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倾世皇妃之独宠

第172章


    刘彻望着我,有些茫然,我莞尔一笑道“卫青刚刚打了胜仗,皇上便这样急着召他回宫,知道的以为是皇上为他说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犯了什么大错,若是被阵营中人胡乱猜疑了去,且不是扰乱了军心?”
    刘彻点点头,赞许道“恩,不错,看来是朕高兴过了头,那边按你的意思来办。”我强颜欢笑,装作无谓的样子,正在这时,唱报者前来禀报,道“回皇上,长安门脚下,有一位乞丐,吵着嚷着说是要见皇上”
    我怔住,不知是心里感应,还是历史的敏锐触觉,让我想起翠儿昨日对我说的话,她说她梦到了张骞变作一匹白马回来了,梦到马,说□□中所牵念的人有消息,再仔细算来,如今已是元朔三年,距离张骞出塞西域,寻找大月国的时间恰巧是十年的时间吗?
    刘彻眉心微蹙,似乎有生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这么大胆的乞丐,疑惑道“那人呢?”唱报者回道“已经被守门的侍卫轰走,但是那人说他是张骞,是皇上儿时的伴读。”刘彻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朵,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唱报者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身子打了一个激灵,低声重复道“那人说他是张骞,皇上儿时的伴读,宫门下的侍卫以为是个疯子,便将他赶走了。”刘彻起身,指着唱诺者,大怒道“混账,来人!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张骞给朕找回来!”
    侍卫接到旨意,应诺施礼后,刚欲转身执行,刘彻又补充道“将那刚刚替朕做决定,将张骞赶走之人,拖出午门斩首!”唱报者闻声,整个人都吓得昏死过去,双腿如筛糠般哆嗦着跪在地上求饶,刘彻在地上踱来踱去,一心系着这位壮志英雄,十年的时间,让他见证的是这样不可思议的奇迹。
正是繁华鼎盛时(二)
翠儿听闻张骞归来,整个人都傻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年的等待,十年的相思,终于盼来了这一刻,然而对着铜镜,她忽然发现鬓角出现了白发,心底那丝渴望的沸腾顿时消沉了下来。
    我选了一件翠绿色的衣裳给她,见她失落的样子,奇怪道“怎么了?”她指着鬓角露出的白发,道“是不是奴婢老了,变丑了,他如今是大英雄,奴婢这副皮囊又如何能配得上他,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罢了。”
    我长嘘一口气,翻转她的身子,望着她眼底的那丝黯然神伤,道“爱情与容貌无关,如果他爱的是你的容貌,那你便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如果他爱的是你的心,又怎么会在乎你的容貌,花无百日红,人都有老去的那刻,如果他不能与你相守一生,接受你变老的那刻,又怎么会值得你托付一生呢?”
    翠儿的眼底渐渐变得湿润起来,道“真的吗?他真的不会介意吗?”我用力点点头,凝望着她眼神中的那片痴情,道“真的,你的白发是因他而生,他若知道你等了他十年,欢喜都来不及呢。”
    翠儿破涕为笑,紧紧的拥着我道“慧儿,谢谢你。”我下颚抵着她的肩头,含笑道“看到你们成双成对,我便也放心了,本宫会去请求皇上,即刻便为你们赐婚。”翠儿犹豫道“可是,我还没有见到他,万一————”
    翠儿忽然患得患失,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这样的不确定,然而话刚一落音,一个浑厚的声音,回道“没有万一。”我怔住,与翠儿双双回头,对上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他的皮肤黝黑,却是透着一股子阳光的味道。
    他恭敬的向我施礼,道“草民张骞,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望着翠儿满眼的诧异和震惊,我道“平身。”张骞道“谢娘娘。”他缓缓起身,无尽的辛酸和相思紧紧的交织在一起,化作一道不可阻挡的光芒,与翠儿四目相触。
    望着她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心中暗暗欢喜,然而碍于我在,张骞出于礼节,始终保持君臣之礼,他的眼神虽久久无法从翠儿身上移开,却是不敢有半份逾越礼遇之外的举止,我与翠儿会心一笑,道“分别这么多年,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本宫还有事,先走了。”
    翠儿脸颊一红,随即垂下了头,与张骞送我至门外,我拒绝了,怜儿搀着我,道“天色尚早,娘娘是要回宫,还是————”怜儿指的是宣示殿,我想张骞历经十年归来,不需要我求他,他便已拟好了圣旨,赐婚与这对苦命鸳鸯。
    然而为了长思,为了翠儿这么多年为我付出的一切,也为了我,我要求一道圣旨,也许这道旨意与他而言,做出决定很艰难,可是我宁愿我的子女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过着寻常百姓恩爱的生活,而不是重蹈覆辙,如我一般,在人生的纵横跌宕中历练出一副坚硬的外壳,小心翼翼的过着自己不愿意过的生活。
正是繁华鼎盛时(三)
最让我担心的不是刘彻是否会答应这件事,而是长思会不会懂得我的一片苦心,离开这座遍地流畅着鲜血的皇宫,她深爱着去病,那份执着与勇敢与我当年如出一辙,去病是婉月姐姐唯一留在这个世界上的骨肉,他辉煌的功绩,短暂的一生,让我每每想起,如同经历一场噩梦,痛不欲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那些只有我自己能够明白,却无法说出口的担忧日日牵引着我的心,有时,我甚至想过亲手扼杀掉他天生的睿智,过平平碌碌的一生,然而看着他怏怏不快,终日愁眉苦脸的样子,却是那样的心如刀割。
    记得在未来的日子里,我曾一度迷恋时空转换的秘密,如果一个人穿越,擅自改变了历史,她将生生世世游离在时空的隧道之中,直到魂飞魄散,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能否成功,然而只要能够看到他们平平安安,我愿意承受永世不得投生的结局。
    去病随南木去了边塞之后,长思便常常过来,一个人将自己关在去病的房间里,回忆着她们那些曾经的美好,因而到我这边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说的话却是屈指可数的几句,我道“思儿,母后有话要同你讲。”
    她刚欲跨进门槛,被我叫了住,长思回头,黯然神伤的眼神望着我,淡淡的道“说吧”我抿了抿唇角,犹豫了片刻,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长思复转身,我再一次本能的将她唤住,脱口而出道“你可愿意与你娘亲远离长安城?”
    长思愣住,怔怔的望着我,诧异道“为什么!!!”我吱吱呜呜,道“为,为,因为你娘亲离不开你。”长思越发疑惑道“娘亲不是父皇的妃子吗?为何母后要娘亲带着思儿离开长安城?”说着她眼前一亮,指责道“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嫉妒娘亲,嫉妒父王对娘亲的偏爱,所以你就这样容不得她,急着要赶我们母女走,是不是!”
    耳边轰的一声,我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在原地晃了几晃,怜儿冲上来,托住我,才站稳脚跟,我微垂眼眸,试图让自己冷静些,然后缓缓向她靠近,道“母后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她倒退一步,火气未消的将脸颊撇在一边,避开我。
    怜儿有些看不过去,为我打抱不平道“长思,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娘娘说话,你可知她才是你的亲生母亲,怀胎十月将你生下来的。”长思冷哼一声,凄凉的目光打量着我道“生下来又如何,她有一天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吗?”
    万念俱灰,心是这样的痛,不是因为她对我的责怪,而是因为我曾经将她丢在宫中的那份无奈,再一次唤醒我昔日的悲痛,怜儿刚欲上前争辩,刘彻走了进来,狠狠的给了长思一个耳光,道“你母后有她的无奈,当年她是因你才出宫,没想到朕疼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说出这样违背道义的话来。”
    长思捂着脸颊,哭着离去,我愣住,怔怔的望着她忧伤的背影,那一巴掌如同打在自己的身上,痛在心里,刘彻道“都是朕宠坏了她,越大越不懂规矩。”我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凝神道“她说的没错,本宫欠她的太多。”
正是繁华鼎盛时(四)
张骞拒绝了刘彻的高官厚禄,带着翠儿离开了长安城,长思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红肿着眼睛像是哭了许久,前来与我致歉之后,随着张骞夫妇离去,我没想到刘彻会那么痛快的答应,将长思过继在张骞夫妇的名下,然而那一刻看到长思眼中对皇宫的不舍,心里何尝不是痛不欲生。
    她纤细的手指中紧紧的攥着去病留给她的那只木偶,木偶所刻人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城门外,她在马车的脚踏前徘徊,含着泪水的目光转动着,恨不得将整座皇宫收在眼底,牢牢的刻在心里。
    蒂莲忍不住冲了过去,一般唤着“姐姐——姐姐——”一边向长思的怀里扑去,长思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颤声道“莲儿,姐姐不在,你要照顾好母后,知道吗?”蒂莲用力点点头,稚嫩的声音问道“姐姐真的要走吗?去病哥哥回来要是看不到姐姐会伤心的,怎么办?莲儿去求母后不要让你走好吗?”
    长思的目光从蒂莲的侧面扫来,鼻子一阵酸楚,我急忙将头别过去,生怕自己在下一秒会改变主意,舍不得让她离开,那可怕的历史,那凄惨的结局,却是我此生再也无力承受的,长思失望的落下眼眸,唇角抿起一丝苦笑,对蒂莲道“姐姐要照顾娘亲,必须要离开,所以你一定要帮姐姐好好孝顺母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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