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起子

  “想去哪？”然问话了，却不知道是在问谁。
  “随意。”莫，回答道。寻，则摇摇头。
  “恩……”然，在犹豫，环顾四周。
  “那是什么？可以进去吗？”寻，指着远处的一幢房子。三四层的样子，像是一座小别墅，大红的横幅上写着几个白色的大字，莫，努力地眯起眼睛看，“…别墅展销会。”
  “哦。”寻，似乎有些失望，“那是干什么的？”
  “一些别墅的样板房吧。大概吧。”莫，回答道。
  “哦。”寻，觉得没意思，又不能进去参观。
  “那我们也可以进去的呀。”莫，看着寻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寻的心思。
  “哦？是吗？”寻，好奇地问道。
  “我们虽然买不起别墅。”莫，笑着走到寻的身边，将寻的手挽好在然的手上，自己又走到然的另一边，同样将然的手挽了起来，说道：“但是我们有让人咋舌的组合。两女一男。”
  然，笑了，将身边的两位美人儿，搂得更紧了。“走吧。亲爱的们。”
  三人，胡闹地走向了远处那正式的别墅展销会。
  站在大门口，眼前都是些西装笔挺的商人，套装亮相的富家夫人，蹬着高跟鞋的富家小姐。
  “这些都是假有钱人。”寻，小声地说道。又将手指着那些只是休闲装，朴素着装的人们，说道“那些才是真正的有钱人。”
  “好像有点道理。”然，点点头，一下子反应过来，“那我们岂不是这里最有钱的了？”
  寻和莫，一笑。
  “你好，请问有邀请函吗？”一个迎宾小姐有礼貌地站在那里。
  邀请函？三人不禁心里一惊，这里果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恩，让我来问你一个问题。”然，转移了话题，指指点点身后的房子：“这是别墅还是艺术品？”
  “是好的别墅，自然就是艺术品了，先生。”迎宾小姐有信心地回答着。
  “好，既然是艺术品。”说着说着，然挽着莫和寻的手渐渐上升，最后搭在她们的肩上，“那有什么艺术品，适合收藏我身边这两位绝美的人儿的？”说完，便直直地盯着迎宾小姐。莫和寻很配合地，似乎是同时将手附在然的胸口，头缓缓靠在上面，一脸期待地望着迎宾小姐。
  可怜的迎宾小姐一下子语塞了，支支吾吾地看着眼前的组合，一男两女，这太让人遐想了，俊男靓女，多么强大的气场。再看看他们的相貌，的确是绝配，虽然着装比较普通，却又不排除是种高贵身份的象征，实在不敢轻易冒犯，“呃…法……法式的？”迎宾小姐，不自觉说了出来，一脸的尴尬。
  “呃…又是法式…就像我爸爸一样。”然，皱了皱眉头，显得很不满，一脸的鄙视，“也许你应该说给他听。”还没等迎宾小姐缓过神来，三人便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哈哈。这样都行。”
  “成功！”
  顺利得通过了第一关，也是最难的一关，三人显得自然了很多。
  “哇，快看快看，好多别墅的图片啊。”寻，压着自己的嗓子，不想让别人听出自己的过度兴奋。
  “哇，这个好这个好！有游泳池的。”莫，却忍不住自己的激动，喊了出来。
  “喜欢有游泳池的吗？那你们可以来看看这座别墅。”一位有些年纪的推销员向他们推荐。拿来了无数的图纸，翻开精致的样册，细心地比划着。
  然而，他们可没心思听这些细节，不耐烦地朝四周张望，这不禁让推销员更紧张了，难道自己的演说词一点也没让买家感兴趣吗？“可以给你们打折。”
  无奈，连折扣都打出来了。
  “呃。这泳池也太小了吧，我还以为是浴缸呢。”然，扔下了这句话，不屑地摇摇头，搂着两位美人儿离去了。
  “哎，可惜可惜。”莫和寻，装作一脸的遗憾。
  向前走，转弯，那是客厅的布置区域。
  “那是墙纸吗？”莫，指着那一块块的墙面样式，问道。
  “好像是的。”然，回答道，笑着问道“喜欢哪块？”
  “恩。好像都挺一般的嘛。”莫，扫视了一遍，发现并没有吸引自己眼球的图片样式。
  “是吗？都不喜欢啊。”然，有些失望，开玩笑地说道：“嘿嘿，喜欢哪块我去帮你挖下来。”
  不巧，这句话被身后的另一个推销员听到了。他一脸严肃的看着这三个没规矩的“孩子”，带着警告的语气问道：“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第五十章 戴吉利
更新时间2011-7-1 19:16:31  字数：2001
 “呃，没什么。”莫不想惹事，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心地避开了推销员的问话。
  然而，推销员却不满意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责问着莫，“你对这些作品不满意吗？”
  “呃…”还没等莫开口，推销员又抢过话语，说道：“这些墙面的图案可都是出自艺术家之手。”
  这话说的莫不爱听了。艺术家怎么了？“是艺术家的画就一定是好的吗？艺术家的画就应该人人喜欢吗？”
  推销员显然被莫的回答吃了一惊，“你在否定艺术家？”
  “不是否定。只是不同的观点而已。”然，替着莫回答。
  “你又不是艺术家，你有资格这样说吗？”推销员显得很激动，从他的语气中，莫，听出了这是一个艺术的追求者。对艺术充满着盲目的崇拜。莫，刚刚否定的艺术家一定正是这位推销员的最爱。这样的否定听在他的耳朵里，显然是无法容忍的。
  “那你又怎么能确定她不是艺术家？”然，搂着莫的腰，将莫推到推销员面前，似乎强硬的质问着他。
  顿时，推销员凝固了，怀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小姐，她并不像是个画家的样子啊，可是又没有足够的理由排除这种可能性，万一她是真的深藏不露呢？不不不，不可能，这样的可能性太小了，别被这几个“孩子”玩弄了，“是吗？”推销员觉得可笑，想到了一个点子，“那你不如现场做一幅画吧。”
  这算什么意思，然，听了很不高兴，想替莫反驳推销员的话，却被莫拦住了，只见莫欣慰地一笑，低调地说出了这句话：“我的画已经在墙上了。”
  推销员心里一颤，不敢相信莫的话，怀疑地问着自己，“什么？真的吗？”他勉强得想继续坚定着自己的立场，“这怎么可能？”他用最快的速度环顾了所有的墙面图案，还是决定相信自己。“在哪儿？哪幅？”他要求莫指出她所谓的作品。
  然和寻，惊讶之余依然是惊讶，在墙上搜索着莫的“画”，似乎也相信了莫的话。
  莫，笑了笑，说道：“就在那儿，表达情感的那副。”莫，这样说道，却没有伸手去指。
  “什么情感？”推销员追问道。
  莫，想了想，慢慢地说了起来：“绝望…空虚…欲望…嫉妒…失控…迷失…”停顿了一会，最后说了一个字，“爱…”
  那么多的情绪？如此的复杂。那会是一副怎么样的画？寻和然，还有那推销员，照着莫的描述，疯狂地将墙上的画一幅一幅的对号入座，整整一个墙面看下来，却没发现一个合适的。
  “我看不出是哪副。”推销员似乎认输了，却又不甘心。“能请小姐告诉我是哪张吗？”
  莫，一手指向另一面墙，空白的墙壁，满意的一笑。
  “这个？”推销员觉得好笑，用嘲笑的语气说道：“就这个？哈哈。你说你画了一面墙？还是你粉刷了这个墙面？”
  莫，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
  “哈哈，你就说你根本不是艺术家，这里也根本没有你的作品，何必为自己找那么多理由呢？”推销员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没说那面墙是我的作品，我只是说我的作品，那些复杂的情感，存在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你能否定这些情感吗？”
  推销员迟疑了一下，想争辩些什么。
  “你不能否定这些情感，因此说明我的作品是存在的。而我的作品无处不在，唯一的问题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莫，笑着回答道，“也许，你应该换个角度，用不同的高度放大万物，用不同的方式看待世界，去恨那些你爱的人，去爱那些你恨的人。”
  “嘿嘿。”最后清脆的一笑，莫拉着寻和然一起离开了，留着推销员迷茫地站在原地。
  “差点被你骗了。我还真的以为你有作品在那里呢。瞧你说的话，就和真的一样，还很有道理。”然，说道。
  “是啊。”寻，表示同意，却有些疑问，“可是，最后的那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
  “啊？那为什么这样说？”
  “嘿嘿，我所说的那段话，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说的很玄乎，很迷糊，于是这段话听起来就变得深奥了，变得富有哲理了。人们习惯这样做了。听不懂的话都是名言警句，看不懂的画都变成艺术品了，不是吗？”
  寻似懂非懂的笑了笑，回过头去看着那位推销员，果然，他两眼发直，似乎正在努力地为莫的那段话找到合理的解释。的确，莫说的有道理，为什么人们总是为了没有意义的事情而白白忙活？
  转弯。另一个世界。
  “哇。”
  这里简直就像是电影里才有的场景。欧式的客厅样板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