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绝色囚妃

第39章


现下若朕与你去探了他,只会招人话柄,待他日辰儿继承大统,也会招来闲言碎语,于他的威信无益。”
       “可我是他姑姑啊!如果光是我去看他的话”云紫洛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着实担忧不已。伤及肺叶,当时伤得得有多重?
       “洛儿!”夜月崇起身抱她入怀,“辰儿不会有事的,朕已经找太医仔细问过了,这伤若注意调理,并无大碍!”
       “皇上,可否答应臣一件事?”云紫洛将头埋在夜月崇颈脖处,声音沙哑。
       “你说!”
       “若是熙儿日后有了心爱之人,让熙儿跟着他走好不好?不要把她困在这宫里”
       “我我会!”不是朕,是我,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在回程的马车上,夜月宇一边看着探子发回的信函一边回想着云慕枫当时的表情。照那老头痛惜的样子来看,夜月辰像确是旧疾复发了,太医是宫中派去的,不止一个,也断不会说谎。只是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北辰王府的探子没有回报?已经被发现了么?
       目光再次停留在信函上,凌荆歌已经蠢蠢欲动了呢。也是!凌国蛰伏这么年,也是时候该亮亮爪子了!或许他也该准备一下了,那个皇位,他已经等了太久!
       “李晟!”
       “王爷!”李晟骑马行至车窗前,垂首道。
       “带着本王的印玺到凌国去一趟,今夜就出发!”隐隐期待和嗜血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
绝色囚妃 035
  入夜时分,一辆寻常马车悄然驶入睿城,进入一条僻静的巷子。
       “扣扣扣”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一名老者急急走来,在门口时又停下,在门内问了声:“可是云都来的人?”
       “正是!”
       门迅速打开了,一名老者手执灯笼出现在门口。一张饱经沧桑的脸隐在夜色里显得有些可怖。“老奴给王爷请安!”沙哑的声音如喑哑的乌鸦。
       一身黑色华袍的男子从马车上来,居然是称病不朝的夜月辰,夜月辰几步来到老者身边,亲自扶他起来:“胡总管,快请起!进去谈吧!”
       老者的声音因夜月辰的礼遇有些激动,忙侧过身子,恭敬地道:“王爷请!”
       刚进主屋坐下,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萧翼便回来了,“王爷!”
       夜月辰理了理衣摆,看了眼厅中之人,胡进会意,欲带着其他人退下,又听得夜月辰道:“胡总管且留下!”
       胡进垂首,立侍于侧,听候吩咐。
       收到夜月辰示意开始的眼神,萧翼这才把这半月多来探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凌荆歌是在一个月之前抵达睿城的,之后便直接回了太子府,除却上朝及”萧翼停顿一刻,看了看夜月辰的脸色,又继续道,“每日到定北侯府坐坐,并未见其出过府,也不曾有大臣到太子府,总之是,异常平静!”
       平静的湖面下总是暗潮汹涌的。凌煜轩看似温和无害,实则心思缜密、陈府极深,在夜月与澜依交战之时,作为邻邦,凌国却没有一丝唇亡齿寒之感,作山观虎斗,甚至和相隔千里的辰国结盟,对夜月国形成夹攻之态。澜依居于西北之地,土地贫瘠,物产稀缺,生产生活全靠外来补给,唯油气、矿产还算有可取之处。对政治家而言,澜依国有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凌煜轩些举倒也算有些魄力。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凌荆歌能让国色天香在云都雄据五年之久,又岂是个没心计抱负之人。
       本欲在萧翼离开的第二天便动身的,奈何云都事务繁杂,半点不能马虎,还需与君竹好好商量谋划,再加上想对他的复疾一探虚实的人实大太多,是以,又在云都耽误了十余日。待终于抵达睿城之时,他竟是满心惶恐。时间是最神奇的东西,它能积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更能摧毁一切海誓山盟。她还在等他吗?她还愿意再听他的解释吗?
       “不要把目光放得太窄了!”夜月辰沉声道,“派部分探子密切注意城门口的状况,对云都来的车马多加留心!”
       “是!”
       夜月辰沉吟半刻,向胡进询问道:“胡总管,这一月来,城中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胡进低声回道:“近来定北侯和凌国皇帝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之前凌国皇帝就曾透露口风,欲册封定北侯之女为太子妃,当时定北侯却似属意傅相之子傅恒,必常邀请到定北侯府饮酒下棋,除此之外,在对待犬戎族之事上,两人也意见相左。凌国皇帝欲招抚而定北侯却强力要求以武治之。”
       “哦?”夜月辰拉长了身影,站起来背过身去,“欲凌国皇帝与战神定北侯闹翻,那还的确是件趣事呢。”
       “卧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功高震主,迟早会惹来事端。定北侯这么多年安然无事,怕也是凌国皇帝心念自家妹子吧。”胡进不无感慨地道。
       夜月辰眸中精光一闪,瞬而又转为担忧。一个皇帝能容忍下敢拔他逆鳞之人,若是因着顾念兄妹之情,未免可笑了。看来他要尽快将纤舞带离这里,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胡进,去安排人准备沐浴之事,本王倦了,想早些休息。”夜月辰平淡地开口道。
       “老奴立即去准备。”
       见胡进走远,萧翼才开口道:“卑职曾夜探定北侯两次,还未进府便被发现了!”说这话时,萧翼的脸上有些困窘,“除却定北侯的一批精锐待卫,府外还有一批大内高手守护着,似是在保护府中某位重要的人。”
       “以你的功夫都不能接近定北侯府?”夜月辰犹疑地问道。若一个定北侯府的戒备都如此森严,那太子府、皇宫岂不是更难窥探?眉头不禁微锁。
       “若除去那批大内高手,自由出入定北侯府当是没有问题。”萧翼实事求是地道。
       “若我让你送封信到紫绫小郡主手中,可能做到?”
       沐浴过后,身上带着一股清润水气及茉莉清香,极是舒爽。纤舞捧了本医书,裹着丝被斜靠在软榻上,任梅儿为自己拭着还在滴水的湿发。
       敲门声响起,纤舞只道是送宵夜的丫环,摆了摆手,有些烦闷地开口:“梅儿,让那丫环回去,我今日不想吃宵夜!”
       “是!”梅儿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铺在纤舞肩上,又取了个银簪子松松地为纤舞挽了个髻,方才起身去开门。
       “夫人?!”梅儿退开身,将凌心妍迎进屋。
       “娘!”纤舞将书随意地往榻上一搁,一骨碌从软榻上翻身下来,背上的帕子立时掉在了地上,本就只以一只银簪固定的发髻也散将开来,中衣立马就湿了大半。
       凌心妍蛾眉微蹙,教训道:“都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说着,接过梅儿递过的帕子,拉了纤舞坐下,给她擦头发。
       近一个月的相处让纤舞对她由陌生到熟悉,直至完全接受了这个母亲。凌心妍本就对纤舞有愧,也愈发疼宠纤舞,每日总会到这楼里来与坐上一两个时辰。有时聊聊纤舞在凝香谷的生活,也讲讲她出谷后的一些见闻,更多的时候是凌心妍坐在床,静静地看着女儿的睡颜。
       与其相怨,不如接纳。纤舞如此说服了自己。感觉着纤手轻揉秀发的感觉,纤舞甜甜地笑开了:“娘,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头上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轻柔地拭着,“睡不着,想来跟你聊聊天!”
       纤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明了了大半,想必今夜她爹又宿在了佟夫人的佟香院里。纤舞回来后也听到府里一些丫环说过,白棋明自从娶了佟佳惠后就甚少在凌心妍处过夜,今年更是大半年未踏足过心颜居。纤舞为凌心妍心疼,却又做不了任何事。最难挽回的是人心,倘若那个男人已经不爱你了,即使强留他在身边,到头来,也不过是两相怨忿。
       纤舞转过身子,拉着凌心妍的手撒娇道:“娘,今晚陪我睡好不好?舞儿已经好久好久没跟娘亲一起睡过了。”
       凌心妍偏转头去,用手绢拭了拭酸涩的眼眶,又拂了拂纤舞的鬓发,柔声道:“好。”
       母女俩并排躺在床上,呼吸相闻。
       “舞儿,你年纪也不少了,可有钟意的人?”凌心妍执了纤舞的手,轻轻握住。
       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纤舞才开口道:“有,不过他已经娶亲了!”
       凌心妍心口一颤,握着纤舞的手紧了紧,眼中痛楚流转,“舞儿”喉咙像有什么堵着一样,尝试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不要再卷入皇家之争了。还有,不要委屈自己!”侧过身子,另一只手轻抚着纤舞的脸,感觉得到温热的泪水从指缝流下,心中又是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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