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公子妃

第30章


  
  易寒正款款走来,来在二人身旁,安慰宝儿道,
  
  “别当真,娄公子跟你闹着玩儿呢。”
  
  此时的宝儿已经羞红了脸,跑着进屋里去了。
  
  易寒佯嗔道,
  
  “你这是把我雅筑当成寻常街巷了?这大白天的,竟公然逗起我家的宝儿来了。她可不比别个,自小没离开过师傅,后来跟了我,都是宠她还来不及,没见过什么坏人。你可千万别吓坏了她了。”
  
  娄白无奈,
  
  “看王妃娘娘这话说得,好像我娄白是什么坏人似的,我还要把你家的宝儿骗走不成?”
  
  易寒撇他道,
  
  “那可说不准,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京城三少爷啊。我家宝儿可不轻与人的,你也少打她的主意。”
  
  娄白委屈道,
  
  “快快别提那什么害死人的名号了,把我说得跟个西门大官人似的,专门勾引良家姑娘的浪荡子了。我可是个正经人。”
  
  “正经人”竟能从娄白的嘴里说出来,易寒是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来。捂着肚子道,
  
  “正经,正经,你最正经了。”
  
  说着自己又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娄白觉得再没有比易寒的笑更美的东西了,她纯洁却时常带着忧愁,美丽却并不刻意,举手投足一种美到惊心动魄,而她自己却不知。
  
  娄白觉得再没有比这个下午,更美好的时光了。
  
  娄白倒是很想多与易寒相处一会儿,可这也正是那个狡诈皇后所希望的,她是那么迫切的希望娄白与易寒二人之间生出情愫来,借此赶走易寒,让皇上对她失望。娄白非常明白,自己越是与她走得近,易寒就越危险。娄白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此难以言说,好似有种与别人抢孩子的亲妈的感受。一手拽着孩子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拉,一边又是被双方扯得生疼哇哇大哭的亲生子。做妈的又何尝不想把孩子夺回来一解相思之苦,可孩子又被拽得快要疼死,又于心何忍。思度之后,亲妈肯定是先放手的那个,不忍孩子多受一点儿的苦。
  
  娄白觉得自己没办法再拽下去,放她走,离开她,或许并不能阻止这摊混水污浊下去,可却能少了一把沙子,不至于黑得那么快。易寒也不至于受到显而易见的伤害。
  
  近一步,是爱她。退一步,更是爱她。
  
  只可惜,这一切,易寒并不一定知晓,看样子,她还应沉溺在淮王和皇上二人的深水之中,不曾上岸。
  
  娄白回味过来,正色道,
  
  “这天色已晚,娄白告退了。”
  
  易寒正和娄白打趣,而后看他发呆,又忽的冒出句“告退”,很是诧异。易寒瞧着着实有点儿怪,若是在平时他死缠着自己都来不及,怎么竟突然对自己冷淡了起来。莫不是不再想帮自己?没道理啊,自己也未求他什么,只是拉拢而已也不至于现在反应过来,不与自己合作?看他也不像个思前想后的人啊。
  
  易寒在那里暗自揣度一番,完全误解了娄白的意思。她根本就不明白娄白的这一片苦心。其实娄白打心眼儿里就没有想过是要帮皇上还是淮王。以现在的形式,娄铭和娄白很是知道谁先动,谁先失了一分。反正不管谁当权,娄家都是地位尴尬,才不去触霉头,倒向哪一边。维持这个局面,才是安身立命之首选。
  
  娄白心中想的,只是家人安危,易寒的处境。
  
  易寒看他要走,叫道,
  
  “慢,你不是来找我有事,现在还未说,怎么就走?”
  
  娄白看了看易寒,眼中有些不舍,
  
  “已经没事了。今日宫里冷清,怪闷的,现在走走倒好了。正好有些犯困,回去再歇个午觉儿去。”
  
  易寒轻笑,
  
  “娄公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还会去歇个午觉?现在天儿短夜长,现在睡了,晚上岂不是要睁着眼到天明了?”
  
☆、小酌(二)
  
  易寒轻笑,
  
  “娄公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还会去歇个午觉?现在天儿短夜长,现在睡了,晚上岂不是要睁着眼到天明了?”
  
  娄白,
  
  “娘娘考虑周到。”
  
  易寒也未多谢,一把挽过娄白的胳膊,拉住他,很是爽快道,
  
  “来来来,别去睡了。你我二人,小酌几杯,打发时间。”
  
  娄白被她这一扯给惊到了,易寒潇洒坦荡很是有股子士子之心,着实的难得。莫说在宫里,就是寻常人家也不多得。可惜卷入党争,竟让她长时间不得以真心待人。刚才听得秋桐的一番话,也有些恍悟,她是真心待淮王吗,又或是淮王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待她?自己曾经还以为易寒命苦,可能得二人之心,也是幸运,今日秋桐却点醒自己。易寒之苦,又何止与此?只可惜了,这么大好的一个人。
  
  娄白又生出些许的感慨来,可怜起易寒。
  
  娄白本想推辞,可看易寒单纯美好,实在是不忍。易寒拉着娄白进了雅筑,在小院儿里摆上两碟干果儿。而后神秘一笑,
  
  “你等着,我去拿好酒去。”
  
  好酒?莫非她经常喝,不但有酒,还有好酒?看她平日里赢弱,没想到还有如此雅兴,还真不是一般的貌美而已,还有种洒脱,让人爱不释手。娄白觉得自己真是深陷了,已经到了不管她做什么,是什么样子,自己都迷恋得不行。自己一个花花公子竟然还能对一个人用情至深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若是平常女子,现在自己该是多幸福多快乐。可惜那易寒却不是,而且是个很麻烦的女人。
  
  娄白自己在那里想来想去,易寒进去拿酒。
  
  一会儿,易寒沮丧着脸,惦着个酒罐子出来,倒了倒,
  
  “坏了,忘了,喝完了。没好酒了。”
  
  神情天真,不亚于刚才碰到的那个叫宝儿的小女孩。
  
  娄白负手站在那里,看一副美景,贪恋又有些痛。
  
  “既然如此,还是改日吧。”
  
  易寒不高兴了,
  
  “改什么日啊。我今儿想喝了,就一定要喝到,你等着,我去弄好酒去!”
  
  说罢,便出了院子。
  
  娄白在雅筑等她,其间还向宝儿要了个到人膝盖的炭炉,说是天凉酒热,待会儿若是真吃了酒,也不容易着凉。
  
  已是深秋,天气算是冷了,可易寒却要吃酒,而且还是在院子里吃。娄白并没有反对,易寒想在外面,便就有在外面的缘故,不曾多问。
  
  不一会儿功夫,易寒果真抱了一个酒坛子来,两个茶壶那么大,用红纸封着,装酒的坛子很讲究,一看就是上好的黑釉。这定是上等的好酒。
  
  易寒满脸得意的抱着酒坛子进来,娄白忙上去接过来,放在桌上。娄白在石凳上已经铺好了棉垫儿,也是娄白怕易寒着凉。
  
  易寒发觉笑道,
  
  “这还没开始喝,就做了这么多的准备,难不成是我那宝儿如此细心?前两日我也是在这里喝酒,可并不曾给我准备这么些东西。”
  
  娄白笑道,
  
  “是小的吩咐的,天凉,怕你着凉。”
  
  易寒有些不知如何回他,
  
  “怕我着凉?”
  
  其实心中是感动的。若说刚才的一番苦心,不愿伤害她而疏远她,易寒不曾知道。这实实在在的关切,任是谁都会看在眼里。随即又想到,说不定那娄白天生就心细,又是体贴姑娘的高手,这也是习惯罢了。
  
  娄白被问得也有些难答,看着易寒反倒有些心虚,明明是爱她,却不能去爱。是有多难受,无法只得附上平时对待旁人的一副涎皮样打趣道,
  
  “自然是,你的名字就叫易寒。还不是容易受寒着凉吗?所以说,更是要特特的注意,加倍的小心啊。”
  
  易寒听了,大笑起来。
  
  娄白觉得,易寒独美,风华绝代。
  
  二人坐下来,娄白斟上酒,咽了下去,赞叹道,
  
  “好酒,好酒。难得啊!上好的花雕,二十年都不止啊!”
  
  易寒也泯了一口。
  
  “这酒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你一出去便有好酒?”
  
  “偷来的,我们快快喝,别让人逮住了。”
  
  娄白听后瞪大了眼,而后笑起来。若是换作别人或许没这个胆量,可这在易寒身上倒是有可能的。皇上也不会因为一坛子酒而舍得去治她的罪。
  
  “恩,不信?”
  
  娄白宠溺的眼神,
  
  “信,当然信。顾大侠神通广大,区区一坛子酒,哪里能难住你。”
  
  易寒也笑道,
  
  “恩,知道就好。我本领大得很呢。”
  
  易寒自己也有些诧异,这感觉好像似曾相识,可以不必猜测揣度,不必防范,只是简简单单的说话打趣,聊天吃酒。这好像是自己十年前过的日子,那时候自己还小,成日里跟着宋芷澜和景彦玩耍,如今那些日子也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而那两个人倒是还在,只是三人的关系再也不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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