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甘为老婆狗

第42章


我扭头要走,刚走了一步又回头对他小声问道:“你可有见过其他人来这里?”
  这时换做他警惕起来,“其他人?”
  我想说施斌,可他也许并不认识,想了一会儿,只好开口道:“你还认识子墨吧?”
  他秀眉往眉心一聚,回道:“盘古族那小子?”
  男人真是这样,不论神或人,对情敌总是不喜欢直呼姓名。
  “恩。”我点头。
  就在我以为毫无线索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给了我一个不知所措的答案,“见过,我把他们一同都困进了幻象里。”还不等我问下一句,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握住我的手,惊讶道:“你居然是人身!你舍弃了神身?”最后掐指一算,意犹未尽,叹一声:“真是好笑!玄华牺牲了自己竟然也没料到你会如此,真是好笑!可笑啊!”
  不想去搭理这个疯子!我径直问道:“把他们放出来!”
  “我为何要放?”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施斌居然一下出现在我眼前。这一转变着实让我同帝赤都不由一惊,我是惊喜,而他却是十足的惊讶!只见他充满敌意的看着施斌,便问:“你是怎样出来的?我的幻象香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自行出来!”
  施斌一阵风似的走过来,把我又护在了他身后,好整以暇对帝赤道:“这有何难!你那幻象里有一个裂口,我寻到了那处裂口自然就走出来了。”
  “裂口?”帝赤像是不信,继续问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处裂口上刻有一个名字——玄华。”
  “玄华……”突然,这个当年也呼风唤雨的男人竟然泪流满面。
  我才不愿意管这男人的事,拉了拉施斌的衣袖,问道:“你见到林子堂他们没?刚才我在洞外听到了一声巨响,你没事吧?”
  施斌回过头,柔声对我道:“没事没事。你放心。”
  “那声音?”我还是不安心,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一点事也没有?男人就是嘴硬,死要面子!
  “那不过是姓林那个小子把女娲石大部分神力注入到了盘古族那小子身上,两股神力相冲了一下发出来的罢了,不要担心。我没事,没事!”
  我看着他,又想到刚才帝赤对子墨的称谓,不由无奈一笑。男人果真一个性子!知晓他无事后,我这才关心起子墨来:“子墨他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这样都能让他复苏过来,果真祸害遗千年!”
  复苏?!
  我大喜:“子墨他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施斌把嘴一憋,活脱脱像个大男孩使性子,不情不愿道:“我骗你作甚!现在那个林姓小子正在认爹呢!我怕你一个人担心,所以提前出来了。哪里知道一出来就看见你竟然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一起!”
  这妖孽!吃醋也要看看场合地点啊!
  我干干咳了一声,赶紧和帝赤撇清关系:“我和他那种男人才不认识!”
  
62 蚩尤番外
  涿鹿山,上古神山之一。地处幽玄之际,常年寒冰,积而不化,就连一般的仙也不能抵抗其严寒更别说凡人。
  自古神山定然有神,而在这样地处劣质的山上却有一位地位极高的神。不过他却是一位战败神,在成为这山里的神之前,他曾是上古时代九黎族部落酋长,也曾经显赫一时。可正如“花无百日红”的道理一样,他随后即被黄帝和炎帝一同伏击在涿鹿。世人皆谓是他力不敌众,可哪里有人知道他内心真正想法——他不过是厌倦了,厌倦了这世上所追求的权利、金钱和性。于是他自己放弃,以求用死来获得解脱,可哪知天不如人愿,他连求死的权利也没有。竟然成了涿鹿山的山神。
  新官走马上任,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觉得很新奇,于是整日里不分昼夜逢人就拼酒。就是个好东西,尤其是看别人喝醉的神情,蚩尤认真观察他们每个人喝醉之后的仪态时,才会发现那些他早已忘记的那些如此坚固、稳定和持久的情感还尚在人世。由于这个认知,他越发喜爱上了与人斗酒这码子事。还记得第一个被他打晕拖回涿鹿山和他斗酒的,就是盘古族的子墨,彼时他也还是一个小孩子,稚气未除,穿了一身素白色长袍,像个要唱大戏的小孩。而子墨见了一脸凶相的魁梧大汉,虽是上神可心里难免也会犯怵。蚩尤可不管男女老少这些事,只要是他认为有趣的对象基本都不会放过,于是他即刻抱着酒瓶把盘古族的小王子给拖到他那涿鹿山上。
  “你可知擅自带我离开盘古地是何罪?”
  蚩尤拔开酒瓶上的盖子,一股浓烈的酒气从里窜了出来,随风往四处飘散。“何罪?”他把手里的酒瓶子递给子墨,“还是等你喝醉后再说吧!”
  子墨那时虽是小孩子,但身为皇子也还是有些帝王之气。蚩尤给他酒,他不接。于是,气氛一下冷在了那里。
  “你小子倒是有点骨气!”他仍旧伸着手没有收回来的打算,“只不过……唉……”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是个胆小鬼,连这么好的酒也不敢喝。”
  “我才不是胆小鬼!”子墨怒了,涨红了一张小脸,瞪大一双杏子眼,说着抬手就把蚩尤手中的酒给夺了过来,一口喝下。酒如口的第一下,子墨被辣到红了眼,刚下吐出,可看着一旁挑眉笑弯了眼的蚩尤,只得僵直了脖子极不甘愿的把它喝下。
  蚩尤见他已然中计,于是决定打铁趁热,赶紧又开了两壶,一壶给了子墨,一壶自己喝掉。子墨见状也只得强撑着又仰头一口喝掉。就如此这般,他俩不知不觉已经喝掉了许多。子墨还是小孩,哪里抵得了蚩尤,于是喝醉后径直倒头就沉沉睡了过去。呵,这一睡就足足睡了整整一千年!
  这一千年整个盘古族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把他唤醒,于是蚩尤成了盘古族第一头号公敌。
  在蚩尤被禁止去盘古族时,突然他隔壁的一座小山丘上竟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音。那座小山丘从他担任起这里的山神起就只有女娲一人居住,且这女娲也在前些时日神力耗尽随风散了去,怎么这时候那座小山丘上还能有声响?该不会是有什么妖魔鬼怪见女娲没了要抢这座神山来当自己宫殿吧?这么一想,蚩尤就提起了酒瓶打算去拜会拜会这位新来的邻居。
  可还没走到那座小山丘的大门时,他就被人半路截了走,去被西海的小龙王请去喝酒。于是,想要去拜会一下新来邻居的事儿也就给就此耽搁了下来。等下下次再去邻居那儿时,没想到居然会在那座小山丘一待就整整一个甲子!
  他第一次喝醉,第一次知道世上原来还有如此好玩之人!于是他开始额外注意起仓南山这个小山丘上那尾红色,悠悠荡荡,格外鲜艳。那一年,酒香扑鼻,柳絮荡漾。   
  打那以后,他没事就喜欢上那仓南山去逗弄逗弄那仓南山二丫头。
  一次去山上,二丫头没找到,倒是难得的大丫头过来找他喝酒。这仓南山大丫头可比不得二丫头是个随性子的人,她整日摆着一张冰雕脸,万万年都没有变化,虽说蚩尤时不时会开她两句玩笑,但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话。想来他们也没有什么交情,故而这一次大丫头过来找他喝酒倒是把他吓得一愣。
  “来!喝酒!”
  蚩尤瞪着眼接过了玄华手里的酒,心里还在纳闷呢,玄华却早已喝光自己手中那壶,冷冷对他说:“要是不会喝就滚!”
  蚩尤他是谁啊?!他不会喝酒?这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蚩尤被玄华这么噎了一回,想抢些面子回来,于是立刻似笑非笑拍了拍她的肩头,道:“有的初生牛犊是不怕虎,可那是刚出生,不怕虎也该是有个限度,可不能过线。”
  大丫头抿着酒一笑,道:“过线吗?你又何尝不是过线了呢?”   
  蚩尤转着酒杯道:“我如何就过线了?”   
  玄华没有看他,低头自己沧桑说道:“局中之人自是看不清内在玄机,局外人哪怕再清楚不过也是枉然。”
  这是什么话?   
  蚩尤他这么一听,听完后只淡淡一笑,并不当真。什么局内局外,这个大丫头是没有二丫头爽快!
  这趟酒饮过,第二日一早没想到玄华竟然就拎着二丫头来到了他的涿鹿山,说是要把二丫头扔给他让他教她法术。当日,正是红辣的毒日头,他那么傻愣愣站在山上,看着那一红一白两个人影,一时脑中恍惚了一下,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一下子就化开了四肢。
  后来,许是大丫头等太久,嫌弃这日头太毒,于是朗声问道:“你到底是应,还是不应?”
  蚩尤清了清嗓子,静静瞧着仓南山那二丫头,磕磕巴巴道:“应……自然是应的。”
  于是,当夜,浅华,仓南山二丫头就留了下来。这一留还真是留了许多年。   
  那些年,蚩尤放到如今来想,也许真的是挺快乐的好几年。这种快乐并不是笑那么简单的情绪,而是从内心地升起,那种会让你开心到想流泪的感触。  那些时间里,白天他会同浅华一起去戏弄自家的那只狐狸徒弟,晚上他会和她一起把酒谈欢。他还记得有一晚,他们两正喝在兴头上,聊着一些貌似很深刻的人生话题。这时,突然从浅华后面窜出一个白影,吓得她魂不守舍。蚩尤原本提了气准备大干一场,可待看清楚那白影的真实面目时,这才又放下了刚才提起来的气。
  他将酒杯放在桌上转了一转,轻飘飘道:“小陵子,你也想要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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