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起子

然而，渐渐地，她发现一切都是空的。无论自己再漂亮，那张惨不忍睹的卷面也不会为自己加分，无论自己再受欢迎，讨厌自己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身边的好朋友却越来越少了。莫，想起了辰。
  但是，当，莫抬起头来，看着辰，才发现一切的差距竟然那么大，她再也没有办法和他“平起平坐”了，要想超越他，更是不可能的了。怎么办？莫，不知所措。她开始躲着辰，回避辰。
  
第十六章 黑糖凤梨
更新时间2011-5-5 15:11:30  字数：2046
 接连几个星期，莫都没有和辰说过话。辰，看着眼里，痛在心里。
  “莫！放学后留下来！”班主任给了莫最后“通牒”。
  莫，知道。自己考试又考砸了。每次都答应老师要好好努力，可是她却有心无力，像着了魔一样，一个人空荡荡的，没有方向。她好怕每天来学校，怕自己糟糕的成绩遭到老师责骂。她好怕每天回家，怕爸爸妈妈看着她的成绩单无奈地摇头，她好怕看到辰，好怕…
  莫，一个人，一声不吭地，等着教室里人散尽。当她正低着头发呆时，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莫的肩膀上。那是辰。
  “今天放学，我陪你。”
  辰，只是说了这句话。莫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刷的一下，流了下来。这正是莫最害怕的，辰总是那么温柔，他的安慰让她无法承受。然而，此刻，莫的心里又是甜甜的，没错，辰的话给了她不少的勇气。
  莫，泪流满面地去了老师办公室。随后，满脸泪痕地走了出来。
  外面下起了大雨。
  辰，果然在那里等着莫。
  一路上，一把雨伞下，那是辰和莫。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漫步地走着，小心翼翼地避开激起的水洼，听着雨点打在树叶上清脆的响声，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属于他们俩的时光。
  辰，带着莫，去了那个小仓库。在那里，他把那本画册递给了莫。
  “轮到你了。“辰，微笑着说。
  莫，接过画册，一页页地翻开，回忆正在脑海里不断地涌现。突然，她看到几张崭新的画，那是她之前从未看到过的。这张，是莫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模样。这张，是莫在舞台剧演出时，穿着戏服，扮演帅气的王子。这张，是莫参加舞蹈大赛时的优美瞬间。这张，是莫在同学簇拥之下，吹灭生日蜡烛的场景。
  原来，辰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原来，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原来，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辰一直陪着自己，她却不知道，甚至还想就这么放弃了。“真傻…我真傻…”莫这样想着。
  泪水在莫的眼眶里打转，她不敢抬头看辰的眼睛。
  辰，却一把把莫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莫，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屋外的雨，莫的泪。窗外的雷声，莫的哭泣。辰的双手，始终没有放开。
  “对不起……”辰，说道。他想告诉莫，自己根本不会看不起她，一定会永远陪伴在她左右，永远支持她。
  “对不起……”莫，轻声地抽泣道。她想告诉辰，自己不会再沉沦，为了他，她会勇敢地站起来，走下去。
  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是他们离别的时候。由于考取了不同的学校，见面的时间自然也少了。
  也许，在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他们似乎不习惯少了彼此的感觉，于是，他们这样安慰着自己。
  “没关系。我们家还是住的那么近，随时可以见面的。”
  “没关系。我们还有画册，可以交换画册联络感情。”
  就这样，画册越来越厚，也越来越生动，记录着发生在他们身边的故事。
  高中的某天。
  “你抽烟了？”那天，莫在辰的家里逗留，碰巧看到了他书包里的烟盒。
  辰，一脸紧张地去抢自己的包。可是，烟已经被莫拿了出来。
  “哈！我还以为你是好学生呢！”莫，笑着，躲着，不让辰拿到烟。
  “还给我！”辰，急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的？”莫，好奇地问。
  “不是我的。是同学暂时放我这里的。”辰，解释道。
  “切，骗谁呀？你会不会撒谎啊？”
  “快还给我！”
  “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做事情的。你竟然爽约。”说着说着，莫便从烟盒里掏出了一支烟，擦了擦打火机，将烟点燃了。
  “你干什么？”辰，惊讶地叫道。
  “既然你抽了，那我也要。”说完，莫便吸了一口烟，只是小小的一口，却让莫呛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
  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莫，无奈地说：“这真的不是我的…真的是我同学的…你…哎…”
  莫，呆住了，手里还举着那根倒霉的烟。
  辰，摇了摇头，走到莫身边，取下她手里的烟，放到自己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既然你抽了，那我也要。”
  这是他们的誓言，要同步地做每一件事，这是他们的约定，要一起长大，一起面对。哪怕是一件坏事，也要贸然体会。
  “辰！辰！”莫，一边嚷嚷着，一边一把推开了辰卧室的门。
  辰，还在睡觉。
  “别睡了！起来了！”莫，冲上去，一把掀开了辰的被子。
  “冷死了！”还在睡梦中的辰大叫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莫红着脸站在自己床边，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辰，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大方地笑着说道：“美女，以后记得别乱翻人家的被子。现在，你可以出去冷静下了。乖。我再睡会。”
  “睡死你吧！”莫这样想着，害羞地逃了出去。
  “辰？辰！”某一天，莫又来找辰了，她熟练地一路进了他家家门，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
  依旧，辰，还在睡觉。在莫的眼里，辰一天几乎有14个小时在睡觉，实在受不了，无法理解。
  “快起来!别睡了！”莫，生气地，拉起辰的被子又是一掀。
  这次的一掀，莫真的有理由杀了自己。因为，在那厚厚的棉被下面，赤裸地躺着的不只是辰一个人，还有女孩，正躺在辰怀里。
  莫，完完全全地僵住了。这显然不在她能承受的能力范围之内。
  辰，缓缓抢过被子，把自己和女孩的身子盖住，咳嗽了一声，说道：“呃…莫，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起的，我的女朋友，亦。”然后转身对身边的女孩说：“呃…咳…亦…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的朋友。莫。”
  女孩，还是点点头，向莫问好。
  莫，尴尬地傻笑了一下，一溜烟地逃了出去。
  接连受了两次打击，莫再也不敢随便进辰的家了。
  
第十七章 黑色天鹅绒
更新时间2011-5-6 16:28:35  字数：2157
 “你最近怎么都不来了？”辰，问道。
  “怕打扰你和你女朋友。”莫，说。
  “你认为我女朋友还有勇气来吗？”辰，笑着，看着莫，“我想介绍你们两个认识下。”
  “不是介绍过了吗？”
  “你认为上次那样的见面，也能称得上是认识？”
  莫，觉得辰说的有点道理，却还是犹豫：“有必要吗？”
  “有。这对我很重要。”辰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得很坚定，“她不是一般的女孩，我很爱她，我想和她一直走下去。如果没有错，我就认定她了。”
  莫，有点吃惊。她从来没有听到辰提到过“爱”这个字，而现在他提到了，那是对另一个女孩的评价。爱？爱是什么样的感觉？莫，不知道。短短的两年里，莫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每个都是不欢而散，每段的爱情都是一个模式。也许，那根本就不是爱情，反正莫是体会不到。她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爱谁”，也没人值得自己说“爱”。是自己不会爱？还是自己不懂得珍惜爱？莫，不明白。也许，辰是错的？是他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才说出这样的傻话吧？
  然而，事实证明，错的只有莫。
  某天晚上。只听到从隔壁穿来混乱的说话声。你一句我一句的，一句比一句凶。“呯”，什么东西砸碎了。安静了一会，又是一声吼叫，随后，又乱作一团。那是辰和他父母吵架的声音。莫，从床上坐起身来，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对话，可是含含糊糊的，什么都听不清。
  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停吧！别吵了。莫，很焦急地猜想着，心里揪心地痛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渐渐没了声音。莫，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突然，听到门口有着轻微的动静，开锁，关门，匆匆离去的脚步声，过后，又是一片安静了。
  直觉告诉莫，那是辰。那么晚了？辰要去哪？
  莫，披上外衣，偷偷地跟了出去。
  外面黑压压的一片，路灯根本没有作用。白色的灯光，显得夜更加的狰狞。辰，已经不知去向了。会去哪？
  似乎没有犹豫，莫便朝着那个他们曾经的小仓库走去。
  “辰？”莫，悄悄地推开门，往黑黑的屋内问道。
  她看到一个火光，那是辰点燃了一只烟。只见光点离自己越来越近，说话了：“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除了我还能有谁？”莫，反问道。她看到辰颤抖的手将烟送到嘴边，好像只是碰了下嘴唇，连吸都没吸一下。“出什么事了？”莫，问道。
  “我爸妈发现我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