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

第169章


    鹤玲住嘴,不由摇头。
    杜月娥也不由好笑,“既然是自家姐妹,我自然会劝六爷的。”说完又问杜太太:“只是这事情到底如何发生的,母亲给我说说,我知晓了,也好帮忙说话。”
    杜太太只以为自己拿着杜月娥本是乞丐这样一个大把柄,她必定是言听计从,所以不疑有它。“彩娥本在你房里等着那个丫头拿熏香回来,谁知道六爷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见彩娥貌美,竟用强了。”
    说着还假装抹了把泪。
    丁陆喝醉了?
    这时候栗子端着汤水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很是狼狈,进门就喊:“姨娘,六爷拖住春喜过来了……”
    她才说完就听见外头春喜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很是可怜。
    “是六爷拖在地上过来的……”栗子小声说了一句,想起刚刚丁陆瞧自己的眼神,不由后怕,打了个冷战挪到杜月娥后头。
    杜月娥立刻打发杜太太:“母亲去吧,省的六爷撒气到你头上。”
    杜太太本以为丁陆好拿捏的,但是刚刚见了杜彩娥的模样就已经吓了一跳,此时又听见外头拿春喜撒气,更是慌了,连忙出去,蹭着墙边上往远处去了。
    “梅香,锁门。”
    杜月娥说了这么一句,梅香连忙从里头插上门闩。
    外头丁陆推门,觉察到门被插上,手缩了回去便站着不动了。
    杜月娥低头继续,直吃的一桌子饭菜都下了肚子,打了个饱嗝,很没形象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月娥,你开门。听我解释。”
    丁陆等了这半日,终于又开了口。心里酝酿了一番,把火气都吞了下去,低声下气的接着说道:“我回来寻你的,认错人了。真的认错人了。”
    “六爷,月娥身子不适,还请六爷今儿个到别处去吧。”
    杜月娥声音平平的说了这么一句,一点都不提刚刚的事情。
    丁陆愕然,若是她哭她闹她和自己吵,甚至再扑过来打自己一个耳光,那也比这样好些。怎么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深深吸了口气,手里拎着春喜一条胳膊不由捏紧。他手劲儿不大,五指却以很奇怪的姿势弯曲着,这时候本能反应,更是厉害的扭曲着几根手指,也不知道是如何的力道,只把春喜腕骨捏的咯吱咯吱的响。
    “六爷,六爷”春喜本来耷拉着脑袋坐在后头地上半晌没说话,这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又哭了起来。
    丁陆被她的哭声惊醒,手松开扔下她的胳膊直接敲门:“月娥,你怎么能不相信我?你不是说过,在你和我之间,隔着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情,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设计陷害。如果你不信我,岂不是让别人得逞了?”
    这话他倒记得清楚。
    杜月娥淡淡的回答:“六爷不要乱想,月娥不敢。”
    丁陆气道:“你分明是恼了,为何还要这么说?我便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难道是我愿意的不成”
    杜月娥再不说话,转身去床上面对墙睡下。他若次次都这样想,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丁陆外头又喊了几句,见没回应,只冷笑两声,便离去了。只留下春喜还瘫软在地上一个人哭泣,也不知道他拎着她过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杜月娥之前有听到鹤玲和丁陆说起春喜,没想到这事情她也来掺和,心里对春喜越来越恨,以前惦记着丁陆说过要留着她还有用处,如今这种情况,留她还做什么?
    让梅香开门,直接在里头问她:“你写好的字呢?怎么还有写的成不成这么一说?我来看看。”
    春喜头发凌乱,衣衫也被拖得撕扯了好几道,抬头看杜月娥,脸上明显的一个手印,大约是丁陆打的。瞧着杜月娥的眼神很是不忿,嘴里却还是堂而皇之:“就是怕不合你的心意,早作打算也好。一百遍毕竟难,免得到时候麻烦。你若要看,我这就回去拿。”
    “一百遍难?当日我被罚一百遍的时候,你也这么想的?”
    春喜不说话,只盯着杜月娥,脸上平静,不恼也不害怕。
    这是个狠角色,自己就不该留着她。杜月娥仔细打量,真的有些后悔。若不是她,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如今丁陆心里亏欠自己,处理一个人,她怕是不会说什么的。
    “春喜,你没话和我说吗?”
    很突兀的这么问了一句,春喜的眼睛里都是疑问,笑道:“什么话?”
    杜月娥点头,打发栗子去叫春芳。
    待春芳来了,只和她说:“春喜姨娘心里有话和我说,大约是想不起来了,你帮我问问。”
    她虽然这么嘱咐春芳,心里却实在没底,不知道春芳会不会听自己的话。果然春喜也是这般想的,直接冷笑出来:“春芳管事难道是黑白不分的?檀园里头,只有六爷才能给她下命令”
    谁知春芳却点头应了一声,让两个婆子拖着春喜便往后头走:“还是去春喜姨娘的屋子里去吧,省的杜姨娘害怕。奴婢问到了话,再来回话。”
    走了两步又说:“六爷说了,杜姨娘心里若不舒服,想撒气的话,便配合着。”
    这是帮丁陆在讨好杜月娥,说完就又拖着春喜走。
    春喜不知道春芳的手段,去的时候颇有骨气。不一会儿后头就传来渗人的哭声。
    梅香想起上回见到的那些个蚂蚁,心里直打突,却还硬是说:“春喜活该”说完又问杜月娥:“小姐,你到底要问什么?”
    杜月娥拖着腮帮子摇头:“没话。就是讨厌她。”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后头春喜的尖叫,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反倒心里的闷气减少了几分。
    谁知过了一阵,春芳却来回禀:“春喜姨娘说,这次她是无心的,直听见杜家来人了,想过来瞧瞧。又见陈家奶奶神色有异,春喜知道鹤玲姨娘是帮着你的,才装病给骗开了。只是凑巧遇见,想成全陈家奶奶的诡计。具体会发生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的。”
    杜月娥恩了一声,没说话。心里觉得春喜说的八成是真的,她和杜家扯不上关系,不过见缝插针的来对付自己罢了。
    “春喜还说,三奶奶让她在姨娘的饭菜里放药,不过她还没放。”
    春芳说着拿出一包药来,包的很严实,一层层打开,是一种白色粉末,闻着有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杜月娥皱眉,春芳继续说道:“她说好像是慢性的毒药,时间长了会疯了。”
    杜月娥咬牙,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你继续问她,她还有话没说。”
    春芳一愣,似有不忍,低声劝解:“杜姨娘,奴婢本不该插话,只是,六爷毕竟是个爷们,虽然和陈家奶奶这般实在是,是不对,但是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杜月娥脸色不善,却不言语。
    “再折磨的话,春喜怕是要吓傻了。”
    春芳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低头再不说话。
    杜月娥心里冷笑,吓傻了?她不是本来就要让自己疯了的么吓傻了最好
    春芳半天等不到杜月娥开口,只好讪讪的去了,平日古板的面孔上多了丝无奈,不一会儿后头就又想起春喜的哭声,隐约能听到春喜的咒骂。
    杜月娥起身朝后头过去,梅香连忙跟上:“小姐,你……?”
    “我去看看。”
    梅香吓得一哆嗦,实在不愿意靠近那些蚂蚁。杜月娥却面不改色,虽然心里也似的打鼓,却还强迫自己过去。既然园子里有春芳这样的本事,自己必须不能再害怕蚂蚁,否则有朝一日万一用到自己头上,那可如何?
    头皮发麻,却还是靠近春喜房间门口,站在那里倾听。
    先还是哭了一阵,春喜忽而咒骂自己,忽而求饶,最后实在逼不过了,听她说道:“我说,我说,宇文琼有支白玉簪子,是杜姨娘给的……,三爷在那支簪子上下了药,她戴的时间长了,长了就会疯的……”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约春芳也给吓到了,里头除了春喜低声的抽噎,一时再没其它声音。
    宇文琼疯了,春喜发现那支簪子有问题,杜月娥在劫难逃。真是设计的好,竟然设计了这么久没想到如今错打错着,扯出这些个事情来。
    杜月娥直接推开门,里头春喜缩在墙角,头上脸上全是泪痕血迹,被她自己抓破,撞柱子撞伤的,看着十分可怖。
    蚂蚁在地上汹涌着层叠着,一点一点逼近,大约春芳听到刚刚的话已经收手,所以春喜身上遗留的蚂蚁不多,大都全到了地上。
    “是三爷让你那么做的?为什么?”
    杜月娥开口问,冷冷的逼视着她。
    春喜精神近乎崩溃,有什么说什么:“宇文琼本来不过是吕家临时买回去的,骗六爷说是寄居在他家的表小姐。三爷和吕家串通,让六爷纳妾,宇文琼不过用来迷惑六爷的……”
    “她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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