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公子妃

第7章


  
  看着门外那人缓慢的摇着轮车过来,如艳心里不知怎的有一点儿悸动,这感觉好像是与生俱来,自己也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感觉她自己都感到很奇怪。好像是大家看到秋桐的时候都会升起的一种怜悯之情,又好像多出来一股子的感动,到底感动个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如艳如是想着,不觉那秋桐已经摇了进来,正拿袖子轻轻的试着额头上面已经微微出现的汗珠。
  
  如艳看着,埋怨道,
  
  “这宫里宫人们多的是,怎么不让个力大小太监帮你推车子,还要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亲自推呢,你呀你。”
  
  秋桐一边擦着,一边笑着说,
  
  “这是宫里比不得别处,按道理我是不能住在宫里的,有幸蒙皇上怜恤我孤苦伶仃又身有疾患,施恩住在宫里,办公方便些。自然是不敢轻易使用宫里的宫人,再说这里是极尊贵的地方,他们是服侍皇上,娘娘的,我一个身份卑微的小臣,是消受不起的。”
  
  如艳拿他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真是的。每次都是这样,都是这个话,听起来那么的得体又见外,本分又可怜。秋桐这样的人,本应该是得到最高的尊重,最好的服侍,最舒适的生活才对,可偏偏,命运凄凉。这样一想,如艳心中有些恨起那个皇帝景彦来,都是因为他,害得秋桐这样。
  
  “你啊,总是这样,实在是让人心~”
  
  本来要脱口而出的“心疼”二字,如艳说了一半赶忙咽回去,自己着实是着急了,差点儿就口不择言。
  
  秋桐打断,顺手拿起桌上一本如艳看了一半的书来,随便翻着,好似漫不经心的说着,
  
  “宫里来了个新娘娘,听说了吗?”
  
  如艳心中暗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一个皇后,怎么会不知这后宫来了一位娘娘呢。
  
  “自然知道,怎么,叶大学士来专程来东宫就是要给本宫说这件事么?”
  
  秋桐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把书合上,
  
  “我,自然是来看望皇后娘娘的,只是顺便说一句罢了。”
  
  如艳心中倒是有点儿欢喜,自己一个出了名的丑女,还能有人专程来看自己,这对她来说可算是个大大的福分。只可惜,看她的这个人是叶秋桐,一个她什么时候都捉摸不透的人。
  
  如艳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来试探自己的,看看自己对于皇上娶亲是什么反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秋桐总是喜欢试探试探自己,这让如艳有时候倒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他那么在乎自己?那么在乎自己的感受,难道他喜欢上自己了?
  
  怎么可能,自己是当朝皇后,更何况还是个丑女。
  
  如艳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傻,说不定他只是无聊,皇宫里没个说话的人,而自己是个没有嫌疑的罢了,谁会喜欢这个丑了吧唧的女人,自然也没什么闲话。
  
  想到这里,如艳既释怀又难受,忍着说,
  
  “呀,我面子太大了,能劳你专程来看我。真是不敢当啊。这下子,即便是皇上来了新娘娘,我失了宠,也不怕了呀。”
  
  玉儿在一旁听着,觉得无趣得很,这两个人又开始了。每次都是来斗斗嘴,说些不当真的话,听久了还真是烦呢。玉儿瞥了一眼他们,也不在旁边陪着,自己走开了。
  
  秋桐笑笑,
  
  “哎呀呀,我们的皇后娘娘要吃醋了,这可怎生了得阿!这个醋坛子要打翻了,那后宫的那位娘娘还有好果子吃吗,惨哦,惨哦。皇上也要心疼死皇后这个醋坛子啊。”
  
                          
☆、后宫深似海(四)
  
  秋桐笑笑,
  
  “哎呀呀,我们的皇后娘娘要吃醋了,这可怎生了得阿!这个醋坛子要打翻了,那后宫的那位娘娘还有好果子吃吗,惨哦,惨哦。皇上也要心疼死皇后这个醋坛子啊。”
  
  如艳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皇上怎么可能心疼,他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一眼,生怕看一眼就沾脏了他的眼睛似的。
  
  “你又拿我打趣,明明知道没人要,你还这个样子。以后都不让你进我的东宫来,我要把你的轮车挡在外头去。” 
  
  秋桐求饶,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生知错了。娘娘您大人有大量,恕罪呀,娘娘您既然能请太医医治自己的 ‘情敌’就原谅小生这一回吧。小生这厢,有礼了。”
  
  如艳眉头一皱,
  
  “这个你也知道,我的事你真是知道的多阿!”
  
  秋桐无语,是阿,自己从什么时候怎么对她的事那么上心。
  
  娄白进宫已经是第四天了,这对于个平常人来说,不算是多长的时间。可对于娄白这个自幼花花惯了的大少来说可真是度日如年,心如熬煎。
  
  这日,他一大早便睡不着了,脑子里是各种的思绪滚滚而来啊。倒不是有多想他那宫外的严厉又心狠手辣到能把儿子送进宫的爹,也不是多想那个把自己害得这幅模样,自己却跑去做尼姑清静的四姐,更不是想那个趋炎附势,出卖弟兄的药罐子,傻二呆子。
  
  自己想的那可是百花馆的依依,醉满楼的师师,四芳馆的盈盈,还有那小馆子的各色小花,个个都是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实实的放不下。
  
  不行,自己得想办法出去。
  
  娄白从小到大,常常以各种方法蒙蔽他那个已经是江湖上的老麻雀,朝堂上的不倒翁的爹,也总有得手的时候。现在自己换了一个新环境,这周围的都是还没有领教过自己把戏的如同一张白纸的人们,这岂不是很容易得手?
  
  此刻,娄白下定了决心。
  
  这日,娄白起了一个大早,洗漱完了吃了早饭就嚷着要画画,他要画自画像,让宫女们跟宫廷画师要了纸,笔,颜料,在桌前铺好了,作势要画。
  
  一旁的宫女太监们每日里当值,也挺无聊,这一听说娄娘娘要画画,一干人等,不管是当班的,不当班的就都围了过来,看娘娘画画。
  
  不一会儿,一张桌子就围满了人。个个伸着头盯着娄白看,就等着他下笔,看看这娄大少爷是怎样的丹青妙笔。
  
  娄白拿起笔,放在嘴里咬着,那上好的狼毫湖笔嘬在他嘴里活像根筷子。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就不像个正经画画的。
  
  宫女太监们也没几个懂的,还以为这是名门世家都有的习惯,画前嘬一嘬能下笔如有神呐。大家这样一想,顿时觉得这个娄娘娘着实的不一般,则更是期待他赶紧画出个旷世杰作来,供大家瞻仰瞻仰。
  
  娄白嘬了半天笔,吸了一口气,
  
  “哎呀,画个什么好呢?”
  
  一旁的小太监给他出主意,
  
  “画个鸟,画个鸟,天天在树上蹲着的那个小画眉。”
  
  小宫女叽叽喳喳的,
  
  “画个花,画个花,我们院子里的牡丹开得可好了。就画她吧。”
  
  终于出来个年纪略长一些的宫女,
  
  “娘娘要画什么,岂能听你们的,一个个没大没小的。”
  
  一干人住了嘴,眼巴巴地望着。
  
  娄白想了想,说道,
  
  “就是画出后宫娘娘要呈给皇上看的那种画,那种画叫什么来着?”
  
  有个多嘴的小宫女接话,
  
  “那种画啊,得让画师来画,后宫还没画过呢。你也知道这些年,后宫也就皇后娘娘一人,她也就用不着画师画像。所以一直都没画过。”
  
  娄白点点头,
  
  “嗯,我就画那个。”
  
  一干人好像要看到什么好戏似的,脸上高兴啊,有几个还拍着手。
  
  “好,就画这个,画完献给皇上。”
  
  娄白说完就把笔撂在桌上,开始解扣子。
  
  一开始,大家以为他是要脱一件外衣,省得把袖子沾染上墨汁。
  
  等外衣脱下来之后,娄白好像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接着脱他的中衣。
  大家觉得,这个娄少爷好爱干净啊,等着他画。
  
  可等到中衣也脱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接着脱他里面衬着的衣服。
  
  几个宫女看不下去,用手绢捂着脸跑了出去。
  
  太监们很尴尬的在旁边等着。
  
  娄白脱到光膀子的时候,终于有个小太监忍不住了,问道,
  
  “娘娘,您这是干嘛呢?可不能再脱了阿。”
  
  娄白一脸的茫然,
  
  “为什么,不脱了?不脱怎么画呀?不是要脱光了才能画得么。”
  
  小太监没有办法,
  
  “您,您要画得是什么啊?”
  
  “自画像。”
  
  几个太监好像明白了,他是要画“那种”自画像。心中想到,这个娄大少爷,虽说有几分姿色,可毕竟是个男人。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