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所属:宠物情人不许逃

第97章


  因为知道顾七七在乎,所以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替她守护一切她所想守护的东西。仅此而已。
  顾七七的泪水再一次落下,而叮当斟酌了片刻,还是开口,“七七,其实我这次回来,并不是想要祝福你和太子的婚礼,你中止婚礼,我是赞成的。不管让我活下来的人是不是左以墨,我都觉得,只有他才能给你最完整的幸福。七七,既然现在误会都解开了,那你跟以墨重新开始好不好?”
  那一刻,顾七七真的不明白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身边的所有人,都以保护她,不想她担心作为理由,在有事发生的时候都选择逃离她,他们都以为是为她做了最好的选择,却不曾想过被抛弃的她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偏偏她连说自己委屈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的初衷就是要替她承担消除所有的苦痛。
  前男友为她做那么多事,吃那么多苦,不说;一起长大的死党患了癌症,没有想过要她陪着,只想着隐瞒她……她做人是多失败,才会让他们以为她真的脆弱到承受不住任何任何的打击?
  她这样状似平静无波的人生,真是该死的可笑,该死的讽刺。
  眼泪止不住的流,顾七七在叮当和左以墨企图靠近她安慰她的时候,飞速转身,冲出了病房。她想,她真的需要时间理清楚,她过得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在别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顾七七纷乱的脑子里却诡异的出现太子的脸,他似乎是生命中唯一一个想引导她变强的人,他教她辨毒,教她枪法,让她练拳,学习着保护自己,可是她却伤害他,背弃他。明知道被深爱的人背弃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却还是丢下他一个人面对婚礼和宾客。
  她的存在,似乎搅乱了好几个人的人生,给好多人带来心痛,她觉得自己满身充斥着无力感,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个适合自己生存的空间。
  顾七七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只知道停下来的时候,她的脚底已经起了血泡,脚后跟也被鞋子蹭破了皮,可是她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四面八方的无助和茫然给吞噬和淹没。
  左以墨的信息发来时,已经天黑,顾七七看着屏幕上的短信,终于放声大哭。
  “丫头,不要对我抱有愧疚,回隆海去吧。我也要走了,其实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活得轻松些,这次把什么都抛下,也好。为了我,也请你好好把握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左以墨走了,他最终还是选择离开顾七七的世界,发给顾七七的短信,也只有那么简单的几行字。可是,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顾七七不懂……不明白……
  她没有回隆海,没有回医院,一个人就近找了酒店入住后,就是整夜整夜的辗转。手机始终被握在手里,可是看着屏幕上太子意气风发的容颜,她迟迟按不下拨号键,太子也跟赌了气似的,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
  顾七七好像回到了参加完《地狱天使》首映会后的日子,她24小时将自己困在酒店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发呆,不停的发呆。
  她尝试过回想过去,记忆中那个小哥哥的身影便逐渐的清晰起来。她记得那个小哥哥有一双很漂亮很透彻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好像藏了许许多多的话,可是他从来不说。但每一次,她扑上去亲小哥哥脸的时候,小哥哥就会露出很好看很迷人的笑容来,每一次她都会看痴了去。
  再度相遇后以墨其实还和小时候一样,一样的沉默,一样的孤独,一样的宠爱她,只是她竟然想不起他。
  五年前父母出车祸,她下意识的摒弃所有不好的消息,只记得昏睡间左以墨对她保证的那一句“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好好的。”
  他其实没有食言。父母的死亡不是他能够改变的,找来假父母制造一家和乐的梦境,其实已经是他所能够做到最好的事。
  顾七七也大概能够明白“做贼心虚”的心理,因为心里埋着不能让她知道的秘密,就像是一个沉重的枷锁压在心头,而且一压就是五年,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理折磨?
  只是她无法想象,在左以墨十四五岁回到宫浮,透过窗户仰望顾家灯火的时候,他会在想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在左以墨忍受第一个领养家庭成员的虐打,被第二对以为会永远疼爱他的养父母送回孤儿院时,心里会有怎样的绝望翻涌,又是不是会产生恨意。
   
第两百零二章 学不会恨
  也许,是不会的吧。
  左以墨明明看着是最冷最难接近最不好相处的一个人,可是顾七七还真的从未见过他对哪个人较真过,也从未听他提及“恨”。她不知道,他这辈子最学不会的事,就是恨。
  被亲生母亲喂下农药差点死去时,他不恨;母亲撒手人寰,他被送到孤儿院时,他也不懂得恨;被第一对养父母暴打后送回孤儿院,他当时的感觉是庆幸;第二次被送回,他远远看着养父母离开的背影,也只有不敢言说的不舍和落寞;被纪正豪喂毒,被几位名义上的兄弟联合对付,被纪妃雅威胁着订婚,被车子撞飞差点死去……他经历过那么多不好的事,却始终没明白一个“恨”字。
  他骨子里有太过根深蒂固的自卑和惶恐,他清楚自己的人生就像是受了恶魔诅咒般曲折绝望,因为早有觉悟,所以他不恨。他只学会感激,对每个哪怕只对他释出一丁点善意的人心怀感激。
  顾七七所住酒店的楼下,左以墨坐在车里,透过车窗仰望眼前的高楼大厦,他惨白的唇瓣紧抿着,一言不发,直到驾驶座上的梁天磊接完电话转过头来,“BOSS,已经确定他上机了,最迟两个半小时,他就会出现。”
  左以墨点头,“我们走吧。”
  梁天磊不动,侧着头很郑重其事的又问了一次,“BOSS,您真的要这么做吗?是不是也该尝试着把选择权交给顾小姐?”
  左以墨闭眼,静默了片刻还是回道,“走吧。”
  车子开向赤腊角国际机场,半个小时后,飞机载着左以墨离开香港,离开了这个他奋斗多年的地方。当年,他是两手空空的跟着纪妃雅来到这个地方,而今,他亦是两手空空离开。
  什么纪氏CEO,什么驸马爷,从此以后,都与他无关了。
  纪妃雅收到消息赶到机场时,已经来不及见左以墨。她远远的看着飞机起飞,最终在天际变成一个几乎看不到的白点,眼眶里的泪水猖獗而下。
  她步步算计,到底还是失去了她最想拥有的那一份感情。她挑衅他报复他,期盼着他因为恨意而留下,哪怕是留下对付她,摧毁她,她都乐意,可是左以墨却什么都不做。他不恨她,不怪她,甚至在上机之前还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给她发了短信——“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管理纪氏,不要再任性了,如果可以,给秀一一个与你并肩的机会。”
  “混蛋左以墨,你以为你自己是圣父吗?”情绪崩溃,纪妃雅跪倒在机场,失声痛哭。原来的那个纪妃雅,也在那一天彻底死去。
  两个小时后,太子独自一人出现在赤腊角国际机场。他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好,丝毫没有搭理那些与他擦肩而过猛力抛着媚眼的人,拦了车前往顾七七所入住的酒店。
  门铃响的时候,顾七七整个人还在恍惚的状态,她机械的前去开门,空洞的眸子在对上太子有些阴沉的脸时微微有了情绪。
  像是惊喜,像是愧疚,像是挣扎,她静默着看着太子,而太子也不吭声,半个身体靠在墙面,眼神冷冽的看着她。
  两个人就那么四目相对着,久久无言。直到顾七七的眼眶泛了泪,太子眸底的凶意和杀气顿时消失无踪,他伸手粗鲁的将她拽入怀里,指腹拭去顾七七刚漫出眼眶的泪,语气无奈却饱含宠溺,“明明被欺负的人是我,你怎么还好意思哭?”
  顾七七闻言,泪落得更凶了。
  太子叹气,“左以墨都走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回家?”
  再后来,两个人进了房间,太子抱着顾七七说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记不记得我们在电影院的那一夜?当你拽着我的手嘟嚷‘一个月的时间,够了’时,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天堂离我这么近。阎二说,一个女人如果愿意把身体给你,那么就离动心不远了。那个晚上,我一直在想,我的小宠物,是不是准备好要爱我了。
  从我们在一起后,你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过左以墨,也不会在我偷偷吻你的时候呢喃着他的名字,你开始会细声细气的喊我‘程小希’,可是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左以墨一直都在你的心里。也许你不会相信,可是,我真的很害怕见到左以墨,害怕自己见到,更害怕被你见到。因为每一次见到他,我的小宠物总是免不了一番失魂落魄、惶恐感伤,可是她再也不会告诉我,那段感情,她曾经多执着过,又爱得有多辛苦。
  七七啊,我一直在想,是我自己不好,比他迟了那么多年出现,所以我得用更长更长的时光来弥补我们的相逢太迟。我甚至一直都想告诉你,我对你的等待,不会有时限……就算你的心里还有左以墨,我也愿意等,等到你把我也放进你的心里,等到你将左以墨慢慢的驱逐你的心,只留我一个人长住。
  可是怎么办,当你真的回到他的身边,我才明白这种等待有多煎熬,我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和曙光,我只能等。可就算我等到了左以墨自己离开的消息,我都没有等到我的小宠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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