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不过沧海

第20章


她边大声说边向前张望着,“他们在哪儿呢?”杜薇薇还没回答,陆丹笛看见苏荷正和夏寂疯狂地喝着交杯酒。
  “你干吗呢?”她冲过去一把夺过苏荷的酒杯,“不能喝别跟着瞎闹!”“你别管,就一杯酒嘛……又不是鹤顶红。”苏荷显然已醉得说不出几句人话。
  “你管得也忒多了点儿吧?苏荷今儿高兴,让她喝,喝到没力气端酒杯为止。”白羚在旁嚷嚷着,看得出她人醉心不醉,说起话来仍旧口齿伶俐。
  “你干吗喝这么多?”陆丹笛没理会白羚,拨弄了一下苏荷乱糟糟地垂在额前的头发,小心地问。
  “丹笛,我今儿真开心,我决定了……我要嫁给夏寂……我要跟他双宿双栖,我要跟他比翼双飞,我要跟他一二三四五六七,我要跟他一山还比一山高,我还要……”苏荷还要继续说下去,夏寂已经死死地躺在她怀里,一脸幸福的表情。
  西西和安佑宁也东倒西歪的,白羚倚靠着龙泽的肩膀狡黠又幸福地笑。
  陆丹笛捂住苏荷的嘴,拖着她往外走,那神情好像抓了秦桧去岳飞庙磕头。
  苏荷惊慌起来,酒意也醒了三分,她吵嚷着挣扎着她不明白为什么陆丹笛来这么大火。
  “你干吗喝这么多酒,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陆丹笛把她一直拖到门口,一松手,大声质问,不顾周围一些小混混起哄。
  “我他妈为什么不能喝这么多酒啊?我知道我身体不好不能喝,可那又怎么样啊?大不了喝吐了喝醉了喝死了,我又没碍着谁,丹笛你就让我放纵一回好不好?我从小爱护花草树木我五讲四美三热爱我满口都是对不起谢谢你,可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啊!丹笛,我不甘心,真的,我不知道上辈子是和那女的结下什么梁子了,这辈子一定要追着我一定要弄死我才痛快!我不是都祝福她跟龙泽幸福快乐了吗?今儿台上站着的本来应该是我的,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我足足准备了一个月啊,我也没说什么,我什么也不说,不吵不闹,看着你们每个人我心里特高兴,真的,我不求别的,我还老老实实地活着我就不敢有啥怨言,但她为什么还要火上浇油啊?每次都当着我的面和龙泽接吻,还做出一副纯情样儿,一副被强迫样儿,恶心不恶心啊?厚道不厚道啊?我受得了吗?我他妈要不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我会公然宣称夏寂是我男朋友吗?”苏荷也毫不顾忌地吵闹起来,眼泪像高压水枪似的窜,嗓子沙哑得像坏掉的收音机。
  安佑宁因为担心也跟着一起出来,他头一次发现这小书童还可以变身超级塞亚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敢乖乖站在一边。
  虽然他也知道陆丹笛这伙人没几个是省油的灯,但也从没见过苏荷这副模样,简直都不像她了。
  “苏荷,别哭了。”陆丹笛抱着她,紧紧抱着她,她顾着自己的荣誉与兴奋,忽略了此刻她的伤心,“咱们找她去。”她又一把拖着苏荷杀回去,安佑宁像个保镖似的给她们开道。
  “多姐妹情深啊,苏荷,姐姐我敬你一杯。”白羚还未等陆丹笛开口骂人率先说话,她一贯的作风便是先下手为强。
  “她不行了,我代!”陆丹笛面对的是未来的同事,也有所顾忌,不敢太过分,苏荷正欲站起来结果被她一把按下去。
  “代酒得加喝一杯。”白羚说话让人找不着茬儿,语气平和温柔,怪只怪龙泽见她这副嘴脸也毫不反感,任由她如此嚣张,尽管嚣张得不露痕迹。
  “你行!我喝。”陆丹笛一口气喝下两杯,因为喝的是混合酒,她马上感到了头晕。
  “陆丹笛,今儿我为你高兴,不容易啊,好,接下来这一杯是敬冠军的,来!”白羚继续胸有成竹地倒酒,看得出她是常泡酒吧的高手,放倒这一桌人绝对不是问题,龙泽有意想伸手阻止,被她巧妙地假装不小心地推开。
  “你他妈的当我不存在啊,”杜薇薇一把夺过酒杯,“白羚,我先敬你,你先把我这杯给喝了,姐姐我祝你幸福万年长,祝你们小夫妻到死了还抱一块儿!”“瞧你那话说的!行,今儿谁也别扫兴,我带头,我喝就是。”白羚一饮而尽。
  “好酒量!”杜薇薇毫不示弱。
  “陆丹笛,轮到你了。
  要不这样,我这一杯敬你们仨,你们姐妹三人的感情真让我嫉妒,我就祝你们永不分开,”白羚娴熟地倒酒,语气温柔又凌厉让人无懈可击,“像杜薇薇刚才说的那样,祝你们三人到死了还抱一块儿。”苏荷一巴掌重重地打在白羚脸上,酒杯摔得粉碎。
  所有人震惊,空气仿佛凝固,嘈杂的音乐也仿佛变得静止。
  白羚定定地看着苏荷,她没料到这个毫无主见的弱质女子会有这般掌力,啪的一声竟然可以穿透层层喧闹的音乐,龙泽猛地抬起头,他仿佛并不认识眼前的她。
背叛(10)
  “苏荷,我给足了你面子,你真他妈矫情,让人恶心。”白羚像匹发怒的狼一样凶狠地操起手边的酒瓶,砸向苏荷的头。
  夏寂伸出手死死地抓住白羚的手。
  “谁动苏荷我跟谁拼命。”一次原本应快乐的聚会草草结束。
  如果不是安佑宁和龙泽及时阻止,恐怕日落大道会被这几个妖女一把火烧了。
  陆丹笛本想大动干戈趁机教训教训白羚,但因为是苏荷先动手,毕竟理亏,况且事儿闹大了对几人都不好。
  倒是杜薇薇疯了似的声称要拧断白羚的脖子,安佑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治住她。
  白羚被龙泽迅速拖走,他并未因为女友吃了一巴掌而有多少心疼,只是在想,如果刚才那酒瓶真砸在苏荷头上了,会是怎样的结局?那个柔弱的女孩子会满头鲜血地痛哭吗?还有陆丹笛,指不定会弄出包炸药来和他们同归于尽。
  那么,作为一个男人,如此纵容白羚,如此冷漠面对苏荷,他是不是太没种了一点?他在车上搂着白羚,心里一阵阵惊恐。
  夏寂叫来一辆车送苏荷和杜薇薇回宿舍,她们俩一上车便靠在后座上睡去。
  陆丹笛拍拍夏寂的肩膀要他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和安佑宁一起上车。
  这个夜晚真是过得悲喜交加———不能这么说———应该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傻瓜……”陆丹笛握着杜薇薇和苏荷的手,眼晴看着窗外往后倒退的灯火与人流,不知道自己在说谁。
离开(1)
  我妈妈曾经对我说过: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大海,那么这个人将永远无法快乐。
  永远无法快乐。
  多么让人心悸的事情。
  她在年轻的时候见过一次海,爸爸也见过,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没见过海了。
  妈妈说,在海边你可以大声说话,把心里所有的垃圾都说出来,然后抛到天空的高度,最后全部散落在海水里,潮退的时候,便跟随海水沉入海底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无论如何我都得去一次,随心所欲的去疯狂一次,面对大海把心事吐得干干净净,然后轻飘飘的回来,过上真正无忧无虑的好日子。
  我要说的心事不多,就三件。
  第一,我一定要完全的忘掉龙泽,把过去的任何会让我流眼泪的片段全部从脑海里按删除键,然后确定,于是从今往后再不会嫉妒白羚可以那么亲密的站在他身边,那么肆无忌惮的亲吻他的嘴唇,也不会也想起他的存在而烦恼了。
  第二,要忘掉主持人大赛这件事。
  其实我知道,每个人都没有错,包括白羚,她争取这个机会是她的自由,能够争取到是她的能力,我有什么理由责怪她呢。
  既然每个人都没错,我只好自认倒霉了,所以,干脆努力忘掉喽。
  第三,夏寂啊夏寂,一定快快交一个女朋友,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以免被我喜欢上啊。
  被我喜欢又不是什么好事,作为一个女朋友,我恐怕只能打零分了,和一个只能打零分的女朋友谈恋爱,那滋味能好受吗?所以,夏寂你一定不能再喜欢我了,万一我也喜欢上你,那就惨了。
  多惨?就像我和龙泽现在这样惨。
                         ——《苏荷日记》六月渐热,主持人大赛的热闹过后便是考试的紧张了。
  若不是考试的来临,陆丹笛都几乎要忘掉自己学生的身份,在极度郁闷中被苏荷强行拖去自习,苏荷边走边教训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有点儿挥霍的资本重修费不在话下但你怎么着也不能完全脱离群众吧”,她硬是活生生地把陆丹笛往教学楼拽,她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姐妹每天泡在各个服装店里头泡得口鼻生疮了也不肯出来,尽管她自己也不想在大热天跑去背书,在滚烫的书桌旁转着笔皱着眉像二郎神似的,心里却在默念着“陆丹笛你快给我大红大紫喽让咱们都过上好日子吧”。
  从女生宿舍到传媒学院教学楼有一条干净的校道,两旁长着笔直的梧桐,现在正是茂密的时节,她们喜欢在这条路上慢悠悠地走过去。
  尤其是陆丹笛,她恨不得走到天黑还没到教学楼。
  走到传媒学院门口,看见夏寂拿着书在等候。
  他穿着白色的短衫和简单的牛仔裤,还有一双复杂的帆布鞋,手上戴红色的运动手表,清澈的面容很好看,梧桐树叶中窜出点点斑驳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此刻他就像一个偷逃出宫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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