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漪之恋

绿漪说话间就把那大婶给扶起来。那大婶见她这样，更是敬重她了。绿漪又同她说了一阵话，才知道这大婶原姓常，是带孩子的保姆。女孩子姓林，是本城名儒启励小学校长林函民的孙女，因今日带出来玩，看到这一处河水，偏要到岸滩上来玩石头捡贝壳。常妈自然拗不过她，虽忐忑着水边湿滑危险，却想着自己看着出不了大事。哪知道，这小丫头在河边拾得高兴，一脚没有踩稳当，竟然就滑了下去。
    常妈边说着，边又看看绿漪，见她衣服也都湿了，便不好意思道：“姑娘身上都湿了，要是不嫌弃，就和我一同回去换了衣服也好。今天这事情我也不打算瞒了老爷，要是老爷要撵我走，也该是我的报应。再者说了，您是这孩子的恩人，我是必定要带过去给老爷看的。姑娘，你就同我先回去如何？”
    绿漪想自己也无处可去，又见天色已晚，便答应和她一同回去。
    到了林家门口，月亮已经升起来。常妈放下手里的挎篮扣那门板，一会便有人来开门了。
    门开处，里面站着一位青布长袍的老先生，瘦瘦高高，头发胡须皆白，绿漪大约猜着是林老先生了。
    林函民站在门口责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没等他说完，他见林香琪身上全湿，便又皱眉道：“这又是怎么了？”
    常妈忙低了头道：“老爷责罚，今天这孩子吵着要到河边摸石头去，我实在拗不过她，就去了。哪里知道，她脚一滑，就掉进了河里……”说到这里，常妈又转过身道：“老爷，多亏了这位绿漪姑娘，要不是她拉着，香琪这事情就闹大了……”
    林函民皱眉听着，待听完了，眉毛皱得更紧了，他也不做声，想了想，退后一步道：“先进来，把衣服换了再说。”
    绿漪便跟着往里走。绿漪见这宅第并不大，也就统共两个院落，虽比不上梅家这样的富裕人家，却也算是小康了。
    绿漪跟着常妈进了后院，林函民却不知何时已走开去。
    常妈推了后院西厢房的门进去，让绿漪在这里换衣服，又拿了她替换下来的衣服去洗。
    绿漪换好衣服，常妈又来，牵了绿漪的手道：“我带你去见老爷。”说罢，就一起去了前院厅堂。
    林函民坐在厅堂里，脸上戴着一副玳瑁眼镜正低头看一本线装书，见常妈带着绿漪来，便摘了眼镜嘱咐常妈去带香琪过来。
    常妈自下去，林函民站起身道：“我听常妈说了这件事。常妈年纪大了，管孩子总不得法令。我平时也只管着自己学校里头的事务，倒把自己的孩子给冷落了。哎，今天想来，有些事情是有因果的。但是……”林函民说着又看看绿漪，继续道：“今天这事情还要谢谢韩小姐了。“
    说话间，常妈带着香琪过来。绿漪见香琪已经洗过澡，头发半挂着水珠，身上也换了干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