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上人衣来

第45章


  那无赖客人眼里闪着金光,忽然一脸笑道:“哼哼,口中出出入入都是陈家大叔,我看着肉铺也不用去问了,问了也是一个答案。”
  “你什么意思!”啊壮上去抓住无赖的衣服,像是拎起一直小鸡般的威胁。
  “你!...”三夫人已经气得无话可说,抖着手指头应是骂不出声。
  “陈大叔有家室,你莫乱说啊!”莫大娘站在人群中,一脸替三夫人愤愤不平,随着莫大娘的一句话,路人中也有人替三夫人辩白,纷纷让那客人省点口舌。
  “窦官差来啦!”这时,阿吉忽然从人群后头钻出,喊了一声,三夫人抬头看去,才看见老远的街上出现窦官差的身影。
  原来,自打那无赖开始闹事,阿吉便偷偷跑道窦家寻窦官差,正巧了,窦官差今日在家,一听阿吉的话,便跟着来了。
  那无赖见官差都来了,当下心中打鼓,一转眼又似坚定了些什么。
  “窦官差,您来了,您可得为我们评评理啊。”二狗似见了救星般的上前去,那窦官差却道:“先给我来一碗小笼包。”“这...”二狗遂即愣住,倒是阿吉眼疾手快的盛上了一碗,端到窦官差眼前,还提醒窦官差:“小心烫。”
  那窦官差咬了一口,汤汁便从另一边直喷出来,众人第一回吃也是这般模样,倒是都笑道:“官差大人可得小心些,别喷到了官服上。”
  窦官差两三口便把包子吃完,抬起头道:“没问题啊,我吃着乖鲜的,回头给我包几个,我带回去。”阿吉嗯嗯啊啊的点头,眼睛示意这那无赖客人。
  窦官差瞧了一眼三夫人,上前道:“这位夫人,可是姓陆?”
  三夫人回答:“回大人,夫姓陆。”
  “哦?这乡里可没有姓陆的,想必夫人是最近搬来的罢了,可是得罪过什么人?”那无赖一听窦官差的话,挥舞两下脚,想从啊壮手里挣脱,可怜那无赖如何都逃不了啊壮那五大三腰的身板。
  “回大人,我们原本是汴京城里东边陆家。”三夫人照实回答,这会儿路人可哗然了一把,汴京东城可是富贵人家的住所,瞧这夫人通身贵气,纷纷难怪道。
  “哦——”窦官差似了然,回头问那客人:“二癞子,几日不见,没想你还是恶习不改啊,牢狱饭吃的不少吧?”
  原来那无赖的客人叫二癞子,果然人如其号!陆优心里鄙夷了一眼。
  那二癞子想跑跑不了,对着人高马大的窦官差求饶道:“小人,小人只不过是路过而已,呵呵路过,路过,官差大人大人有大量,绕了小人一回,小人下次不敢了。”
  “我看你说不敢下次保准又敢了,还是随我到官府走一趟吧。”窦官差说着接过啊壮手里的二癞子,也学着啊壮将二癞子拎起来,还笑道:“押了半辈子坏人,没想到拎着走倒是轻松。”众人哗然大笑,三夫人绷着的脸也忍不住乐了出来。
  窦官差走了几米,突然回头道:“诶,那包子,别忘了,帮我送送。”
  阿吉忙喊道:“得嘞,您放心罢,保准送到!”
  周围围观的路人见官差走了,也没什么可瞧的了,便渐渐散去。
  二狗与阿吉照常的买卖。
  莫大娘上前就抓住三夫人的手道:“难怪道夫人气质不凡的,原来是大户人家,真是失礼失礼了。”
  三夫人却苦笑的朝莫大娘偷偷道:“什么个大户人家,我们三房...唉,说来也不怕你笑话,陆老祖宗去世后,大哥大嫂嚷着分家,把我们赶出来罢了。”
  莫大娘一脸惊讶:“那...那您家老爷呢”
  “我们家老爷便是在乡下,我原先想劝劝他,考了两次了,若是实在不中便罢了,有着秀才的名头在这开个私塾也好,可我家老爷非说再试一次。”
  莫大娘一听,也只三夫人的苦楚了,只得安慰道:“这当家的说话,我们女人哪敢反对啊!若是陆老爷能考上了,那夫人便是官夫人了罢!还望老爷这回考上才好。”
  三夫人虽知莫大娘是场面话,却也听的心里头暖暖的,挽着莫大娘的亲昵的拍了拍,倒让莫大娘有点受宠若惊。
  “五姑娘,方才那人,到底是何人,为什么来寻我们晦气般。”琪心心有余悸的问道。
  “大概是那个眼红我们包子罢了,不是街头那家便是街尾那家,不过如今也不用担心了。”陆优见无事了,便拉着琪心回隔间里。如今陆优已经开始帮三夫人看账本了,两人对着账,陆优字又写得清楚,支出收入,数目分明,清清楚楚,三夫人出生商户都自愧不如女儿灵巧。
  “为什么?”琪心好奇道。
  “方才那窦官差问道我们是哪户人家,母亲便说了,围在门口的乡亲也听得清楚,便是陆姓的官老爷那事乡亲们也知道个一二。”
  “哦,那么那些人知道我们家原先是汴京陆府,便也不敢随便来闹事了罢?”琪心不忿的想着那群闹事之人,真真可气。
  陆优倒是皱了下眉头道:“也不一定,若是有心人去打听,便知道我们与陆府早就闹翻了,且先往好方面想着罢。”
☆、第四十七章
  自打那无赖闹事过后,三夫人便天天在铺子里坐镇,没有客人上门的时候便走出铺子里查看,按说这铺子买下来也才一年多,可是前头的崔东家许是手头紧,许多木活边角都未处理好。,三夫人便想找个时候重新请木匠来定做一套新的规矩,连门口几把椅子也重新做罢。正想计算着该花多少银两呢,身后的陈嬷嬷说道:“夫人,那窦官差来了。”
  “哦?快请吧。”未免惹人闲话,三夫人便大大方方的在铺子里坐下了,吩咐二狗看茶,等着窦官差。
  窦官差一进铺子里头,便朝外头的摊子看了一眼,问道:“今天怎么不见有客人?”
  陈嬷嬷笑着解释道:“这会儿是用午饭的时候,人倒是来的不多,官差大人莫不是怀疑我们店的小笼包真有问题罢?”
  “非也非也,只是好奇罢了,大娘说笑了。”
  三夫人笑着解围道:“窦官差莫往心里去,前些日子那事来的突然,我们妇道人家出来做生意实在不便,这难免遭人闲话也是有的,可是我家还有个闺女,这姑娘家家的,唉...”三夫人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窦官差却道:“夫人莫急,我今天来不是来查贵店小笼包的事,那二癞子是这一带的混混,许是看你们是外来人,好欺负罢了,我也相信夫人切不会做有损自家商誉的事。”
  “窦官差明理,是愚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三夫人尴尬道。
  窦官差忙止住三夫人的话,问道:“其实自打听闻贵府二老爷的事之后,在听闻这乡里搬来一户姓陆的人家,我心中便有猜测,夫人有所不知,四年前,我曾经在府上断过一件案子。”
  三夫人与陈嬷嬷飞快的对视了一眼,有些防备的看着窦官差。
  窦官差解释道:“三夫人莫着急,事情原委是这样的,四年前,贵府上有位王氏,是二老爷的妾侍,命丧与府上后池中,那时断案的官差便是在下了,在下当年断案之时,有一女娃在后头给在下提了个醒,在下生怕当时询问会唐突了,却又一直对那女娃为在下解谜感激,故此,今日才前来想问。”
  窦官差一番话说完,三夫人紧缩眉峰,一时半会居然也不回话,倒是陈嬷嬷接过话道:“官差大人,此事实在是有些荒唐,一个女娃,怎会帮官差大人解围呢?是不是哪个丫鬟说了哪句话,却阴差阳错的点通了官差大人罢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可能是官差大人记差了。”三夫人一听陈嬷嬷在打诨,忙加紧道:“我们府上之事,当时可是忙着各个姑娘们的,怎么可能让姑娘上前厅去听官差定案呢,绝对不可能,官差大人记错了。”
  一会窦官差,一会又变回了官差大人,窦官差倒是不生气,既然夫人不愿告之,事关女孩家家名誉,他也不能太唐突。临走时,照旧包了几个红枣糕,窦官差说道:“内人平日里就喜爱夫人铺子里做的红枣糕,白吃不腻。”
  三夫人一听,带着讨好的说道:“这红枣糕香则香,却甜腻,若是能配上菊花清茶便是能解了那腻味,陈嬷嬷,去取半斤菊花茶叶来。”说着又对窦官差道:“这是我赠与窦夫人的一点小小心意,窦官差莫推辞。”
  那窦官差也不是迂腐之人,当场便手下,道了谢之后,离开了铺子。
  “夫人,你说那窦官差好端端的,为何问起五姑娘的事。”陈嬷嬷这会儿还是心惊胆战的。三夫人坐在椅子上,朝前后左右看了个遍,确定这会儿铺子里外暂时没人,懊恼道:“我就知道我一直心软会害了优儿,当初就不该让她在后头听那什劳子鬼定案!”
  “夫人,这也不能怪您啊,且不说别的,就说现在,我们不是还不知道窦官差想如何吗?指不定,人家真是好奇罢了,我们五姑娘从小就比别人聪明,我们经常在跟前的许是觉得没什么,可是别人到不一定这么想。”陈嬷嬷劝慰着三夫人,一边心里往好的方面想,两人说话不知不觉的说了半晌,直到天色渐渐晚了,三夫人才起身与陈嬷嬷收拾东西回家。
  陆府这边,也发生了件大事。
  前厅里,大奶奶气的直咬牙,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谁给你资格,把拿上等的东西给三房这房祸害!”
  大奶奶便是大夫人,由于大叔叔入住了陆府,如今的大夫人便是婶婶了,于是黄氏又当了回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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