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子

第20章


加之凉城近在咫尺,也就不急在一时,找了家客栈休息。谁知睡到半夜那狂徒不知用什么手段绕过我的护卫将我掳走,还好得公子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说着眼神有些后怕。
  
  “哼!你那两个护卫年纪那么小,嘴上毛还没长齐,就和陆轻容手下的捕快们一样没用。中了我四方迷魂香,睡到明天晚上也不一定能醒。”花郎君一边给自己止血一边冷笑着说道。
  
  那姑娘一听此话脸色大变,小六却笑道:“这好办,搜搜他身上有没有解药不就得了。”说着就要上前搜花郎君的身。花郎君哈哈大笑几声:“你当陆轻容是傻子?他早搜过我了,只可惜本郎君技高一筹,藏了几包在谁也想不到也不会去搜的地方。若非如此,怎么能这般顺利地逃了出来?又怎么能劫了这小妞!不过……”他阴阴地说道:“我只藏了迷药没藏解药,想让他们醒?还是等明天吧。”
  
  那姑娘的脸色更白了,小六瞧着不忍心,又说:“姑娘你要去凉城啊?我们也去那里哎,正好顺路哦。”
  
  “果真?”那姑娘欣喜地看向小六身后的两匹马,对幕晨风说道:“可否麻烦这位公子送我一程?小女子确实有急事一定要速速赶往凉城,万万等不到明天晚上了。”她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幕晨风,目光中满是焦急。
  
  幕晨风想了一想说道:“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现在天色一晚,姑娘可要休息休息再赶路?”
  
  那姑娘坚决地将头一摇说道:“若不是马儿跑不动了,我是片刻也不想停下的,更不会在这镇中住下。公子,事关人命,请您一定早些送我到凉城去。”说着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起不来的花郎君道:“再说,公子您刚刚提到的陆轻容陆大人,听说他也在凉城。”
  
  幕晨风见她如此坚决,便让小六备马,笑道:“原来陆大人并未亲自押送犯人啊。正好,此番我去送他个人情。”又关怀地说道:“夜里风大,姑娘穿得如此单薄小心着凉。”
  
  那姑娘只是裹紧了身上的袍子,说不妨事。
  
  幕晨风便骑马带着那姑娘,小六身后绑着花郎君,四个人两匹马,在月色下向凉城奔去。
  
  疾驰了快有一个时辰,三人进了凉城。幕晨风放慢速度,马蹄慢下来,踏在青石板铺的街道上显得不那么响亮。幕晨风问那姑娘道:“请问这位小姐,您的友人住在何处?”
  
  那姑娘思索了一下道:“我只知道在凉城主街之上,名叫‘积善堂’。”
  
  幕晨风辨了辨方向,一催马向主街走去。途中路过捕役府,门口高高地挂着两盏红灯笼,里面的蜡烛烧得通亮。一黄衣之人从捕役府中急速奔出,迎面差点撞在马上,惊地幕晨风急忙一拉缰绳。那人反应也够快,急忙停住身形,头也不抬懒洋洋地骂道:“什么人大半夜不睡觉在街上骑马玩?买得起马了不起啊!”语气中透着一股嘲讽和愤怒。
  
  幕晨风心中赞叹:好快的速度啊。却听那姑娘大叫一声道:“小杜!”声音里满满地都是惊喜。
  
  从捕役府里急急奔出来的正是小杜,他一听有人唤他,急忙抬头一看,也喜道:“阿梨!你来啦!”说着伸出手将那姑娘从马上抱下来,那姑娘双手抱着小杜的脖子,态度亲昵伏在他身上说道:“小杜,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在积善堂等我嘛?”
  
  小杜抱着她,笑道:“你先别忙着审问我,我倒要先问问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穿着个睡袍就跑出来了,鞋子也没了,成何体统。”
  
  被唤作“阿梨”的姑娘小嘴一撅,转头看向被小六横着捆在马背上的花郎君抱怨道:“都怪那个狂徒,夜半劫了我。”
  
  “劫了你?怎么会?”小杜疑惑地看了眼幕晨风与小六,问道:“他们是谁?小酉和小戊呢?”
  
  “别提那两个没用的东西了,全被那狂徒给迷晕了。”阿梨说着从小杜身上下来,光着脚气呼呼地走到花郎君旁边,从怀里不知掏出一包什么东西劈头盖脸就洒在花郎君脖子上。
  
  花郎君面朝下被绑着,被颠地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直感觉脑门充血。突然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脖子进了衣服,好像是什么粉末,开始只是痒,渐渐便是钻心的疼,疼得直哼哼,到最后好像全身的气力都被疼痛抽走了,连哼哼也没力气哼了。
  
  小六见这姑娘与一个陌生男子态度亲密难免心中不快,又瞧那男子长得又瘦又黄,模样不好看,衣服穿得歪歪扭扭,心中大为不满,根本没注意她对花郎君做了什么。
  
  幕晨风冷眼旁观了一时,从马上下来,拱手道:“这位公子,在下幕晨风。这是小徒小六。”
  
  “你是幕晨风?”
  
  “你就是幕晨风?”
  
  阿梨和小杜同时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此时只听见花郎君在马上大叫疼痛,浑身抽搐。
  
  小杜埋怨看了阿梨一眼,苦笑道:“阿梨,你太狠了吧,一包全用了啊!”
  
  阿梨回身一笑,好似繁星闪烁,正要辩解,突然脸色一变,直直地倒了下去。小杜心叫不好,急忙伸手一扶,阿梨就整个儿倒在他怀里。
  
  “杜公子!还好你没走远,敢问杜公子是对于君瑞做了什么?他怎么突然昏睡不醒?”陆轻容从捕役府中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还挂着几分担忧。原来今日晚上他请于君瑞来捕役府询问他衣裳上沾血的事情,哪知刚进门就见小杜缝好尸体慢悠悠地准备回去睡觉,瞧见陆轻容与于君瑞,以为这个案子还另有隐情,便非要留下来旁听,陆轻容自觉欠他个人情,也不好阻拦,便由着他坐在一旁。哪知问到一半,那于君瑞似是有什么隐情,怎么也不肯继续说下去,陆轻容倒没什么,小杜却急了,抓着他的衣领逼问,于君瑞是个讲信用又忠义的人,虽然害怕却也不为所动,小杜一生气,一抬手就将于君瑞给迷倒了,自己也急匆匆地冲了出去。陆轻容翻了翻于君瑞的眼皮,见他没什么大碍只是晕过去了才放心,又将他交给值夜的捕快照料自己这才追了出来。到了门口,发现围了一圈人,先是一怔,眼神快速地一一扫过在场众人,脸色恢复如常,对幕晨风抱拳道:“幕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幕晨风也拱手笑道:“陆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你也别来无恙?”那个“恙”字他故意拖得尾音上扬,听在耳里别有意味。
  
  陆轻容笑了笑,并未答话,皱着眉看向疼得浑身发抖的花郎君,说道:“他怎么在这里?”心中却有了计较,想来定是丁进疏忽大意着了他的道让他给跑了。
  
  幕晨风笑道:“看来陆大人的手下办事不力啊,竟让到手的犯人给跑了。”
  
  “凉城治安良好,捕快本就安逸,没什么办案经验,防不住花郎君也在情理之中,这次是陆某疏忽了。”说着又对幕晨风一拱手:“多谢幕先生出手相助。不然这人逃回江湖不知又要祸害多少良家女子。”说着又唤来值夜的捕快,将这花郎君押回凉城大牢,又嘱咐他待天一亮带人去接应丁进他们。
  
  小六帮着捕快将花郎君从马上放下来,见花郎君浑身抽搐不止,禁不住说道:“师傅,你瞧这人有些古怪。”
  
  幕晨风走过去一看果然花郎君已然疼得口吐白沫了,心下奇怪口中却说:“此人也太不经颠了。”陆轻容也微皱着眉站在一旁观察。
  
  小杜暗自叹了口气,将阿梨横抱起来说道:“他中了我表妹一整包的‘蚀骨腐心散’,死不了,就是有点疼。等会儿我拿解药给他。撑着点啊!”又转对陆轻容说道:“陆大人运气可真好,于君瑞刚说‘不见到主顾绝不开口’,主顾这就来了。”说着也不理众人,抱着阿梨径直向捕役府里走去。
  
  陆轻容一边看着小杜的背影消失,一边对幕晨风说道:“幕先生此次来凉城,是路过还是有事待办?”
  
  幕晨风淡然一笑,开门见山地说道:“陆大人可听说了威远镖局之事?”
  
  陆轻容盯着他黑色的眸子看了一时,此时天空又开始飘起小雨来,便说道:“夜晚天凉,又下着雨,站在门外实在不是待客之道,捕役府虽简陋,也请进来喝杯热茶,休息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要出远门,到下周末之前都无法更新了
sorry啊~~~
祝所有人下周一切顺利
☆、姜萱子.2
  小六帮着值夜的捕快栓好马,这才进到捕役府大堂之中。陆轻容吩咐下人去烧了开水泡了茶来,请他师徒二人稍坐,自己追着小杜进内院去了。
  
  幕晨风怡然自得地喝起了茶,小六却坐立不安,眼神一个劲地往内院瞟。
  
  “瞎看什么呢?”幕晨风放下茶杯调侃道:“人家都说了,是‘表妹’。”
  
  “哪有这样的表兄妹啊。”小六很不服气,喃喃道:“不成体统。”
  
  幕晨风冷笑道:“体统?我且问你,可瞧见那姑娘身上穿的袍子了?”
  
  “自然瞧见了,不就是普通的棉布袍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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