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公子妃

第19章


  
  景承时常有这种想法,他自己也很愧疚,不管怎样,朵尔坦名义上也是自己父皇的女人。而后又给自己找借口,虽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她们并不曾有夫妻之实,朵尔坦还是一个很纯洁,甚至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她比任何一个小宫女,小妃子,中土的黄花大闺女,乃至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好。
  
  虽则如此,景承也会迅速打消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这些东西,想想都是不合规矩的,会让自己坏了人伦。而且朵尔坦是个直率单纯的姑娘,说不定,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好朋友,或许只是一个说话的伴儿,不曾有什么想法。而自己却这样对她有那么多非分之想,这也是对朵尔坦不敬呢,污了她。
  
  景承想着,连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个欲言又止的少年?
  
  景承看到眼前的朵尔坦,打消了一切的念头和想法。能与她说上几句话,便已是很快乐的事。还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好去求的呢。景承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结束了很傻的思前想后。
  
  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今日终于问出来。
  
  “你为什么那么爱吃苹果?每次我见你的时候,你都在吃苹果。”
  
  朵尔坦听了,笑了,脸上像是绽开一朵花。
  
  “恩,我喜欢吃啊。在你们这里苹果可能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而在我们那里,是种不出苹果来的。要吃的话,得从你们这里运过去,要费好大的力气呢。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吃得上的很贵重的东西呢。我虽说是公主,父王也疼爱,可是也要有个节制,从来没有吃痛快过。来到这里自然是要狠狠的吃到过瘾。而且这里也没有我们那里的瓜果,说实话,我是非常想念的。”
  
  景承听了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随后笑道:“哦,这样啊,宫中是有鞑靼的瓜果的,何不找宫人们要些来?”
  
  朵尔坦拿眼睛瞥着景承,异常鄙视的语气道:“哎哟,我的大公子,不要忘了我可是被先皇打入冷宫的人。冷宫里的人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挑三拣四的。”
  
  景承被朵尔坦一说,也觉得自己是没过脑子。
  
  “恩,下次进宫来,我一定给你带你们那里的瓜果。我记得我府上还有一些的。”
  
  朵尔坦一听可以吃到鞑靼瓜果立马很兴奋。
  
  “那就太谢谢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对了,我景承叫什么名字,我自称是皇后的弟弟,那皇后姓秦,我自然也要姓秦了,叫个什么好呢。景承来时阳光明媚,心情大好,随口说道:“我叫秦明,明亮的明。”
  
  “哦,秦明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朵尔坦学着中土女子的样子,下了椅子穿上鞋子给“秦明”行礼。引得景承招架不住,连连的还礼。
  
  自此,皇上景承每每愁眉不展时,便就会去后花园转转,也从不让人跟着。每次转回来,心情总会大好。
  
  小盒子是个极聪明的太监,皇上如此,是反常的。
  
  这些日子皇上总是嚷着要吃沙陀的果子,话说沙陀的果树在中土难以存活,能种活的寥寥无几。还有那边境进贡的,都得存在冰窖里,运输保存都非常的费事,纵使是皇上的妃子要吃,都不一定可以。景承以前也不怎么爱吃,劳民伤财的往宫里运,又不合口味。这最近是怎么了,隔三差五的便要吃。
  
  景承有时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可是堂堂的九五之尊,为了几个果子还不得不耍点儿活。景承身边的下人太多,平日里走路吃饭,都是一双双眼睛盯着。有时候他会拿起一串儿沙陀葡萄,作势走出门去,而后凭栏独望,身后的宫人们看到他是假装在吃。实则是极其小心的,偷偷放进衣怀里。
  
  小盒子从来是在景承身后离得老远,也并不让其他宫人上前。
  
  景承和朵尔坦混熟了,也越发的无所顾忌。
  
  再后来,出了事情,小盒子是有所察觉的,但他肯定不会多事。
  
  多年以后,谁又会知晓,朵尔坦便是珍哥儿的娘,景承便是他的爹。
  
  当时,景承亲手把自己的儿子交到老道手里的时候,手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痴痴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家伙,眼睛正瞪得很认真的看着自己,样子非常可爱。这个小家伙,长得极好,像他母亲一样白,眼里也清澈,似笑非笑。景彦脑里浮现的是朵尔坦无邪的笑脸,妖精一般的长相,却有着天底下最纯洁的笑脸。恰正是很像这个小家伙,不,应该是这个小家伙很像朵尔坦。一股神气,孩子气。
  
  只可惜,生在帝王家,更可叹,父母确是最不该结合的两个人。
  
  这么许多年,朵尔坦,你过得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留个悬念的 可还是没憋住
☆、试探(三)
  众人有几个人好像看到了什么,舍不得转头,及至更多人朝着同样的方向看去,也没有转回来,娄铭也转头看过去,生生被吓了一跳。
  
  只见他那个宝贝儿子,着了一身白衣远远的走来,白的还真是不一般,从头到脚,连鞋子也穿成白的,腰带也系成白的,最可气的就连发髻也绾的是白带子。仔细看去,脸上好像还略擦了点儿东西,比往常还要白嫩些,嘴上也涂了点儿朱红,显得更是“光彩照人”。这种恶俗的打扮,一看就是跟那些无聊的公子哥学的。
  
  众人们也有些错愕,可再怎么说也不是自己家孩子,还都暗暗庆幸,想着自己家的公子虽说玩闹些可也没像这位那样太“耀眼”。其间最上火的便是那娄铭了,心中骂道,下流坯子!我一世英明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入流的东西来!
  
  他一来宫女们便给他引着路,不时还偷看几眼,又低下头去,把他带到娄铭身边。
  
  娄白看到他爹,心中也有些惊喜,这么些日子不见,还挺想的,虽说进宫前也不怎么见,可那都是在秦楼楚馆留恋,自也想不起什么爹来。这一入宫,除了时不时的想想那个大美人易寒外,确实也挺无聊。人一闲下来,就比较容易想亲人。
  
  娄白很是清脆的喊了声,
  
  “爹,你来啦,宫里我熟,等会儿带你逛逛。”
  
  娄铭瞪圆了眼,鼻腔里冒火,胡子都吹了起来,从牙缝里憋出,
  
  “我不是你爹!你给你爹吊丧呢!”
  
  娄白听了,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穿着,嘻皮笑脸,
  
  “爹,不要这么刻板么,这不是说,要想俏,一身孝么。爹看看,儿子今天还俊俏么,像不像爹你年轻的时候。”
  
  若在平时娄铭必得拿板凳直接砸过去,可这是在宫里,娄铭不得发作,只能一屁股坐下来,拿折扇扇着风。
  
  易寒看了一眼娄白,确实俗不可耐,转过了头去看着池塘里的清荷发呆,看到有些已经枯落了,不免也有些伤感,也不理人,只自己呆着。
  
  如艳打量了娄白半天,越看越好笑,忽的想起,自己在宫外老家的时候,虽不似京城这样繁华,纨绔少爷也还是有的,他们每每总是穿些乍眼的衣服招摇过市,吸引路人的注意,顺路总要说些俏皮话儿来调戏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那个样子人人见了都想上去给一巴掌,扯歪他们的嘴来。
  
  如艳想着,越发的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开了。
  
  一旁的秋桐看到,打趣道,
  
  “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是人家娄公子穿了个吊丧的衫子来,风流倜傥得让娘娘欢喜得都不行了?那赶明儿,我叶瘸子也整件儿吊丧的衫子来穿上给娘娘看,也好讨得娘娘的欢心,一个高兴再多赏些虾啊蟹啊的来吃。”
  
  如艳拿他没办法,被秋桐说得又想笑又害羞,啐道,
  
  “你又拿我寻开心,我最讨厌男人穿一身白衫子,你若真穿了那种衫子,我以后便就再也不理你了!”
  
  正说着话,便有太监喊“皇上驾到”,一干人等皆跪下来迎架。
  
  景彦让众人平身,自己坐上了正位,左右看了一眼,右边是易寒,右边是如艳。心中有些不快,皱了皱眉头,被离得近的如艳看到。
  
  景彦黑着脸看着如艳,小声却带着不快,
  
  “你安排的?”
  
  如艳看出景彦不高兴,自己也有些心虚,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刚才的委屈又不能当真去和皇上说,只得求他原谅,
  
  “皇上恕罪,臣妾安排不周,请皇上责罚。”
  
  景彦也不看她,这时间如艳眼中已经含了泪。
  
  “哼!越发的胆大了!你不要激怒我,故意做出这等耍小聪明的事来,让我们难堪,我也轻饶不了你!”
  
  景彦压低了声音,却没有掩下去怒火。
  
  如艳是一肚子的苦楚,却没办法说,她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掉下泪来,在这些大臣面前失了皇家的颜面,与她与景彦都不好。
  
  “臣妾只罪,求皇上开恩。”
  
  景彦也不想再理她,转过头去看左边的易寒,独自一人望着荷塘,正美得不可方物,霎时间心头的火气便是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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