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触不到的碧海蓝天

  我想要什么？良一想要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清楚，从我选择的那一天起，我没有退路了。未来的某一天，鬼绝还是会将他的手枪抵在我的脑门上，问我想不想死？
  我弯腰，在鬼绝的耳边，用很轻的声音说着：“你现在杀了我，我求求你！”
  一滴眼泪，滴在他的手上。他抬头看着我，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看出了他的意思。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我继续说着：“你现在不杀我，以后你会后悔的！”
  他打掉我的手，瞪了我一眼，转身打算离开我的房间，走到门口，他停下来，说着：“我现在就后悔了，后悔将你卷进这场战争里了。”
  我跌坐在地板上，放声大哭。他明明知道这样做，对我不公平，可是他还是选择冒险！
  原介看见我哭红的眼睛，拉我坐在他的身边。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花园里的太阳也晒不干我身上的悲伤，我憋着眼泪，对着原介，说：“我们真的会结婚吗？”
  原介捧着我的脸，一脸认真的看着我，打趣地说着：“和良一结婚，结果也不会太坏吧？”
  我的眼泪，一下倾巢而出。原介慌神地抹掉我脸上的眼泪，然而，眼泪好像是断了线一样，一直不停地往下掉。他说着：“是你自己要和我结婚的，是你跟我求的婚，你干嘛哭啊！”因为慌乱，他的声音有一点尖锐。我捂住耳朵，躲到一边，红着眼睛看他。
  他挠挠自己的头发，一脸无奈的样子。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他知道我是在捉弄他，迅速的变了一张脸，我看着有点好笑。他只是不明白，我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说停就停。
  挺着了腰杆，我走到他的面前。学着他捧着我的脸的样子，说着：“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好，可以去演戏了吧？”说完配上一个超级大的笑容，我都快被我自己给骗了。一时之间，我有点茫然，看不清我面前的哪些是真的，哪些的。
  原介冲我微笑，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第二十一章遇见了章介
  鬼绝这一次给我配了车，他是想让我有足够多的理由留在世门。我对这些东西一点都感冒，我要的东西他给不了。
  坐在他的院子里发呆，看看远处那些开放艳丽的花朵。赤脚走在地上，我爱极了这样的自由。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终结。
  鬼星死了，鬼绝每天都回来得很晚。晚到我想找他谈判都没有时间，我不得不在世门里面胡思乱想。再这样下去，我会发霉的。
  给森木佐打电话，酒吧里吵杂的声音淹没了我要说的一切。这一刻，我没有地方可以去，这么大的房子，我觉得没有一点点的归属感，它像一个牢笼，困住了我。
  我还是决定自己出去走走，开着车，我很快达到了森木佐他经常来的酒吧。我没有急着去寻找他，我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角落，好生休息一下。
  坐在角落里，我看见舞池中央的女人，在强劲的音乐里，放开了自己的身体，灵魂得到了解放。我喝下桌子上的威士忌，辛辣感很快充斥着我的口腔。
  啪一阵枪声在酒吧里面响起，大概是从里面的包间里传出来的。音乐还在继续，只是刚刚还在尽情舞蹈的人，一个个在舞池里尖叫，逃散。我依旧坐在沙发上，嘴边是一阵冷笑。在脑袋里思考，这会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这个地方开枪。
  舞池里的人散去之后，我关掉了震耳的音乐。眯着眼睛坐着，等待刚刚开枪的那一人的出现。
  一个男人忽然之间被人踢飞，来到我的脚边。我睁开眼睛看了看脚边的男人，确定我不认识。接着眯着眼睛，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我对面的地方冒出来，说：“不害怕吗？”
  我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用鼻子哼了一声，起身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他忽然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腕，用力的捏住，嘴巴里说着：“怎么，要走了吗？”
  我看着他的手，眼睛没有移开过，低着头，闷闷对他吼道：“章介，你想怎么样！”
  “呵呵，你还知道我是谁呀？”挑眉，一手撑着我低着的头。
  我一边挣脱他的控制，一边用眼睛瞪着他。如果可以，我想我的眼神就可以将他烤焦。他的眼睛里还是一贯的笑容，甚至是一丁点你都不在乎我的眼神和语气。
  我回绝他的话：“好像是你不知道我是谁吧？”
  “不错嘛，居然知道怎么回绝我的话了！”他腾出手拍拍我的脑袋，嘴里边嘟囔着，我很反感他的做法。
  打掉他放在我脑袋上的手，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抿着嘴。然后摇摇头，感叹道：“你还是一样的残忍，对谁都一样，除了你自己是吗？”我像是在向他求证什么，眼睛死死地锁住他。
  双手抱在胸前，他眯着眼睛，微笑，说：“你不知道我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么？”
  我不再说什么，我清楚再继续说下去，也是我自讨没趣。
  又回到沙发上坐下，细细喝着我面前的威士忌。章介的眼神盯着我的酒杯，我忽然间心情大好，我是可以打败他的。
  他一只手拽住我往嘴里送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对着我大吼道：“良一，你真是不怕死吗？”
  我对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也会害怕的，只是我有这样的权利吗？我走到他的面前，怒气横生对着他又打又咬，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滴在他的手臂上。
  他愣住了，我怎么打他咬他他都没有反抗。我一下心情降到了谷底，直到我发泄完了之后，累倒他的怀里。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我不是他们的附属品，却是活得很没有自尊。
  章介的大掌在我的后背上轻拍，我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没有阴谋，一切不是很好嘛？这一切可能吗？
  我趴在章介的肩膀上，用闷闷的语气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手呢？”
  他轻柔的动作，随着我的问话而停止，我突然之间泪水模糊了视线，隐忍着那份痛苦，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此时的他，就像黑夜里的撒旦，在一边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一边将我推向深渊。我在里面动弹不得，还要听从他的话。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眼睛里看不出一点的破绽，温柔的对着我，说：“良一，熬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我已经被他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尖锐的声音从嘴巴里蹦出来，对着他大声控诉道：“你说什么？熬过去，你觉得可能吗？”
  他的话，是一个带着毒药的针，生生地刺向我的身体，打算将我的内心啃食的干干净净。我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不可能，不会的。。。。。。。”
  我是害怕，这样的事情没有尽头。
  他不顾我的反抗，将我搂在怀里。我的眼神定格在我脚边躺着的那个男人身上，抬头看着章介，我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章介的脸上立马出现笑容，带着邪气。以前我也见过，那时还有这样的明目张胆，那时他总是教我，在黑道生存要学会隐忍，可是现在的他，似乎早就撕下了他随身携带的面具，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黑脸人。
  “他该死！”
  我继续问他，说“为什么该死么？”
  “你不会知道的。”章介不回答我的话，绕出了问题。
  看了看他脸上堆满的笑容，我一股脑喝完了酒杯里的酒。松开他的怀抱，蹲在死了那个男人的身边，自顾自的说着：“这样的命运，你想过吗？会死，而且还是不明不白的！”
  我承认我的话是故意说给章介听的，我希望他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而他在一次次的回绝我的问题。
  “起来，我送你回去！”他命令我，说道。
  “去哪？回哪去、。山口组？还是世门？你说啊？”我对着他大声说话。
  他阴着脸，安抚我的心情，慢慢的说道：“良一，你回到世门。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我摇摇头，抛下了自尊在央求他，而他也对着我摇头，告诉我，我不能这么的任性。
  跌坐在沙发上，没有眼泪可以流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算现在我的内心意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我还是必须回去！
  “送我回去吧！”我闭上眼睛，冷冷的说着。
  坐在章介的车上，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还是什么时候坐在他的车里呢？现在一切也回不到原地了。
  他坐在我的旁边，我的手被他紧紧的握着。是一种束缚，我想要挣脱，但是他不给我机会。我一直将脸望向窗外，他在我的耳边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出。
  脑海里闪过鬼绝的脸，原介的嬉笑，森木佐的诚恳。
  强逼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都了发生的时候，一切都会发生的！
  鬼绝在大厅里面等着我，我看着满屋子的灯光，觉得很刺眼。章介的脸对上原介的笑容，原介挖苦我说着：“不简单，大哥怎么来呢？”
  鬼绝顺着原介的话，看着我。我的手，被章介紧握着。
  章介和原介杠上了，问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