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囚爱错嫁弃妃

第25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惊醒,瞟见紫薇正轻柔拿了条毯子正准备盖至她身上,蓦然看到她睁大的双眸,吓得一愣,怕是自己将她惊醒,忙要下跪,却被她伸手勾住。
  “无妨,是本宫自己醒了,无关你事!”紫薇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将毯子放回原处。
  “娘娘是否还要再歇息一会?”墨汐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方才不过是想小憩一会,让紫香等着,哪里知道,最近被赫连钰折腾的够呛,以至于,稍微放松一下,便睡了过去。
  “嗯?现在何时了”紫薇抿唇微微一笑,恭谨答道:
  “回娘娘,已经巳时二刻了!”哦,将近晌午了,不想稍稍一睡,就睡了两个时辰。墨汐起身,紫薇忙躬身相扶。
  端来热水,给她清洗了一番,又将她扶至铜镜前,墨汐望了望铜镜中墨发有些凌乱的自己,轻轻启唇:
  “盘十字髻吧,将那金步摇插上,还有那镶着红宝石的朱钗插在左边,取了那银白色的长衫过来,给本宫换上!”
  紫薇一一照做,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墨汐方从屋中缓缓步出来。紫香一直站在外头,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这厢过了两个时辰了,终于在帷幔后,见到墨汐缓缓出来,似乎是经过了细致的打扮,刚才未施粉黛的脸上,也化了淡妆,衣裳和发式也换了,看着比之刚才华丽而正式了不少,但仍旧显得十分素雅。
  但紫香也不得不打从心里的承认,这位醉妃,无论怎样打扮,都是十分美的,即便是不施粉黛,未着绫罗绸缎,仍旧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本宫可是让你久等了?”墨汐一句话,让紫香忙回过神来。
  “奴婢不敢,奴婢等娘娘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墨汐勾了勾嘴角。
  “那便走吧!”紫香躬身应了一句,随在墨汐身后,往延禧宫走去。这厢延禧宫等了半天,也不见墨汐前来的刘玉儿,杏眼圆瞪,怒火狂喷。
  天气渐渐转暖,春天气候,万物复苏,皇宫中的花草,长得正是茂盛之时。方才途经御花园时,瞟见那园中牡丹长得极为好看,姹紫嫣红,不愧为花中之王。
  长长甬道,红色围墙,金黄色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有些刺目的光折射出来。但这正是帝王的象征,也唯有帝王之尊,方能用得上这金黄色的琉璃瓦。
  方才小憩一会,墨汐精神大好,斜靠在肩辇上,望着宫墙这长长宫墙。不远处似乎有一玄色身影,越来越近,身形修长,略显得有些单瘦。
  待走得近了,墨汐方看清楚,那温润如玉,五官如精致如雕刻出来的男子,不正是那日,在玉泉救她的敬王?
  敬王在与她的肩辇尚有一段距离之时,便立足,垂眉立于一旁,墨汐瞟了他一眼,但并未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直接走了过去。
  待肩辇离开,敬王赫连瑞方抬眸,望着渐渐远去的肩辇神色莫名,而后继续向前,与墨汐背道而驰。
  待到得刘玉儿的延禧宫时,已然是到了午时,虽坐于肩辇之中,但这时候正式日头炽烈的时候,故墨汐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
  紫香进屋通报,片刻后,方出来,让墨汐进去,墨汐倒是不恼,人家贵为贵妃,自然是有些架势。
  “娘娘请进!”墨汐由紫薇扶着,款款走向屋中,刘玉儿此时已然坐得屋中,一脸的气势凌人,一双美目凌厉的瞪着她。
  刘玉儿是个极美的女子,只是太过强势,脾气太坏,有些自恃清高。不然,以她的家族势力,以及功劳,此时的刘玉儿,不该是一位贵妃,而是这后宫之主的皇后。
  方进得屋中,走至中央位置,墨汐方将扶着紫薇的手松开,躬身与刘玉儿行了一礼。
  “臣妾见过容贵妃!”
  刘玉儿华眸扫向一旁的紫香,眸中难掩其怒意,紫香有苦难言,只得将头垂下。过了半晌,方听到刘玉儿开口。
  “将那不懂礼数的贱婢给本宫拿下!”她凤眸一瞪,怒指墨汐身边的紫薇,紫薇也是一愣,但瞬间明白过来,刘玉儿嘴中所指贱婢,是指何人。
  延禧宫中的小太监也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左右一个,将紫薇架住。墨汐淡漠的眸子瞬间一黯,只扫向那两位小太监。
  两位小太监只觉被墨汐看得心中发寒,差点就将手松开,好在这里是延禧宫,而并非是在兴庆宫,故他们的胆子便大了那么一分。
  当墨汐看清楚,那两位小太监中,其中有一位看着甚是眼熟,似突然通透过来,那日她遣散宫中之人,还真是明智之举,因眼前这位小太监,可不就是以前她兴庆宫之人?
  她掩去眼底的那一抹冰冷,回眸望向刘玉儿,眼角眉梢,皆挂着一抹淡淡笑意:“不知姐姐为何一来便如此动怒,紫薇这丫头平素是愚钝了些,若哪里得罪了姐姐,妹妹在此向姐姐你请罪!”
  刘玉儿一声冷哼:“她身为兴庆宫管事女官,做事如此不分轻重,遣散宫中宫婢、太监,这不就是将这后宫规矩视若无物?本宫今日若不给她点教训,她也定是记不住。来人,给本宫掌嘴!”
  说罢,又上来一宫女,挽了衣袖,直接挥掌。
  “住手!”墨汐一声断喝,手紧紧将那宫婢的手腕握住。以前在墨府中,她虽贵为小姐,但却并非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
  她与她母亲李氏,经常要自己干活,什么粗活她未做过?故,这丫头的手腕被她握住,竟然动不了半分,只得巴巴望着她。
  她不动声色,将那宫女的手腕甩开,而后转身望向一旁的刘玉儿。
  “遣散宫中宫婢一事乃是本宫之意,若贵妃娘娘您要追究责任,便追究臣妾,无需在此为难婢女!”
  刚那挥掌的宫婢,被墨汐用力一握,手腕处此时还麻麻的痛着,而刚才墨汐的眼神,更是吓得她半死,她自然不敢再挥掌,而是垂了眸,立于一旁。
  刘玉儿见此,更显怒意,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醉妃,你可知,如今掌管这后宫事宜的乃是本宫?本宫贵为贵妃,莫非要打个区区奴婢,还要先问过你不成?”
  墨汐清冷的眸子直视向刘玉儿,并未因她眸中之火而害怕半分,相反她一派淡然。启唇道:“贵妃娘娘要责罚奴才,臣妾自问无权干涉,但是这紫薇,却是臣妾宫中女官,即便她再不对,也该臣妾管教,而并非贵妃您。况,臣妾再重申一次,遣散宫中宫婢,乃是臣妾之意,娘娘您要罚,便罚臣妾!”
  刘玉儿眸中怒意越显浓烈,大有燎原之势,她紧咬牙齿,怒瞪墨汐。
  “好,醉妃你竟然如此护婢,本宫自然是要成全于你,但你今日这般出言制止,可知已经犯上?本宫一日暂管这凤印,便一日是这后宫的主子,即便你再承蒙圣宠,本宫也定然不能因此藐视了宫规!”
  墨汐在心中冷冷笑了一声,她遣散了一批别人的眼线,一批对她不忠之人,便是藐视宫规。
  莫非,让她日日生活在一群口是心非的人面前,那就是正确之举?即便今日刘玉儿,再将那日对她的杖刑用于她身上,她也定然不会松口,让那些遣散的宫人回兴庆宫。
  “如此,就有劳贵妃您降罪了!”挨板子而已,她又不是没有尝过,一板子落下去之后,以后的板子就都没有知觉了,咬咬牙,便也就过了。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一向喜欢动刑的刘玉儿,今次竟然没有再要动她,而是眸子冷冷的盯了她半晌之后方道:
  “近日内忧外患,天灾连连,皇上与本宫皆是因此事儿忧心忡忡。本宫暂代管理后宫事宜,故无暇分身。醉妃你既有如此闲情逸致,搞这些事情,倒不如去抄经,为我赫国造福!”
  刘玉儿嘴角上扬,眼中是难掩的快意,而墨汐的视线此时却已然越过她,瞟向了一旁的紫香。
  紫香神色淡然,见墨汐王过来,也不过是微垂了眸,并无任何不妥。刘玉儿如此高傲之人,心思又岂会这般缜密,定是有人在一旁提点一二。
  而墨汐深知,这位看似挺卑微的宫婢,实则内心却并不简单,怕这主意,也是出自于她,不过是抄经而已,还不用受皮肉之苦,她自是乐意如此。
  “臣妾领命!”墨汐一副低眉顺眼之态,甚得刘玉儿之心,她凤眸微挑,扫向一旁的紫香,紫香抿唇微笑。接着又道:“紫香,待会你将藏经阁的经文,都送到兴庆宫去!”
  紫香忙应声:“奴婢遵命!”藏经阁所有的经文,刘玉儿果然并非善类。
  墨汐乘肩辇回兴庆宫,一路上紫薇神色黯然,将头垂得很低,待下了肩辇之后,紫薇扶墨汐下辇,终是说道:
  “今日之事,本是奴婢挨几巴掌就过了,奴婢皮糙肉厚,委实不打紧,如今娘娘为了奴婢,被贵妃娘娘责罚,奴婢真是有些于心不忍!”
  言罢,紫薇那丫头一双乌黑的眼中竟是聚满了晶莹,看来对于刘玉儿对墨汐的惩罚,她甚是担忧。
  墨汐轻轻拍了拍紫薇的手背:“无妨,反正本宫闲来无事,正好可以借此打发时间。况抄经书而已,又不是受什么皮肉之苦,本宫尚能应对。若因此能为天下苍生造福,能为我赫国带来繁荣与昌盛,本宫自然是乐意至极!”
  此话一出,墨汐心中莫名抽了一下,从何时起,她竟然变得如此大公无私了?赫国如何,关她何事,百姓如何,又与她何干?
  若道以前的赫连钰,她会关心,会担忧,而此时的他…呵呵,根本轮不到她去关心不是么?
  方走进宫门,老远就看了张三德躬了身子立在门外,墨汐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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