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炮灰?

43 43 一佛出世


    带着这尊佛到家的时候,喜乐和恬妞已经焦急的等着了。胡子男跳下马,直接将缰绳甩给闲着手的恬妞。恬妞惊的打了个嗝,喜乐怀里的桂圆儿也跟着打了个气嗝,眼睛一直盯着胡子男,手臂却往我这边伸。
    大家互相对了会儿眼儿,还是从屋子里窜出的圆球打破了寂静。葡萄捣着粗短腿儿跑出来,直接抱住了胡子男的腿,指指自己的嘴巴嚷道:“胡子,胡子,爹爹,糖球球。”
    看来我每晚一重复的外貌描述在这个小奶娃脑子里形成了条件反射,葡萄已经不止一次抱住长胡子的男人喊爹了,也不管人家的胡子是白是黑。上次上街遇见一个白胡子买肉包的老头,放下她开店门,一转眼功夫就跑过去,抱着人家的腿喊得那叫一个亲热。白胡子老头很无奈,有点舍不得的给了她一个包子,还说,娃要是想吃让你娘买,可不能逮谁都喊爹呀。
    有了物品奖励,如此一来,小葡萄就将爹和糖葫芦、包子、馒头、油栗等划上了等号。想吃什么了,先窜过去抱住人家的腿甜甜地喊一声爹,无论男女。
    我讪笑,将葡萄拉过来,对着那人道:“我闺女也认错人了。”
    于是……
    于是胡子男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住下了。因为知道他身份的特别,这一夜我数了五千只绵羊,也没有一只肯带我入眠。五千只数完叹了口气,恬妞在顶着头的另一张床上也叹了一声。
    “姐,这不是那个卖面具的吗?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我对着帐顶闭眼睁眼再闭眼,“死掉的那个皇帝说,他是北狄暗探。”
    脑袋后面一阵响,声音更近了些,热气几乎要喷到我脑门,“死掉的那个老皇帝就因为他派了将军罪还收了将军府?”
    “嗯。没事儿别招惹他,还有,以后喊老爷就成,没将军了。”
    “老爷也不好。将军也就三十不到,怎么能喊老爷?要不喊少爷得了。”恬妞自言自语。
    “如果他答应。”胡子邋遢的人和“少爷”很难联系到一起啊。
    “姐你说他过来干什么的?”
    我摇摇头,做凹凸曼发飙状发射了一会儿能量,眯着眼睛粗着嗓子说,“谁再将我搅进战争,我就以凹凸曼的名义将他遣回火星!我不想再重复同样的悲伤了,拼上性命战斗,是为了再次微笑着和伙伴们相见,重要的人是这么告诉我滴(梦比优斯奥特曼台词),啊哈哈哈。”
    耸肩笑了笑,对上恬妞伸过来的一张圆脸。恬妞表情惊诧满怀忧虑,手背贴了贴我的额头,劝道:“姐别怕,大不了咱们再跑。要不咱们明天就走,明早上灌2他一碗迷药,我和喜乐把他拖出城扔了。要是怕他追上,就扒了衣服捆上再扔。”
    这妞越来越不纯洁!
    我高深莫测的笑,“嘿嘿,我是在启动神的力量诅咒他,没事,睡吧!”
    恬妞不安的支着胳膊盯了我半天,有人被折腾的无眠,我反而心情舒畅了。
    为了不玷污大胡子的名字,对胡子男暂时采用地点记名法,私下里我们喊他阿狄先生。
    阿狄先生倒是从不惹事,虽然吃住理所当然,但好在话少。白天出门来回跑,晚上就回来住。我暗示明示让他交房钱,最后他一眯眼睛,我讪笑着道:“院子虽不大,但是您随便住,刚才那是玩笑话。”其实我只是想让自己和国家敌人有一个交易,这样若是出事我也好拿出单子说,你看,我们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
    出门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正撞上给他送水的恬妞。我一摆手道:“免了,不用费心伺候。”
    里面接着就传出一道声音,“进来。”
    平平的两个字,威严无比。恬妞做了个哭脸,撇着嘴进去了。我对着天空叹了口气,赶去店里琢磨新花样。
    喜乐带回来的两个孩子住在院子一角的耳房里,姐姐叫尼娜,弟弟叫尼康,这让我开始怀念数码相机。弟弟是得了病,关外游医说让尽量吃点想吃的等死,小姑娘不舍得,背着进城来找大夫。尼康的病倒是真的凶险,不过喜乐善心大发,用了最好的药吊着,一来二去倒是能吃饭了,只是要全好还得段时间。本来就是两个孤儿,尼娜这次干脆在店里帮忙。小姑娘手挺巧,还教我做奶酪和奶饼。
    尼娜见过阿狄,她说那是族里的英雄。一般来说,有他那种和大胡子类似的海拔和目光的人,想不当英雄都难。
    店里生意依旧冷情,葡萄已经吃到不知饥饱见饭就填的地步,我开始刻意给她节食,免得她长的和这边的妇女一样腰圆膀粗。我琢磨了两天,带着新出炉的蛋糕和点心让尼娜带路去了他们族落。尼娜倒是很开心,坐在马背上拎着篮子一面用夹生方言絮絮叨叨说那里马有多好草有多深。
    地方倒是不远,到了那个集市一样换物件的地方走了一圈儿,东西没换出去,尼娜倒是遇上了一个熟人——大眼睛,皮肤微黑带着高原红的女孩。一见面就招呼,“尼娜,回来了?”
    尼娜很高兴的样子,跑过去道:“康病要好了,夫人收留我做工。乌兰姐姐去哪里?”
    叫乌兰的姑娘笑着冲我行了个奇怪的礼,我笑着点点头。她倒是不介意,拉着尼娜道:“换布匹,阿妈说,中原男子喜欢穿长袍。想送3多吉大哥一件袍子。”
    尼娜捂着嘴巴缩了缩肩膀,笑道:“乌兰姐姐看上多吉大哥了。”
    乌兰伸手打了她一下。
    我转头去看路边乱七八糟的摊子,什么东西都有。草药,不知道名字的坚果,羊,马匹,还有一些奇奇怪怪形形色色的毛皮。找到一块不大却莹白的皮子,给两个孩子做一条围巾倒是极好。白色衬皮肤,看着还洋气些。讲了半天价钱,用一篮子点心加四两银子买了不大两块,拼拼凑凑倒是够两条小围巾。
    那边尼娜不知道和乌兰说了什么,跑过来拉着我的胳膊道:“我们去看多吉大哥,中原来的,夫人可能识的。”
    说的也是,认识两个中原人没坏处。
    这边依旧是游牧,并不似关卡那边有固定的房屋。也有,但很少,应该是常年沟通两边的商人盖的。其他的就是一些结实的半圆形帐。
    乌兰一路跑到一个算得上上等的毡包外面,笑着喊了一声,“多吉大哥,乌兰带人来看你。”
    里面半天才传出一声,“嗯。”
    我诧异的看看那道“门”,疑惑的问,“这个多吉什么时候过来的?”
    “去年啊,去年冬天,哥哥带他回来的。”
    乌兰笑着掀帘让我们进去。尼娜摇摇头规矩地躲在一侧,我还没来得及奇怪,视线一扫看见坐在毛毡上的男人脑门就开始冒火。那人脸上多了一道疤,从太阳穴的地方一直到鼻翼,几乎划破整个面颊。可能是时间不短,目前看来并不算狰狞。脸上的胡子又蓄了起来,可那双眼再无辜,我也认得。
    气冲冲的进去,一脚踩在他面前的矮桌上,我气的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盯着他瞪了半天,他还特不乐意的皱眉问乌兰,“谁?”
    “你老婆!”我替乌兰回答,气道:“好你个大胡子,跑到这里享福来了。”
    大胡子皱眉看我,审视了半天嗤笑一声,“蛮妇!”
    我诧异的眨了眨眼,对上他有些厌恶的眼神,扭头去看乌兰,迟疑的问,“你们俩好了?”
    乌兰看看我又看看大胡子,舔了舔嘴唇才迟疑地喊了一声,“夫人……”
    “啊。”我笑笑,收回脚掸了掸裙子,坐到大胡子身边冲着她笑,“我是他发妻,之前走散了。他叫萧……萧何。你照顾他这么久,给你添麻烦了。”
    大胡子斜睨着我,眼神十足的陌生。我抹抹眼角,酝酿了一会儿,等眼中含泪才抬头冲他笑笑,柔声道:“相公莫不是失去记忆了?你说回去接我们母子,如今孩子都两岁了,不见你去接,奴家只能带着他们寻来了。”
    4    乌兰很有些伤心了,但还是说,“哥哥说他有妻儿,竟是你吗?”说罢还摸摸自己的脸,似乎是说,我这么漂亮,可惜要做二房了。
    我点点头,“我与我家夫君相识相知,历经艰辛才在一起。他为人随性又不注重仪表,当年家里死活不同意我嫁给他。不过有一样好,那就是说过的话一定会负责。想当初我生在显赫人家,为了和他在一起和家里决裂,我们的感情坚如磐石。他说,以后即使我容颜老去,也只疼惜我一个。”
    扭头看迷茫兼怀疑的大胡子,一脸期盼的问,“想起来了吗相公?”
    大胡子嘴角抽了抽,似乎不知道怎么应对。我伸手摸摸他后脑那道没长出来头发的细长疤,皱眉道:“谁给你辫的小辫子?以后还是我来帮你梳发吧。你这打扮,让孩子看见怕认不出来了。”
    大胡子憋了半天终于问了一句,“我之前就见过孩子?”
    我连连点头,“你怎么能连这个都忘记了?”顺手摸摸他脸侧的疤,他想躲,不知想到什么,面部僵硬的又顿住。
    我叹气,“葡萄天天逮着别人喊爹,这下好了,终于可以只有一个爹了。桂圆儿到现在都不大爱说话,可就是爱撒娇,我都觉得这俩孩子生反了。”
    乌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见我唠唠叨叨最后又不说了,梦不吭声的站了一会儿又出去了。我眯眯眼睛,手在大胡子脖子处比划了半天。我是考虑着要不要掐死他,他似乎也觉得有点危险,立马往一侧挪了挪。我面目狰狞的收回手,咬着牙道:“怎么着?还真忘事儿了啊,还准备左右拥抱是吧?也行,你在这边儿抱吧,我回去带着孩子再找个地儿过,只当没你这个人。”
    脑子里把目前认识的男人扫罗了一遍,没找出一个合适做后爸的。这事情有些严重了,我身边怎么就没个备胎呢?
    叹了口气起身,摆摆手道:“我走了,这边男人胡子邋遢的。我带着孩子去南方,找个白面书生去。这样也好,南方出诗人出才子,我觉得桂圆儿就是诗人的长相。”
    看看大胡子,没等来他的回话,只面上似乎是很不悦,难不成觉得自己被已婚妇女调戏了?撇撇嘴看见他身后墙上挂着的一块油光发亮的皮子,纯黑的,一根杂毛都没有。走过去取下来,发现是拼凑好的。
    “我拿走了,你这么多年不养孩子,礼物总该送。”这皮子给俩孩子做个小皮毛皮手套加一人一个小背包不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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