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狐

第43章


  刚、合、上、眼、没、多、久?!
  这句话还真是刺激到她了,过于暧昧不清的语气导致她脑海中浮现数千个暧昧模糊又淫靡的念头。
  “你的没多久是指多久?”如果他说出来的是她所想的,那她真的会想随便找根柱子一头撞死。
  “半个时辰之前。”
  还……真的是没多久呢,可是——
  “我哪有那么纵欲?!”才刚说完,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就让她忍不住龇牙咧嘴。
  全身都好像被马车车轮来回狠辗数次一般,要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俏丽脸蛋要说有多狰狞就有多狰狞。
  “不是纵欲,是昨晚妳在墨香楼吸进的媚香太多了。习惯了的人不会这种状况,但妳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吸进媚香以后是会疯狂了些。”因此也造就了他一晚上的艳福无边。
  “那你爲什麽不帮我恢复正常?”凭他的本事,就连她染上那么严重的风寒都能治好,单单媚香那么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他。“还是你是故意的?”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立刻就把双眼眯得细长细长。
  他还真的是故意的。
  姜望噙着淡笑,搂过快火山爆发的小小人儿,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吻一下。“那是惩罚。我先前有跟妳说过不要去墨香楼,妳为何不听?”
  幸好她昨晚所作所说取悦了他,可以省去小屁股挨打的重罚。
  “你叫我不要去,我偏要去。”想叫她听他的话?等下辈子吧!
  “妳可知,若不是我及时赶来,妳可能会被那名醉酒闹事的男人强迫就范,或是被三皇子酒后乱性占有了身子?”这丫头太习惯往危险里鉆了,因而他在她身上留下了法术的痕迹,只要嗅到那么一丁点危险的气息,他就会马不停蹄地赶至她身边。
  “三皇子是我的未婚夫婿。”意思就是就算真的被占有了身子也不用他大爷操心。
  只是她不知,自己这样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顶撞深深刺伤了他。
  “即使他是妳的未婚夫婿,即使他真的在大婚之前就占有了妳,但若他隔天发现妳并没有落红,那妳该如何解释?”这么说是提醒,也是告诫她别试图从他身边逃离。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他决不允许除他以外的男人碰她一根汗毛。
  况且早就注定了她的心只能深深记取着他一人,除了他,她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人的碰触。
  “让我不能在将来新婚之夜落红的那个混蛋是谁?!”
  他居然还有脸那么说,实在太可恶了!
  “是我。”这种事没什么好否认的。“我可以发誓,我对妳的爱,比任何人都要多,甚至可能是这个世上最爱妳的人。”
  “这种事跟谁爱得多、谁爱得少没有关系好吗?”
  他有多宠她、多疼爱她,这种事根本就不用问也不用质疑,可他还是不明白呀。
  “那跟什麽有关系?”他赌,她那张诱人一亲芳泽的小嘴里吐不出他想听的话。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皇子是我的未婚夫婿就注定了会是我将来的夫婿。”她的话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这样……他清楚了吧?
  所以快快走开,离她远一些,别再对她这么好,她偿还不起的。
  “若我比三皇子更早出现在妳心里呢?”
  “啥?”辛娆呆眨一下水亮的眸子,一脸怔忡地瞅着他。
  他用了好奇怪的形容词,她心里有爹、娘、三娘、三皇子、隔壁家养的可爱小兔子、路边的猫猫狗狗等等等,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若我比三皇子更早出现,能让妳记取在心,妳会把你全心全意的付出和毫无保留全部都只给我一人吗?”他可以为她回答,只是他还是想听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她当人太久了,没有了兽的随性,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换成是以前的妲己,一定会哇咧咧地指着自己鼻子开骂,怒斥说出这些话的自己是何等愚蠢白痴,估计连脑筋都全部乱七八糟地纠缠在一起,打成死结。
  “我、我……”置在身后的小手紧紧揪住身下的褥垫,用力得微微颤抖,指节泛白。
  “会吗?”姜望用双手捧住她的脸,不让她退缩,也不让她逃。
  “……我不知道。”她如实回答,却换来他轻轻落下,掩盖眼中悲伤的墨黑长睫,令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吶……姜望,这个世上有许许多多长得比我美、性格我好的女子,你大可不必只执着我一个。”
  他风流花心她觉得没关系;他左右逢源她会更开心;他滥情博爱她甚至会举高双手赞成给予热烈掌声。
  所以能不能不要,不要再用那么专情溺爱的眼神看着她,对她说着那些会使她沦陷的言辞,那样,她会想哭的。
  “我只爱妳一个,永远。”千百年来,也只有她这么一个能让他放在心上。
  好吧,他不听是他的事,以后可别数落她,别在她和三皇子成亲的时候哭得肝肠寸断,哼。
  “随便你好了。你快放开我啦,都什麽时候还拉着人家赖在床上,我饿了!”她要回家。
  “刚好,我也饿了。”他蓦地一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用过早膳以后我再送妳回去。”
  俊容上不怀好意的坏笑暗示了他心中所想。
  他所谓的早膳,是他们彼此。
  第三十八章 谎言
  身为女儿家,一夜不归铁定会受到谴责,若被父母知道自己与未婚夫婿之外的男子在一起厮混了一整夜更会被视为不守妇道,是个天大的家门丑闻。
  可辛娆的家从来都和别人的不同,既没有父慈子孝,也不会有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爹偏袒的是大夫人和她的姐姐辛媛,即使现在三娘再得宠也好,她终究也不过是个侧室,哪里比得上当年一手策划,为爹取来今日一切的大夫人?
  而她辛娆,也不过是爲了换取高僧预言后续的一件工具,若无必要,她爹根本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爹极少管她的事,对于昨晚她的彻夜不归,他也应该保持不闻不问的态度才对,但她才从后巷翻墙进来就被逮个正着,随即被带进中堂,被罚跪下,听着爹的训话和大夫人时不时冒出来的冷言冷语,辛媛则是态度傲慢地向她投以冷睇,唯有三娘一脸担忧的小小声劝说。
  “说!妳昨晚去了哪里?!”
  震耳欲聋的怒声喝问几近咆哮,若要说爹可曾有对她说过一丁点和嘘寒问暖有关的词句问候,那么现在的这个状况可以说是他“关怀备至”的极限了,只可惜这样的“关心”稍嫌凶恶了些。
  当然她不会无所事事自作多情,家里的事她从来就清楚得很,外头的人美其名说她是爹的掌上明珠,其实她不过是个与辛媛调换了生辰的冒牌货,在爹眼中她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您觉得我去了哪里,便是去了哪里。”
  这样的顶嘴不曾有过呵,真的不曾,偶尔说说这种话,心里的憋屈舒坦了许多,即使后面换来的会是残忍不留情的教训对待。
  “妳反了是不是?一晚上不回家居然还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妳还有当我是妳爹吗?!”国舅瞪着眼,两颗眼珠子差点没被他瞪得掉出来,是对辛娆的大逆不道感到愤怒,也是对她明目张胆的悖逆言辞感到诧异。
  您什麽时候有当过我是您女儿?
  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反驳叫嚣,她忍不住暗暗扯动了一下唇角,扬起冷笑。
  ——完了完了,被姜望带坏了,也被姜望宠坏了,她越来越不懂得什麽叫“乖巧听话”、什麽叫“唯唯诺诺”、什麽叫“在家中挨打挨骂都绝对不要吭声”了。
  “唷,辛大小姐好大的脾气。一夜不返家也就算了,现下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还敢回来顶撞老爷。人道说龙生龙凤生凤,贱货生的女儿果然还是个贱货。”
  “妳说什么呢妳!”辛娆倏地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冲过去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她可以容忍大夫人对她评头论足给予的种种难堪,但是她不能容忍大夫人如此用言语诋毁羞辱她已过世的娘亲。
  “娆儿,别。”三娘在身后扯了她一把,阻止她冲上去想要把大夫人痛殴一顿的举动。
  别什麽别?别跟大夫人这种没有口德的女人说生气,还是别冲上去把这个从头到脚都让她厌恶了许多年的女人海扁一顿?
  要不是三娘对她很好,把她当自个儿的女儿一般来疼惜,她早就不止冲上去把大夫人揍到变猪头,她还想拿刀子来把大夫人剁成一块块丢出去喂狗。
  “难道我有说错了?妳这么不守妇道、不知检点实在是我们辛家的不幸,真不知道老爷当初为何会心软把那个贱人接进府来,还让她生下妳这贱种。”仗着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大夫人再度向她吐出颇具攻击性的言辞。
  “我什麽时候不守妇道不知检点了?妳找死!”辛娆几乎是用吼的,挣脱身后的三娘,冲上去就想把大夫人活活掐死。
  什麽狗屁理智,现在离她远一点!
  大不了杀了人以后呼喊姜望的名字让他带她离开这里,反正……反正只要是她开口,他什麽都会为她办到。
  ……哈哈哈……她还真是自私呢,果然在家里虚情假意勾心斗角的日子过多了也会染上自私自利的毛病。
  姜望……跟姜望有什麽关系?他充其量不就是个夺走她的贞洁又总是坏她好事,时常让她完全不明所以的混帐男人,她恨他都来不及,何来的想跟他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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