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绝色囚妃

第53章


       一连半月,每日夜月辰忙完公务必会到纤舞阁与纤舞一起用晚膳,饭后坐一会儿,喝杯茶又离开,并不久留。纤舞猜不准他的心思,本以为他会宿在纤舞阁,日日提心吊胆,又在他走后怅然苦失,倒越发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除却不能出府,夜月辰对她的行动倒没有多加限制,府中各处皆可让她通行,甚至连他的书房她也可以随意进入,下人统一口径,纷纷称她为“夫人”,对她恭谨有加,纤舞在王府的地位相当于手机之主,俨然北辰王正妻。而侯雅兰在她回来后一次也没出现过,倒像是从府中消失了一般。
绝色囚妃047
  酉时,幕色四合,王府上下已掌了灯,透过红色的纱罩发出浅红色的暖光,整座王府霎时染上了一层暖色。下人也开始张罗着各院主子的晚膳,朱色回廊中,丫环奴才们来来回回地穿梭着。
       “夫人,天色不早了,咱们也回了吧!”锦瑟提着灯笼,轻声询问。纤舞已在这站了小半个时辰,夜里风雪大,锦瑟也是怕她伤了身子。绿萝自那日后便不怎么与纤舞亲近,明明是贴身婢女,却只做些端茶送水的活,总是避开与纤舞单独相处,想来是那日的唐突让她尴尬吧。纤舞也不甚在意,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便统统交由锦瑟打理,又着了个丫环协助锦瑟。
       “锦瑟,王府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热闹呢?还是说,热闹只是他们的”纤舞的声音极轻,听着有些飘缈。
       锦瑟心中涩然,纤舞母亲逝世的事她多少有所耳闻,加之纤舞现在的尴尬身份,虽为夫人却手机分,终是名不正言不顺。“夫人”
       “回吧!”纤舞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微点了点头,转身欲往纤舞阁走,却因长廊尽处突然出现的身影而顿住,相视片刻,露出个略显清冷的笑容。和那人不过是点头之交,却似多年老友,不过因着他是侯雅兰的兄长,又如何也亲近不起来。
       若雪中白梅,清雅冷冽,灵动的眼眸中多了层淡漠疏离,竟显得沉寂无波,侯君竹心尖微颤。重新带上温润如玉的面具,这才大步向纤舞走去。
       “夫人!”
       “没想到竟能从你口中听到这个称呼。”纤舞笑道,没有嘲讽,只是有感而发。
       侯君竹眼神微闪,笑道:“你是王爷认定的人,而我,是王爷的幕僚,这样的称呼,没错!”没错,这样的称呼,这样的距离!
       “似乎你忘了你还有个妹妹。”纤舞突然很想撕裂他这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这种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表情让她恨极,夜月辰也好,侯君竹也好!为什么一定要将她归属于夜月辰?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属于他吗?
       “雅儿会好好伺候夫人的。”侯君竹谦卑,而后又犹疑道,“雅儿性子强,又争强好胜的,还望夫人日后能多多包涵!”
       “有哥哥真好啊!”纤舞突然道,“一路有哥哥护航,怕是这桩婚事也是你这做兄长出了份力吧!”荣佳燊在军中威望极高,势力根深蒂固,作为帝王的夜月崇又如何能不顾忌,他竟同意了这门婚事,定是将军府的人承诺了什么,而这个承诺必是有利皇权统一的。荣佳燊被削权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个交易筹码分量不足或许夜月崇更看重的是侯君竹,他的治国之才闻达四国,确是良相之选。
       侯君竹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只是淡淡陈述道:“作兄长的为妹妹的幸福考量并无不可。”而背在身的右手却在微微颤抖,他怕,他怕纤舞看出他的私心,那个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的另一个动机。
       不想纤舞却撇过这个话题不谈,随口问道:“这是往内院的方向,侯大人是要去看侧妃娘娘?”
       “今日是雅儿的生辰,我是来贺寿的!”侯君竹顺着纤舞的问题答道。
       纤舞讶然,今日居然是侯雅兰的生辰,为何府中却无一丝动静?
       似是看出了纤舞的疑惑,侯君竹解释道:“泉州水患遗害甚广,雅儿不欲在此时铺张便让管家将筹备生辰的钱全送往泉州了,是以,今日只是家宴。”
       家宴?丈夫、兄长,一家人“兰侧妃贤良淑德,日后必定是北辰王的贤内助,侯大人也”
       “君竹不敢!”侯君竹躬身行礼言谦,今日能与她聊天是意外之喜,而这话题的走势让他隐隐担心,虽舍不得却也只得尽早这场谈话,“夫人,舍妹怕已等了很久了,君竹先行告退了!”
       侯君竹走出半步,却听得身后冷冷清清地声音道:“替你妹妹除掉一个绊脚石不是很好吗?”
       夜里躺在床上却如何也不能安睡,今日的试探到底是对是错,他可以信任吗?翻身坐起,被子滑落到胸口的位置,只着素白亵衣的身子显得单薄羸弱。这半月来王府一直萦绕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每日到府上来拜会的大臣络绎不绝,在书房里一呆就是大半个时辰,她当然不会认为这是简单的茶水会,或许这正是个她逃离的好机会。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内室之中,纤舞紧张地握紧了身下的床单。
       待黑影走到床前,纤舞早已重新躺下佯装熟睡。夜月辰满身的酒气让纤舞不禁皱眉,他平时不爱饮酒,即便是应酬也不过一壶,今日是因着那人的生辰多饮了几杯吗?
       纤舞睡觉喜欢贴着墙根,或许是幼时便远离双亲,缺乏安全感的缘故,床榻总是空了一半。夜月辰脱下还沾着屋外寒气的外袍,又到暖炉旁站了会儿,这才掀了被子上~床。纤舞的身子猛然一僵,咬紧双唇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平日里即使他呆得再晚也从未留下来过夜,她以为他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今日他
       夜月辰从背后伸手环住纤舞的腰身,胸膛贴着她的背部,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湿热的呼吸带着酒气扑撒到纤舞的颈脖,低沉沙哑的声音低喃着:“纤儿,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要怎么样你才能多看我一眼?”
       纤舞咬紧了唇,不语,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作出一副酣然入梦的样子。
       夜月辰似也不在乎她醒了没,继续喃喃道:“纤儿,乖乖呆在我身边好吗?”
       “东洲四要表面平静,而事实上,哪个不是狼子野心,哪个不想一统四国?边境战事不休,是试探,也是挑衅,各国君王都在寻找一个借口开启四国之战。然而真正受苦的却是那些黎民百姓!朝堂上,官员结党营私,欺上媚下,苦的还是穷苦百姓这十年来,我努力在朝中培植自己的亲信,在军中历练,结交各地武将,甚至联姻,这一切都不单是为了要搬倒右相,将姚家连根拔起,更为了能统一四国,给百姓一个安稳的环境。站的越高,看的东西就越远,十年,足以让我看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纤儿,不要离开了我!”
       不是为了权势是为了天下,那你可知我要的是夫君不是君王?眼睛酸涩难忍,一行清泪顺颊滑下。背后的人还是喁喁地说着,却听不真切了,再到后来,肩上一重,闻得他平稳的呼吸,竟已睡着了。
       纤舞欲将扣在腰间的双手拉开却被那宽厚的大手包裹住,动弹不得,纤舞微惊,冷声道:“王爷若醒了就请回自己房里去!”
       半晌,得不到回应。纤舞费劲地扭头,入眼,是一张疲惫的俊颜。眼下有一圈青黑的影子,想必是近来都不曾好好休息过,即使在睡梦间,眉头还是微皱着,像隆起的山峰,心一下子便软了。纤舞盖的是比较窄的蚕丝被,夜里裹得跟蚕宝宝似的,正好合适,现在多了一人,加上两人又是侧身睡的,蚕丝被的一角高高地吊起,夜月辰整个背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二月的天,晚上甚为阴寒,暖炉也仅是能维持点温度罢了。
       “醒醒!”纤舞用手肘顶了顶夜月辰的胸口,唤道。奈何那个喝得醉沉沉的,根本毫无反应,手又被他扣住,纤舞根本无法为他掖被角。想了想,纤舞放松了身子,轻轻地往后倒,带着犹豫,带着羞赧,慢慢贴上他的身子。这种办法好像有了效果,夜月辰似感觉到了来自纤舞的依靠,竟慢慢侧了身子躺下,被子恰好遮住了他的背,而纤舞则以右躺的方式倒在他怀里,一如夫妻般的亲昵。
       夜色渐沉,困意袭来,纤舞也不欲再作纠缠,躺了他的肩渐渐睡去。而夜月辰紧绷的画部线条也渐渐放松下来,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第二天天还未亮,夜月辰便起身离开,现在自己要做的是让纤舞逐渐接受她,他不愿将她逼得太紧,就昨夜来看,偶尔的示弱似乎更能靠近她。昨夜醉酒并非计谋,而是因来自凌国的一封国书!凌荆歌从来不是任人摁扁搓圆的主,夜月辰自凌国带回纤舞,无异于当众给了他一耳光,加之他对纤舞的深,他又如何肯让夜月辰好过。
       国书的内容很简单,大致是说凌荆歌欲娶定北侯之女为后,小郡主年幼爱玩,日前随师兄夜月辰前往夜月国,万望夜月国主好生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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