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炮灰?

47 47 有钱是爷


    桂圆火锅店生意很一般,我期待着能下一场大雪,天再冷一些应该就差不多了。可真的一场大雪后我差不多要哭了。冰天雪地,基本没人出门了。偶尔有那么几个远行的旅人,住进客栈也不再出门。
    反正店面买了下来,我每天就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在厚厚的雪地上踩脚印,然后到店里开一桌,围坐着慢慢的吃菜喝汤。店里也不是没客人,大胡子、阿狄,还有那个高原红偶尔就会出现,虽然是熟人,但是因为生意不好,我也没再给折扣。
    大胡子搬到小院儿住了,和阿狄一样交房租,虽然他每夜都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我屋子里坐一会儿,但基本和油灯一个功能,不是影响我睡眠就是独自燃烧。
    俩孩子穿的像圆球。当初买来的白皮子做成小围巾和帽子沿儿果然好看,格外像富家千金和小少。雪后初霁,店里人依旧不多,恬妞出去准备年货,我带着俩孩子在店后面堆雪人。葡萄拿着喜乐给做的小木铲在雪堆上拍拍打打,桂圆儿看得手痒,在我好不容易揉起来的雪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于是前功尽弃。小崽子还不知道错在哪儿,愣了一下就跟着葡萄哈哈大笑。尼娜和康康在一边堆雪房子,葡萄冷不丁就去房子上铲一铲子雪端回来,补在雪人身上。总之,一派和谐。
    “娘。”桂圆儿围着雪人转,指着雪人丑巴巴的脸抬头对我说,“姐姐。”
    我嘴角一抽,难不成儿子突然开窍,知道了什么叫幽默?谁知在那边捣康康雪房子的葡萄甩着小短腿跑过来,朝着雪人脸上“吧唧”一铲子,雪人脑袋四裂,葡萄“嘎嘎”大笑,一面又蹦着叫,“弟弟没脑袋啦!”
    桂圆儿冲过去一屁股坐在康康刚又重新堆起来的房子上,接着撅着嘴爬起来,又颤悠悠的在上面踩了两脚。葡萄拎着木铲子过去就往桂圆儿脸上招呼,眼看战争要起,我将手里团好的雪球砸过去,葡萄腿一软,扑倒在雪窝里,康康动作麻利地过去托住了她的脸。
    葡萄嘴巴厉害,手还快。桂圆儿不太能玩的起来,但差不多每次都是被葡萄的暴力打压到我怀里。丫头那性子也不知道跟着谁学的。
    桂圆儿机灵地窜过来抱住我的腿,我又团了一团雪抛到刚翻过身的葡萄肚子上,在她炸毛之前问,“干嘛打弟弟?”
    “我没打!”妮子嘴硬。
    “娘都看见了。”
    葡萄用木铲子朝自己扇了两下,眼睛转了半天说,“弟弟热,给扇风。”
    我抓抓额头愁眉不展,葡萄基本可以改姓常,名有理。
    前两天想让喜乐带着出门买兔子,到集市不远,在我面前2一再保证会自己跑着过去跑着回来,结果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葡萄脸上一点汗都没有,喜乐活脱脱被累成了蒸房里的毛驴。
    喜乐说,葡萄一出门跑出去一半就让抱了,理由很充分。葡萄说了,叔叔,小孩纸会丢。一丢就找不到娘。喜乐不理,葡萄抱着他的腿又说,叔叔,抱抱就不丢了。喜乐心一软,就驮着四十斤的胖墩儿走了一个来回。
    我愁肠百结,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胡子就站到了身边,一只手拎起桂圆儿放在肩上,扭头对我说,“儿子太娇气。”
    桂圆儿害怕,小手抓了半天,终于抓住大胡子的耳朵,攥紧了就不动了,坐在那里怯怯的看我。
    我想说,儿啊,手上要用劲儿啊,最好掐着拧一圈儿。但看着大胡子努力温柔的表情,没敢说。一扭头,竟然见走廊下还站着阿狄和乌兰。
    “喜乐。”我喊还在哈哧哈哧滚雪球的喜乐,指指走廊上的人说,“怎么不知道收表演费?让人白看了。”
    喜乐愣了一下,笑呵呵的跑过去,对阿狄说,“爷,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阿狄说,“爷没钱,捧人场。”
    我不乐意,敢情和自家孩子玩儿还得让人偷窥。
    “没钱用皮子抵。喜乐,给狄大爷写了欠条,还有上次的五十匹一起的。”
    喜乐答应着去了,乌兰表情愤愤。
    “贪财又粗鲁。”
    我十分赞同,连连点头,“乌兰小姐高见。”
    乌兰咬着嘴唇目光敌意十足,我看看大胡子,皱眉说,“你带过来的人,要不你先安排好?我看见她犯恶心。”
    大胡子扫过去一眼,乌兰目光眼见着柔和。
    “爷和她不熟。”
    那边乌兰表情瞬间僵硬,我嘴角抽了抽,颇为无语。
    中午让喜乐准备一下,在院子里赏雪人吃烤肉。只有那么一个特制的常炉子,葡萄和桂圆儿一人一边就没了地方。我们娘仨吃自己的,喜乐收拾好领着尼娜康康进去吃火锅,阿狄两兄妹就陪着大胡子在一旁站着。
    我猜乌兰一定恨不得马上离开,只是那眼神在大胡子身上飘过来飘过去,大胡子始终不打算和她对眼,搞的我看着都挺郁闷,恨不得捧着大胡子的脸扭过去让他看乌兰热切的眼神。
    我教葡萄和桂圆儿在肉串上刷油和酱料,每烤熟一串就娘仨分着吃了。不知道谁的肚子很不给面子的咕噜噜叫了一声,葡萄手上的动作一停,瞪着大眼睛呆了片刻,“嘎嘎”一笑指着阿狄说,“干爹屁屁响。”
    本来很镇定的阿狄脸上瞬间就红了,乌兰在一3旁哼了一声又重复了一句对我的评价,“哼,粗鲁!”
    我直接无视,扭头对阿狄说,“你身上带银子没?”
    阿狄看我,思量了片刻才说,“带着,有事?”
    “你妹妹还真了解你,可不就是贪财。有钱去付钱吃饭呐,你守着我也不会免费请你吃滴。”
    我话音落,大胡子不知道从哪儿拎过来一个小凳子,往对面一坐,拿了几串生肉放在上面烤。桂圆儿看看他,指指他放在炭火上的肉串说,“刷油油。”
    大胡子听话的拿过桂圆儿手里的小刷子刷了油。
    “这个。”桂圆儿指指盐,大胡子听话的捏了一点撒上去。
    盐粒掉进炭火,发出一点点火光。桂圆儿赶紧把自己的手藏到背后去,看着那点儿火光笑。等没了响声才放回手,指着另一边的调料让他放。
    父子俩一个指挥一个动作,把几串肉串烧得焦黄油亮。另一边的葡萄用勺子舀了一勺甜面酱蠢蠢欲动,十分之想念把这串肉给毁掉,可是眼睛每瞄大胡子一次,胆子就小一次,最后彪悍的放嘴里,皱巴着脸一口喝了。
    我倒是看出来了,疯癫癫的葡萄看见亲爹就歇菜,软绵绵的桂圆儿反而看见亲爹就活泼,不知道什么原因。扭头想劝劝阿狄付点银子去吃饭,这才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一家人坐在屋檐下吃烤肉,感觉吧,有点微妙。
    中间过了几天,阿狄竟然真的拉过来五十匹皮子,虽然小得让人手抖脚抖,但谁说獾子皮野兔皮不是皮呢?
    收皮子的时候恬妞在一旁说,“没看出来,阿狄也这么抠门。是天生的还是被姐你给带的?”
    我横目,“我是那抠门的人吗?”
    恬妞连连摇头。
    大年三十儿,阿狄邀请去关外参加什么舞会,没兴趣,直接拒绝。阿狄带着尼娜和康康去了,我们留在家里过中原的春节。
    一家人齐下手包了饺子,就连桂圆儿自己都捏了两个四不像。大胡子本来很淡定的坐在一旁围观,大男子主义的气势笼罩全身。我想起生孩子那会儿他不照样呆在屋子里,这么想着就有点不屑。
    煮完饺子一起给财神灶神磕头,大胡子表情不悦的问,“为何没有家中二老牌位?”
    谁知道呢?这问题问的太欠抽。谁都没理他,磕完头冲回桌子边抢饺子吃。不知道大胡子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对着那两尊神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背着手出门了。
    桂圆儿瞪着眼睛对我说,“娘,走了。”
    “屋子热,出去吹风呢。”
    恬妞看看门口,低声说,“爷4看着不是很开心。”
    喜乐附和,“怕是想起什么难过的事儿了。”
    我看看恬妞和喜乐,“要不你们俩出去劝劝?”
    俩人不说话了,专心吃饺子。
    吃完又闹了一会儿,抱着孩子去睡觉。恬妞偷偷去下了碗饺子用盘子扣着放在我屋里,我想扔出去,最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没有行动。搂着睡着的孩子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我是不舍得浪费粮食。
    大胡子依旧每夜一探,坐在桌边安静的吃着饺子,好半天开口说,“爷当年也是威震四方的英雄,谁知英雄不但让贼人忌惮,还遭同族排挤。”
    “爷领兵最多的时候,手下有精兵两万,所到之处,能将蛮夷骑兵压平。”大胡子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怀念和伤感,“三十而立,爷反而二十几把该面对的都面对了,从十七岁入军营,到十九岁做司马,最后终做大将军,想着护佑一方名垂史册……确实是记入史册,却是被雪埋了,不是死在敌人箭下。”
    他的悲伤我无法感同身受,就如我要的他一直都不明白一样。听说即使是现代的军官,退下来的时候也会浓浓的失落和不适感,更何况这种一直在战场上征战的武将呢?前皇帝见证了他的辉煌,可前皇帝死了。他以为会在新皇帝这再创辉煌,可惜人家不稀罕。
    “谢敏,爷知道你没睡。”
    我坐起身,“饺子好吃吗?”
    大胡子眉头微微拧着,看了我片刻说,“好。”
    “你之前是不是给自己想好退路了?不然失了点记忆,应该抓紧回朝送死才对。”
    “是。”大胡子走过来坐到床边,看着里面的孩子说,“总要保家人平安。”
    “……那你肯定藏了不少银子。”
    大胡子一愣,脸色瞬间不好起来。我笑了笑说,“我弄了一批好皮子,质量没得说。你也看到了,桂圆儿的火锅店生意不好,你在关外住了这么久,肯定知道皮子的行情,你一批买了呗?”
    大胡子没恼,反而郑重的思考了一下,看着我说,“爷还置办了房产。”
    生活瞬间就美好了,谢敏在肚子里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端着脸一本正经的问:“在关外还是在中原?”
    “自是中原。”
    大胡子又盯着我看了半天,说,“爷觉得吧,这床有点窄,改天若能换一个……”
    “换!我明天就把床头那个并上来。”
    大胡子皱眉点点头,“爷那屋挺冷的。”
    “爷您请。”我滑下床让出被窝,大胡子也不客气,直接脱了棉衣躺了进去。往里靠了靠,半开着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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