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之后，天亮之前

我笑了说。
    给肖晴的是一双手套！
    我的笑意立马没有了，“肖晴从不带手套的，跟我一样。不过我现在挺想戴的。”说着就拿过来，手却不争气的套不上。
    “你的肥手看来戴不上。”肖晴把手套拿了过去，又给了小苏说自己真的不喜欢戴手套，但是现在退货也不好看，于是肖晴还是收下了小苏的手套，就像接受了小苏的情意一样。
    而我只是一只一千瓦的灯泡，照亮的正好是自己的难过。
 二十五
    蟑螂空下的房，每晚黑灯瞎火的，经过的时候总能联想到蟑螂那个死皮赖脸的笑。自从他搬走也没有和我们联系，但我一直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他会回来，站在我们门口穿着他的大红短裤像个小流氓一样给我们打招呼，兴许还带上个更好的漂亮的女孩，说这是我女朋友，你们两个羡慕嫉妒恨吧。
    回宿舍取东西的我，看到了一幕不堪入眼的画面。小苏说要在旅馆住，和肖晴，没什么意思就是聊聊天，我自然是不愿意，我决定躺在他们中间听他们说话。发现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回来取，让我看到了难以想象的事。
    两个人在搬东西，一会是被子，一会又是什么台灯热水器看得我眼花缭乱，进去一瞧，焦子枫抱着鸡在院里跟鸡说话，那两个搬东西的人把东西向蟑螂的房里搬。
    “怎么回事？”我轻声的说道。“焦疯子，你在这干嘛？”
    他放下鸡用大拇指指了指楼上。
    “你不会是要住这里吧？！”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倒是像看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一样看着我。
    “不行？不行，本班长也住这里了。来来来，在我房里看看我朋友给我送的仓鼠。”说着就拉着我上楼，我还没有缓过来。焦子枫家里就是在这附近，听说还挺有钱，怎么会放着那么好又大的房子不住跑来这里。平时和他接触不多，总觉得是两个世界的人，没什么可聊的。可今天看到他抱着鸡心里就一阵感动。
    “可爱不？”焦子枫一边给仓鼠扔花生豆，看到仓鼠抱起来吃就问我，我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当时的我只想把手伸进去摸摸它的毛。嘿嘿，有些小邪恶。
    “我晚上把它放在我床上，连着盒子的。”刚说前半句，我惊讶的再次睁大眼睛，他看到立马就补了上来。
    “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善心人。”
    “疯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也是很有爱心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想摸摸它，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样，嘿嘿。”
    “那你也不是善心人！”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让你看了，仓鼠被你吓跑了。”焦子枫把仓鼠放到另一个桌子上，然后开始整理。那两个人搬完东西各自收了焦子枫的五十块钱走了。
    以前以为他不会折被子，没想到他折被子还是蛮好看的，挺整齐的。桌子也擦了几遍，看了他这样，我突然想起我似乎还要去旅馆。可惜的是我就这样原路返回，没带东西。
 二十六
    到了旅馆，发现自己该带的什么都没带，只带了焦疯子搬宿舍搬到我们隔壁这个消息。肖晴倒是没什么，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为什么，我说不知道。小苏一个劲的问我他是谁，我就把焦子枫的一些事告诉了小苏，小苏点了点头。接着，沉默。我看看这个，没反应，那个也没反应，不知道怎么了。
    “想想，难道你不留点时间给我们么？”小苏说，说完脸别到一边去应该是害怕我尴尬，我的确当时够尴尬的，真想就留在我的宿舍还自在了。
    “那我去隔壁，小苏你今晚住的地方。”
    我不到三秒就闪人了，很想知道他们会说什么，但是我还是比较正人女子的，出了房门就没再偷听过。轻轻地跑到小苏的房间。我们定了两间，晚上我和肖晴一间，其实是不必要的，我们本来有宿舍的。小苏非要，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想和她聊聊，单独的。在我们宿舍就不行，总不能让我在大街上瞎转悠。
    之前，在此之前我从没有住过旅馆，以为是极其不干净的。但是今天看来床单什么的都是洗的亮白，趴在上面就是一股子洗衣粉味。我躺在床上，无聊的翻来覆去。拿出手机听歌也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大概是我睡着了很久，小苏过来了，一下子就背躺在床上，吓醒了我。
    “看我，把你都忘了，没事吧，吵醒你了？”小苏也是吓了一跳，当时我幸亏没发出声音，只是惊讶的看着小苏，小苏看着我。半天才说话。
    “没事了，那我过去睡了。”
    “恩，晚安。”
    “晚安。”
    走到门口，我瞥见，他掏出了烟。
    我还真把旅馆当自己家了，睡到第二天都是十点多了，幸好不是周一，否则我死都得死几遍了。肖晴不在床上。我有些慌，只是出自没有人的那种慌张。
    在没有认识的人在身边，就会产生一种慌张，消除不去，除非看见你。
    我很大力的敲着小苏的门，过了有半分钟，小苏才开了门，身上裹着毯子，“大清早的……我还没穿衣服，你干嘛？”
    “肖晴呢？”
    “我就知道。”
    “怎么了？”
    “走了呗。对了，你的头发。”小苏进去房间从床边的小柜子上取来一个东西，用烟盒包着。“你落在我床上的，我闲的没事就做成了标本，给你。”
    我打开看，用胶带粘好着的三根长短不一的头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人能发现那头发真是洁癖变态，可是没想着那胶带不买怎么有，不想做标本怎么会买。
    其实，我该知道，那时候，小苏喜欢的人他都不知道了。对于肖晴和我。可是，偏偏我也不知道。
 二十七
    广场上带着孩子出来散步的人扫过去都是人头，那里也有些小摊小贩趁着周末卖点玩具什么的。小苏和我都没有打通肖晴的电话，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说她在乎小苏吧，那的确没见过她对那个男的的短信电话那么上心，要说不在乎吧也就是那么回事，今天又落跑了。
    只好回宿舍看能不能见到，到了宿舍没看见肖晴倒是开门的时候在我们宿舍阳台旁边一张破烂的椅子上睡着一只大花猫。应该是别家的，缩成一个团。我小声的说，隔壁的猫咪瞌睡了，睡在这里，真想把手插进那个毛绒绒的圆团里，又害怕扰她的梦，万一正梦见吃鱼呢。小苏听到了直笑，他说就是从那句话开始对我有了更深刻的感觉。
    “你随便坐，反正也来过了。”我拿着热水器准备烧水，一晚上没回来，不仅宿舍冷了一大截，而且一点热水都没有，拿起水壶都倒不出一滴。
    “不用了，我去楼下买两瓶绿茶，你不是喜欢么？”
    我想说那多浪费，我只有很久才会买一瓶，这么想来，高中时期的我对自己也太不好了，也许是节俭过头了。不过那时候真的是如此，小苏不到一分钟就上来了。和我一样，我们立刻打开瓶盖，不是大口大口的喝，而是看瓶盖上有没有“再来一瓶”，不是小气那一瓶饮料，就是从来没中过奖，想莫名开心一把。
    正如我以前一样，我还是“谢谢惠顾”，但小苏说他中了。我说拿来看看，然后我们一起在阳光下，看瓶盖。透过玻璃的阳光，此时最好，突然一双眼睛冒了出来。“焦疯子，你吓人不吓人！”焦子枫反而被我这一喊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不过很快就敲了玻璃示意可不可以进来，我点了点头。我们的宿舍门和玻璃窗是在一条线上的，从外面能看到里面如果不拉窗帘。这也就是我不敢一个人睡得缘由，在家里也是。那落地大窗帘总让我感觉是阴森森的。
    “这个是小苏，我的朋友。”我看到焦子枫没看我一眼，只看着坐在床边的小苏，给他介绍。说完，小苏对他笑了笑。
    “我叫焦子枫，是鱼香肉丝的邻居。”
    “鱼香肉丝？真是……本来我一直想叫这个来着，但只是想想，没想到你说出来了。”小苏说着看我瞪了他一眼，就不说了。焦子枫也没什么事就是来逛逛，然后接了个电话就又走了。
    “其实你也挺好的。”小苏突然对我说，脸刚好对着我侧脸，我怕他会亲我，就又站起来假装看仙人掌。
    “也许你会觉得……我有些，可能不靠谱，但是我自己什么感觉，现在好混乱，给我点时间……”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的确当时不知道，没有故意这么说。小苏听后，淡然的笑了笑，说“饿不饿？要不要吃饭，你的小肚肚应该快叫了吧。”我点了点头，我们出去吃饭。在一家串串香。结果路过一家面庄，透过玻璃看到了孙宇文和肖晴在吃饭，两人都是特别豪爽，不说话只是吃着。
    小苏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但是没表现的太明显，吃饭的时候一个劲的给我挑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