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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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言，搬回来住吧，一家人多热闹，你在外面你母亲整天长吁短叹的。”杨宇辉语重心长地劝他，人老了就越来越喜欢家人团聚的感觉。
  杨麒言沉默半晌，见杨宇辉还在等自己的答复，只好模棱两可道：“嗯，再说吧。”
  杨宇辉还想再劝他，夏惠却让他们过去，可以开饭了。
  杨宇辉起身，“走吧。”
  杨麒言也起身，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上，“嗯，走吧。”
  逃离
  吃完晚饭，一家人整齐地坐到沙发上去看天气预报。杨麒言难得地没有提要走的话，夏惠十分高兴地吩咐佣人收拾一下他的房间，转念一想又觉得佣人做事不够贴心，又亲自上楼去为杨麒言铺床。
  杨麒言的话还是不怎么多，杨宇辉问他一句他答一句。有时候杨宇辉会觉得杨麒言未免也太冷了一些，不过好在他面冷心热，待人接物极有分寸，说到底也是一个善良温厚的好孩子。在杨宇辉的眼里杨麒言永远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子，尽管杨麒言早已过了而立之年。
  “明天又是晴天。”天气预报播完，杨宇辉转了几个台觉得无趣就将遥控交给杨婧，“给你，想看什么就看你的吧。”最近杨婧喜欢上一档考古的节目，每天准时在电视机前守候，错过几分钟都要懊恼许久。
  杨麒言不喜欢看电视，就连电影都极少看，但是这时候他居然耐心地看着电视。
  “麒言，工作很累是不是？”杨宇辉看着杨麒言最近明显消瘦的面庞有一些心疼，这孩子做事总是这么一丝不苟，都累成这样了也不会向任何人抱怨。
  闻言，杨麒言目光从电视上移开，看着父亲杨宇辉笑了笑，“不累，只是最近忙了一些罢了。”
  杨宇辉接过佣人泡好的茶，用盖子撇了一下杯子里的泡沫，吹了几口气，才缓缓喝了一口，“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你看你眼底都有黑眼圈了，整个人都瘦了许多。”
  “真讨厌你们这些男的，不减肥也会瘦！”杨婧听到父亲说的话，偏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大哥，很是愤愤不平的说。
  “你也不要整天地胡闹，减什么肥！你又不胖，再说胖点才健康。”杨宇辉最见不得杨婧最近整天折腾自己的身体，动不动就节食。
  杨婧知道自己与他说不通，索性就不接话了，转身盯着电视仔细看。
  “小婧，爸说的对，你又不胖，减什么肥。”杨麒言打量了一下杨婧，低低地笑着说。他发现最近杨婧变了许多，人也随和了很多，有时候还会不自觉地撒娇，到底还是长大了。看来那个人对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不胖？何濡钧那个混蛋……”话说了一半，杨婧便住口了，假装她什么也没说的样子，看了会儿电视，估计是担心被父亲杨宇辉盘问，便借口有事就落荒而逃了。
  杨宇辉听到何濡钧的名字，在脑海里回响了半天，才模模糊糊记起这个人的样子，想问杨婧，她却早就跑掉了。只好转向杨麒言，“小婧说的那个什么何濡钧是不是何正茂的那个儿子？”
  杨麒言笑了笑，“嗯，就是他，人还不错。”
  杨宇辉本来还对杨婧的终身大事担心着，这下子突然冒出一个家世人品都不错的人来，杨宇辉舒了一口气，但又担心自己多想了，皱眉道：“他们？”
  “嗯，就是您想的那样。”杨麒言知道父亲想问什么，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说。他很久之前就觉得何濡钧不错，家世没的说，难得的是人也是个上进的人，离开家族也能在商界创出自己的一片天来，能力还不错，在他妹妹身边的人他是自然查得一清二楚的，他总是担心她吃亏。
  如果杨婧与何濡钧……
  那么他大概也可以放心地离开杨氏了。
  杨宇辉笑了笑，“那么就剩下你了，麒言，你不打算带个女孩子回家来给爸爸看看？”
  杨麒言低下头去，眼神黯了黯，随即垂下睫毛遮住所有的情绪，轻轻地应了声，“嗯。”
  杨宇辉见他不愿多谈，也就打住了这个话题，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的人是谁，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催促过他。可是他似乎没有走出来的打算，杨宇辉心痛之余只好提点他一下，该找个好女孩结婚了，可是说了反而不妥，哎！
  上一辈人的错误是不应该延续到下一代的，可惜人算总是不如天算。
  杨麒言沉默半晌，才又淡淡的说，“爸，我准备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嗯。”
  “那你准备去哪里？”
  “我打算去墨尔本。”杨麒言冷静的说。
  他知道真相的短短几小时他就已经打算好了，他要离开，他无法承受这一切，他必须走，他需要好好地静一静。墨尔本是个不错的城市，40%的绿化面积，空气应该不错。他在欧洲的熟人太多，他不会去欧洲的任何一个国家，他希望去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那里从新开始。
  “也好，散散心，修养一整子也好。”杨宇辉以为他不过是要出去旅游，叹了口气，支持他的决定。
  “我可能会在那里定居的，爸爸。”
  “那我们怎么办？”杨宇辉微微提高了声调。
  “对不起。”
  “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杨宇辉的语气不是很好。他无法理解杨麒言的思维，他从来都不是任性的人，但是现在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就觉得今天的杨麒言很不对劲。
  “怎么了，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夏惠铺好床下楼来看到的就是他们父子两之间很不和谐的气氛，忙着走到他们之间坐下。
  “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居然要去墨尔本定居！”杨宇辉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夏惠愣了一下，半晌回神语重心长地看着杨麒言说，“为什么要走呢？家里不好吗？你去那里定居，妈怎么办？”
  杨麒言沉默不语。
  “那么杨氏呢？你走了，谁来打理杨氏？”夏惠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这是怎么了，突然说要走就要走，一时间只好拿出杨氏来挽留他。她知道杨麒言对杨氏付出了多少心血，他怎么会舍得丢下杨氏呢？
  “杨氏并不是非我不可，不是还有小婧吗？”
  “你说什么鬼话？！小婧她什么都不懂，这么大个公司她怎么打理？你到底是怎么了？”杨宇辉十分不解，气得直喘气。
  “没事，公司里可以让刘寒帮着她，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熟悉了。”杨麒言的语气依旧坚定而又冷静。
  “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儿子，你不要这样，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夏惠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语气满是哽咽。
  “你是想要气死我和你妈才称心是吧！”杨宇辉最看不得妻子的眼泪，不禁怒火中烧地呵斥杨麒言。
  杨麒言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你们不要这样。”
  “麒言，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夏惠坐到他旁边抓住他的手臂，痛心疾首地问他。
  杨麒言闭了闭眼，起身，“很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夏惠还想拦住自己已经走出去的儿子，却被杨宇辉阻止了，“随他去，我倒要看看这个混账东西的翅膀有多硬！”
  很多话他都说不出口，有很多问题他也问不出口。杨麒言想算了，就要走了，何必让大家都难看呢？就保全所有人的面子吧。他知道杨宇辉是真的疼他，但是他毕竟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没办法坦然面对他，也没道理霸着杨氏不放手，现在真的是该走的时候了。这里有太多他不愿意回想的东西，这一次就让他做一回胆小鬼，就让他走吧。
  幼稚
  关于杨麒言出走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大大小小的报纸都大篇幅地报道了关于杨麒言离开杨氏的各种猜想。孟影放下报纸，心中不是不难受的。如果……但是没有如果。
  也许，这样他会更好过一点。
  那么，就祝福他。
  “下午做了什么？”程亦然从后面抱住她，语气微带暖意地问她。
  “晒了会太阳，睡了一觉。不是说要晚点回家的吗？”孟影躲开他的吻，笑着问他。
  “唔，李智回来了，工作都交给他了。”程亦然不满意她总是躲开他的吻，皱着眉不耐地捧住她的脸朝着她的唇深深地吻下去。
  前来叫他们下去用餐的佣人看到这一幕，识趣地退下去。孟影红着脸推他，她总是不能适应在别人面前亲热。
  程亦然不理她，抓住她的手，趁着喘息的空挡低喃道，“专心点。”
  孟影挺着个大肚子，很快就站不住，程亦然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托住她的头，又是一记深吻。
  一吻结束，程亦然又轻啄了几下她的唇，双手圈住她的腰，额头抵住她的，“我们也去旅游，怎么样？”
  “不要，我现在这样行动不便，而且看起来好丑。”孟影皱着眉拒绝。
  “呵呵，”程麒言低低地笑了几声，“哪里丑了？分明美得令人窒息。”
  这话孟影自然是不会相信，但还是“扑哧”一声笑出来，“程亦然，你现在越来越会花言巧语了。”
  “花言巧语？怎么会，我说的都是大实话。”程亦然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几乎快要溢出来的笑意。
  孟影微微扬了一下下巴，挑眉看着程亦然，“你这种话虽然不怎么受听，但是我勉强接受好了。”
  程亦然乐呵呵地笑着，牵住她的手往楼下走，“谢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