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触不到的碧海蓝天

  章介瞪了我一眼，跟在东兰的身后进了门。客厅里面，灯光明亮。我像是误入了什么仙境一样，看着满屋子的奢侈品，我只能说我以前看到的有钱，那都是小钱呀！
  “那批军火在什么地方？”章介坐在沙发上，手上多了一根烟。
  东兰坐在我们的对面，双手一拍。客厅里面顿时出现了几个大汉，我看着几个大汉身上的肥肉，心有余悸，敢情日本的相扑选手都被东兰养着么?这一个个的样子凶神恶煞的！
  章介看见这样的场景居然能够做到镇定自若，我真是相当的佩服！“东兰，你这是什么意思？”章介询问坐在我们对面一脸微笑的东兰。
  东兰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说着：“章介，杀了森木佐和鬼绝两个人，你以为天下就太平了吗？”
  “那你的意思是，杀了我，天下就能太平了吗?”章介反问东兰。
  “你不觉得你太过于自信了一点吗？”
  章介一挑眉，看了看东兰，没有再说话。我有点猴急地问着东兰：“东兰，你这样让这些相扑一样的大汉站在我的面前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你不要太过分！”我指着他的脸，脸色一下子变得黑沉沉的。
  章介的亲信站在我们的身后，在章介的身边嘀嘀咕咕了半天，章介忽然开口：“东兰，你是想报仇对吗？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呢！”章介说完这话，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杆枪，指着东兰的头，身边的大汉，一个个神情紧张的望着章介。我被章介拉到身后，东兰倒是一脸的镇定，他激怒着章介：“你开枪之后，我们都必须死在这里，你开枪吧！别以为，原介和安仁他们两个人没跟过来就是安全的！”
  我冲到东兰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对着他吼道：“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没跟过来不代表他们就是安全的！”
  东兰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咆哮，这是摇着头，看着我:“良一，你真是可悲，还是一个超级的大笨蛋，你以为他们会感激你吗？他们不会，你依旧只是一个棋子！”
  我竟然找不到言语来反驳他，看了看他的脸，脸上堆满了笑意，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有了一种和我们一起死的决心，章介还站在他的对面用枪指着他，而我从他的眼神里面竟然看不到一点的害怕。这样的眼神，我怕了。我害怕他会是下一个鬼绝。鬼绝的眼神，我到死也忘不了，那样的凌厉，像是在控诉我助纣为虐！而东兰像是在为他们两个人报仇，拼了命的，也要拖着我和章介下水！
  章介有点不耐烦了，“东兰，我问你，军火放在什么地方？”
  东兰忽然哈哈大笑，“没有什么军火！”他的话刚从嘴里一说出来，我和章介顿时傻了眼。
  “你说什么?没有军火，那鬼绝为什么要和你合作要军火呢？”我咬着牙问他，生怕错过一个字。
  东兰讽刺地看了看我，说出了实话：“那是因为鬼绝一直都知道你在他的身后站着，打探他的事情。”
  我忽然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抱住自己的双臂，瑟瑟的发抖。为什么会这样的！那鬼绝的目的是什么？
  东兰像是看穿了我会是这样的表情，他继续说：“因为，你想回去，他打算送你回去的，是你害死他的！”
第九章受伤。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愤怒地冲着东兰吼道。眼睛里面迸发着阴狠的火光，一直蔓延燃烧在东兰的身上。
  东兰咧着嘴巴冲着我微笑，那笑一点也不真实，似乎在预示着下一秒，我们之间就会发生不可预知的事情。
  周围的魁梧大汉，一个个瞪着凶神恶煞的眼睛，望着我和章介。章介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他似乎无所谓东兰的愤怒，大汉们，可怕的样子。
  章介的枪还对着东兰，东兰料定了章介现在是不会开枪的。因为军火！不管到底有没有，我的内心已经彻底慌乱了。东兰看了看我的脸，他微笑，在我的耳边低语：“良一，你放心，下地狱，我也要拉上你！”
  拉上我，我也想让他现在就拉上我，逃离眼前的一切，但是事实不允许。我吞了吞口水，压低了声音，说：“东兰，把军火的位子告诉章介吧？他似乎有更大的目的，你是知道的！”
  “你觉得我会理他的事情吗？良一，你别忘记了，现在我最重要的事情是给他们两个人报仇
  ！”我看见东兰眼里的怒火，换做是我，我也会很愤怒的！
  章介见我和东兰在他的对面窃窃私语，他的脸色告诉我，他已经很不耐烦呢！
  不耐烦！
  我比他更加的不耐烦，很想让这些事情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但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这一次，我没有理由看着东兰也在的面前倒下，那样的场景见多了，人会麻木不仁的！而我还需要那一点点的血腥，靠它维持下去。
  “章介，东兰这里真的没有军火，或者说，你忙了一大圈，一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我对着章介说出了我的看法。
  章介握紧了受伤的枪，指着东兰的额头：“说吧，不然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东兰将头瞥向了一边，他的举动让我想起了森木佐，他在生气的时候，也会将将自己的头扭向别处，证明自己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不知怎的，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来了，倔强的东兰，似乎不愿意再和章介说话。我跑到章介的面前，拉着他握着枪的手，“章介，我们走吧，东兰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难道一定要让他也死在你的面前，你就真的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吗？”
  章介死死地盯着我的手，像是有一个刺，刺在我的心上，“良一，我没说过吗？没有选择的，你也是知道的！”
  “那你想要什么？”
  他抿嘴笑了笑，“山口组的势力！”
  我忽然像是死了心一样，笑着看了看章介，转身，我对着东兰说：“东兰，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没有人愿意去相信我说的是事实，即使我在章介的计划下步步为营，他也不相信我！”
  东兰只是笑，没有说话。我趁着章介看着我的空档，一脚踢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枪被我踢到了地上，滑到了东兰的面前。
  “良一，你！”章介咬牙切齿的对着我吼。
  东兰拾起落在地上的枪，扣下扳机，一颗子弹，朝我和章介的方向射过来。我眼看着枪要打在章介的皮肤上，一手推开了章介，硬生生的承受着子弹给我带来的剧烈疼痛。
  受不了子弹打上身上的疼痛，我倒在了章介的身边。他一手捂住我正在流血的胸口，一边对着我吼：“良一，我不准你死！你听见没？”
  东兰也从震惊里面缓和过来，跑到我的面前，喃喃地说着：“良一，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我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个，一只手伸向东兰，一只手伸向章介，忍住身上的疼痛，将他们两个人的手拉到一起，笑着说：“其实，你们是兄弟吧？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觉得我害死了森木佐和鬼绝，我也活不了的。”
  “没有，他们没有死！”东兰对着我吼。
  我扬起虚弱的笑容，对着东兰：“东兰，其实私生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以不必羡慕章介和原介，你的母亲不是他害死的！”
  他不语，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歉意。“章介，善待东兰吧？真的没有什么军火，一切只是东兰在误导你的视线，没有想到你一个做大哥的这么沉不住气！”
  章介听了我断断续续的话，越发将我搂在怀里。东兰从章介的怀里将我抱了起来，周围的大汉们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离开了，整个客厅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章介忽然很大声地质问我：“我明明没有在手枪里面放子弹，怎么会这样！”
  我的手覆在章介慌张的脸上，慢吞吞地说着：“子弹是我放进去的，我知道你不会对东兰怎么样的。。。。。。额。。。。。。不管鬼绝和森木佐他们两个人到底是生是死，真的，我没打算活下去呢！。。。。太累了。”
  章介握着我的手，捂住我的嘴，不让我继续说。我缓慢的闭着眼睛，只听见他在我的耳边喊：“你不准死，也不准闭上眼睛。”
  我的手在一点点的往下滑落，身体觉得空灵。像是在梦中一样，梦里我又遇见了季夏，他还是穿着我喜欢的格子衬衫，站在我的对面，对着我说：“消音，真的对不起，喜欢不是爱，我不爱你所以我不能在未来的日子里让你痛苦。”我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等到我伸手去触碰他的脸，他转身不见了。
  好似一场梦，而我却是困顿其中。
  一滴泪水，滑落，我感觉到我真的累了，似乎也要离开了。周围的种种声音，盖过了我想说的话，氧气罩，被赶来的医生放在我的身上，我的胸口，一阵闷疼。
  手，还被章介紧紧的握住，我想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和他道别了。不是不爱，而是爱没到达一定的程度，我无法开口说出那些话。
  他在我的耳边说的话，我已经听不清，只是在恍惚之间，觉得有一个人在某个地方等我，他在对着我伸手，他说：消音，来吧，这里没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