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

151 第151章 长风


感觉故事快结束了。
    有心借个胆
    写点情色(就是黄色点)
    但发现
    华丽丽滴失败!
    宣和三年初冬那场漫天大雪,多年之后,溶月还是记忆犹新。她后来想,那日特别的也不光是天气,其实更多还是鄢祝融的口若悬河。
    一句接着一句,他并不看她的目光、垂眸盯着两人交握一起的拳头,透过他的眼睑,她望着他不停的对她说话。
    “皇后那些心思,朕猜不尽然,但也大概心明。”
    “朕不是皇后故事里的那位孝宗,给不了你不纳妃嫔的誓言。”
    “朕不知以后会不会再恋别人,但现在却满心只皇后一个。”
    “上次从西南回来,朕曾想再跟从前一样,对侍翻牌,可是数次都豫顿。”
    “后来三番四次的,朕就不得不明白了,朕是怕。”
    “怕真的寒了你心,让皇后再也不会对朕展颜。”
    “那种可能性,真是比冰块还冰人。”
    “皇后你说的对,男人对女人有守身之心,其背后的支持是怕失去她。”
    “对于皇后的心,相当长的时间里,朕都抗拒此般现实,特别每每忆起父皇在病榻前,曾谆谆告诫,为人君者,当以戒骄戒色,心怀天下。”
    “可能是出于本能的自保,当初朕被皇后吸引的同时,也心生迷惘。即使现在,看着你,朕也还觉隔了层模糊的迷雾,这感觉实在有几分焦灼意味,尤其后来那画像风波,无疑当头一棒,让朕痛下决心,暗作猜度,疏远皇后许是件好事。”
    “可诚如皇后所言,感觉最是虚妄,却也最是为真。开拔的部队还未到西南,朕就想清楚了自己……”
    “朕根本一点都无力厌恶或忿恨皇后,朕只是嫉妒。”
    “嫉妒,除了对之前的兄长先太子,朕从不曾与别人有这种情绪。”
    “朕从小仰望着治融的聪明过人长大,他值得朕嫉妒。”
    “可是皇后笔下的那个男人呢,朕从未见过,但他却也让朕有了自惭形秽之感。”
    “这感觉有点奇怪,是不是!”
    “他额头那么饱满,头发那么柔软,眼睛那么深情,手臂那么长,就连背影都充满了好看的伟岸。”
    “说来可笑,你明明是朕的皇后,可朕就是心忧,忐忑你某天把如火的热情给了别人。”
    “以前不觉得,但经历此事,朕就时常想起皇后说的那些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远比想象的要大。’”
    “皇后总那么多奇思妙想,看似有些荒诞不羁,但只要静心想想,各个却也不无玄机。朕不止一次的琢磨,也许世上还真有人同你一样这么活泼而可爱,相形之下,朕实在有些沉闷。”
    “皇后不用故作惊讶的看着朕。”
    “朕上次生辰,你企图把朕灌醉,还骗朕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不就是想听朕肺腑一番。朕想着难为你那么使力,就索性成全皇后一回。不想你那么不成器,几杯下肚,就醉的一塌糊涂跟朕噼里啪啦倒豆子,不但说什么霸占不住朕,就去郊外养小鸭子,还说什么只生儿子,坚决不生女儿,让他们都来跟朕争抢皇位!”
    “你不用目瞪口呆,有日月为证,这确实是皇后之酒后言行。”
    “木已成舟,你也不用现在后悔不迭,以后朕不在的时候,与人饮酒还是浅尝即可。”
    “你当时还说了什么疯话?”
    “皇后当时的胡言乱语,反正不少。”
    “好了好了,别再浪费你的表情了。”
    “三年前的初夏,朕在这书房看见皇后,就没发现你会畏朕。”
    “父皇所言极是,不怕人有所怕,就怕人无所怕。”
    “鄢祝融,你错了。”
    “我也有所惧。”
    “我怕自己孤单寂寞,我怕喜欢的人生老病死,我怕将来某天,皇上拥香窃玉,我却只能形单影只。
    “我此刻有多么温暖,就有多么害怕,我最惧的还是物是人非。”
    “你信不,朕也怕!”
    “前几日,工部呈上陵寝筑图,朕看着,只觉阴森森的渗人。”
    “即使想到有皇后陪着,朕也觉得不安、也怕躺到那冰冷冷的地上去。”
    “也不知还能不能摸到你的体温,还能不能感受到皇后的抚爱。”
    “……”
    不知在他们说到哪一句时,黑云压低的天空静悄悄地飘下了第一片晶莹的雪花,接着第二、三片……千百片,很快天地间就被笼罩漫无边际的霏霏雪花。
    应接不暇的接踵而至,双双的心震眼惊,窗外的白色让他们心中霎那奇异丛出,心有灵犀的不约而同,溶月和鄢祝融都沉默不再说话。
    她在他怀里颤动着,痉挛着。
    他吻着她张开的嘴和微凉的耳垂,雪把暗淡的昏光再次映亮,从窗棂射进斑驳的光阴,组成各色奇妙的图案,在余光的匆匆一瞥中,它们有种惊人的诡异的美,却仍是不够把相互吸引的身体分开。
    轻盈的雪絮密集稀落,黏附着倾倒而下的偌大重量、被屋顶重重兜住,四壁顶起逼仄温暖的空间,正在把隐秘的活色生香发生。
    溶月眼帘中的鄢祝融,一张扎须的脸也被雪光照出迷幻的层次,在视觉的辨认中,有陌生和熟悉在同步前行,划出不一样的界限和感知;特别鼻翼与暗阴的组合,成为一截剪影,勃发出从未有过的魅力的线条。
    像个牧羊女发现了绮丽幻境的所在,溶月好奇心热地凝神注视,鄢祝融年轻的嘴角有丝微笑使他自身也发出孱弱的光芒,引人迷恋,像冰激凌化在炉子上,滋滋的冒响。
    雪景焕发了自然的魔力,把平淡增色,赋予世间寂寥或是富余、所有灵魂都体验到异样的感官,让人瞬间明确地感受不能言说的生命力,就像溶月和鄢祝融软薄锦缎下的身体。
    她坐他怀里,他的双腿微微的紧绷,像是小心翼翼的紧张。
    每次他要她吻,她的头便跟振翅的蝴蝶一般,保持倾斜俯冲的角度,合着雪落的静谧,合着苍茫白色的纯静。
    鄢祝融觉到一切都充满幽味的欢喜。
    因为吮吸的遗留,溶月饱满的唇泛着湿润,凉晶晶的微微半张着,在离他鼻息可辨的距离,鄢祝融倒吸一口气,在半是痛苦半是甜蜜的□□中,用寄满了激动的干涩的唇摩挲她的;他像个沉吟而多情的诗人,在表达他痛楚而幸福的矛盾。
    是火炙的渴望暴露了鄢祝融热烈的心跳,还有不能抑制的激动。
    感觉他的蓬勃,溶月喘息躲开,她凌乱了的发鬓有丝缕擦过他渐烫的脸,它们轻轻被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鄢祝融看着、看着她朦胧含有雾气的眼睛,灵光一闪,他心中蓦地感受到梦幻的存在,像温床上的一袭华梦正实现到了眼前。
    随着难以置信的喜悦点燃亢奋,他仰头追上她。
    迷蒙中,鄢祝融毫不犹豫的含住她舌;像喝下太多的水,他整个人都饱饱涨涨的,他想要把所有都慷慨交予她。
    窗外的雪簌簌下着,有种复杂和单纯的沉默。坦言过后的亲热,像新的启程,在出发之前,多少有些仲怔。
    好在他们彼此紧靠的温度,驱除了疏远的可能。鄢祝融私语着要求,溶月躲避不了,只得温驯贴着他耳语:
    “山河睡了,风景醒着。”
    “春天睡了,生命醒着。”
    “书籍睡了,诗句醒着。”
    “时间睡了,你和我还醒着。”
    不能言语的激动像火焰、热切烧在鄢祝融心头,像是看见了冥冥的召唤,经历若干年后,恍然发现有一只同样的飞鸟曾经路过彼此的窗前。
    鄢祝融渴念满满,他想告诉她,以此刻的时间,铸成长风浩荡的热情,连同累累希望,他都愿意,与她分享。
    但诉说纵有四溢,还是不能把身体的亲吻挤出稍稍的空隙,他抚摸她的腹部,想要把千言万语都放进她的身体,在神奇中,埋下他血脉,长出梦想的枝桠。
    溶月扬起鄢祝融下巴中的脸,看着他直直俯身下来。
    她在他半启的嘴角展开笑靥,灰褐色的眼睛流转出点点碎芒,她心想,明天或将不再需要惊慌彷徨,往日种种,不过一床床梦魇。关于坚持过也放弃过的过往,那些灯笼下的踯躅的日子,都要被这雪夜化为过去,然后沉入历史。
    而以及还将睥睨或埋首的未来,它们呀都还在路上,距离现在多少有隔眼的距离,何必让它们侵占了光阴的宝贵!
    溶月衣裙剥开的身体,比窗外的雪还要白的夺目。
    喁喁私语催熟的欲望像离枝的一串葡萄,颤巍巍的摇摇欲坠让鄢祝融急不可待的莽撞,他急切切的闯入,袭窗而来的风寒,凉飕飕的激向窄窄的臀部,长长的腿晃,还有半睡眠的阴-部。
    喘息着,跌荡着,嘤咛着,心慌着,焦灼着,甜蜜着。
    有什么在情难自禁中跳脱,把最后一丝潜伏的罅隙击破,继而试图冲出雪落无声的压抑,要把彼此的肉体镶嵌的无以伦比,要把火热的爱恋埋入浩浩大地。
    “难道皇上想一直这么坐着?”
    “皇后饿吗?”
    “既然不饿,我们再坐坐!”
    “可是桢佑还在等我们用晚膳呢?”
    “朕断言,留金肯定安排他先吃了。”
    “喔?”
    “刚才谁叫那么大声,留金耳朵又不聋。”
    “明明是皇上……”
    “好了好了,别闹别闹,”
    “就这样,乖乖的,静静的,陪朕再坐会,看看这风雪。”
    “……”
    “皇后说的很多话,朕都记得。”
    “你说没有孩子不行,但也不能光看数量不重质量。”
    “此话甚是在理,想想父皇,他生了十多个儿子,当初他还未咽气,为着皇位,就有超过一多半的儿子蠢蠢欲动。后来呢,鱼死网破的,现如今,世间手足只剩三人。”
    “皇后还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
    “当初乍听,朕直觉太过市井气的蛮俗,但细细经过,才知它言简意赅,乃真言。”
    “朕此次回去冬祭,时间虽仓促,但还是抽了一个时辰,把三个儿子宣来,不知为何,朕抱在怀里,就觉陌生亲不起来……不由地,就想起很多皇后说的话,记得你曾跟朕说;‘孩子多,尤其母亲不同,父母自无法做到一视同仁。既父亲对子女态度各不相同,那将来孩子待父亲自然各有感受和保留,有些可能良善,有些可能偏激,有些可能乐,有些可能苦。’”
    “当时就想,四个儿子,除了桢佑,其他三个因年纪小,朕确实不常见,生疏也在所难免。”
    “后来夜里,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不由想起当时父皇对我们几个的样子,不想也罢,略略回忆,很多细节确是千差万别,比如他每日晚膳必是回中宫和皇后太子一起食用,风雨无阻,从未更改,直至皇后病逝,也还是不改初衷,只把地点换到了太和殿,人数变成了父子两人。”
    “相比平常难见父亲的其他兄弟,我从小就被皇后养在身边,虽说近水楼台,常能见到他,但却也从未被安排入席。”
    “如今想来,心里的嫉妒和难过也不是没有。”
    “朕那些孩子,朕……”
    “皇后说的切理,打天下不易,守天下更难。血脉相系,代代相传,现在即将来,看自己更得看子孙。”
    “因贴身之体会,朕曾想过,孩子无需太多。”
    “而今,朕却想和你有很多孩子。”
    “不知为何,朕相信皇后生的孩子,必然个个聪明,不会跟朕倒戈相向。”
    “皇上,切勿言之过早。”
    “您忘了,人心隔肚皮么!”
    “你啊,就这点最煞景……”
    “但也还是这点,有时最应景的贴心。”
    “不过你说,现在你肚子里是不是已有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没,没有有孩子的感觉。”
    “那有孩子了,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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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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