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公子妃

第31章


  
  易寒想到这里,有些伤感,饮了一口酒便失了神。
  还记得那年头一次偷酒吃。
  
  有一天,太子太傅刚给景彦温完书,易寒也在门外等了很久,暗自骂道,这个老头子每次都拖延时辰,老是唠唠叨叨个没完,害得景彦哥哥不能和自己玩。往里望了一眼,本来是应该陪景彦哥哥读书的宋芷澜也不在,定是偷偷溜出去胡玩去了。真是的,若他不是淮王的儿子,定要禀告皇后娘娘给景哥哥再找个合格的伴读来。
  
  那老头子终于走了,易寒也马上跑进来。
  
  这时,宋芷澜兴冲冲的跑来说是要宣布个大大的好消息,说是什么刚刚进贡来了上好的花雕,正往酒窖里运呢。
  
  当年的宋芷澜也就十三岁,景彦也不过十四,易寒十一。三个人除了节庆时尝了几口酒,还未曾真正的敞开了吃过。几个人年纪也小,还未曾知道酒的好处。
  
  景彦不以为然,鄙夷道,
  
  “来了就来了,你还想怎样啊,就跟你多能喝似的。”
  
  宋芷澜好似被景彦戳穿了似的,觉得在易寒面前有点儿丢了面子,扬起脖子夸口道,
  
  “这也就是在宫里,我收敛些。在我们淮洲,我早就喝过上等的好酒,都是和些年轻才俊花天酒地何其快活。谁知道怎么那么倒霉,非要过来做你这个小孩子的伴读,弄得我也是不能放开手脚很不自在啊!”
  
  景彦正温习先生刚才教的书,笔中抄写着书上的内容,听得宋芷澜这样讲,放下笔来,斜眼撇着他,
  
  “小孩子?我还比你大一岁好不好,如果不想当我的伴读,你就回去啊,回你的淮洲去。省得耽搁我的学业。”
  
  宋芷澜平时就稍有不满景彦的高傲脾性,努着嘴气道,
  
  “回去就回去,哼,不来了,我不呆在这!”
  
  顾易寒看情形不对,忙劝解道,
  
  “哥哥们怎么了,好好的生什么气啊。”
  
  易寒隐约有些察觉,自从宋芷澜来做伴读之后,景彦哥哥就有些怪怪的。关于宋芷澜,其实易寒也不烦他,虽然有时候挺不老实,可对自己还挺好,给景彦和自己带来了不少乐趣。可每当自己和宋芷澜走得过进,景彦哥哥好像就有些不开心。景彦不比宋芷澜,有什么话,什么事,经常装在心里,面上却又冷又有些暴。易寒知道,景彦哥哥也不是坏人,只是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做什么也并不与人解释原因,所以才有些距离。而那个宋芷澜,虎头虎脑的,看起来是个直肠子,做事说话也比较直率,也因此有人喜欢,有人讨厌。景彦哥哥好像就挺与他过不去,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若是为别的,是不是为了自己呢?好像偷听得大人说过什么,自己的终身,又联系到景彦哥哥。小小的易寒想到这,脸上有些烫,心里怦怦跳。如果这是真的,那景彦哥哥是什么想法呢,是不是因为自己而对宋芷澜有敌意?
  
☆、小道士(一)
  小小的易寒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又高兴又惆怅,复杂得很。
  
  宋芷澜看易寒在一旁担心,哄起她道,
  
  “小易寒,没事的,我们闹着玩儿呢。待会儿带你去酒窖,看看那场面,那气味儿。”
  
  易寒立马高兴起来,一脸的向往。
  
  景彦放下手中的书和笔,
  
  “你带她去酒窖干什么!你少出什么妖蛾子!”
  
  宋芷澜一副得了理的样子,
  
  “你不敢去,也不要拦着她呀!易寒她想去,你就别管了。大不了被发现了,我扛着!”
  
  景彦最受不了别人逼他,怒瞪着宋芷澜道,
  
  “你小子是吃呛药了!成天这样没大没小的,还当不当我是太子!”
  
  宋芷澜撇撇嘴,心中骂道,什么嘛,还拿出太子来教训自己了,且,不就是一个破太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啊!等我长大了,夺了你的江山和易寒,看你神气的头啊!
  
  多年以后,他确实娶了易寒,江山也似乎可以取得。
  
  景彦看他表情不屑,心中又升起火来,可终究还是尽力克制。他明白,宋芷澜可不是叶秋桐,他们家世代雄踞一方,是我江山的心头大患,最起码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他爹现在是实力强大,一个弄不好就点着这个炮仗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给谁台阶下。
  
  易寒感到非常尴尬,一手拉着景彦,撒娇道,
  
  “太子哥哥,我们也去玩儿吧,只是去看一看,马上就回来,不会有人发现的。就跟梁妈妈说我们三个去后花园转转很快就来。行不行啊?”
  
  景彦被易寒一劝火气也下去了不少,心中有些开心,因为易寒说的是“我们”。其实景彦心中乐了好一阵子,“我们”,看来易寒是向与我的,且不与那个宋芷澜计较。
  
  他们三人一同去,宋芷澜带着,路熟得很。
  
  这个家伙才来宫里一年多,比我这个长在这里的太子都熟悉皇宫。
  
  三人计划,等守卫换班的空隙,让易寒在酒窖旁边哭,引起守卫大叔的注意,他们二人进去把酒偷出来。
  
  易寒对这个计划稍有不满,凭什么让自己蹲那哭啊。可也拗不过他们,他们非说自己年纪小是个小孩子,不容易使人怀疑,也只能装装样子了。
  
  易寒跑过去,看好了方向,蹲下开始哭。
  
  大叔看一小女孩在那里哭得可怜,起了恻隐之心,过去安慰。易寒说是小太监拿了她心爱的镯子不给她,越说越像,哭得厉害。
  
  宋芷澜看到:“这家伙真是天才,装什么像什么。”
  
  景彦推他:“快走吧。”
  
  那日三人成功偷得了御酒,喝了个烂醉。回去后第二天酒醒,易寒被春妈妈罚不许吃晚饭。景彦被先生罚抄一整部《洛阳伽蓝记》。
  
  宋芷澜罚得最重,实实的挨了先生一顿板子,两只手都肿得不成样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拿不起碗筷,又不让别人喂,都是自己凑到碗边儿吸着吃。易寒也笑他笑了好久。
  
  易寒记得,那次把酒偷出来,就是在外头找了个偏僻的亭子,摆在在石桌上喝的。那时的他们还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像是饮酒唱和来着。
  
  想到这里,易寒兀的笑了一下。
  
  娄白明白,准是想起了什么以前的事,发愣发了这么久。此间,娄白亲自把桌上的酒又温了一下,拿下来拿手背试了试温度,给易寒斟上。
  
  易寒伸手拿了酒盏,一口气喝了下去。娄白分明看到,易寒一双杏眼,噙了泪。
  
  娄白在想,若是从小认识,是不是自己还有机会。
  
  那日的易寒喝了很多酒,娄白也拦不住,只得默默的看她一杯一杯的往下灌自己。娄白在旁边看着。
  
  皇观
  
  例行祭祀,景彦和如艳都很熟练了。
  
  景彦在准备的房中休息,如艳儿很知趣的不去打扰。
  
  如艳来在了个道士住的角屋旁,听到里面的动静,如艳羞红了脸,并示意下人先不忙进去禀报。
  
  屋内住的正是乐书堂口中所说的妙物,珍哥儿。如艳儿在外头听得里面是床笫响动,不时还有刻意压制住的呻吟和喘息。想必那房中之人定是在做苟且之事,听得她是又羞又臊。站在门外,非常尴尬。
  
  最终不得已,让人禀报了声。只听得里面丁玲桄榔,一阵慌乱。如艳看见那屋里跑出个正在慌慌张张穿着衣服,道士模样的男人,赶紧转过身去避了避。心中想到,这个珍哥儿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可是皇上祭拜先皇的日子,竟然也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真是无可救药了。
  
  如艳屏退了左右,只身来到珍哥儿的屋里,看见那年纪轻轻的珍哥儿正披着件道袍,衣带还未来得及去系,露出纤细光白的锁骨,霎是挑逗。糯瓷一般的脖颈上还有点点红印,由于乌发披散在颈子上,是若隐若现更让人浮想联翩。
  虽说如艳知道此人正是这副德行,可还是有些不习惯,伸手拿了件散落在地上的斗篷递给他,让他披上。
  
  “天儿冷,莫着了凉。”
  
  珍哥儿接过斗篷,看了一眼如艳儿,眼中带着点儿转瞬即逝的感动,可很快套上了斗篷又是一脸的随意样儿,往床上斜坐着,丝毫不把如艳当成皇后来接待。如艳儿看他身旁的床单上还有斑斑遗迹,脸又滕的红了起来。珍哥儿也有所察觉,把斗篷扯了扯,算是勉强盖住了尴尬的一幕。
  
  如艳儿也不与他计较,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说道,
  
  “我交与你的事,办得可好?”
  
  珍哥儿抓起炕桌上的半盏茶水,一饮而尽,听得如艳儿问他话,懒懒的答道,
  
  “当然办妥了,你交与我的事,我能不办妥么。你与皇上也算得上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自会尽力。”
  
  如艳儿点点头,表示满意。
  
  她听了此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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