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炮灰?

44 44 二佛升天


    因为路远,回了城已经是半下午。将尼娜扔到店里,我策马直接回家。
    葡萄嘴里叼着一块糖饼,手里举着细棍子正在敲道边的冬青,桂圆儿窝在喜乐怀里静静的看着。我伸手将她嘴里的糖饼夺过来填自己嘴里,呜呜啦啦道:“谁又给她吃的了?以后除了正餐和半下午的加餐,不准吃东西!”
    葡萄很不满的反手给了我一下,打在腿弯上还挺疼。
    “打也不给你吃!”我三两口吃完,躲开她的棍子跑到喜乐身后,气道:“非得吃成小胖猪不可,还敢打人!”
    葡萄扁着嘴瞪我,小眼珠子瞪的溜圆。喜乐讷讷道:“主子,这就是半下午加餐给的,只一个小饼子,小小姐还不舍得吃,含在嘴里吮半天了。”
    我说怎么那么黏呢。
    砸吧砸吧嘴,老脸一囧,咳了一声道:“那什么,小葡萄想吃什么,娘给你拿。”
    葡萄倒似是不真饿,嘴巴撅了半天竟然没哭。等我都替她嘴酸的时候她将小棍子往地上一拄,一手叉腰做茶壶状,娇声道:“娘面壁,揪耳朵,错了。”
    这是我常用的惩罚,大半用在她身上。桂圆儿那软性子,要想犯错实在是太难了。葡萄追得母鸡下软蛋,在院子里刨坑用大叶子盖着拐了李大娘的脚等等,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被勒令面壁,两手揪着耳朵出声说葡萄错了。
    “娘给你做蛋羹吃?”
    葡萄摇摇头,“耳朵!”
    “小蛋糕?”
    葡萄眨眨眼,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迟疑,“揪,耳朵。”
    “芝麻饼?”
    葡萄吸吸口水,不吭声了。
    唉,看来还是经不起诱惑。我不等她答应就面对柱子,揪着耳朵念叨:“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说罢从喜乐怀里抱起桂圆儿回了屋,刚迈进门槛听见葡萄说,“喜叔叔,葡萄,吃麻饼。”
    喜乐带着笑意回,“哟,晚了小主子,等晚饭再吃。”
    接着噗里啪啦又是一阵棍子打在树枝的声音。
    晚饭的时候我打量阿狄,想象着他胡子下的那张脸。应该不如大胡子帅,但是好在体格够壮实,以后做苦力还是可以的。如果恬妞能拽住他,倒是多一个好帮手。
    我不觉得自己眼神放肆,只是一旁的喜乐和恬妞不时的对眼,偶尔口歪眼斜做表情。尼娜快速扒了饭,依旧自始至终没看阿狄,溜下凳子去厨房给康康取药。
    我主动给阿狄夹了一筷子青菜,恬妞的脸都绿了,喜乐似乎也心情不舒畅。怀里桂圆儿抬头看我,软软的喊了一声,“娘。”
    “嗯,2想吃啥?”
    桂圆儿看看阿狄,指了指他面前那盘藕片。我让恬妞端过来,桂圆儿抓了一片,葡萄赶紧用筷子串了一串。
    “阿狄,你猜我今儿见着谁了?”
    一室寂静,只余桂圆儿小口咀嚼的声音和桂圆儿敲打碗盘的叮咚声。
    阿狄皱眉斜眼看我,我笑了笑转开视线道:“没和您说话,您慢吃。”冲喜乐挑挑眉,“阿狄,你猜我今儿看见谁了?”
    差点忘记了,随便给“英雄”起外号会死的很惨。
    喜乐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捂着嘴巴钻到桌子下面咳了半天,直起身时淡定的开口,“奴才不知。”
    葡萄举手,“我吉道。”
    “你吉道什么?”
    葡萄一笑露出一嘴小白牙,“偷毛毛。”
    我抚额。葡萄的教育问题果真很失败,我感觉应该是遗传问题。那一身毛病来自大胡子,像我这种温婉的女子,生下来的孩子应该像桂圆儿一样白净,像桂圆儿一样淡定,像桂圆儿一样安静有涵养。
    葡萄笑嘻嘻的蠕动了半天,终于将一条腿从桌子低下翘上来,晃着脚脖上缠着的那张白皮子道:“鞋,葡萄的。”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视线射向恬妞。恬妞咳了一声,赶紧从喜乐怀里将人抱过去,将皮子解下来道:“姐别气,回头我洗洗就干净了。”
    桂圆儿拽拽我的衣襟,“娘,肉肉。”
    我转头,发现桌子上那一盘五花肉已经空了。阿狄放下饭碗起身,一句话不说出了房间。
    葡萄嘴巴一咧,“呜哇,葡萄肉肉~~”
    生意不好做啊,还没红火起来就天冷了。这边的春夏秋合起来,和冬天比也不过一半一半。店面不大,一咬牙将后面连着的一处院子也买下了。这样一来,前面小是小了点,但进去以去里面就可以做酒楼什么的。
    院子里的两间房子整理了一下,添了桌椅板凳,又在地下掏了几道窟窿做地炕,让喜乐去边城买了大车的白菜萝卜地瓜和山药等囤积着。这里生意人多,有钱人也多,弄个舒服的地方吃火锅应该能赚钱。
    这是我个人的想法,等到桂圆火锅店开业的那天,我这个老板娘还趴在前面葡萄蛋糕房的柜台上眼巴巴的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宣传做的不够,在前面放鞭炮的时候路人还问,“老板娘家蛋糕又出新样子了吗?”
    我指指换成“桂圆火锅店”的牌匾解释,“后面新店开业。”
    群众恍然大悟状,接着各忙各的去了。
    一愣神的功夫,柜台下面的葡萄干蛋糕已经被葡萄抠的只剩蛋糕没有干儿3了。
    我看葡萄,葡萄以头抢地,撅着皮肤揪着耳朵哼唧,“葡萄错了。”
    我抓抓额头,连训都懒得训了,随手将那块蛋糕给了眼巴巴往这边看的一个小乞儿。
    “姐,咱们这叫坐吃山空吗?”恬妞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晃过来,撑着下巴在我旁边问。
    “不!”我肯定的回答,“这叫破财免灾。”
    说话间白吃白住有一阵子的阿狄骑着马晃过来,直直去了后面。不一会儿又出来,瞄了我们各自一眼,哼了一声又骑马走了。
    “姐,他和少爷真的很像。”
    “是吧,我也觉得。我都忘告诉你了,很久很久以前,我见到你家少爷了。”
    恬妞眨巴眨巴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道:“将军还活着!”
    “唉,可惜脑袋不好用了,我正准备给孩子另觅新爹呢。”
    恬妞激动万分,连呼吸都有些粗,好半天抱住我的胳膊带着哭腔道:“我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舍得让姐这么苦,总算是见到了。可是人呢?”
    “不知道,估计在阿狄的妹妹那里。”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像了,只是我一直没搞明白阿狄什么个意思。缺德带冒烟儿的,白吃白住还往外拿。
    尼娜在后面嗫嚅道:“乌伽大哥是草原的英雄,出了关我们都做不认识。”
    这逻辑!
    隔壁客栈的店小二丁子晃过来,笑着道:“谢姐,这么着就开业了啊,也没见你请什么人过来。”
    我能告诉他我请了城守,守了府门两天,结果连面都没见着还被城守夫人怀疑有染吗?
    “谢姐,第一天开张都得往里扔钱。要不我去客栈给您拉几个食客?”
    我斜着眼看他,“免费的?”
    “嘿嘿,白吃也是给店里聚人气儿啊。”
    我想了下,“你和小甲过来吃可以,其他的就免了,以后记得给姐多拉几个食客。”
    “哟,现在可不成,让老板知道了非得扣我银子不可。”
    远处一队人马,不紧不慢。我摆摆手道:“我们家的顾客到了,丁子忙去吧。什么时候想吃尽管过来,姐给你打一折”
    丁子稀奇地看着那对人,直接窜过去牵住前面那人的缰绳,笑着道:“哎哟客官,住店吗?上等客房,一流服务!”
    我咋舌,一旁恬妞气哼哼的跟过去,冲他道:“你没见是我们家阿狄的朋友吗?抢生意不是这么个抢法。”
    我远远的看着阿狄那张瞬间变黑的脸,暗叹着摇了摇头。
    视线扫了扫,看见马背上的大胡子和他背后4同乘一骑的乌兰也跟着黑了脸。我等着一个多月,憋足了气等他主动回来,不想确实带着个赠品。
    葡萄捣着短腿跑到门口,一伸小手臂赞了一声,“哇,好多爹爹。”
    嘎嘎,乌鸦飞过!
    桂圆儿拽拽我的裤腿想看热闹,我抱他起来,转了个身开始看蛋糕房的账目。最近蛋糕房生意终于有了点进展,大户人家开始定糕点,我的生日理论推出去,偶尔也会有人家订个蛋糕什么的。孩子对独有的东西还是很向往的。
    阿狄果真带着人下了马,喜乐从后面跑出来二话不说接过马缰绳绕道去后院马厩。身体尚弱的康康也跟了出来,本要去牵马,结果被葡萄抱住了腿,不得已弯腰下去背着她,牵了一匹马去了后院。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走过来,阿狄指着柜台后面一盘薄薄的芝麻酥饼道:“这个好吃,咸脆香。”
    有人笑呵呵的反问,“真会好吃?”说着就伸手拿了一片。
    接着一群人一人一片,有人吃着感觉不错,取了个荆条编的小筐捡了半筐直接去了后面。桂圆儿不乐意的扁了嘴,我也跟着心情低落。白食大哥不会领了一群吃白食的吧?
    大胡子倒数第二个进来,后面跟着那个乌兰。恬妞起先一脸欢喜,见我没什么反应,再看看乌兰也跟着沉了脸。
    大胡子看看桂圆儿,意义不明的点点头往里走。
    “慢着。”我喊了一声。大胡子扭头,面无表情。
    我皱眉,抿抿唇道:“这些饼一共三两银子。”
    大胡子点点头,“从那匹鼬子皮里扣吧,皮子一块三两。”
    我瞠目结舌。乌兰的眼神算不上友好,只象征性的点点头就跟着大胡子进去了。
    恬妞紧抿着唇一直瞪着乌兰,恨不得在她背上戳两个洞。等人都消失不见才哼了一声道:“主子别气,少爷早晚要和咱们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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