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开的声音

迟墨学长，谢谢有你一直陪着我。谢谢你。”小沫默念，也没管手机上的那几条未读短信，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休息。
    窗外，几片落叶悄悄陨落，但不知道它们在埋葬着些什么，亦更看不到它们将会播种下什么，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它们正在悄悄进行着某些事……
 原来一切的线索都只是错误（上）
    “宇泽，是我。”文昊随意地把文件丢在办公桌上，焦虑地对着电话说。
    宇泽起身，走到办公楼的落地窗前，语气依然平和：“文昊？好久没联系了，怎么？有空想起老朋友我啊？最近……”
    “宇泽，我直说了。我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就这么告诉你吧。小沫的母亲……她，为了救我，不幸遭车祸身亡。”文昊敲了敲他的头，语气里无不透露着懊恼，“我真的……”
    “什么？原来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宇泽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但又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稳重点……我说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像你了？你的理智哪里去了？算了，现在不教训你。苏小姐现在……”
    “现在跟我谈理智？哎算了……小沫她，她提出分手了。”文昊双手握拳，痛苦地闭上双眼，“其他的事，在我心中真的都不重要。但是你明白，我不能失去她！我可以承受任何事，唯独无法承担的，就是失去她。而且，你知道吗？我向她求婚了，可是她……”
    “什么？你是大脑浸水了还是怎样？这时候，你说，你跟她求婚？”宇泽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赶紧下楼，“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在老地方等你，你快点过来。”
    “正有此意。”文昊正答应着，也拿起车钥匙打算下楼。
    两人好久没有见面，而久别后的重逢，竟然是为一些烦心事，这似乎有些滑稽，但此时的文昊还能找谁呢？迟墨？自然是不行，文昊可一直视其为情敌。蓝洛？不知道为什么，文昊并不想为此打扰了她，何况，她们一直是好姐妹，总不能找她来发牢吧？姗姗？反对还来不及，这事儿告诉她了有什么意义？何况她人在异国他乡，又怎么可能一瞬间回来？璃韵？那还不如找他的好兄弟宇泽。
    楼下，天气阴霾，似乎快要下雨了，凉风飕飕的，不免给人多添了几丝寒意。文昊打开车门，钻进车厢，向那家熟悉的，大家经常一起聚会的咖啡厅驶去。一路上，似乎所有的景色和建筑都未曾改变，唯一发生变化的，只是赴约的心情而已。
    宇泽关上手机，他不希望和好兄弟的见面就如此被打断，随后打开车内的音响，飘然而出的旋律是那首曾经大家最喜欢的《花海》，他满意地笑了笑。
    绿灯，踩下油门，银色的宝马绝尘而去……
    咖啡厅。落地窗。匆忙的行人。忽开忽闭的大门。唯独缺少一样东西，午后阳光。
    文昊推开玻璃门。
    “先生，请问您几位？”迎宾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地问道。
    文昊正打算问他具体情况，恰好宇泽看到了文昊，宇泽伸出手挥了挥：“文昊，这边！”
    文昊快步走到宇泽桌前，坐下来，将菜单放到一边，熟练地对服务员说：“一杯不加糖的蓝山。”
    宇泽喝了一口凉白开润润喉：“那么，现在给我把你的故事的‘完整版’好好叙述一遍。”
    “成。”文昊点点头，左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开始一点点地回忆，“那天，我和小沫一起去见她的父母……”
    分针转过180度，文昊端起咖啡杯，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轻声说：“我的故事，讲完了。宇泽，你怎么看？”
    宇泽闭上眼睛，痛苦地叹了一口气，狠狠地敲了敲桌子：“我说莫文昊，你怎么就……这么笨呢？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
    “随意。”文昊摊了摊双手，用敏锐的眼光看着宇泽。
    宇泽看了看文昊那空空如也的咖啡杯，问道：“要不要给你再要一杯咖啡？”
    “呃，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文昊把咖啡杯移到一边，没有心思去理会它，“直接说吧，有什么问题？”
    宇泽清了清嗓子：“那成，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兄弟，说句实话，你是……喜欢苏小姐，还是爱她？”
    文昊苦笑：“你怎么和我姐一样总喜欢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这件事情的节骨眼儿就在这里，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懂？”宇泽的语气中带着些责备，他看了一眼文昊，心中暗暗摇了摇头：北大的高材生？EQ就这么点儿？拜托……
    文昊依然不解地看着他，宇泽恨不得拿起勺子敲他莫文昊几下，宇泽叹了口气：“如果你是喜欢她，那么请放手，恋爱每个人都需要，但是需要的，是有始有终的问题，而不是有始无终的恋爱。你有冷静地想过吗？你是爱她，还是占有她？小时候的钦慕，长大后，直接被你归为‘爱’，你觉得妥当吗？你觉得你和她之间是否可以存在一种关系——毫无隔膜，对于彼此完全可以敞开心扉不隐瞒任何事实。换句话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会放弃她，会为了她而牺牲一切，无论她怎么抗拒你，无论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你都陪在她身边，陪她度过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愁眉苦脸。你要清楚，如果你们真的要在一起的话，这点儿事，对于结婚后那么漫长的道路来说……真的是微不足道。你要想好。哎……人家说的没错，这恋爱中的人吶，要么就是傻瓜，要么就是诗人。你就是前者！”说完，他喝了几口绿茶，镇静地看着文昊。
    文昊沉默不语，只是静坐着，这个空间里，似乎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却没想，正在这时候，宇泽的电话铃声响了。
    宇泽马上掏出手机，显示屏上写的是“宇文”，他打了个手势，文昊点点头，示意他接电话，宇泽按下接听键：“喂？哥？”
    “小泽啊，我和你嫂子要回国了。”宇文快活地说，“姗姗她想大家了，也说想回来见见父母和弟弟。”
    “哥，恐怕这次回来……嫂子会……”宇泽低声说，尽量不让文昊听到，而文昊似乎也压根儿没关心宇泽的电话，一直在一旁埋头沉思。
    “你什么意思？那边发生什么事儿了？难道是文昊……”宇文的语气突然变了。
    “哥，晚上我打给你。现在嘛……不太方便说。”
    宇文一听这话，大概猜到是文昊就在附近，不太好说，无奈地笑了笑：“行，我明白。那你晚上打给我吧，呃……注意时差，别太晚了。”
    “成，那就这样。回聊。”
    “嗯，拜。”
    宇泽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起身拍了拍文昊的肩膀：“好好想清楚，等你的思绪理好了，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现在公司有一个会要开……你知道的，我们公司刚争取到上市公司的头衔，前面……”
    “我明白，你去忙吧。等我好好想想。”文昊礼貌性地笑了笑，伸出手示意服务员过来，又点了一杯蓝山咖啡。
    宇泽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少喝咖啡，对身体不好。我记得……你好像有头疼的毛病，对吧？”
    文昊点了点头，温和地看着宇泽：“我清楚，回头见。”
    “嗯，回见。”宇泽收拾收拾东西，快步离开了咖啡厅。
    文昊搅了搅杯中的咖啡，任凭思绪慢慢拉扯……
    在小沫那边……
    大概过了两小时，小沫醒了过来，她感觉舒服多了，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阳光，很慵懒的样子，但她开心不起来，她看到文昊给她发的短信，但没有阅读便按下了删除键。
    “呃……提前把年假都给修了，这么长的假期……”小沫摇了摇头，一想到以前只要放假，文昊一定一定会陪在她的身边，她便感到隐隐心痛，“对了，去找迟墨。”想到这儿，她披上风衣，快步下楼去。
    到了小区门外，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熟练地说出迟墨工作的地址，安静地窝在座椅里小憩。窗外，天气阴霾，雨将下未下。出租车转过了几个街角，以4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向目的地驶去……
    “小姐，到了。”司机先生偏过头，看着靠在车门上的小沫说。
    “嗯？”小沫看了看车窗外，温柔地笑了笑，“哦，谢谢了。”她随手从钱包里掏出钱，随后钻出车外。
    她抬头看了看事务所的招牌，停了两秒，推开了巨大的玻璃门。
    “苏小姐，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忙吗？”一位穿白色西装的女士起身，温和地对她说。
    “哦，谢谢，不用了，”小沫上前，同时也打量着以玻璃当作墙壁的室内装潢，让她觉得特别舒服，“我是来找学长的。”
    “老板他现在有个案件急需处理，所以现在出去了。”
    “这样啊……”小沫有点失望地低下头，“那我……”
    “等等，我带你去他的办公室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