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

第192章


既然找不到王大夫,就叫其他大夫过来瞧,也是一样的。”
    老爷子听见这话,觉得很有道理,打发人说:“去,把能请的大夫都请来。”
    这般又等了一阵,外头来了两个离得近的大夫,王石恩却还没来,连带着梅香也没消息。
    两个大夫给马氏瞧过,说的病症倒和冯大夫说的差不多,只是问到会不会危急性命,都是一愣,金铃就哭着说:“都吐血了,一晚上吐了好几次了,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好歹说句话,说太太不妨事的,我们也好安心”
    两个大夫听闻如此,谁敢给下保证,都摇头叹息。
    便又问起紫河车的事情,冯大夫信誓旦旦的说古方如此绝对有效。那两个大夫对视一眼,一个便犹豫着说:“似乎是在《药经石记》上瞧见此方……”
    金铃如听见神音,跪着就朝老爷子过去:“老爷,大夫都是这般说的,救救太太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老爷子便转头瞧杜月娥,杜月娥冷汗一层层的下来,此时此刻,哪里容得她来拒绝,难道真的要喝下这催生汤药?
    金瓶早就有所准备,端着药就进来了,也跪在杜月娥前头,只是哀求:“杜姨娘,冯大夫说了,这药绝对无害,您就行行好,救救太太”
    东西都准备好了,逼到这里来,竟然连一刻都不许再等。
    杜月娥愣愣的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有些发呆。
    两个大夫瞧见这番情景,一个便诧异说道;“我瞧着你还有一个多月才会临盆,莫不是要催生,这可是危险的很,孩子还好说,就怕大人……”
    他话说到一半,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狐疑的看了看左右,抱拳告辞。
    杜月娥瞧见是后头另外一个大夫扯了他一下,知道这两个人不敢再说。听见他的话,更是觉得马氏故意要害自己性命,这碗端在手里就动不了。
    丁陆也是冷汗连连,开口求老爷子:“总不在多等一刻,好歹让王大夫来了再瞧瞧。出去请了这半天了,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出事了?”
    大约丁陆也觉得有异,这般说,倒是想要提醒老爷子有人作怪。
    老爷子抬起眼帘看他,却皱眉不语。金铃那边又是大哭起来:“太太,太太你醒了”
    一群人连忙都围到床边,马氏睁着眼睛缓缓环视,在老爷子那里停了片刻,又在丁陆那盯了一眼,最后竟然盯在杜月娥脸上,使劲儿的缓了口气,突然开口:“老六,我死了,你,你不许抬杜月娥为正妻”
    她似乎是鼓足劲儿准备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就大喘气,接着嘴角又溢出血丝,吓得金铃连忙去擦。
    杜月娥站在远处默默不语,两手护着肚子,只防着谁趁着没人注意打自己的主意。听见马氏如此说,心里更是冷笑,终究觉得自己一再的拿她当丁陆的亲娘对待是不行了,不管如何讨好,怕是都不能让她满意。
    马氏又晕了过去,金瓶端着药碗跪到杜月娥面前,只是哀求:“姨娘,你真的要害死太太吗?”
    杜月娥往后站了站,“我自然是顾太太的,只是怕庸医误人。王大夫若说闭得如此,我义无返顾。”
    她这回说的坚定,连老爷子都点了点头:“再派人去叫王石恩,这关键时候怎么失踪了不成”
    这时候外头听见栗子咋呼喊了起来:“六爷,姨娘,梅香姐姐的尸体给找到了”
    一句话说的杜月娥朝后退了两步,直接跌到在丁陆怀里,果然有鬼,他们派人拦着梅香不许去叫王石恩。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害死梅香啊
    她眼泪滑下,站直了就朝外扑,丁陆死死扯住不放。
    “胡说什么”春芳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回禀六爷、杜姨娘,梅香晕倒在外院墙下,丁前进来回事的时候发现的,路过这里,便进来说一声。”
    丁陆给杜月娥顺了顺心口,恩了一声,两个人都转头去看老爷子,意思不言而喻。
    老爷子脸色也不好看,心里却琢磨,马氏向来惜命,面子上懦弱,骨子里却极是狠辣,难道真的回拿她自己的命来开玩笑?瞧着刚刚吐血,却是一点不假的。可若是真的,这王石恩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边金铃金瓶紧紧相逼,药碗已经抬起放到杜月娥嘴边。
    就这时候外头王石恩的声音终于响起,丁陆三步两步过去打开门让了进来,话都来不及说,直接让他去给马氏把脉。
    所有人都屏气紧张的瞧着他,王石恩很快站起,朝着老爷子说:“确实是有性命之危。我只能尽力。”
    那冯大夫立刻得意起来,上前一步便说:“与之有血缘关系的紫河车便是良药,药到病除。”
    王石恩稍稍迟疑,见众人都看向他等着话音,抱拳笑道:“恕我无知,不曾听说此方。”
    金铃便问:“王大夫有把握治好太太?”
    王石恩点头,旋即摇头:“四成。”
    “这便是了,冯大夫说的清楚,药到病除,难道咱们放着必成的法子不用,要拿太太性命来冒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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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99 余姚回府
    199 余姚回府
    王石恩微笑,却说:“无妨,你身子倒是结实,这般惊吓,也没动了胎气。反倒六爷瞧着是受不了的,虽然刚刚喂了药,也难免要歇几日。”
    杜月娥见他避重就轻,却不放过:“师父怎么知道存下芳姐儿的紫河车的?”
    “那时候对六爷的病多有担心,不过存着防万一了。紫河车古书上多有奇效的记载,我是想着试试,说不定能根除血蛤。后来终究是没找到依据,也就罢了,谁想到今天阴差阳错的。”
    杜月娥仔细的看他,见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倒不似胡说,便也信了。又轻声问:“五太太真的病的厉害?”
    其实她心里已经觉得马氏是在骗人,不过还是要最后证实一下。
    王石恩果然摇头微笑:“她其实是不碍事的,我瞧着之前大约吃过去毒清火的重药,心头淤血吐出来就好了。反倒拿这个说事……”
    杜月娥噌的站起,恨不得现在就去戳穿,又气王石恩:“你何必跟着冯大夫胡说八道”
    王石恩呵呵的笑,又骤然停下,绷着脸肃声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为了你好,倒不领情”
    杜月娥头一次见他这般模样,也吓住了,一时只呆呆的瞧着。王石恩叹了口气,正色说道:“五太太倒也不是真一点事情都没有,她确实是吓到了,这才病倒。不过正好借机来对付你而已。我还真不敢承诺说她不会有性命危险,所以只好随着那冯大夫说了。”
    杜月娥不甚相信,眼睛里的疑惑很是明显。他医术出神入化,自己如今是很信服的。难道马氏耍诡计还会耍的丢了自己的命不成?这有什么不敢说的……
    “你难道没听说,太太和二少爷要回来了。”
    王石恩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眼睛眯了一眯,精光一现,脸上神情严肃庄重,逼迫的杜月娥都觉得紧张起来。
    “余姚……余姚和余应康要回来?”
    “不错。昨日这消息才从荣华嘴里传了出来,府中上下都在打点,你没见柏园人来人往的都在收拾?马氏当年做过什么事情,她自己心里知道。该是慌了,才病倒的。”
    杜月娥这才明白,马氏病倒是这种缘由,不由跟着王石恩的口风问了一句:“我们太太做过什么?”
    王石恩冷笑,却不再说下去,只起身告辞:“你自己保重。”
    杜月娥目送他出去,心里千回百转,这余姚为什么回来,去年年节都没有回府,如今半迟不早的,好奇怪。又马氏听见这消息就吓成这样,当年到底做过什么,怕是绝对不能饶恕的吧。
    马氏的病情竟然真的得到控制了,隔了两天便能起身了。
    府里人人都知道了余姚和余应康要回来的事情,一时忙忙碌碌喜气洋洋,便是老爷子瞧着也很是高兴,脸上难得的挂着笑容。
    “老爷子怎么日日都在太太那里,他对咱们太太还是很好的。”
    杜月娥扶着腰慢慢坐在丁陆对面,笑着搭了一句。丁陆刚刚从菱花阁回来,两个人正要用餐。
    “这你就不知道了,娘和母亲最是交好,当年母亲不知道为何生气,非要跟着二哥去京城,老爷子拦都拦不住。这次突然说要回来,听说是二哥得罪了京城的大官,不得已的。想来母亲并非本意,怕还是要恼着老爷子。他日日去娘那边,不过是让娘好好和母亲说些好话,哄得她高兴不生气。”
    原来马氏和余姚还是交好的,杜月娥试探着再问:“咱们太太是二太太的丫头,怎么倒和太太交好了?”
    丁陆笑道:“说起来也是因祸得福。你没见过母亲,不知道她的模样和娘到有三分相似,当年二太太忌惮着母亲,就此牵连到娘,日日打骂折磨。反倒让母亲知晓了,也就处处护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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