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子

第12章


我代人打更也算是做好事吧。你等等我,在其位、忠其事,待我打完这一更回来找你。”说着就走远了,边走边喊道:“早睡早起,关好门窗。”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了下内容XD
☆、庄县疑案.7
  幕晨风惬意地泡在放着菊花瓣的热水之中,一双光洁的小手轻轻地替他揉着太阳穴。
  
  “这庄县本地产的酒劲儿也太大了些,昨天也没喝几坛,竟头疼了一天。”
  
  成碧埋怨道:“庄县的酒又干又辣,后劲又大,最是不好喝,亏你竟还喝了几坛子,真真是酒鬼,活该今日头疼了。”说着又觉得心疼,手上加了些力气,移到风池穴上去。
  
  幕晨风顿时觉得头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舒坦地说道:“也可能是昨夜没睡好,今儿又忙了一天……”话没说完,就被成碧抢了去,“你就是爱个多管闲事。死了人了自然有捕役府管复杂,你跟着忙个什么劲儿。”
  
  “碰上了就跟过去看看,左右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看看我!死人就那么好看?比我还好看?”成碧一生气,索性收回双手,气鼓鼓地说道。
  
  幕晨风半响没说话,幽幽叹了一声:“成碧。”声音回转低沉,似乎有千般情意、万般怜惜绕在心头,却无法细细言说。
  
  只这一下子,成碧心就软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下巴凑在他肩膀上,委屈地问道:“直说吧,你这次到底来找我打听些什么?”
  
  幕晨风抚摸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随你高兴,捡两件新鲜的说给我听听。”
  
  “最近真没什么大事情,简直无聊死了。”成碧说着坐直了身体,双手移到他肩膀上,边按揉边说:“‘花郎君’那个不上路的,到底还是栽在陆轻容手里了,被捆着送到业兴去了。”
  
  “哦?陆轻容确实有些本事。”
  
  成碧似乎想起了什么“噗”地一下笑了起来,说道:“再有本事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痨病鬼。我与你说件趣事,业兴的地下赌坊开了个盘口,你猜赌什么?”
  
  “赌什么?”幕晨风回过头,看着她明眸闪闪的眼睛。
  
  成碧说起这些江湖新闻仿佛如数家珍,笑眯眯道:“不知谁那么缺德,居然开盘口赌陆轻容能不能熬过四十岁,你说说,这种事竟也拿来赌,岂不是要损德折寿?”
  
  “赔率如何?”幕晨风沉思了一下,问道。
  
  “一赔十。你莫不是也想下注?”
  
  “竟然如此不看好陆大捕头。”幕晨风轻笑,没理会成碧的疑问。
  
  “他当年身中那么多刀,血只怕都流光了。还有那寒毒,如此凶猛,海小青不也是花了好些年才抢回他一条命来。虽是拖了这么多年,也没好透。近年来也不知谁传的,说是海小青说他离了素问谷便活不过四十。算起来,过了今年年底,他便四十了。”难得有成碧也不知内情的事,脸上有些不高兴。
  
  幕晨风心道:若是他自己怕也是宁愿早亡也不愿和海小青在素问谷朝夕相对吧,嘴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竟然有人为了这样莫须有的事情就开赌局,当真是最近江湖太无聊了些。”
  
  “你若说无聊吧,还真出了这么一档子不大不小的事儿。你可知道威远镖局?”
  
  “通州最大的镖局,自然听说过的。当家胡远之老爷子一对掌中戟很有些功夫。”
  
  “胡远之已经老了,他儿子胡方东是个不成器的废物,幸好还有个继子胡风南,功夫不错,又擅交际,你也知道,镖局这一行素来是脾气、人脉比功夫重要的,镖局上下都挺佩服他。胡远之前几个月正式退了,将位子传给了继子却没给亲儿子。胡方东心下不服气,竟然纠集了一群人,去劫了自家的镖车,两边的人打了个两败俱伤。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胡方东这样的蠢人?”
  
  “什么时候的事儿?”幕晨风边问边从水里站了起来。
  
  “就这两天。在凉城附近发生的。押镖的胡风南本人,可接的镖是‘财神爷’的货。这胡方东可真是笨透了,‘财神爷’的东西也敢动,这下可好,整个镖局都赔给人家怕是都不够。左右还不是他胡家的银子。”成碧一边拿过一条浴巾帮他擦身一边继续说。
  
  “如此说来,江湖最近还算太平。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最近出了个什么组织、教派的,爱穿红衣?”
  
  成碧手一顿,恨恨地将浴巾往地上一扔,抿着嘴说道:“我便知道你为了这事来的。还兜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幕晨风,你以往只是混蛋,现下连混蛋都不如了,说话做事竟变得如此不爽快。”
  
  幕晨风光着身子,一搂她的腰,深情地说道:“总要寻个由头才能来见你。你也知道,现下能找到的理由,越来越少了。成碧,你们即墨斋规矩多,我不愿害了你。”
  
  成碧本还在挣扎,听他这样一说,又对上那异常温柔的目光,身子顿了顿,嘴上骂着,心却软了:“你就会哄我。”说罢便紧紧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厚实的胸口上,蹭了蹭道:“那两个红衣人是有些蹊跷,好像突然出现在庄县又突然消失一般。我的人只瞧见了他们一次,竟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功夫好得不像话,却又瞧不出哪门哪派,肯定是故意隐瞒来历。”说着就锁起眉头,一副对自己很不满意的样子。
  
  幕晨风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刚刚还说我爱多管闲事,你也是个爱操心的命。好好的姑娘家,做什么不好,非要在这是非之地打听这些是非之事,将自己陷于是非之中,这是何苦呢?”
  成碧一抬头,嘟着嘴不满地说道:“我愿意!我喜欢!你莫要管。”说着一使劲将幕晨风往后一推,他也不躲就势就倒在了床上,成碧将秀发一散,阴险地笑道:“平日里从我这流出去的每一句话就值一锭银子,你今儿听了多少句话了?自己算算钱袋里的钱够不够?”说着就爬到了幕晨风身上。
  
  幕晨风陪着笑,双手圈过她道:“用别的偿还行不行?”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幕晨风翻身起来,穿好衣服,从钱袋里拿出一片金叶子轻轻放在尚未睡醒的成碧手中,又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刚想离开,只听成碧道:“君来有声,君去无语。谁要你打赏。”说着眼睛也不睁,就将金叶子扔在地上,翻了身又睡了。
  
  幕晨风苦笑着捡起金叶子,又塞回她手里,哄道:“这不是普通的金子,这叶子上有我家的标记,留给你做个纪念。”
  
  成碧没再拒绝,却大声叫了起来:“谁稀罕你的金子!你快走快走!以后莫让我见到你!也莫再来找我!”说着就拿被子蒙上了头,手里却捏紧了那金叶子。
  
  幕晨风无法,只得站起身来出了门去。昨夜的青衣小童早就候在门口了,引着幕晨风从后门出去,没经过昨夜进来的大厅。太阳一出,整个画春堂就空空荡荡的,好不萧索。幕晨风心道:“果然是没有比妓馆更好的收集情报的地方了。”
  
  回到客栈,幕晨风先回房换了身衣服,接着叫小六起床一起去楼下吃早点。刚吃到一半,刘捕头带着个小捕快就进来了,小六招呼他二表哥一起坐下吃。刘捕头脸色不好,显是昨天忙了一夜,他只是坐下,也不愿动筷子,反对幕晨风说道:“幕先生看起来有些疲惫,昨夜没休息好?这两日真是辛苦先生了。”
  
  小六看向他师傅,果然脸色有点苍白,眼下有些灰青,无奈地摇了摇头。幕晨风神色无常,说道:“刘捕头太客气了。这么早来,可是有了什么消息?”
  
  “不负先生所托。昨儿大伙忙了一夜,一家客栈一家客栈的打听,终于在会同客栈找着了一个身量和我差不多外乡人,确实是独自一人,昨日一早就退了房。只是已经隔了一天,现在也不知往何处去了,怕是寻起来有些困难。”
  
  幕晨风正在饮豆浆,放下杯子问道:“会同客栈在何处?”
  
  “倒不远。幸好打听地早,不然这个时节每天人来人往那么多人,小伙计估计早就忘了那人了。”刘捕头有些焦急:“那人……难道就是凶手?”
  
  幕晨风笑笑,就手抓起个包子,“先吃早饭。吃完了去那会同客栈走一趟。”
  
  
☆、凉城凶案.8
  陆轻容在捕役府门外没等多久,更夫就折回来了。这更夫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百变货郎’郑太果扮的,做的是贩卖情报的营生,与陆轻容是老相识了。江湖上除了即墨斋时不时出的《江湖异闻录》之外,想要情报就得找他郑太果了。不过此人有孩童心性,又擅长易容,经常出没于各州做些个莫名其妙的小生意,但都做不长,只凭心情而定,有时却是为了隐藏身份打探情报。他卖过米、卖过面、卖人的背景过往、也卖武功秘笈,可这打更这不赚钱的事儿却是头一遭干。陆轻容忍不住取笑了他几句。
  
  郑太果被取笑有些不痛快,陆轻容便岔开话题说道:“你怎的到凉城来了?”
  
  没成想这个问题也是郑太果不愿意回答地,他垂着个脑袋半晌才说道:“今个儿才赶到,还没吃饭呢,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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