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梧桐叶落时

第1章


  秋雨梧桐叶落时
  作者:洛兰
  序篇
  又是秋天,又是这个季节,我和这个季节总有那么千丝万缕的关联。
  和往年一样的秋风阵阵,只是今天还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雨柔柔的轻轻的,可还是打下了片片梧桐叶,梧桐叶终是要落的,经的起那阵阵萧索的秋风也敌不过那缠绵哀怨的秋雨。
  我拿着包包,独自走在这条梧桐小道上,依然没有打伞的习惯,雨丝微凉,轻轻浮过我的头发,悄悄地浸入我的薄衣,飘入我眼里润湿了我的眼睛。
  这里还是这么的安静,一如这秋雨般安静,没有一点吵闹,或许这一切都是静静地开始,又悄悄地结束,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看着落叶越过我肩头,划下一道悠扬的生命弧线,回想生命里的那几个人从我心头走过,才明白我等的我要的是谁。
  然而,有些感觉说出来容易,写下来容易,但藏在心中的那份却最难消受。
  引用泰戈尔的话来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 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 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 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是啊,他到底潜在哪个深海里。
  5年了,他不见,整整有5年了,楚霖轩告诉我他已经结婚了,可是我不信,他曾是这么深情的爱着我,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结婚呢?
  可是却又无法解释那场大火后他究竟到了哪里,为什么留书走人?太多的疑问,我没有答案。
  今天是百年校庆的日子,他应该会来的,连采儿也从荷兰回来了不是吗?
  那么在这个秋雨打梧桐的日子里,他还会在那里吗?在那个老地方像从前一样等我吗?
  我期待着我的脚步,我期待着这条梧桐小道的尽头。
  这长长的道路顺着我的脚步仿佛在告诉你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而这一切要倒回到我的初恋,我们美好而青涩的年代,那个欢笑、疯狂、做梦的岁月……
  Chapter 1
  又一阵秋风吹落了梧桐小道上的梧桐叶,落叶徘徊着,飘舞着,然后慢慢落地。
  我还是坐在梧桐小道边那一片僻静的草坪上啃着书,耳朵里塞着耳塞正听着那舒缓柔美的钢琴兀自沉醉,远离了那喧嚣和烦乱,我有我自己的空间。
  忽然间我的耳塞被“绑架”了,我不用看也知道绑架者是谁,
  “我说你小丫儿没事做又跑来我这边捣乱什么?”
  “就知道你在这边装处女,我嘛,就来这里陪你装处女。”采儿说.
  她眨着她那双大眼,把帽沿往旁边一拉,倒在我身边,窈窕的身材在她衣服的衬托下凹凸有致,手上那一串叮叮咚咚的东西响个不停.
  她啊,是个流行先锋,活跃派分子,而且特看不惯别人安静和矫揉造作,成天就是处女处女的喊也没点女孩子的矜持,也所以在她的熏陶下我也渐渐的习惯了小丫儿小丫儿的叫。
  想当初刚来这大学的时候碰上采儿我特,恩,用她的话说就是特处女,总是保持自己最好的一面,可能是因为我曾学钢琴还有是中文系的缘故吧,比较内敛和文静。
  还记得跟她碰面的第一次是她冲到我面前,对我说:“萧静,你成天那么假笑你不累啊,没事你装什么处女呢?”
  那时我差点没把一口血吐出来,惊异的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特虚伪,而我容采儿就鄙视那些虚伪的人。”
  她对我露出鄙视的眼神,当下我就火了,还从没人这样说过我呢,
  “什么叫我装处女?我就是处女!这叫礼貌你懂不懂?自己跟野孩子似的,还这样说我?”“呦,小丫儿总算露出真面目了。”
  “我就这德行怎么了你,要你管!”我生气的掉头就要走,她却拉住了我,
  “嘿,我也偏就这德行了,这辈子是装不成什么处女了,你可别生气。”我回过身笑了,她也笑了,然后咱们就这样不打不相识了。从那时以来不知不觉就走过了三个年头。
  这会儿我看见她手上拿了一个信封,
  “是不是有什么要交给我的?”我问她,
  “没事……没事。”
  “我知道你这人不会说谎,一说慌就结巴,你呀,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那个,我说了,你可别激动啊!”她小心翼翼的说。
  我说:“好。”
  然后她把信封交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一份请柬,
  请柬上印着两个名字:何浩天李雅。
  当即我脑袋就“轰的”炸开了,登时空白一片,我呆呆看着前方,有焦距却没有焦点,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激动,不激动,我告诉自己不要激动,可是泪水像个背叛者一样毫不客气的撕破我伪装的面具,
  “静,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这就是他所说的负责?哈、哈哈……”
  我狂笑着,生平第一次爱的男人就是这么负责的男人,我能不笑吗?
  何浩天,我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和所有,他却告诉我他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还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无法接受。
  还记得这学期开学一个月后李雅哭着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当时还傻的要为她讨公道,没想到李雅告诉我那个男人就是何浩天,那个一直爱我至深的男人,成天粘在我身边的何浩天,甚至在暑假因为太想我而特地从北京跑去杭州看我的何浩天,我呆了,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我问他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浩天拉着我说我们谈谈。
  我跟着去了,一路上有一段让人窒息的沉寂,我还是开口了,
  我说:“是我失败吗?竟然不知道我的男朋友和我的好朋友有了孩子。”
  他说:“不是的,静,是意外。真的,那天我从杭州回来,恰巧碰到李雅,然后她好象碰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她让我陪她喝酒,我当时就喝多了,我们就……”
  他没有说下去,我看着他,强忍着泪水,
  “你打算怎么办?”
  “我必须负责。”
  “那我呢?”
  “静,对不起。”
  “你对她负责却只给我对不起三个字,你到底爱的是她还是我?”
  “你知道的,又何必再问?”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哭了,蹲下来哭了,把头深深的埋进我的双膝。
  “静,你别这样,真的对不起,我这辈子真的只爱过你一人,相信我,可我也是男人,闯了祸就要负责,何况小雅她……静,对不起,我真的不能选择留在你身边,我……”
  “不要!浩天!你不能离开我啊!”我大喊。
  他看着我,我隐隐看到了他的眼眶湿润了,他最后给了我一个KISS就飞奔而去,我知道他就这样走了,我最爱的人把他从我的身体里活生生的割除了。
  现在手里拿着这张请柬,我虽然早已料到,可是真的要面对我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静,你要不就别去了。”采儿说,
  “不,我要去!”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来的,因为我心里想的是不去的,可是既然说了就非去不可了,我这人就是死要面子,
  “静——”
  “采儿别说了,他们的订婚典礼在圣诞节是吧,还有一个多月了,我们该准备礼物了。”
  “你小丫儿傻了,居然还给他礼物?是他和李雅对不起你,你没有在分手的时候给他一个耳光就已经很客气了,你,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
  “可是他们毕竟曾是我最爱的人和我最好的朋友啊。”
  “你那是什么爱人什么狗屁朋友,你自己看看这几天你是怎么过过来的,人憔悴的样子还是你吗?还自虐,你自己看看你手上的伤口有多少。”
  采儿不客气的拉起我的衣袖,我自嘲的笑笑,心里的痛比起这些又算什么呢。
  “走吧,”我说,“该回去了。”
  我拿起书起身和采儿走在这梧桐小道上,看着落叶飞舞,不禁又想起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
  那时候我还是大一,也是这个季节,我从图书馆回来,无意间发现这么个清净的地方。于是我走在落叶铺成的道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诗意而又自在,就如身在童话般的美妙,漫步而行的悠闲,快步而走的愉悦,蹦跳而前的欣喜,都似乎在落叶的交响曲中表露无遗,我感觉自己宛如一个指挥家,指挥着落叶的和唱……
  伸出手接住一片落叶,掌心瘙痒,是它的裙摇曳;指尖微凉,是它散发的灵光。我正感叹着着这寻常的美景。
  又一阵风,送来了一串单车的车铃,一个阳光的男孩骑着单车从我身边经过,卷起一地的落叶,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的身影,只是这惊鸿一瞥我就完全沉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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