已经遥远的往事，聊起了在地下已经三十余年的志摩，聊起了当年的那些朋友。
  临终前几天，陆小曼嘱咐堂侄女陆宗麟把梁启超为徐志摩写的一副长联以及她自己的那幅山水画长卷交给徐志摩的表妹夫陈从周先生，《徐志摩全集》纸样则给了徐志摩的堂嫂保管。1965年4月3日，一代才女、旷世美人陆小曼在上海华东医院过世，享年63岁。在陆小曼灵堂上，只有一副挽联，跟徐志摩死时几十副挽联并列的壮观情形不可同日而语。因为陆小曼过世的时候，已是“文化大革命”的前夕，山雨欲来风满楼，文人尤其敏感，觉出气氛不对，不知未来会是什么结局，谁也不想落下额外的文字冤孽，多添麻烦。灵堂上惟一的一副挽联是由王亦令撰、乐写的：
  推心唯赤诚，人世常留遗惠在；
  出笔多高致，一生半累烟云中！
  起初，她的骨灰一直未安葬，暂寄在某处。当时只有陆小曼的表妹吴锦约人一起去骨灰盒寄存处凭吊过。不久就“文化大革命”了，被林彪、“四人帮”操纵的造反派和红卫兵能把一切都颠倒过来，活人被“踹上一脚，永世不得翻身”，而死人枯骨倒反而一个个从泥土里获得了“翻身”。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更没人会把陆小曼的骨灰入土了，何况她又无子媳。至于陆小曼想葬到硖石徐志摩墓旁的遗愿，因种种原因未能实现。赵清阁在回忆陆小曼的文章中提到此时还耿耿于怀：
  1965年的4月2日（注：应为3日），陆小曼默默地带着幽怨长眠了。她没有留下什么遗嘱，她最后一个心愿就是希望与志摩合葬，而这一心愿我也未能办到。我和她生前的老友张奚若、刘海粟商量，张奚若还向志摩的故乡浙江硖石文化局提出申请，据说徐志摩的家属——他与前妻张幼仪生的儿子徐积锴—不同意。换言之，亦即中国半封建的社会意识不允许！
  1988年，由陆小曼的堂侄——台湾的陆宗出资，和陆小曼的另一个堂侄陆宗麒以及和陆小曼晚年密切来往的堂侄女陆宗麟一起，在苏州东山华侨公墓建造了纪念墓，墓碑上书“先姑母陆小曼纪念墓”，墓上还有一张陆小曼年轻时的相片，脸上露着灿烂的笑容，旁边青松环绕。同时建的还有陆小曼父亲陆建三、母亲吴曼华的纪念墓。至此，这位坎坷一生、众说纷纭的不幸女子最后总算画上了一个差强人意的句号，她在九泉下也可以瞑目了。
  我看着游着照片，笑着烧掉了那张纸。
  “这是当年你问过我的问题，现在烧给你。游，等我，等我死后会和你合葬在一起，那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站起身，我的眼前有点眩晕。走之前，我再次回过了头。
  “游，我要走了，离开这里。虽然我不在你的身边，可能也不会再回来。你要相信，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看到我的幸福，你也会高兴吧。”
  起身离开，我的泪告诉我，我有多么的爱他，多么的不舍。游，你现在在哪里，你能感受吗？我的特别想你。
  那晚，我还发了信息给奕柔和亦农：无论我走到哪里，变成了什么样子。只要我还活在世间，都不会忘记你们。在我过去的那么多年里，谢谢你们带给我的回忆，那些撒在时光隧道里细碎的回忆，我会永远铭记。你们都会找到自己的真爱，只要相信这个世上，一定有个人，是为你而生，而活。
  一个月后，我和魏亚登上了去瑞士的飞机，最后看了看北京的天空，我流下了泪。
  很多事情，早已注定，在美丽的合欢树下，18岁的我遇到了你，6年后，你离开了我。而现在我也离开了。带着爱你的心和思念，永远的离开了。
  望着天，雨好咸，是否有泪在里边？
  风儿吹，落叶飞，有谁知道我是谁？
  谢谢你陪我度过的时光，我会把这记忆锁在心里面。
  有些话，说不说都不再重要。
  有些事，想忘却忘不掉。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你是否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如果继续那场爱情，我们会不会在一起不改变？
  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相见了。
  时光荏苒，匆匆而过。
  多年以后，不知道谁会陪在我身边。
  爱你的心，永远不会改变。
  游，那颗心会随你到天涯，到海角，一直到永远。
  （全文完）
后记
  丑小鸭的彩色泡泡
  冰雪儿
  我已明白世上没有糖果的诱惑，那个似锦繁花的童话并不适合追逐梦想的女孩。女孩，你把它幻想的太过于美丽，把自己灌于真空的瓶内。不见阳光，不着雨水，自生自灭，直到依稀有了窒息的残喘，开始拼命的在瓶中挣扎。在那个无助、孤独、黑暗的世界里，她们产生了恐惧，于是决定走出瓶子的牢锁。他们耗尽全力，没有放弃。终了失望的看着瓶外，早已没有了渴望，没有了激情，也不再奢求那外面世界的华丽美好。最后流下一滴清凉的眼泪，绽出一道七彩的光芒，她们微笑，然后慢慢失去了力量。那些烟雨幽梦的悲欢离合是最禅心的夺人心魄，一生刻骨铭心的努力过一次，足矣。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是那哀伤的魂魄。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
  天空中飞逝的彩色泡泡，硕大饱满的在空气中飞舞，然后慢慢的破裂消散。它们把自己最美丽的时刻留给了那些喜欢的孩子，不惜用另一种方式诠释着世间的凄美。这也是爱情，飞蛾扑火是爱，转瞬即逝也是爱。当爱情离开后，那些曾经的过往也只剩下徒悲和一颗素心，执意的不再接受任何人，心中那股忧伤无法抹掉，一次次的拿出来，回味哽咽哭泣，浑不知它早已成为你心底的朱砂刺青，深刻的雕琢在那里，一生都无法摆脱，如影随形的潜入回忆的隧道，纠缠着你的心和魂，在往昔里寻那股静谧，然后一辈子厮守相依。
  努力了那么久，终于完成了这部小说。多少辛酸和泪水我想只要我自己知道。这个故事打动了你吗？你有为了故事中的那些少男少女的命运落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