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上人衣来

第18章


王嬷嬷回:“肯定,当时老奴院子里的热水已经用完,去大厨房打水的时候途径园子。”
  “王嬷嬷,为何你院子里的热水会用完呢?”大老爷疑惑的问,这每户每院里的热水都是论锅烧的,怎会用完。
  “回大老爷,昨夜几位姑娘聚在大姑娘那儿,早上也从那儿打水,五姑娘更是嘱咐老奴用脸盆前要先用热水过一遍,于是院子里的热水才不够用。”
  大夫人回头见陆优与大姑娘都点头,遂也放下心来,瞧瞧朝外头大老爷打了个眼色。
  官差接到大老爷的眼神,点头道:“如此一来也解释的过去,你继续说。”
  “当时园子里的丫鬟有好几个,粗使的,内院的丫鬟都有,拿着竹竿的丫鬟都跪在这边了,碧云翠云当时也在。”王嬷嬷说罢,官差看向碧云,碧云忙道:“大人,奴婢王姨娘住所就在园子旁,只有一墙之隔,奴婢听到园子有人嚷嚷,出去瞧瞧也不为过。”
  “你几时发现王姨娘不见的?”
  “奴婢睡醒后,见不着王姨娘,以为王姨娘在大夫人那儿,没多想,后来有人说王姨娘出事了,奴婢才急急忙忙寻去,却见..却见我家姨娘…”
  里面的三夫人道:“可怜碧云是个忠心的。”
  陆优听闻,不由得眉头一皱。
☆、第十八章
  官差又问了翠云几句,翠云也有呆在园子里的理由,当下也无什么蹊跷。正在众人绞尽脑汁破案的时候,陆优悄悄来到了大夫人身边,扬起天真的小脸,,似是叙闲话般的说:“大夫人,优儿最爱干净了,每日里吃的用的喝的都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呢,而且优儿也不用其他人的用过的东西…”
  大夫人也没多主意,只得含糊其辞道:“恩恩,优儿最乖巧了。”
  外头的官差听到这句话却疑惑一解,指着刚刚才摆上来的茶壶问道:“碧云,你说死者就这么一套茶壶?”
  “回大人,王姨娘确实只有一套茶壶,奴婢日日跟在姨娘身后伺候,深知不疑。”
  “那姨娘夜起时,也是用这套茶壶喝水的?为什么茶壶如此干净,并未有水仙茶叶渣?”
  “回大人,奴婢不知,奴婢只是照往常一般清洗。”
  官差听闻也有些生气,但无可奈何,倒是里头的陆优道:“昨夜四姐姐睡的死死地,腿压在优儿身上,害优儿大半夜的抬起四姐姐的脚,出了一身汗。”
  官差此时再愚笨也听出些端倪了,冷冷盯着碧云道:“若是有人换了茶壶,死者是否会知道呢?”
  碧云闻言发抖,灰白着嘴唇:“大人说笑,奴婢就睡在外头,谁会去换姨娘的茶壶…”
  官差突然大声说道,声音震如雷:“就是你!就是你换了死者的茶壶,在茶壶里放了类似****的药物,当死者喝下后呼呼大睡,你就把死者沉入池塘,直至淹死她,如此她便无法呼救!”
  “冤枉啊大人,奴婢是吃了豹子胆才敢谋害姨娘啊。”碧云哭着嚷嚷:“就算奴婢要淹死姨娘,也没法保证姨娘的尸首何时出现,大人明察。”说完不住的磕头,每一个都结结实实叩在地上,不一会儿,碧云的额头便红了起来,大夫人见着也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陆优隔着屏风,之间官差的背影,却不见官差的表情,但想也是官差在思索碧云的话。
  “池塘里都是水,冬天里结了冰,六妹妹个子小,身子轻,最爱在上面跑了,也不怕掉下去,但是急得嬷嬷跟在后头大呼小叫,好不好玩啊六妹妹。”幼稚的声音传出来,大夫人直觉今天的五姑娘有些不同,频频说些废话,饶人心神。
  只有外头的官差,听稚儿言歪嘴一笑。
  “你当然能保证,你不仅能保证,你还能消灭证据,你先****迷倒死者,只要把死者与冰块绑在一起,一同投入池塘,冰块重,带着死者尸体沉入塘底,直至渐渐融化后,尸体才浮起池面,期间你变可以销毁****,茶壶。你还引到园子里的丫鬟们拿削尖的竹竿捅进池塘,是想把绑在尸体上的绳子捅断,人死亡后一二时辰内血液会凝固,固你也不怕藏尸败露,不想捅破了死者的胃部,让我们无从查找死者生前有无中****的证据,正中你下怀,想必肖尖了的竹竿也是你提早准备好的,你如此做,一来是掩饰死者时间,二来是发现死者的时候,你有不在场证据。”
  “大人,奴婢冤枉,奴婢近来都未曾出府,奴婢哪来的****?”碧云伏在地上,依旧不死心。
  陆优在这厢那个急啊,现在才理解当年那个带着大眼镜框的小男孩是多么的不容易。
  “来人呐,去打捞池塘,想必绑尸体的绳子还在里面。”官差不闻碧云的话,吩咐其他衙差道。
  “旧的茶壶肯定是被你藏起来,或者…被你的同伙藏起来。”官差这时思路清晰,分析的头头是道。只有碧云,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睛。一旁的二老爷听到这里,再也耐不住,气愤的狠狠踹了碧云一脚,大骂:“凶手。”
  这时大夫人在屏风后说道:“大人,为何碧云要谋害王姨娘呢,听闻王姨娘与碧云主仆情深,莫非有人指使?其中定有隐情。”
  “夫人言之有理,不知夫人知道什么□?”官差听是女眷,不好回话,大老爷代替问道。
  “想杀王姨娘的,全府上下只有一人,便是吴姨娘了。”说罢大夫人指着吴姨娘道。
  吴姨娘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夫人,当下跪下道:“大夫人,此事事关人命,又关系到四姑娘六姑娘还有贱妾的清誉,大夫人万万不可血口喷人呐!”
  大夫人那肯理会,就要喊嬷嬷们拽着吴姨娘去前厅,冤枉也好,没冤枉也罢,只要让官差们见了吴姨娘的脸,吴姨娘今后哪有脸面在二爷面前,此等好机会,自己怎么会放过。
  陆优被大夫人一时的举动感到反感,这位大夫人,倒是个见缝插针的高手。
  吴姨娘大呼“冤枉”,大夫人丝毫不让步,句句挫中吴姨娘的死穴,“当初我抬了王姨娘,你便怀恨在心,处处寻王姨娘的错,王姨娘有时候忍不住,才到我面前诉苦”,“你一个贱妾,也敢在王姨娘面前摆谱”,“你嫉恨王姨娘在你禁足的时候受二老爷宠爱”。吴姨娘死活挣脱了嬷嬷的手,直指着大夫人道:“好你个狠心的毒妇,喷了我一身脏,你也别想干净,当年李氏病重,是谁迟迟不肯请大夫来的…”
  “礼嬷嬷愣着干嘛,还不快快堵上她的嘴,绑了交由官府。”大夫人面色一变,略有些着急,所有人都震惊在吴姨娘的话语里,纷纷注视着大夫人,只有陆优,回头过去望着大姑娘,却见大姑娘好似未曾听见一般,抱着六妹妹,双眼直直越过自己,看着吴姨娘。
  这时,衙差却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串湿哒哒的绳子,交由仵作,仵作翻来覆去了半晌,只说是平常绳子。但是有了绳子,证明了官差分析的准确性,一时间,众人又对着碧云愤愤不平。
  “贵府冰室无人看管,大老爷我说的可是?”官差问起大老爷。
  “是,一向无人看管。”大老爷也点头。
  “那么凿冰的证据也无从查起了,大老爷,在下认为,没有证据之前莫要冤枉好人,光凭两个女流之辈,如何能将沉重的冰块与尸体绑在一起?是以,凶手的同伙一定是男人!”官差肯定的分析完。
  陆优也松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乖乖的坐着,四姑娘六姑娘被大夫人要绑自己姨娘早就吓哭了,只是哭的小声,不敢嚷嚷。陆优平日里也不喜这位四姐姐,这会儿却有丝同情。
  碧云早已无言,也不开脱,就这样僵着,官差便也不急,对大老爷二老爷说道:“诸位老爷夫人请听我一言,只要我们把这丫鬟绑起,严刑拷打,那同伙自然出现。”官差断案几年,见过的犯人几何多,一分析道同伙是个男子,心中早已明了杀人动机。
  说完话,只见碧云冰冷的抬头,对官差道:“不用了,我即便是死了,也不会说出来的。”
  “哼,碧云姑娘,你即便是死了,我们也能找出来,也许****,茶壶,绳子,以及凿冰的工具我们无从可查,但是竹竿可是好查的,谁家的一下子买这么多竹竿,汴京里一问便知。”陆优知道,这里的竹竿用途其实不广泛,竹竿脆,易断,百姓们买去的用途不大,通常是晒衣物,撑船的船杆…所以,谁家没事抱一大堆竹竿回去,而且一路运到府上,难免不引人注意。
  外头早就有衙差,到处询问关于竹竿,不一会儿便有了结果,管事娘子说:“前几日连连大雨,又于是倒春寒,晒衣的竹竿结了冰,断了几根,因竹竿又长又麻烦,便使小厮去采买,这个小厮便是守着内外院门处在卯时交接班的李敞。”
  这一句话,瞬间解开了众人的疑惑。是啊,外头有人接应,证据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销毁,不用冒险在众目睽睽之下运出内院。
  不多时,李敞便被衙差捉拿,碧云见了李敞,更是悲从中来,二人伏地哭着道“命苦。”大老爷问道:“你们二人,犯下如此歹毒之事,不求轻饶,为何求命苦?”
  只听碧云道:“大老爷,奴婢与李敞实在别无选择。”却不见下文。
  官差便替碧云道:“你们二人早有□,苟且之事被王姨娘发现,遂起了杀心,要毒害王姨娘灭口,是也不是。”陆优赞同的点头,心里想,总是要有动机的罢。动机,凶器,手法,都齐全了。三夫人赶紧朝嬷嬷们打手势,让嬷嬷们赶姑娘走,这等脏事可不能入了几位姑娘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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