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妍

    “当然！”男子从怀里取出一叠支票，签了一张送到她面前：“只要你说了，这张支票就是你的。”
    看到金额栏上的一串零，小人乐的不行：“好好，我说，我说。”说着就去拿那支票。
    男子却把支票收回放进口袋里：“你先说了我再给你。”
    小人眼睁睁看着他把支票收走，捏了捏拳，道：“两年多前他又遍体鳞伤的回来，还带了一个女人。长得当然没我漂亮。那女人指责我不会照顾孩子，我骂了她一顿，最后说我的孩子我爱怎么养怎么养，不关她的事。她要想替我养我也不介意，只要给我一点钱就行了。看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她也是一个低等舞女，肯定没什么钱。没想到她二话不说掏了几张钞票给我说从此孩子是她的了，跟我再无瓜葛。我也乐得轻松，任她把那杂种带走。”
    “那个舞女叫什么？”
    “不知道。”
    “你没问？”
    “我开始只顾着跟她吵架，后来一心数钱，忘了问。”
    “那孩子叫什么？”
    “叫什么呀？”小人抓抓头，“我好像也不知道。”
    “什么？你这个母亲怎么当的？”
    “啊，我想起来了！”小人跳起来，“我一直叫他杂种，扫把星。”
    “你这个女人！”男子愤怒不已，见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转身就走。
    “喂，钱呢？房子呢？”小人跳下床追赶他们。
    “你这样对待我的儿子还想要钱要房子？”男子冷笑，“我的儿子没有你这样的母亲！”小人听到他又开口说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麻烦几位让这个女人永远消失。”门口，小人看到男子把先前写好的支票交到一个男人手里。而那个男人正是隔三岔五来向她讨债的人！
    “靳凯歌，你不是人！”小人往回跑，钻进被子里想寻求庇护。
    门口的男子嘴角微微翘起：“是你说我是无情的大魔头的。”
 
第十七章  父子
    下午，下课铃刚响过，B中的大门打开，学生们蜂拥而出。
    B中是一所普通中学，学生大都步行或骑自行车上下学。所以当校门口乍然出现一辆奔驰时，大多数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但大家都只敢远观不敢亵玩----光是车外站着的四名彪形大汉就已经让人望而却步了。
    甫出校门的许华航瞟了眼人声鼎沸的地方，正了正书包，目不斜视往公交站走去。今天妈妈要亲自下厨，早上就叮嘱他好几遍要早点回家。好久没吃到妈妈做的饭菜了，他好想念。
    偏偏有人不想如他的意。“小少爷”两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他的阳光。许华航装作没听见，绕过两人继续前行。两个人复又挡住他的去路。徐华航这才抬头看两人一眼，冷冷道：“我不认识你们。”
    “小少爷，少爷有请。”两个人公式化的说着。
    “我不是什么小少爷，也不认识你们的少爷。请让路，我要回家。”
    “小少爷，我们就是来带您回家的。”一个人指指不远处的奔驰。
    “我不知道你们要带我回哪个家，但我知道一定不是我自己的家。”许华航瞟了一眼那辆钲光瓦亮的车，淡淡说道。
    “少爷的家就是小少爷的家。”
    “我家没有什么少爷小少爷，我家只有一个妈。”许华航试图走开。
    “小少爷，少爷正在车上等您。”两人又挡住他的去路。
    “我管他在等谁。我跟他不熟。”许华航知道走不了，跟他们比赛站立。
    “小少爷，请您跟我们走，不然我们不客气了。”另一个人忍不住了。
    “我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两位请让让，我要回家。”
    “小少爷”，那两名大汉还想继续说绕口令，又一名大汉走了过来，他在其中一人耳边低语几句，那人微微点头，退到一边。
    “许华航是吗？”那人问道。
    “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少爷想请你交谈几句”，那人说完，见许华航又要开口拒绝，便道，“就几句话而已，要不了你几分钟。”
    许华航环视一周，看到不少路过的同学都不停回头看这儿，还有些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窸窸窣窣讨论着什么，还时不时向这里望上一眼。自己俨然已经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想被人满是问号的眼光杀死，更不想成为明天校园新闻的头版头条，他低下头：“好吧，请带路。”
    “小少爷，请。少爷在车里等你。”等在车边的大汉拉开车门，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许华航坐进去，看到右手边正看文件的男子，想必他就是他们口中的少爷了。
    “来了？”许华航刚想开口发问，却被他抢了先机。
    男子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看着他。这是一个长得非常俊朗的男人，阳刚帅气，身材高大健壮，一靠近他便感觉到一股迫人的气势，比佟叔叔更甚，想必是一个惯于傲视群雄，把一切捏在掌心的人。
    “你是谁？找我做什么？”许华航鼓起勇气和他对视。
    几分钟后，男子别开眼，哈哈大笑：“好胆量，不愧是我靳凯歌的儿子！”
    “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儿子。”许华航打断他的笑。
    “嗯？”男子板起脸，看着他，肃穆压抑的气息团团围住他。许华航毫不示弱，直视他的眼睛。
    “我是你爸爸。”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打破沉默的氛围。
    “我没有爸爸。”许华航简短回答。
    “我就是你爸爸！”男子强调。
    “堂堂桂冠的少主会缺儿子？”许华航嘲讽的笑道，“只要你招招手，还怕没女人前仆后继来给你生？不要名分的只怕都不少。除却你傲人的身份，光是你的皮相就足够吸引一火车女人了。”
    “小小年纪，看看你都说的些什么话？”男子怒容满面，“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容许我靳家的子孙流落在外的。”
    许华航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么？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是五岁！你不可能现在才知道我的身份，可你迟迟不来认我，说明了什么？现在你来了，又说明了什么？你生不出来了？”
    “你！”男子绷紧脸，“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是我靳家子孙的事实是不容改变的。今天我找到你，你回归靳家认祖归宗的事也是势在必行的！”
    “懒得理你。”许华航不屑的扭头看窗外，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出老远，正在马路上疾驰，“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停车，我要回家！”
    “放心，我现在还不会把你带回靳家。我们走的正是回你现在的家的路。”许华航松口气，却听男子又开口说道：“顺便去和那个女人商量商量，和你解除母子关系。我靳凯歌的儿子的母亲一定要出身高贵，那个女人只会让你蒙羞。”
    这话一出口，许华航气不打一处来：“你凭什么拆散我们母子？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和我妈分开！我妈在我在，有我妈的地方才会有我！”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男子也发怒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跟着她吃苦受累，还被人瞧不起。等你认祖归宗，你就高高在上了，人人等着被你差遣，我靳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被你瞧不起吧？”许华航冷笑，“我的祖宗姓许，不姓靳。再说了，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好的很，为什么要跟你走？那种钩心斗角累死人不偿命的日子你爱过自己过去，别想拉我下水。”别看他才跟了红梅三年，三年间的调教他已经把红梅的本事学了个六七成，对付一般人不成问题。只是他向来冷冷的，懒得开口，也没跟多少人有交集，很少发挥这项才能。
    名车就是好，没过多久就稳稳停在佟宅门口。许华航推开门，甩下几句“你这辈子别想拆开我们母子，也别妄想让我妈消失。我妈要是消失了，不管多少年我一定也让桂冠也消失。我说到做到！”就想离开，不看怒容满面的靳凯歌一眼。
    “小少爷，请留步，少爷话还没说完。”四个大汉从后面的车里匆匆赶过来，挡在他面前想阻止他进门。许华航不再废话，一个侧踢解决最右边的一个，再转身一个回旋踢外加劈腿打倒另外三个。想了想，他又回身对车里沉着脸的靳凯歌说道：“我警告你，不许打乱我们平静的生活，不然我一定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说完，他换上一张温和无害的面孔去见那个在厨房里忙得乱没形象的女人。
    “平静的生活是吗？”靳凯歌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我不平凡的儿子怎么能过一辈子平凡人的生活？不就是不拆散你们母子吗？我知道怎么做了。”
 
第十八章  唯一的妈妈
    走进家门，哄走客厅里围着小小团团转的斑斑，直奔厨房，果然看到她在里面忙的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