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开的声音

第37章


    小沫钻进车厢,看到文昊的车上还摆放着他们曾经一起制作的陶瓷工艺品。
    文昊发现了她注意着那小东西,苦笑着说:“我想……把它带在身边,我能感觉到,你就在这儿,现在……没什么意义了吧。”
    “送给我吧。”小沫昂起头说。
    “什么?”
    “呃……我是说,你开车的技术还不错,没把它给砸了。现在……把它送给我。可以吗?”
    “想要就拿去吧。”
    “谢谢。”
    “还客气呢!”
    “呵呵……”小沫干笑了两声。此后,二人一路上再无半句对话,文昊专心地开车,小沫捧着那陶瓷工艺品,突然觉得心有些隐隐作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小沫家楼下:“再见。”文昊看了她一眼。
    “拜。”小沫轻描淡写地关上车门离开,等她上楼后,文昊把车倒出了小区……
    小沫把陶瓷工艺品搁在书桌上,终于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可是眼泪来得就是这么无凭无据,好像不是委屈,也不是难过,究竟是什么?是为了那段逝去的青春吗?
    窗外,雷声响起,大雨将至。
    文昊把车停好后,想独自一人走走。却不想,一路上所见到的,满满都是回忆,他无奈地笑了笑,既然一切都是错误,那这个错误没有必要延续下去,那么他莫文昊干嘛还为此纠结?路边新开了一家便利店,文昊钻进去买了瓶酒,在路上喝着。
    介时,他觉得鼻尖一点微凉,随后这点凉意散开,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十分钟后,大雨倾盆。
    他没有理会这大雨,也并未回头,只是埋头向前去,不断地喝着酒,古有曹操诗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而今,他却压根没发现这“杜康”在他身上有何功效,他无奈地笑了笑:“莫文昊,你是被甩了,你倒是哭啊,在这里喝酒?你真有男子汉气概!”他自嘲,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这场大雨让多少人措手不及,触手可及的雨水沉重地弄痛了听者的心,天,委屈地抽噎着。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若非在屋檐下避雨,就是匆忙奔向自己想到的目的地,唯有他莫文昊独自一人在雨中饮酒徘徊,他的酒量本是极好,这点儿酒,说实在的,给他塞牙缝都不算什么。但却不知为什么,视线一点点模糊,是雨水,还是泪水?他没有停下来,而是像个迷途地孩子,自顾自地往前去,不知道前方的路会有多远,亦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似乎向前,就是他唯一的任务。
    “哟!蓝洛!下这么大雨,快进来快进来。”一家花店的店主撑了把伞跑了出来,把蓝洛接进店中,正巧这时候文昊经过花店,但他依然没有做半点停留,蓝洛则在里面擦拭着头发,和店主高兴地聊天。
    雨天,有时候往往比晴天更忙碌;忙碌,有时候比悠闲更容易错过某些人。
    文昊喝完了酒,随手砸入垃圾桶,继续向前去,文昊苦笑着说:“真希望我酒量小点……能让我大醉一回,就一回就好……”语毕,转角,消失在结尾。街道,喧闹如昔。
    小沫依然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抽泣,似乎要把这几年的眼泪都流完。雨,越下越大。
    手机屏幕闪了几下,铃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小沫擦了擦眼泪,接过手机:“喂?”
    “小沫,是爸爸。”低沉的男低音传来。
    “爸?有什么事儿?你不去陪你的新婚妻子——林然吗?”小沫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些嘲讽,但很明显能听出她在抽泣,“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她,妈才走,你就算再等不得也犯不着如此着急办‘喜事’吧?”
    苏祈咳嗽了两声,在阳台上低徊:“小沫,你哭了?”
    “这个不用你管吧?”小沫冷淡地回应道。
    “是不是为了文昊?”
    “爸,拜托……你不要问了。”小沫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好吧,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事儿想跟你说,”苏祈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儿,继续说,“小沫,我知道你很爱你母亲。但是,你知道你母亲临走前跟我说了什么吗?她让我和你林然阿姨结婚,说我们谁都没时间再错过了。曾经,就是因为错过,我和你母亲结婚,起初……我们并不幸福,后来相敬如宾也是后话了……这些我想你是知道的。你母亲也明白,在她知道林然没有结婚的时候,她希望我结束这些错误。我们都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我们没有时间继续错下去了,我们输不起。时间……谁也斗不过它。你母亲,是很善良的人,我很爱她,我没有后悔和她在一起过。她希望我和林然能延续她不能继续的幸福。或许你还小……不懂这种感觉。但我希望,你能和林然好好相处。我知道……她是文昊的生母,这可能对你来说很残忍……父辈们的恩恩怨怨,本来是不应该延续到你们这一代的,但是还是不可避免,亦或者是命中注定。对不起,爸对不起你……”
    “爸,别这么说……”小沫安静地听着父亲的话,突然感觉他像一个刚懂事的毛小子,有点无助,有些无奈,有些胆怯,“是我错了……都怨我,我不够了解你们,我不懂事……”
    “孩子,你现在……爱他吗?”苏祈郑重地问,“如果你爱他,爸爸会给你们做主的,你幸福就好。”
    “爸,我们……分手了。”小沫费了好大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儿,却不想刚说完就觉得浑身毫无力气。
    “分手?”苏祈有些吃惊,但也马上冷静了下来,“想明白了?”
    “不是……”小沫闭上眼睛,“爸,你只用知道我们分手了就好。至于这些……说实在的我现在没头绪想那么多,等我冷静下来……等我冷静下来,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以后,会告诉你的,一定……一定会的。”
    苏祈温柔地说:“好。好好休息休息,累了,就睡觉吧,好孩子,别难为自己。”
    “爸,我都明白……”小沫强撑出一个笑颜,但就算是笑容,也灿烂不了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
    “那我不打扰你了,注意调节好自己。”苏祈回头看了看在客厅看电视的林然。
    “好,再见。”小沫关上手机,没有再哭了。但这雨,却仍然是下个不停……
    小沫打开iPad2,熟练地登录到博客,写下一篇日志:
    如果说,我们的相遇是一次错误,那么这个错误,美得让人心醉;
    如果说,我们的再见是一次错误,那么这个错误,美得让人心碎;
    如果说,我们的分别是一次错误,那么这个错误,美得让人心凉。
    总以为,我们苦苦追寻的梦想,痴痴不放不的爱恋,是如此的美好,但到头来,却滑稽地发现它们都是错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错误而已。让人心醉,心碎,心凉的错误。这次错误,延续了十年,不,延续了几代人的错误,现在,是时候结束了。Goodbye,mybefore,byebye,mylove!
    “既然连线索都错了,我还在留恋什么?”小沫无奈地自语,钻进被窝里,继续睡觉。
 爱情的定义——只为而你坚守那一份坚持(上)
    忙碌的机场。
    人来人往,等着自己要等的人,错过一些该错过的人。但机场是麻木的,它不会有感情,也丝毫不带情感色彩。
    “来,小心点儿。”宇文温柔地扶着姗姗走下飞机。
    姗姗抬起头,看着这片蔚蓝的天空,欣慰地笑了笑:“回国的感觉真是好哦!”
    “姗姗,你一会儿要去找文昊吗?”宇文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
    姗姗掏出手机看了看,微微一笑:“不必了。我想去找小沫。”
    宇文摸了摸她的头:“好,我让司机送你去找她。不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知道吗?”
    姗姗低头看了看她隆起的腹部,摸了摸肚子:“我会的,联系好小沫了,我们走吧。”
    “嗯,我去小泽家等你。”
    转角咖啡厅……
    阳光明媚,难得的好天气。巨大的招牌投下阴影笼罩着一些小角落,小沫双手放到玻璃门上,轻轻推开,一阵淡淡的咖啡香扑鼻而来,熟悉而又温暖的味道。
    “听人说,这里的面包做得很有特色哦。”姗姗推开门,站在小沫身后几米微笑着说。
    小沫转过头,略带惊喜地看着姗姗,连忙跑过去:“姗姗姐,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回国后,能想到第一个来找我。”小沫温柔地扶着姗姗,“真幸福啊,你要当……妈妈了……”说到“妈妈”这俩字,她莫名地失落起来,不过那种情绪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哎……”姗姗苦笑着叹了叹气儿。
    “怎么了?”小沫捕捉到她的失落,扶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问,“姗姗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没问题,”姗姗捋了捋额前的刘海,“但是……不要告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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