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

  “雷阳，”我想极力恳求，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哎，真是三人成虎，看来我在你心目中不仅欺男霸女，还是个黑社会头子了。”雷阳叹息。
  “我不知道是不是。不过，你如果不是，那当然更好了。”
  “什么叫你不知道是不是，看来你就是认为是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是小五帮李彩云的，对吧，我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今天他找你求救，才算露出尾巴了。好了，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你放心，保证不伤害任何人。”
  “喂！喂！喂！”我急，我急，我急。
  “如心，你那么大声干嘛，我听着呢，耳朵都被你震聋了。”雷阳慢条斯理地说。
  “雷阳，你，你打算怎么办？”
  “如心，其实我是个大好人，你信吗？”
  我不说话，你要是好人，这世上好人都死绝了。
  “那就是你认为我是坏人，对吧。”雷阳轻声地笑。“既然这样，那我得按照坏人的套路来，不能让你失望，做个交换吧，你来陪我吃顿晚饭，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处理这件事情，你想怎样都可以。条件不过分吧。”
  我没说话。我怎么又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只是吃顿饭，就可以成全你的善心，不行啊？”
  “好，我同意。”
  雷阳对我不过是不甘心，不会怎样。
  21 谈笑风生
  吃饭时雷阳谈笑风生，一个晚上吃了不少，也扯了不少闲话，就是没说正事。我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说：“雷阳，咱们说说李彩云的事情。”
  雷阳说：“嗯，行，你等等”。
  他打了个电话，一个男人就推门进来，应该是给我打电话的小五。他诚惶诚恐地进来，眼睛也不敢抬一下。
  还说自己是好人，好人能把别人吓成这样？
  “小五，”雷阳的声音温和极了。“李彩云的孩子是你的吧？”
  小五没想到雷阳第一句问话就问到这里，立刻就跪下了。“三少爷，对不起！”
  “没事，看你吓的，今天我跟如心说好了，这事她全权处理了，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小五立刻就转向我，拼命磕头。
  我被孩子的消息闹得有点震惊。“停停停，怎么这么乱！”
  雷阳立刻接我的话茬，“就是，我听着也乱，小五，你从头好好说说。”
  小五是雷阳的泡妞团参谋之一，跟着雷阳设圈套，在围剿李彩云的战斗中，雷阳越战斗越厌倦，最后撤了，小五却喜欢上了李彩云。
  在村里住的期间，小五趁天黑偷偷摸进李彩云的房间。李彩云以为家里只住着雷阳一个男人，能爬上她的床自然就是雷阳。欢爱之后，只以为雷阳不好意思才不吱声不露面，白天对雷阳更加动作大胆直抒爱慕。孰料雷阳却越来越烦，直至离开。
  雷阳给了李彩云一大笔分手费，数额之高，让李彩云更认为雷阳对她做过什么，（其实雷阳就是这么个败家玩意，手还没摸着如心的，就能送一套公寓。）更加死心塌地想挽回。
  李彩云有了孩子越发以为是有了个法宝，谁知雷阳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绿帽子更是火大，他让小五去想办法，小五不想让李彩云把孩子生下来，因为那样孩子的父亲是谁一查就能知道，小五还能活吗（小五的原话），于是安排人制造推搡逼她流产。
  李彩云只认为这都是雷阳让人干的，如何不恨。在这段时间，小五总是去安慰李彩云，李彩云就提出一定要再见一次雷阳，才能跟小五好，让小五帮她。于是，小五就利用我，设计了一个圈套（跟着什么人学什么人啊）。但是小五也没想到李彩云会带着硫酸去见雷阳，不然他绝对不敢这么干。
  李彩云虽然被抓起来了，但是小五也不是很担心，毕竟雷阳没真的受伤，他估计雷阳也不会真怎么样。谁知，雷阳放出口风，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硫酸泼了李彩云，小五就怕了。雷阳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万一真那么干，那可麻烦了。小五是真喜欢彩云，于是就向我打电话求救。
  故事可真长啊，小五啰里吧嗦再加上哆哆嗦嗦，总算把事情讲清楚了。
  雷阳一直眯着眼睛，面色如常地听着，那样子我估计他早就知道个□成了。
  我把目光转向他，他立刻笑，“如心，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你想用硫酸泼李彩云？”
  “不是，我那是故意那么说的，不这么说，小五能跳出来吗？我又不会真那么干的。那是犯法。怎样？我想了好几天才想出这个办法来。”
  雷阳笑意盈盈地，莫非还想让我夸他聪明？我翻了翻白眼。
  这个故事把雷阳摘的干干净净，我不确定是不是雷阳跟手下串通好的苦肉计。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要再有人受伤就行了。
  “好吧，小五也没有什么错，虽然手段差点，但是毕竟是喜欢李彩云，你招惹李彩云在先，才会出现后续的错误，所以你是有责任的，李彩云呢，虽然也是做法极端了点，不过也没给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我看你就都别追究了。”
  雷阳哼了一声，“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行，没问题，你说怎样就怎样。”
  小五如释重负。
  雷阳接着对小五说，“只不过，你只好别再跟着我了。”
  小五点头如啄米，“我明白，我明白。”
  事情总算顺利解决了。我们一起往餐厅外面走，雷阳小声嘀咕，“就这么结束多没意思，多无聊啊。”
  “你就是个变态，大变态！”我怒道。
  小五跟在旁边一个劲地擦汗。不知道是为雷阳说的话还是为了我说的话。
  雷阳继续厚颜无耻地笑，还要求我挽着他胳膊出门，我好事做到底，索性一直挽着他送到他的车前。
  雷阳眉开眼笑的样子，才符合他以前在我心目中的嫩男形象。不过他在我心中还有形象吗？
  雷阳让我上他的车，我告诉他我要去开自己的车，他就不乐意，指责这不是一个全程的晚餐过程，我没有兑现诺言。
  正无聊地争论着，突然有个身影突然冲过来，把雷阳猛地推到车身上，狠狠地在前胸扎了几刀，然后就跑掉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没了，只有雷阳痛苦地靠在车身上，血迅速地淌下来。
  我大声的喊人，小五不见了，明明停车场里刚才还有几个人，这会全不见了，只有几辆车迅速开走。
  刀在雷阳心脏的位置，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我看了心全揪在一起。手抖着想打电话，雷阳喘息着说：“来不及，你快送我去医院，这附近有医院。”
  “好！”我把雷阳拖进车里，刚刚开出100米，我发现，有个面包车好死不死就挡在我必经出口的位置，出不去。
  “怎么办，有个车挡住我们了。”
  我环顾一下，只有这个出口能出，却被挡住。
  突然想起，我的车在门口放着，一眼望过去，并没有阻挡。当机立断，扔下车，赶紧又把雷阳拖进我的车里。
  虽然手脚发软，我还是一路歪歪斜斜的顺利开到路上。
  雷阳在后排，嘴里不闲着：“如心，……李彩云是我第一个追的女孩子，……你是第二个，我根本没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喜欢说我，我原来也不在乎，……由他们说去，……但是我不想你误会……你相信我吧？你得相信我。”
  “闭嘴！”我心急如焚地开车，他还絮叨那点破事，只会让我更心烦。
  “我怕我死了就说不上了……”雷阳声音变小了。
  “滚！少胡说八道。”
  雷阳没声了，我急了：“喂，我说你，不能死啊，你得好好活着让我骂。”
  雷阳低低地回答：“好。”
  所幸医院离的很近，路上的车也不多，把雷阳送进手术室，我就瘫在长椅上。
  如果说美好是我的三世冤孽，估计雷阳就是九世的。
  这次雷阳受伤，才发现他上次受伤我居然被骗也是我笨，上次病房外虽然也有一些花篮，但是我每次来都没有人，也不见医生护士，我一直认为是雷阳太讲究了，是屏退了左右。其实那本来就是假的，怎么做也做不像真的。
  这次他真的受伤了，医院里热闹的如同菜市场。我被他的家人和警察轮流问了N遍话，描述当时的情景。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护理就请了3个，我只有躲在角落里看着的份。不过，雷阳三天都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据医生说，雷阳的伤势比较危险，只差一点就割断了心脏的大动脉，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中间还一度缺血。做完手术，雷阳一直昏迷。
  虽然第二天就是除夕，紧接着就是过大年，但是由于雷家的显赫，医院里的院长、医生一直在医院，总是满满一屋子白大褂。
  警察也没法追究雷阳上次报假案的事情了，显然这次比泼硫酸的性质还恶劣。
  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有事回不去了，我还是想看到雷阳安然无恙再回家过年。
  我每天只在探视时间去看看雷阳苏醒了没有，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一会就走。因为雷家的人足够多了。
  转眼到了大年初三。到了医院，护士说雷阳情况照旧，依然没有醒。我呆呆地在长椅上坐着。雷阳那么坏，没那么容易死的，我安慰自己。
  这时，于飞的电话打来了。
  他说他在我父母家附近。我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