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甘为老婆狗

第30章


  此事轰动全城,从黎家到县衙,将近数里,两旁人群密集,如节日看会一般。
  “你看看,就是这女人,也忒不要脸面!”
  “这小娘子,哎,真真可惜,可惜……”
  一时,流言蜚语传遍各个大街小巷。
  县官立刻升堂,新妇跪于堂前,那男子的尸体也一并放在大堂上。新妇本就一副风流满脸的惊艳,一双媚眼,令人销魂,看得堂上的衙役也不由侧目。那男子却是身材粗壮,麻面多须,又黑又丑,令人生厌。
  师爷眼尖,一眼便看出来了此人城市东门肆中的一个屠户。
  县官收支女子大声喝骂:“我见到各色人等极多,从未见过你这样大胆无耻。更没见过像你这般对待生身父母无情无义之人,真真乃盖天下之淫乱女人!”
  新妇人跪于堂下,听见此话不怒反笑,“男欢女爱本就正常,如果不是这劳什子礼数道德,我们又犯有何罪?何况这世上最为阴险狡诈之徒,本就是你们这些位高权重饱读诗书之人,整天定制教条来捆绑世人,但自己却从来做不到!”
  县官哪里容得这样的话,立刻按律女犯奸淫之罪,应脱去衣裤再受杖刑。他命令左右,将这女子脱去衣裳,不留寸线。
  “公子别看!”一旁的侍女立刻给黎仲平捂上了双眼。
  黎仲平本是满腔愤恨,但听了这女子之话,心里却又开始犹豫起来。如果真是自己家里用钱棒打这对苦命鸳鸯,那不正是自己犯的错吗?
  衙役拖住新妇,先打脸颊,再鞭笞臀部,依照其父所受之次数,一一还之于新妇,后又按律杖责四十,令其父母将其领回家中,并限三日内将聘礼还于黎家。
  新妇的父母谢完恩后,把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给女儿穿上,然后扶着她走出县衙。街上的众人哪里容得这样,于是数千人骂声喧喧,并有人近前抢走父母衣裳,不准其遮盖裸身。
  新妇一家归家不久后,父母因羞愤,相继死去,而新妇弟弟也因生活没了来源而不得不出门乞食为生。新妇见状,自卖身于勾栏,把钱从后院扔进屋内,自此离去。
  本来此事也该就此完结,可哪知几年后黎仲平携友人把酒谈天之时,偶然遇见此女子。女子也认出了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想走,但黎仲平本就为此事而郁结了良久,加上那屠户之死也是为了自己儿时一时之气,故想给些银两给女子以作弥补。
  女子看清他来意,泠然一笑:“公子以为用这些就可以买回心安了吗?真真笑话!”
  “那姑娘想要些什么?但凡我能办到皆尽力而为。”黎仲平一片真心。
  女子自进入这风流场,见惯了各种世态炎凉,哪里相信黎仲平这些话,于是半玩笑半认真道:“我如此得此田地皆是活该,是我不受妇道在先,我也无话可说。可我父母却何其无辜,每日每夜不得安宁,终是被流言所害。这辈子我已让他们饱受苦难,我只求他们下辈子能大富大贵,儿孙满堂。黎大公子,你能办到吗?”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扭头走了,留下一路的脂粉味儿。
  当晚,黎仲平就跑到县城南处的后山里,用刀在自己指头上割上了一刀,让血在地上化了一个符。这是当年那位半仙告诉他的方法,说以后若不想再侍候父母时可用此传唤他。
  果然不过一眨眼间,那位半仙便出现在了他眼前。
  后卿低头打量了一阵,问:“确定要跟我走?”
  黎仲平咬唇,道:“在跟你走前能请大仙帮我一件事吗?”
  “但说无妨。”
  黎仲平将他与那女子的相遇细细说了一片。
  “你可知凡间个人命数皆为定数,要想改变纵然是我也要拿出东西作为祭奠。你可愿意?”
  黎仲平连连点头,“定是愿意的。”
  “那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心呢?”
  这,黎仲平停了停,想起那女子的脸和他屠户的死样,不由跪下来,“我本是答应大仙您走的,但如今怕是不能了。还请大仙帮我!”
  “当真不后悔?”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呵呵”后卿一笑,像是看见什么难的的物件,“你果真跟了我,就算没了心也没什么,我可以用其他东西来填充你的心,只是你当真想好了,要为那个害你名声扫地的女子牺牲?甘愿让你父母饱受丧子之痛?”
  ……
  黎仲平又是一拜,“这本就是我家不对在先,我又杀人在后,命中欠她的,也该是要还!”
  于是,当晚黎家公子就消失了。有人说看见他和当年那位半仙一起修仙去了,也有人说其他的。从此,黎家公子黎仲平不在了,留在世上的只有黎叔一人。
45 白狐被劫
  我本是正打算再给自己来上一刀,但被来人这么一惊吓,刀没拿稳跌落在了地上,发出金属独特刺耳之声。施斌抓起我的手,眉头打结,“你这……”话刚说了两个字,叹了一口气这才看了眼一旁的黎叔,淡然道:“你这是为了他?”
  我点头。
  施斌用手轻轻一按,刚才还血肉模糊的伤痕突然就全消失不见了。我正打算问他怎么一直关机,却见他走到黎叔面前,道:“你也算是出息了一次,连我都没到手的东西你也敢动!”说着也不管黎叔是否清醒,一个大巴掌就扇了下去。
  我一惊,过去拦住他的身子,呵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好不容易的成果你就这样轻易毁了?”就算他同意我也断然不会同意,不然刚才我受的那些苦是干嘛去了,就为了等施斌回来一掌打死吗?
  “我下手自有分寸,无论是谁,伤了你的人我是定然不会放过的。”他说得严肃,半点不像是玩笑话。
  “这算哪门子歪理?”虽然我口中骂着,但心里却又不知怎得飘然起来,简直比飘柔还飘。不过,这,等等,“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还不快救你手下,他都快没命了。”
  这一句才让施斌分过神去看黎叔,一看之下,他脸色就变了好几变,“他怎么会受这个伤?欢欢,你打他了?”
  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发现,之前干嘛去了!忍不住一记白眼打过去,我像是这样不尊老爱幼的人吗?
  “女娲石被林子堂抢走了,走之前和黎叔打了一架。”我压住气儿,沉稳地解释道。
  “林子堂?”施斌一脸迷惑,没想起怎么还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咳咳,”我好心提醒,“就是我那高中校友,前不久你还在我妈家门口见过的。”
  这时候,施斌才双眉向上一挑,眼里的光意味不明的晃了晃,然后不动声色走到黎叔面前,问:“本以为没了那石头,你顶多缺心眼儿,如今却成了这样。”
  黎叔态度恭敬,对着施斌的点评连连点头称是,丝毫不敢忤逆。
  “罢了,你想知道的事儿我刚才也去帮你办妥了,那姑娘转世投了胎,日子么……还算过得不错。你这样也就可以安心长眠了,跟着我这么长日子也算是辛苦你了,从今儿起你自由了。”施斌从包里信手掏出一物件,黎叔一见这东西脸色立马就变了,本来颤抖的手如今越发厉害了起来,小心翼翼接过那缕秀发,抱在怀里,脸上荡出一抹微笑,温暖人心。
  长眠?
  我刚要问出口这话的意思,哪里料到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有人从刚才林子堂开启的那扇窗户跳了进来。今儿是怎么了,人人都爱从窗户里进进出出,那还要门做甚?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好师侄——东陵小狐狸!她走过来本想抓住施斌的领子扯过来好好问问,可碍于施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压,而就此落手不做。把目标转移到了我身上,她扯过我到她跟前,先是用鼻子在我四周嗅了嗅,然后一脸笃定道:“把那白狐交出来!”
  庄欢我现在虽成了凡人,但好歹前世可是浅华上神,哪里容得这师侄在我面前撒野,避开她继续探究的手,我往后退了两步,确定是安全范围之后,这才皱眉问:“你那只小白狐不是好好在你那儿吗?怎么跑到这里来找人?”说完之后,我脑袋一个哆嗦,连忙继续问道:“该不会林子堂也去了你那儿吧?”
  “林子堂?”东陵同施斌一样对这个新名词很不熟悉,狐疑的眼光抛向了我。
  无奈,我只好再次解释一遍。把我知道的种种前因后果皆说了个底儿朝天,东陵这丫这才稍微相信了些。
  “不过……”她眼睛转向正在给黎叔施法的施斌,问我:“你们这儿是怎么了?”随即还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小声问我:“女娲石,到手了吗?”
  这……这个问题,我承认确实是个好问题。我掂量了一下词汇,捡了些平缓不尖锐的说:“它是曾到过手,可是……”
  “可是什么?”感觉到了转折词的用意,东陵眼中顿然杀意涌出。施斌见状,长手一拉把我从她面前拉到他怀里,然后继续干着手上的事儿。我看着充满着笑意,但身子却不断结冰的黎叔,心下一慌,心中的话随口而出:“可是被林子堂抢走了”,然后拉住他的手大叫:“施斌,你这是在做什么?”
  “什么?!”东陵气红了眼,大步流星走过来,刚想抓住我一阵猛摇,但却碍于我现在正在施斌怀里而不得不迁怒到一旁的茶几。玉臂一挥,茶几就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儿,自动朝墙壁撞墙自杀去了。茶几粉碎的刹那,施斌也就刚好冻结完黎叔,把我从怀里抱了起来做到另一旁的茶几上,瞧着二郎脚,淡淡对东陵说:“你在这儿发什么脾气,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去找那个林什么的算账,二是入我伙当我下手一同找人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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