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绝色囚妃

第63章


夜月熙紧跟在后,也不理他。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侯君竹瞥了眼身后的小人儿,轻勾起一丝淡笑,向侍卫出示了令牌便大步流星地往宫外停着的马车方向走。夜月熙无一丝慌张,昂首挺胸,完全无视一众侍卫,紧跟在后,也出了宫门。凭多次偷溜出宫的经验,她也算摸清了那些侍卫的脾性,若她偷偷摸摸的一定会被拦回去,而像现在这般“有恃无恐”地,侍卫们则会以为她是得了旨意出宫,所以即使是横着走那也是没关系的。夜月熙忍笑着出了宫门,迅速以轻功登上侯君竹的马车,抢占了里面的软榻。
       侯府侍卫见有人直奔马车而来本欲出手,却被侯君竹一记厉眼制止了,只得诺诺地立于一旁。
       夜间寂寥的街道上只闻得马车驶过发出车轮辘辘的声音,夜月熙兴奋地在马车东走西逛,不时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房屋。
       侯君竹宠溺地摇头笑笑,这丫头不是第一次出宫了,可每次出宫仍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似乎宫外的一草一木皆能引起她的兴趣。侯君竹禁不住笑道:“公主也快到成婚的年龄了,到时出了宫,便可以随意地上街游玩了。”
       夜月熙难得了羞红了脸,小步挪到侯君竹身边坐下,嗫嚅道:“我觉得将军府就不错啊!就在大街上,我以后逛街也方便”
       侯君竹因常年习武耳力极佳,自然听得一字不漏,心中警铃大作,惊骇不已!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娇宠的小姑娘竟会对他产生男女之情!一时间,心中像堵了巨石,沉闷不已,掀了窗帘,将视线投向外面的街道,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
       夜月熙自知这份感情有些惊世骇俗了,所以平日也总是藏着掖着,一丝不敢表露,今日怕也是松快的心情使自己太过放松了,才敢在他面前嗫嚅着说出这番表白的话。偷眼看了看侯君竹,见他面色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幸好他没听见!正因亲密所以怕伤害,她可不想因为她的小心思令侯君竹疏远她,就这样呆在他身边也是件幸福的事。夜月熙像偷了油的老鼠,捂嘴偷偷地笑了。
       到了北辰王府,夜月熙免不了又是连连惊叫,天花乱坠地细数自家嫂子的好,把纤舞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一整晚直霸着纤舞要跟肚里的宝宝好好交流下姑侄感情。夜月辰轻敲她的脑袋,告诉她孩子才两个月,还没成形呢,听不到她的魔音。小丫头撇嘴,恨恨地瞪了自家哥哥一眼,又缠着纤舞聊了些别的话题,直到月上半梢,纤舞微露倦意才不舍地告辞走人。
       “颜儿,天色不早了,不如就在王府安置了吧!呆会儿派人到宫里跟洛妃娘娘通报一声就是了。”纤舞满含笑意地挽留着可笑的小姑子,又抬头看了眼揽着自己的夫君。
       夜月辰亦笑道:“不是常常闹着要在王府里住上几日么?今天怎么又要主动回宫了?”
       夜月熙偷觑眼侯君竹的神色,发现他仍若有所思地看着纤舞,心里更闷了,勉强笑着回应道:“改日吧。今儿个一整天没去给母妃请安,母妃该念叨我了。”
       纤舞闻言掩唇轻笑道:“倒也是!那颜儿回宫后先去洛妃娘娘那看看,别让她担心。”
       恹恹地点头应下,夜月熙转身往府门外走。夜间露水重,纤舞受不得凉,所以夜月辰并没有将他们送到府门口。
       看着街道上那越来越小的背影,侯君竹不禁皱眉,这小丫头又在跟谁生气?不及多想,已快步追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这么晚了,公主想上哪儿去?”
       夜月熙恼怒地一甩手,挣脱他的钳制,继续闷声往前走。
       侯君竹有些无奈,只得哄道:“颜儿怎么了?现在天色已晚,再不回去的话,洛妃娘娘该担心了。”
       “一直以来,你都拿我当小孩子哄是不是?”夜月熙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表情十分认真地问道。
       想到马车上的那段细语,侯君竹直觉地想制止她接下来的话,立马回道:“没有。好了,真的该回宫了,要是宫门落匙了就麻烦了。”侯君竹说完便转身向马车走去,也不管身后的夜月熙是否跟上来。
       “今天一见到嫂子,你的一双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那如月光一般柔和的温柔,是你从来没有过的!”身后,夜月熙带着哭腔道。
       侯君竹闻言如遭电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看的俊眉微微皱起,想起这是在北辰王府外,不由冷声道:“公主,上车吧!”
       回宫的马车里,夜月熙如受伤的小兽,把自己裹成一团,缩在角落,不声不响。
       侯君竹心情有些烦闷,出言,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公主,今日之事不会出现第二次,不若忘了吧!”
       夜月熙泪眼看着他,嘲讽道:“既然喜欢又何必怕人知道?侯大人也是胆小鼠辈吗?”
       “微臣只是不想让王妃娘娘的清誉受损而已。”侯君生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但丝毫不提他与纤舞的事。
       “十三岁的爱就不是爱了么?民间女子十三岁都已经是母亲了!侯君竹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将我对你的爱当作是小孩的玩笑却将对我嫂子的思恋深藏心底!”夜月熙仿佛一瞬脱去了稚气,心痛地逼问道。
       侯君竹的心里确实有丝震动,却被他刻意忽略了,“若论年纪,微臣足以当公主的叔叔了,公主切莫开这样的玩笑。公主正是豆蔻年华,云都青年才俊亦皆望公主青睐,公主又何苦糟蹋自己?至于王妃,臣初次与她相见便为她身上的淡薄清新所吸引,对王妃,臣更多的是欣赏,即便曾有过一丝旖旎情思,也已是过眼云烟,还望公主莫再纠缠。”
       夜月熙咬唇不语,只是无声地哭着,她自不会怨纤舞得了侯君竹的喜欢,只是感叹年岁这个东西让她错失了他的感情。若她能年长几岁,是不是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他面前表明她的爱意了,他是不是也不会以年龄的借口来搪塞她了?头晕晕沉沉地,她窥见了他内心的秘密,他怕是再也不愿见她了吧!她的爱,注定要在今夜凋零了吗?还来不及盛放的爱之花。
       夜月熙回宫后便大病了一场,高烧数日不退,在夜曦帝的龙威之下,太医几乎把太医院搬到了惜颜宫,轮班看诊、下药。夜月熙醒后似乎变了一个人,整日安安静静的,倒越发有公主的样子了,洛妃对她的转变虽有猜测,但也乐见其成。侯君竹真如夜月熙猜测的那样与她疏远起来,连教授她骑射的事也转交给了宫里的师傅,两人渐成平行线。
绝色囚妃 057
 因为宫里主子的重视,一时间北辰王妃怀孕的消息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大臣猜测夜曦帝早有意传位于北辰王,若北辰王妃产下世子,北辰王便符合储君要求,届时夜曦帝传位于他就名正言顺了。常言道“说者无心,闻者有意”,这一传言无疑让南宇王派系的一干臣子紧张起来了。
       因丽妃毒害洛妃之事(实则是皇后姚千雪陷害的,前文有说明哦),黄家满门遭受诛连,夜月宇母族的势力也几乎被连根拔起。无母族依靠的夜月宇只能依靠妻族及在朝中交好的一些大臣,再上夜月宇王妃的娘家罗太傅一家又是处于中立位置的,夜月宇与夜月辰的力量对比可谓悬殊极大。“伴君如伴虎”,自黄家败落后夜月宇越发明白了这个道理,圣意难测,即便这人是他的父亲。自烨儿降生后,夜曦帝倒像是对自己越发看重了,除却协理朝政外还将南方几项重大的水利工程督办交给自己,让自己在南方地区获得了不少支持。水利之事一向由工部负责,夜曦帝舍夜月辰而取他着实让他不解,若说这是要放权给他又何以将夜月辰派往户部与自己的岳父相互掣肘?夜月宇看着桌上的密函,眼神越发幽深起来,手指在桌面轻扣着,如一记重锤一下一下砸在在场的每个人心里。
       吴辙默了默,启口道:“这事王爷怎么看?”若北辰王得了世子,到时只怕会更加麻烦!
       夜月宇仍旧敲着桌面,未置一词,反倒是旁边的李晟开口了:“王爷撒网已有半年,边关大部分军力已换上了我们的人就连宫里的禁卫也王爷,夜长梦多,是时候收网了!”
       “你觉得老头子会没有一点防范?”夜月宇眯了眼,如蛇吐信一般,语气鬼魅得令人心悸,“偷换军中主力,即使动静再小也不可能察觉不到,我总觉着老头子是在请君入瓮。”
       “王爷什么时候也这么畏首畏尾了,啊?哈哈!”禁军副统领陈琰大笑道,一脸不以为然。他自认军事才干不输于侯佳燊,却只能困守宫中当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郁郁不得志。更为嘲讽的是,夜曦帝在有意罢免侯佳燊军权的时候仍委以他禁军正统领之衔,压他一头!既然夜曦帝有眼无珠,不识将才,他又何必死守这么个主子呢?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将眼前之人拥上帝位了,届时大将军之职便非他莫属了!如此想着,陈琰的眼中不由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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