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动了你的老婆

第22章


    “呵呵,我没那么脆弱——”
    她走过来,突然伏下身用力地吻我,糊了我满脸的泪水,“谢谢,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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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起!老胡,其实我是真的爱过你的,真的!可你为什么就是不给我争气呢?
老胡,我真的很爱你!可是——“
    我很遥远地看着她,带着没有香味的微笑,真诚地说,“别说了,我相信你。”
    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交谈了。
    “走吧,忙去吧!我要睡了!”
    “也好,孩子就不再回来住了,以后先到他姥姥家。我把他的东西收拾收拾。”
    “别,我明天就上班去了。等我不在的时候再收拾吧!”
    我听不得翻箱倒柜收拾行装的声音,尤其是现在。
    她很知趣地带上房门走了。
    “哐啷”然后是客厅的大门。
    关门的回声很响,衬得客厅很空,这个家也很空。
    星期一晚上,我下班回到家。所有她和孩子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房间还被
重新打扫整理了一遍,很整洁。
    整洁的让人想哭。
    后面的两个星期,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似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所有的
手续也都在这两个星期内完结了。每次我从外面回来,家里总会少点东西,少点
我曾经有一个妻子和儿子的证据。
    他们两个的零零碎碎以及我和洪歌的婚姻,在这两个星期内彻底走了。
    走的一干二净。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以至于有时候我会觉得不太真实。
    听说,失去肢体的残疾人在做梦的时候会梦见自己仍然拥有失去的臂膀或者
腿脚。梦见自己可以用它们拥抱,可以用它们奔跑。甚至,那些已经遗失的肢体
在梦里会痛、会痒、会因疲劳而酸涨。可是,梦醒了,只留下那个表面已经愈合
的触目惊心的疤痕。
    也只有在质问自己的时候,我才能够确定,我,现在已经离婚了。
    两个星期过去了,东西不再减少。
    所有她们已经习惯的家庭用品、衣物杂碎等等全都被带走了,除了我。
    对了,我忘了,洪歌早就不习惯我了。
    可能儿子也是。
    他们的离去已经定格。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悲哀反而越来越明显。好像刚刚受伤的麻木已经过去,
锥心的疼痛开始从神经末梢毫不留情地传来。
    夜里,有时候我会醒来。
    张开双臂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一瞬间变得无比清醒,好像根本就没有睡着
过。扭头看看,枕头还是两个。我偶尔会突然用被子把自己蒙住,发出类似野兽
号叫的哭声;偶尔,我会就那么扭头看着,一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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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可能早就和洪歌没有爱情了,可我就是难过,也不知道是为什
么。
    这些日子,单勃也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也一直没有特别想她。
    有时候想,难过什么啊?现在不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单勃谈恋爱了吗?
    走啊,去泡她!
    但我就是提不起兴趣,她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懒得给她打。
    现在找到她怎么样,伏在她的大咪咪上大哭一场?她又不是我的奶妈。以前
受伤后我总是太急于寻求安慰了,现在,我要自己抗一抗。
    男人,总要从女人的 RT 上直起腰来,从精神的慰藉品上挺起身子来。坚强,
是一种骨子里的东西。
    星期三晚上,我妈从几千里外的老家打来电话,“来娃儿,你五* 一放假能
不能回来啊?我和你爹都想跳跳了。”
    来娃儿是我的小名。在我妈的眼里,就算我头发都白了,也还是她心肝宝贝
儿似的“来娃儿”。
    我握着话筒,泪水无声地往下流淌。换了换手,我用左手把话筒麦克风的部
位堵住,右手腾出来使劲儿给自己了两拳,这下好多了。疼痛不仅可以压制笑意,
有时候也能暂时遏制哭泣。
    “我的老妈呀,儿子马上就要升官儿了撒!将来给你封个诰命夫人当起!不
要老是拖我的后腿吗?我的亲娘哦,那么远,单位里头还有活动,那有时间吗?”
    我带着夸张的搞笑语气说道。老爹的心脏不太结实,不能让他受这个刺激。
    我妈果然在电话那头笑了。其实我一般情况几年才回老家一次。可妈妈总要
在每个大节日快到来时这么给我打这么一通电话。我以往也都是这么哄她的,她
也每次都被我哄得很开心。
    “呵呵,你这个娃子就会逗你老妈开心。老妈不拖你后腿!你放心吧!小洪
还好吧,跳跳又长高了吧……”
    通完电话,我把整个电话机抱在怀里,放声痛哭起来,边哭边喊,“妈,妈,
妈,儿子太笨了妈!妈,儿子太窝囊了妈!儿子好气呦!儿子好难受呦!……”
    我抱着电话机痛哭,抱着电话机入眠,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看见妈妈给
我做了双新布鞋……。在梦里,我觉得无比温暖。
    第二天起来,我觉得好多了。
    窗外,太阳照常升起,每天也都是新的!
    妈,儿子一定不会认输的!
    痛苦渐渐没有那么严重了,我的恨意却逐渐滋长。
    每一件倒霉的事情都要有个罪魁祸首。这个人肯定不应该是自己,虽然有时
候这个罪魁祸首深究起来可能恰恰就是自己。但是,很少有人去那么深究,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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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要另外找个人去愤恨。这也很有用,最起码给人一个奋斗的目标,给人一
个努力向上的动力。
    我找到的罪魁祸首就是庄主任,我的奋斗目标就是“干倒死肥庄!”
    不是他那么混蛋、那么好色,我就不会下岗,后面的一切事情也都不会发生。
    我下定决心,要让他也下岗,要让他也带上绿帽子。
    老庄,老子跟你没完!
    这种仇恨确实起了点作用,把我从悲伤的心绪里往上拔了拔。
    然而,在现实中我又能拿老庄如何呢?
    我的这种仇恨可能更像阿 Q对赵秀才等人的嫉恨吧。
    我们仇恨那些欺压我们的“坏人”,幻想我们能够快意恩仇,一雪耻辱。但
这种情况通常只在电影、电视或者小说里发生。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只能学习阿 Q,
甚至还没有他做的好。
    阿 Q恨他们,被他们侮辱,虽然很无奈,但是,一旦到了无人处,他会豪迈
地痛骂他们,“我呸,儿子打老子!”然后,阿Q 回到“家”马上就能带着胜利
的快感沉沉睡去。至于睡梦中是否露出甜蜜的微笑,我们不得而知,那得问问鲁
迅先生。
    我,比阿 Q强吗?
    我不确定!
    在原来那个单位,讨厌老庄的人不止我一个。最起码郑副主任就非常瞧不上
老庄,当然,是在私下里。可是,每次民主评议、年终考评、民意测验,老庄都
是全票优秀。我们的老百姓真是全世界最优秀、最合作的老百姓,绝对不会让别
人为难的。
    我知道老庄犯过不少“错误”,可是我一点证据也没有。匿名整一封检举信
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就算我跳出来充当人证,他们也只会认为我是对老庄的私人
报复。
    算了,那个事情先放放,还是把自己日子过好再说吧!
    我得先站起来,以后才能考虑别的。
    我也想作点生意,可又不知道该作什么行当。
    打开存折,才发现洪歌说的所谓存款也只不过才区区四千多块钱。真不知道
钱都花到那儿去了?
    以前,家里的钱都是洪歌管理的。
    他娘的,真应该要他们点儿赔偿金!
    可现在婚都离了,还赔个屁啊?
    我开始有点后悔当初的义气用事。
    摩的现在也不怎么提新送水点儿的事儿了。呵呵,我又傻了。人家不过随口
说句笑话,我就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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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有点幼稚啊。
    但是,不管有没有新送水点儿,我都得把眼下的活儿干好不是。创业的事情,
还得慢慢想,我还有套房子,还有机会!
    这一天,我带着三桶纯净水、两桶矿泉水到了“XXXX”小区。
    这个小区听说是专门为低收入人群准备的经济适用房专属小区。可进去一看,
操,小区里停的好车真不少。还真是“开辆日本车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这也叫低收入人群?
    不懂!
    找到了用户的门口,我按下门铃,门开了。
    一个带着黑框宽边儿眼镜,盘着头发,脸蛋儿挺窄,左手捏着份外文报纸的
女人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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