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堵上门

第48章 我死也不会放


寒绮楼不復以往宁静,渐渐变得热闹起来。王府内的丫鬟侍卫也纷纷惊讶不已,当初青灰道袍,皮肤黝黑的女人如今出落得艳绝天下,若不是王爷告诉他们,他们还以为王爷又是去哪儿找来的绝色尤物,虽是很疑惑,但主子的事哪能轮到他们做奴才的问。可让他们震惊的是一向被列为禁地的寒绮楼,而今终于住进了女主子了。女人是个个妒忌南歌飞上枝头当凤凰,男人则是个个羡慕自家王爷艳福不浅,原来王妃不是丑小鸭实际是天鹅。
    此时涎亲王府外,里三层外三层,只要是可以出入的地方,便被人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原因无二,便是想亲眼一睹美人芳容。
    “王爷回来了!”忽然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自觉的分开至两边。
    凌墨涎一如往常一样下朝后便回到府中,看着王府的大门外人山人海的场景,眉角忍不住猛抽了几下,看了看周围低头小声议论的百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铁青着一张脸对身边出来迎接的徐伯说道,“让他们尽快散去!本王不想出门时再看见这般情况!”
    什么时候他的府邸竟成了市井街道了,才足足不过三日,那个女人就给他惹出这些事情来,连他在外被人誉为‘阎王’的气势都严重下降。曾几何时,哪有人敢在他面前交头接耳,竟然还敢围堵上门,除非那人是活腻了!又几何时,只需他轻皱一下眉,那些人不是寒蝉若噤,作鸟兽散?而今却落到如此情景,真不知是该说他涎亲王变得亲近亲民了,还是什么。
    可一想到今天那女人唤他起床,只身着亵衣,手拿勺瓢水盆,脚踩茶壶,就一阵好笑又好气。前古人是闻鸡起舞,她则是闻鸡鸣唱起山歌,美名其曰:唤六王爷起床是件苦差事!声音太大,您老要生气,声音太温柔,您又嫌催眠,所以奴婢只能效仿李连杰前辈晨起练嗓子,又可以把王爷您叫醒,所谓劳逸结合,皆得!
    “善德郡主可在府上?”凌墨涎一边朝着寒绮楼走去,一边问身后跟上来的徐伯。
    “小……善德郡主她用过早膳便出门去了!”徐伯小心抬起眼角看了看前方心情似乎不错的俊美男子,一丝复杂不安的情绪在心中盘绕,王爷他终究还是动情了!
    “嗯,她回来之后便叫她到书房去找本王!”凌墨涎说道,“没什么事了,徐伯,你先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凌墨涎回到寒绮楼换下朝服,理理袍袖的褶皱,眼角余光瞥到南歌近日来就寝的小隔间,不由自主走了进去,轻瞌上眸子,浅浅呼吸着还残余的清檀幽香,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不由得变得柔和,又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仿佛那人还在这间屋子里似的。
    猛的睁开眼,里面盛满的是炽热,饱含的浓清,月银白的衣角在窗户边闪过,屋子便只余下淡淡的龙涎香和檀香互相纠缠揉杂在一起。
    “好美!”此时某条街上,南歌穿梭在五颜六色的花灯间,连连赞叹,一路欣赏。她在现代看过不少工艺灯,可那些却无法和古风古味的手工扎纸糊的花灯相比。
    走在路上,街道两旁的摊位商铺外都挂有各式各样的花灯,仿佛一条长龙横卧,让人止不住眼花缭乱,若是到了晚上,这该是如何美得让人窒息的画景。
    “怎么样,小南歌,可有喜欢的花灯?”见南歌一会儿看看这个花灯,一会儿又看看那个花灯,一脸兴奋的样子,司空亦悠目光柔和的凑上前问道。
    “嗯嗯嗯,你们这儿的花灯比我们那里的漂亮多了!啊,那里有猜字谜的!”听到司空亦悠的话,南歌头也不回得丢下一句,便朝前面正热闹的人群中奔去,连这几日在凌墨涎面前憋着的一口怨气也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不少。
    难得看见南歌脸上露出那般开心的笑容,司空亦悠眼里也不由得跟着加深,眸光定定的追随着那一抹轻快小巧的身影,那双清澈如水般明亮的眼眸微弯,犹如一弯新月,显得格外迷人温柔。
    正欲上前跟去,突然瞥到一旁卖饰品的摊位上,静静躺在那里的一支通透玉簪,就如她送他的那根青玉萧一般。
    “请问这支玉簪怎么卖?”
    “公子真是好眼光!”正摆放首饰的商人听见悦耳的嗓音,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抬起头看向司空亦悠时,突然吓了一跳,片刻便恢复了,挂起专业的笑容问道,“公子可是买来送给心仪姑娘的?”
    “是。”毫不犹豫便脱口而出,修长的手指落在那支玉簪上,细细的感受着上边雕刻的精致花纹,又抬起手抚上脸上戴上的那面青面獠牙的面具,想起当时她说起的话“你这一张脸就是一大祸害,若是这样和我一起逛街,又不知要惹来多少狂蜂狼蝶!诺,戴上,很适合你!驱鬼诛邪!”
    嘴角上扬,轻柔道,“就要这支吧,麻烦店家帮在下包起来!”
    “好咧,公子稍等!”商人见司空亦悠举止优雅,连他这等粗人也情不自禁动作放柔了,“公子可真有心,看公子一表人才,我便再送公子一盏花灯讨佳人欢心,祝公子和姑娘情意浓深!”
    说着便去取下一旁画有夏荷碧叶的花灯,将包好的玉簪一起递给司空亦悠。
    “如此,便谢过店家,借你吉言了!”司空亦悠付过钱,握紧手中的玉簪,便朝南歌的方向走去。
    南歌正看的起劲,突然手臂被人从后用力扯过,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南歌以为是司空亦悠来了,也没多想,反而顺势拉起身后人的手往刚才猜字谜的人群再次跑去,“你这家伙,怎么现在才来,快来帮帮我,我要拿第一名的那盏花灯!”
    凌墨涎微眯着眼,视线落在两人手上,也没有当即出声,面具下的嘴角却在这时轻轻勾起抹弧度,跟上南歌的脚步。
    “诶,你快说说,这花灯上字谜是什么?”南歌放开手,拖着腮帮盯住那张红字条上几行黑字,又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后厚实的胸膛。
    凌墨涎揉揉自己胸膛,抬眼看上字条上的黑字:好鸟无心恋故林,吃罢昆虫乘风鸣,八千里路随口到,鹧鸪飞去十里亭……
    “原来姑娘是找来帮手了!”摆设字谜的老板看见南歌,便走了过来,之前见她身着锦衣,身份也必是哪家千金,却无摆半点架子,身上的那股灵动的气息又让他印象深刻,仿佛自家闺女一般忍不住令人想亲近,当他看见她身后的气质不凡的男子,有些沧桑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意,“公子可有猜出答案?这位姑娘对这盏花灯可是情有独钟啊!”
    凌墨涎看了一眼那双倒影出与其他花灯不太相同的花灯的眼眸,转回头自信一笑,拿起笔,行云流水般在红色字条上提下四字:鸾凤和鸣。
    随后将字条交给了老板,老板接过手一看,一愣,转身将放在后台的花灯取出递给还在懵然中的南歌,“姑娘找了个好夫君!”
    凌墨涎无声轻笑,似是很享受这样的话语,自然的牵起南歌的手走出人群,往河边走去。
    “女人,你喜欢这样的花灯?”来到河边,看着许多情侣似的男男女女,蹲在河边放花灯,凌墨涎不由得看了看南歌手中题画着一对交颈鸳鸯的花灯,好奇询问道。
    南歌这才猛的回过神来,“怎么是你?”
    “女人,你不觉得你这问题,问的有些可笑么,不是我还有谁?”凌墨涎负手立站河边,看着渐渐随波飘远的花灯有些出神。
    “你没看见司空亦悠那家伙?他明明是在附近的!咦,奇怪了,他该不会走失了吧?”南歌很快从惊讶中缓过神,并接受刚才帮了她忙的人是凌墨涎,只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就像喉咙间卡着一根鱼刺一般。
    听见南歌提起司空亦悠的名字,凌墨涎负在身后的手一紧,随后便放松了下来,转过头定定的注视着南歌的双眼。
    南歌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撇过脸去,“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心里不是明白么?”凌墨涎看着那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侧脸,突然说了句富有深意的话。
    “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歌的脸一瞬变得有些难看,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痛楚和慌乱,“我,我还没有向司空那家伙道谢,我先走了!王爷,你慢慢散步!”
    话音方落,南歌便有些慌不择路的要逃开,岂料,凌墨涎动作更快,一手抓住南歌的纤腕,淡淡的话语带出些许苍凉,“鸳鸯一旦结为配偶,便陪伴终生,即使一方不幸死亡,另一方也不再寻觅新的配偶,而是孤独凄凉地度过余生。而你打算自我欺瞒到什么时候?”
    “王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放开我!”南歌愤然用力的去掰手腕上如禁锢的大手,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腕上已经勒出红痕,“混蛋!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喊非礼了!”
    “你就这样讨厌我,恨我至此吗?南南!”终于,凌墨涎喊了那声潜藏在心底许久的呢称,南歌也在那一刻突然停止了挣扎,怔愣在原地。
    “你不是早已经发觉了吗!不然这几日,你何必一直用王爷和贴身婢女的身份来隔离我们之间的距离!南南,我知道是你,你也知道是我是谁,我们不要再假装彼此不认识,好吗?你知道你撞上茶几昏过去后,我有多害怕,有多后悔自己演那一场戏来气你!你知道吗,在你陷入极度昏迷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轰然崩塌了,若是……若是你没有醒过来,我该怎么办?而且当时你看见的那副场景,并不是你所看见的事实!我和她并没有发生什……”
    话说到一半,便被“啪”的一声打断,凌墨涎脸上戴着的精致面具打落在地,俊美的脸庞上出现了一道刮痕,那是指甲划过留下红色液体,在整张脸上添了分妖艳的美。
    凌墨涎错愕的看着南歌,娇小的身躯隐隐发抖,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怒火,“南南……”
    “闭嘴!不许你这么叫我!”南歌突然扬起那张已经沾满泪痕的脸,胡乱的抹掉脸上的讨厌的水渍,是,她是早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从那晚在水牢耳边响起的那声‘南南’,她便知道是他,也只有他才会这样叫她!
    她本想打算弄清楚这具身体原主人的爹爹死时的真相,便回云尼庵去,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也和她一样穿越到这个时空,而且还是她这具身体的未婚夫,甚至一味在她面前作戏。而他说不定早已经在她出现的时候就认出她来,不然依照当时他的身份是如何会放过那样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她还真不知道他有这样高超的演技,真是可笑,原来戏弄她,他是如此高兴,命运真是太可笑了,她终究还是傻傻的被他算计!
    而她却不知道,凌墨涎并非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认出了她,而是在经过水牢中一夜后,凌墨涎每次睡着之后,脑海中总是重复做着他们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的梦,直到前不久,他见她被柱子压住,他这才完完全全想起来,当时他不与她认,便是怕她会不听他的解释,转身逃走,逃到他不知道的地方去,让他再也无法找到。他曾想过他们便如今这般相处下去也是不错,至少她还在他的身边,可是在寒绮楼的几日,她终究还是发现了。
    南歌愈想,以前被掩埋的伤口又涔涔流出血来,猛地用力推开眼前的人,便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跑。
    凌墨涎见南歌推开他跑掉,心中一慌,也顾不得周围渐渐看来的人们,连忙内力一提,便轻松追上了南歌,落在南歌身前。娇小的身子撞上他,他后退了一步稳住脚步,将南歌紧紧的抱在怀中,生怕一松手,怀里的人便会永远的离他远去。
    “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不管南歌在他怀中如何的捶打嘶咬,凌墨涎将她拥的更紧,仿佛是要揉进他的血骨里,和他生死不离,“我不放!我死也不会放!便是你将我血肉一片片嘶咬下来,我也不会再放你走!”
    说完,凌墨涎带着有些惊慌害怕,低头便吻住了那张小嘴,害怕那张让他怀念的嘴里又会吐出让他痛彻心扉的话来,他当初是错了,错的离谱,怎么会想到那种办法去气她!
    南歌顿时觉得胃里一阵反胃,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胸腔内的空气似乎要被眼前人吸光,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攥住凌墨涎的手臂,靠在他的怀中,夺取着对方口中的空气,以便自己不至于缺痒而昏过去。
    此时,两人都没发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曾出现过一抹绿影,手中拿着一块包裹着玉簪的碎花布,身影黯淡的离去。
    ------题外话------
    凌墨涎当初的那事儿后面还会有详细的说明。所以大家先别急着认为凌墨涎是那种渣。
    然后小少的新文的也已经准备好了,已经在存稿中。先稍稍透露一点,一点点部分简介:
    “原来被誉为夺命夜叉的十四殿下是这般荒淫无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说的话,她只是侧眸淡笑,挥袖离去。
    她是现代驱魔家族的继承人,有着惊世绝俗的本事,犹如修罗般冷硬绝情的性格,眨眼间再世为人,却为了一个承诺,她手握银枪,化身罗刹誓死护下这万里江山,“犯我凤国,杀!”
    性格迥异双生子,风华绝代师傅,邪魅狂妄太子,不羁赏金猎人……
    当冷情淡漠的她不得不娶夫生子时,又将闹出怎样的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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