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子

第10章


说罢带着小丁便走了。
  
  小丁一路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陆轻容瞧出来了,便说道:“不相信他是凶手?”
  
  小丁点点头。
  
  陆轻容笑道:“可你瞧他全都认了。谁会无缘无故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呢。”
  
  小丁撅着嘴想了半天,也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过,他刚刚说了两句话,很有意思。”陆轻容高深莫测地说道。
  
  小丁摸了摸脑袋,回忆了半天,没发觉有哪两句话特别不同寻常,却也不敢追问。
  
  两人走出府衙大门,陆轻容对小丁说道:“你帮我办两个事。一是去于家将于君瑞伐木的斧子取来;二是找你娘打听几件事。”说着详细地和小丁说了一遍,又问他于君瑞去伐木的树林的方向,小丁给他指了个路,陆轻容便出城去了。
  
  凉城外的森林十分茂密,树木高耸入天,长得很是气派。他经几个伐木工的指点来到于君瑞负责的区域,于君瑞年轻肯吃苦,他分到的那部分树林是在森林深处,虽然远,离那休息的小屋却近。伐木工介绍到,平日里很少有人去那小屋,一是因为距离实在不近,二是大家都乐意回家休息,只那于君瑞干活卖力,有时候干到天黑,索性不回去了,就在那小屋里将就一夜。
  
  陆轻容在森林周围中转了片刻,心中有些奇怪。又来到那休息的小屋,屋子非常小,只一个火炉,上面放着一口锅,墙角支着一张小床。这床上确实有人躺过的痕迹,床单上还有丝丝血迹。陆轻容皱了皱眉,又咳嗽了起来,他心道:果然是不行了,只跑了这些路便支撑不住了。回去的路上只好放慢了脚步。
  
  待陆轻容回到捕役府,天已然黑了。刚一进门,小丁就迎上来说道:“大人,您回来了啦。有人找您。”
  
  进了大堂,见杜味坐在里面,手边放了个药盒外加个小包袱,正笑眯眯地在和几个捕快聊天,气氛十分活跃。
  
  陆轻容看见他便笑道:“杜大夫,抱歉,有些公务,让你久等了。”
  
  杜味眉毛一挑眼睛一斜,故作生气地说道:“怎么又叫上‘杜大夫’了,我怎么和你说的来着,叫小杜。”
  
  陆轻容也笑了,忙说:“怕是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对不住,小杜。”
  
  杜味咂了咂嘴,讲那药盒往前一递,说道:“不负所托,成了。你可要吃啊,别浪费了别人的一番心意。”随即觉得这话说地有些不对,又赶紧补充道:“熬这药很麻烦的,累了我半天了。我这人最见不到别人不珍惜我的辛苦劳动。”
  
  陆轻容接过药盒,感激地说道:“有劳小杜了,自当珍惜。”
  
  杜味一摆手,很是潇洒地说道:“不用那么客气。你说的尸体在哪儿呢?带我去瞧瞧。”说着就拎起那包袱,“家伙我都带来了。”
  
  陆轻容领他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杜味一看吴夫人被切的乱七八糟的尸首也抽了口气,叫道:“好家伙!下手够狠啊!”丝毫不害怕,眸子中还透露出一股子的兴奋之意。
  
  陆轻容见自己没找错人,心中暗喜,介绍到:“凶手说凶器是斧子,不过……”
  
  “不过你怀疑死因没那么简单?”杜味脸上露出一股坏笑,阴森森地说道:“交给我吧。让我来看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罢点上好几盏等,又挽上袖子,打开带来的小包袱,里面放着各色的瓶瓶罐罐已经不同大小的小刀、勾子、剪刀等用具。
  
  陆轻容知他要开始了,自己不便打扰,只说了句:“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就出去了。杜味头也不抬,却大声叫道:“别忘了吃药!”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刚刚发现自己NC把嫌疑人的名字打成“于瑞君”了……
只好爬来一个个改==泪流
☆、庄县疑案.6
  幕晨风嘱咐小六不许将红衣人劫走苗人的事告诉刘捕头,江湖争斗还是不要让官府中人插手的好,只与刘捕头说那人跑了。刘捕头已将唐老爷的尸首从上到下翻了一遍,又和捕快一起仔细检查了书房中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什么发现。
  
  他皱着眉在房内来回踱步,“幕先生,那苗人显然是溜进来找什么东西的,可我寻了一个晚上没发现这房内有什么特别之物。我在想,唐老爷是不是因为这件东西才送命的?”
  
  幕晨风刚赞许地看了刘捕头一眼,只听他又说:“那件东西会不会就是那个丢失了的玉扳指?看着虽然普通,可能里面暗藏玄机。你们江湖中不是经常为了个什么东西抢来抢去吗?指不定那扳指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信物,被唐老爷偶然得到了,才惹来的杀身之祸。”
  
  小六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二表哥,哀怨地说道:“二表哥,你哪里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江湖上向来是实力说话,谁功夫好谁是老大。那种死物抢来做什么?又不是武林秘籍。”
  
  幕晨风责怪地看了小六一眼,善解人意地笑道:“刘捕头言之有理啊。那就麻烦刘捕头派几个手下去唐府的其它房间搜搜吧,说不定有什么收获呢。”
  
  刘捕头立刻招来管家说要搜查房间,又拨了几个人出来,让他仔细查看每一间房。管家老大的不情愿,却也不敢拒绝。领着人走了。
  
  见管家带人走了,唐府的下人也人人自危忙着收拾屋子。幕晨风又对刘捕头手下的几个小捕快说道:“庄县靠湖,不知道几位可有精通水性的?”
  
  有个小捕快站了出来说自己水性不错,特别是能憋气。幕晨风提了展灯立在东边的窗户旁,说道:“那就劳烦这位小兄弟下水去看看了,找找下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刘捕头闹不清他要做什么,却也没说什么,只站在一旁观看。那小捕快利落地脱去衣裳,跳入那冰冷的池塘之中。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捕快浮了上来,喘了口气道:“找到个包袱。”说着就扔上来一个湿淋淋的包袱。
  
  幕晨风伸手接住,谢过他,又让人赶紧拿来干净的衣裳给他擦干换上。刘捕头走过来,和幕晨风一同打开那包袱一看,吃惊地抽了口气,那包袱里竟装了块雕了乌龟的松花石砚,并着几件衣服、鞋袜。衣料都很普通,也没什么商家的标记,可能就是寻常铺子里买的。
  
  刘捕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还在滴水的包袱,吃惊地说道:“这……怎么会……那砚台怎么会在这里?”说着就疑惑地看向了幕晨风。
  
  幕晨风负手一笑:“一开始我发觉砚台不见了,就觉着是刻意被拿走的。本来我也疑心砚台是凶器,可若是凶器为什么要被拿走呢?唐老爷的致命伤非常明显,没什么值得掩饰的。后来瞧见这窗外的池塘,便怀疑这砚台是被当做重物去沉什么东西了。晚上就见着那苗人来找东西,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唐老爷一定是藏了什么。既然不在身上又不在书房里,最大的可能便是随着那砚台一起落入池塘中了。”
  
  “不过,捞起来的这个包袱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苦笑了一下,又拿起包袱里的一件袍子,抖开一看,皱起了眉,思索了一时,看了看唐老爷的尸首,又拿着那袍子对着刘捕头比量了下,突然眼睛一亮开口道:“刘捕头,要辛苦你的手下了,让他们先别忙着搜屋子,赶紧去县中各个客栈打听打听,有没有今天一大早独自退房离开的男性客人,个头身材嘛,大概和刘捕头差不多,再留几个人在唐府看着,以防那苗人再出现。”
  
  刘捕头更觉得莫名其妙,不过瞧幕晨风少见的表情严肃还是照办了。
  
  幕晨风见人都派出去了,放心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刘捕头,有什么消息麻烦明天一早知会我。”
  
  刘捕头说了句“今日辛苦幕先生了”,也同他一起离开了唐府,留了两个机灵的在书房之中看着尸首。
  
  幕晨风让小六先回客栈,自己熟门熟路地来到个小胡同前,那小胡同里有一户大宅子,门口的匾额写着“画春堂”,名字风流,几个字写得也透着一股的迤逦之情。幕晨风抬手敲了敲厚实的大门,很有节奏,先三下,后两下,再四下。旁边的侧门“吱”地一声就开了,一个青衣小童迎了出来,躬身道:“公子里面请。”
  
  这小胡同外面看着冷清黑暗,进了里面简直宛如来到另一个世界,一派的灯火辉煌、纸醉金迷。一群莺莺燕燕在屋子里窜来窜去,嘻嘻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无数衣冠楚楚的年轻公子、中年富商、老年侠客不顾形象地追在她们后面。这里竟是家妓馆。青衣小童一挥手挡开那些想向幕晨风扑过来的姑娘,架子很大地骂道:“躲开躲开。成碧姑娘的客人也敢插手?”
  
  成碧这个名字似乎极有魔力,那些姑娘立刻便兴致阑珊地离开了,有几个还恋恋不舍地死盯着幕晨风。
  
  成碧姑娘的屋子在院子的顶里面,与前面的大厅用一条回廊连着。小童将幕晨风带到后,就鞠了个躬,准备离开。幕晨风谢过他,向他手里塞了个银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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