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男雨女

上回说到马晴男在同学会上遇到大学时期的男朋友曹子卿，曹子卿有意无意地在靠近她。马晴男是一颗红星向某人，对曹子卿的行为视若无睹，只是曹某人是个难缠的家伙。他比厉严更有耐心，比周宗天更会用脑……
    曹子卿问她住在哪里，是不是仍住在父母家。马晴说是的。“你应该自己买套房子。”
    “物价那么贵，买不起。”马晴男没好气地说。
    “云大的收入不多吗？你做什么职位。”
    “员工。”马晴男说。
    曹子卿过了一会儿又问：“你想不想有兼职收入？”
    “兼职？兼什么职？”
    “我记得你以前很会做PPT，你帮我做PPT，我付钱给你。”曹子卿直言。
    马晴男冷笑：“你的招术升级了吗？以前总是让我傻愣愣的帮你做事跑腿，现在给工钱了？”
    他笑着说：“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可我对你却没意思。我怕明说你会伤心，只好……”
    你后来不是还说了吗？竟然拖到毕业，难道其间几年都没有说句话的机会吗？马晴男愤愤地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之后说：“算了吧，反正都是过去的事。”
    曹子卿浅笑：“想不到你肚量大，拿得起放得下，佩服佩服。”
    “有什么好佩服的。”马晴男看也不看他一眼。
    “害得我现在又想反过来追你。”曹子卿好像是无意吐露的心声，马晴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好马不吃回头草，不是吗？”
    “是，所以做个朋友行吗？”见马晴男默不作声，他继续说，“就算再帮我一次，帮我做个PPT。”
    马晴男有点生气地说：“做PPT 是很简单的事，为什么你自己不做，非得让我帮你？”
    “你不是说被人需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吗？”曹子卿知道马晴男的坚守的人生信条。“我很需要你帮我一次，因为这次的PPT制作很重要，是给我们公司老总看，我知道你会嘲笑我没用，就算我弄虚作假也好，帮我一次，就一次？”曹子卿说话的语气很软，几乎是要可怜巴巴的求她。
    她呢，最受不了别人这样求她，她的热心病发作。可他是谁，鳄鱼的眼泪会是真的吗？以前不都是这样：晴男，你帮我排队、你帮我抄笔记、你帮我整理好复习资料、这是学生会要用的东西，你帮我教上去……难道自己逃不过这个命？
    “就这一次。”马晴男认真地说，“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曹子卿听了也不生气，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你放心，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制作的资料我会通过邮件传给你，你做完之后再发回我的邮箱。这是我的名片。”曹子卿拿起放在车里的一张名片，递给马晴男。“上面有我的电话和邮箱，我想朋友还是能做的，你说是不是？”
    马晴男把他的名片随手塞进包里。
    曹子卿把她送到小区门口，说：“以前送过你几次，每次都送到这里，今天也这样吧。再见。”他笑着，让人猜不透心思。
    马晴男连再见也没说，不想才刚转身很没有防备的被他从后面抱住。她没想到会被他抱，曾经想过很多次，但现实中一次也没有发生过。以前最亲密的程度也只是拉过手亲过脸颊，她心跳很乱。
    “晴男，你变漂亮了，让我后悔没有跟你在一起。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吻了她的脖颈处，她感到有股怪异的东西传向全身，竟然让她不再反抗。
    是不是心里曾经想过无数次被他拥抱，才不再反抗。她不知道，她无法思考，就算她嘴上再怎么强硬，可是心里的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
    “晚安……阿男，早点睡。”
    他叫她阿男，除了父母亲人，只是他叫过这个小名。马晴男呆呆地回到家里，马家妈妈还没睡，问她同学聚会怎么样。她说就那样吧。她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站在莲蓬头下，让水冲着全身，慢慢地再涂抹上肥皂。
    这种心慌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曹子卿他……
    马晴男思绪不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差点睡着时，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是周晋宗，才想起他说过让她九点时打电话给他汇报行踪，现在九点过五分，他就等不住了吗？马晴男拿着手机愣愣地发呆。
    他不停地打她电话，打到她接电话为止：“你在干什么，我打了那么长时间电话，你为什么不接，现在在哪里。”他像连珠炮似的，质问她的行踪。
    马晴男感到了委屈，他连这点信任也不给她吗？要把她管得死死的吗？她心里很不舒服：“我在家。”
    “同学聚会这么早结束？”
    “她们去KTV，我没去。”马晴男趴在床上，抱着枕头。
    “为什么不去？”
    马晴男答：“你不是说九点要给你打电话吗？我不想我早点回家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在家里给你打电话！”说着几乎要发火，这个周晋宗为什么要管她那么多的事，说什么必须时时刻刻在他身边，有事必须报备。可是他呢，谁知道他出差在外做了什么事，她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
    周晋宗能听说马晴男说话时语气不对劲。“出生了什么事？”
    马晴男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今天和曹子卿之间的对话。如果说曹子卿有想复合的意图，恐怕他会吃生气吧。气吧气吧，他哪次不生气呢，都没看到他笑过，人生就没有什么好事让他开怀大笑吗？
    结果马晴男讲了遇到曹子卿的事，并说明他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她跟周晋宗交往有一段时间，也没问过她以前有没有男友。他不问，她也没说。听完之后周晋宗说：“我以为你以前没有男朋友，你的第一次——”
    男人就是男人，想法都很自私。马晴男咬着嘴：“因为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你满意了吗？”她大声说着，想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怒通过电波让周晋宗知道，她马晴男也是有脾气的人。
    她想发脾气，不想他脾气更大。他在电话那头吼着：“我不许你跟再有往来，你给我听着，你是我的，不准你跟别的男人再有交情。听到没有！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给我回声！”
    他很凶，马晴男不敢想象如果是当面在说这些事，他会不会扑上来掐住自己的脖子。他是个很危险的人，好像一座活火山，不知几时就会喷发。
    他凶，她也不想客气，如果是面对面，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顶撞他的话。可今天也不怎么了，就是很想激怒他。在他心中，她到底有多少份量。
    “周晋宗，为什么你老是要骂我。你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你不能对我笑一笑吗？我的要求很过份吗？我甚至觉得我前男朋友至少有一点做得比你好，哪怕他虚伪，他假，至少他还有笑容，可是你呢？你总是板着脸，给谁看啊！你当我是什么，你觉得我有足够的能力化解你给我的压力吗？有我吗？我敢说在这一点上，你弟弟比你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你听到了没有！”
    马晴男大声说完之后挂了电话，愣愣地拿着手机，突然哭了起来。她不敢哭太声，怕被父母听到，她的心痛如刀绞，滴滴答答流出血来。
    马晴男喜欢周晋宗，如果说不是因为喜欢，也不会和他发生关系，虽然就那么几次。但是周晋宗的态度让她没有一点点的安全感，只有和他单独在一起时，才能感到他的一点点心意。她多想融入他的生活，让他把自己介绍给他的家人和朋友。可是他却迟迟不见动静。
    说他弟弟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那是气话。在马晴男眼里，周晋宗才是最好的人，只是再好的人，也会有缺点。周晋宗的缺点也他的优点，别人无法猜出透他的心思，她也是，猜出不透他在想什么。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还是仅仅是因为第一次的关系让他履行责任。
    周日，马晴男窝在家里没出门半步。这个星期马莉也没有回来，说是到外面去玩了。马莉有很多朋友，要好的同学，经常一起出去玩。马晴男不是，跟她要好的同学没有几个，要好的同事也没有，甚至要好的男人——
    周晋宗没有打电话来，到是周宗天打来电话想约她出去玩。马晴男说自己不舒服，不想出去。周宗天很意外的来到她家里，说是来看望她。马晴男不想看到周宗天，虽然这两兄弟长得不像，甚至不是亲兄弟，但是一看到他就会想到周晋宗，想到对他发那么大的火，星期一上班时该如何面对。
    “花是送给你的，我放在这里，快点好起来。”周宗天摸摸她露在外面的头发。从他进来时，马晴男一直闷头装睡。“你能为你做什么事，尽管说。”
    “你哥——”马晴男闷声闷气地说着。
    “我哥？我哥怎么了？”
    糟了！马晴男突然意识到，她这样问的话，无意是在说出她和周晋宗的关系。她慌忙拉开被子：“不、不是，我是说总经理——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吧。”
    “我听到了，你说。”
    马晴男只好说：“总经理不是很凶啊？一直板着脸，他对你也是这样吗？”
    周宗天问她：“你跟我哥在交往吗？”
    “没有没有。”马晴男极力否认，可是她知道周宗天不会相信，只好退一步讲，“是我——单恋，他。”
    差点说漏嘴的马晴男只好退了一步说是她单恋周晋宗，这一点应该不会太奇怪。周晋宗也算得是个优秀的人，被女孩子单恋也很正常，公司里应该不只有她一个人喜欢吧。这些都是马晴男自我安尉的想法，至于周宗天信不信，已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