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触不到的碧海蓝天

我命令她们的下一件事情。
  很快挂了电话，我感觉呼吸困难。房间里的压抑气息，逼得我喘不过气来。鬼绝这一次肯定是要沸腾了的，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样来应对这样的场景。我宁愿他在我的面前嚣张跋扈，远远比他什么都不说来的好一些。
  我下楼去吃饭，才发现世门里来了很多的人，大概是为了鬼星的死吧？我在心里扯着笑容，来到他们的身边坐下。鬼绝拿着一杯酒，慢慢的喝着，红色的液体，好像是我身上流着的血液。
  原介拿着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五分熟的牛排，在他的手下，显得血肉模糊。我压着心里的那股恶心的味道，强迫自己喝掉自己面前的牛奶。鬼绝一直觉得我很瘦，每天都会让我喝牛奶，以前我总是逃避，此时我很自觉地喝下了它。
  鬼绝的嘴角边含着笑容，顺着他的眼神，我只感觉到一股寒意，身边坐着四五个男人，我还是觉得很冷。下意识地将眼神转向一方，我不敢与他对视，往往我都会站下风。
  原介一边解决他盘子里的牛排，一边说着：“鬼绝，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鬼绝不语，端着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原介看了看他，笑笑也不再说什么。正当我感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鬼绝忽然开口说着：“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原介一耸肩，说不怀好意地说着：“良一，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做？”
  我无辜地看着他们两个人，问道：“什么事情还将你们俩个人都难住了呢？”
  “鬼星死了，找不到任何的证据。”鬼绝说出这句话，接着原介和他的眼神一直放在我的身上。
  我扑哧一笑，说着：“鬼绝，你不是当着我的面将鬼星掐死了吗？你忘记了吗？”我很快就将问题丢给了鬼绝。
  鬼绝摇摇头，说：“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让我的人死吗？”
  “我哪里知道呀，哦？原介你说是吧？”我拨着盘子里的蔬菜皱着眉头，仿佛那蔬菜上长有病毒。
  “良一，不知道就算了，你还是吃饭吧。”原介岔开话题说着。
  我看看鬼绝的脸，一下子变得阴狠起来，赶紧吃着饭，偶尔和原介聊上几句话。此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食不知味，这顿饭吃得有点恐怖。但是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深藏着自己的不安，不能让他们两个人看出破绽。
  原介忽然说道：“良一，你还回山口组吗？”
  我吞下塞在嘴里的饭，迷糊的看着原介，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了闪过一丝捉弄，在鬼绝的面前提起让我会山口组的事情，他没有想过让我过几天安稳的日子。
  我故意朝他的位子边挪过去，一边很暧昧的说着：“怎么呢？难道你想我了吗？”
  原介指了指我的嘴角边，我上下摸了摸，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他一下将手伸到我的嘴角边，挑起那里米饭，放在自己的嘴里，然后会给我一个暧昧的笑容。
  鬼绝在一边看着，没说什么。原介越来越过分，一手打在我的肩膀上，捏住我的下颚，说：“良一跟着我吧，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和鬼绝之间的关系，我不傻，鬼绝也不傻。
  笑笑我靠在他的怀里，说着：“好啊，那么我们结婚吧！”
  原介怔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问道：“你说真的？”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此时的我，孤立无援，我在等鬼绝拍桌子将原介轰出去。为了试探，我愿意冒险。
  看了一眼鬼绝，我对着原介说着：“除非你不愿意！”
  我将问退丢给了原介，鬼绝还在我的对面坐着，慢慢喝着他的酒。我忽然之间醒悟了，我于他只是朋友，上次我的伎俩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效果。
  越笑越觉得悲哀，他是不会阻止原介的。他还有和原介之间的合作呢？
  原介连忙提议道：“鬼绝，现在你可以将良一交给我了吧？我会和她结婚的。”
  原介看着我，眼里尽是挑衅。我看得一清二楚，难道他看出了我和鬼绝之间的暗潮。鬼绝放下手上的酒杯，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吞吞地说着：“你觉得你可以吗？”
  原介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在我的耳边说道：“我大哥还在山口组等着你呢？”放开我，我的脸色很苍白，看着原介。忽然想起了章介，想起了他在我耳边说过的话。
  鬼绝走出了饭厅，我舒了一口气，瞪着原介，冷冰冰地说着：“你是故意的！”
  原介在我的面前，将他的手攀到我的脸上，淡淡的口气，说：“你不要忘记你的目的。”朝我暧昧一笑。
  我坐下椅子上，他拍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我看见鬼绝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看着原介抚摸我的脸，对我的笑容。一阵阵的头皮发麻，鬼绝会误会吧？
  咬着自己的唇，看着盘子里的蔬菜，忽然将它们全部塞到自己的嘴里，忍住我对蔬菜的那一阵恐惧，眼泪突然掉到了盘子里。一会笑，一会哭的，我就像我嘴里的蔬菜，怎么咀嚼都是要粉身碎骨的。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吃完这些东西，连同一些委屈也吃到肚子里。
  我的余光瞟向鬼绝站的位置，后脊梁一阵寒冷，我知道他离开了，也知道接下来我要面对他的冷嘲热讽。
  然而这些我都忍得住！
第二十章求求你，杀了我吧？
  是假我只能将自己困在房间里，暗自吞下原介丢给我的定时炸弹。
  我房间的门，往往是被鬼绝一脚踢开的。那种声音不像房门被踢开的声音，好像是我的心被踢开的声音。我一直勉强自己不要太在意，毕竟，痛的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鬼绝将我送床上拖到地上，冷冷的说着：“良一，你就这么风骚？这么迫不及待离开世门吗？”
  我瞪大自己的眼睛，真的，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我的听力出了什么问题。盯着他的脸，我倒在他的脚边，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心疼。不知不觉，我的双手已经握紧了，全身都在发抖。顶着巨大的惊慌感，我故意气他说着：“你不也是这样希望的吗？”嘴角边的冷笑是我最后的武器，我斗不过他，最起码我的自尊还在那里。而它不允许我对鬼绝妥协。
  鬼绝蹲在我的旁边，一脸坏笑，但是他的眼神足以将我杀死。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是不是该庆幸，我还能让他在我的面前露出他阴狠的一面。他捏住我的手腕，他手上的青筋凸起，咬住唇，我不会害怕他的这股力量。对他，我除了微笑反击，没有任何的手段，即使我现在被他伤的体无完肤，我还是只能有这样的选择。
  “难道原介比我更适合你吗？”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震得我心惊胆战的。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着：“你在乎吗？为什么要骗我？”我还是向他问出横在我心里的那根刺。我告诉自己，如果他对我说出实话，我会选择帮他的。
  我看见他的身体，忽然之间摇晃了一下，很快，他又恢复成那个对我说话，语气阴冷的鬼绝。“你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吗？”他反问我，将我问得哑口无言，是呀，我是他的谁呀？凭什么他要告诉我呢？我真有点不自量力。
  在他的面前，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自己的手腕，我说着：“如果是这样，你也管不着我的事情！”
  双手一扯，我被逮到他的面前，我低着头，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飘过，他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慢慢吞吞地说着：“你管得着吗？”
  “那好，你看管不管的着你！”鬼绝将他手枪抵在我的脑门上。
  我的心在此时，真的一下全部懵了。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的脸，不说话。现在再多的话也不能驱散我心里的痛苦，他居然用手枪抵着我，是不是一个不满意，我就要死在这里？
  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我还不知道怎么解答。微笑，再微笑，笑得我的内心，一阵绞痛。我才你明白，我依旧还是会心痛。
  “那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好吗？”闭上眼睛，我选择一条很快的捷径，死在他的手上，也算是一种满足！
  鬼绝忽然放下枪，将我搂在怀里，喃喃的说着：“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听我的话呢？为什么一定不能为我放我那些呢？”
  我的眼泪滴在他的衬衫上，我已经逃不了了。我是多么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没有争吵，没有目的。可是，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啊！
  “良一，你到底想要什么？”他问我。
  我的脑海里闪出季夏的脸，南楚的笑容，还有那些我错过的一切。那些都是我再也不能拥有的东西，此时我的内心一片慌乱。章介教会我在黑道上如何去生存，森木佐教会我，总有一天你最亲近的人也许就是你的死对头，原介教会我对你最好的，只有自己，而鬼绝教会我，在黑道里，必须放下自己的愿望，按照生存法则，去实现自己的目标。
  摇摇头，我看着鬼绝，他的眼神里，也有了和季夏一样的慌乱。那时候的季夏，总是在我的耳边说着：“林消音，你看清楚，我不爱你！”我总是低着头，将眼泪往肚子里咽。现在的鬼绝，也在我的耳边念叨，他说：“良一，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