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江山为卿笑

第029章 冤路窄 (补5月27日缺)


秦木漩看着一脸睡颜的灸月,颇为惋惜,他新作的曲子灸月又无缘听奏了,扶着她一步步走出去,正好遇到迎面走来的两个宫女,跪在他面前请安,于是他说:“灸月姑姑喝醉了,你们把她扶回昭平苑,看着点,别出什么岔子。”“是。”两个宫女乖巧地应声,将灸月接过来。
    秦木漩道:“若灸月姑姑的管事问起,你们便说灸月姑姑陪九皇子高兴,多喝了几杯,醉得不省人事,九皇子也有些醉了,所以吩咐你们将她送回去,记住了吗?”“是。”两个宫女微福了福身,便扶着灸月往昭平苑的方向走去。秦木漩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又返回了求安林。
    两个宫女扶着灸月走到半道上,左边的忽然疑惑地问:“灸月姑姑可不是陪着二皇子吗?怎么二皇子却说是陪着九皇子?那求安林除了二皇子,可从未有皇子进去过。”
    右边的白了她一眼,说:“二皇子是主子,怎么说咱这做奴婢的就怎么做便是,哪轮得到你来揣测皇意?再说了,就不许二皇子邀请了九皇子和灸月姑姑同饮?我可是听说了,二皇子可紧张着灸月姑姑呢。”“哦?怎么听说?”左边的好奇地看着她。这宫人凑在一起,也只有碎嘴说些闲话了。
    右边的说:“我听说啊,二皇子在朝堂上驳了大皇子和四皇子的话,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大皇子和四皇子说了灸月姑姑的坏话,想要陷害灸月姑姑,为此,三位皇子还差点闹翻呢?丫头,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晚上看了不该看的?”右边的宫女不知道左边的宫女为何突然抽搐眼角,竟还娇声笑了起来。
    左边的两腿一软,跪了下来,灸月的另一边失去了支撑力,倒下了一半。右边的这才觉得事情不妙,转过身去,看到了一张黑如焦炭的脸,心突然停跳了一拍,接着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哭着求饶,可怜了灸月,两边的支持力一失去,整个人便仆倒在了地上。强烈的震痛令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大皇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大皇子饶命。”右边的磕着响头,额上出现了血丝。
    秦金轩原本就阴沉的脸此刻更加阴沉了,好像漫天的乌云全都聚拢在他的脸上,随时可能电闪雷鸣。身后的凤鸣神色一凛,接收到某种暗中的信息,走到那个宫女面前,左手扼住她的喉咙,在那宫女惊恐的眼神中,提着她走进旁边的树丛中,半天后才出来,而他手上,却没了那个宫女的踪影。
    左边的宫女见此情形,吓得瑟瑟发抖,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秦金轩看着地上的女子,眉心微皱,似乎睡得很不舒服,不时伸出手抓一下脸蛋,在白里透红的脸上留下两道印子。凤鸣问道:“大皇子,要动手吗?”
    秦金轩抬手制止他,道:“现在已经不是时候,且先留着,我倒要看看,二弟想玩什么把戏,这个女人固然重要,可不是万能的,我要让他们都摔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上。”“大皇子英明。”凤鸣道。
    秦金轩看着那个宫女,沉声道:“如果今天的事情走漏一点风声,你会死得比她还难看。”宫女连连磕头代替应答。她当然懂这个她是谁,刚刚还跟她有说有笑的人转眼间却让大皇子送上了路,她的心里除了恐惧再无其他,生怕下一个是她,所以就是咬死了牙关,她都不会说出去。
    “走吧。”秦金轩道。“谢……谢谢大皇子。”那宫女狼狈地站起来,想要伸手去扶灸月,却发现手脚无力,根本扶不起她,急得差点哭出声来。秦金轩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和凤鸣走了。
    那宫女抹了把汗,跌坐在灸月身边,又哭又笑。她的双目不敢放在旁边的树林子里,害怕突然看到那枉死宫女的冤魂爬出来索命,尽管与她无关,但也是因为她问了,那枉死宫女才作答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么巧,竟然刚好让大皇子撞见。
    “看到没?那就是父皇最喜欢的侍女,啧啧,果然是恃宠而骄,居然毫不知耻地躺在地上任人观赏,听说就是她上次打碎了我的花瓶,我本来想要耍秦川那个笨蛋的。”
    “九哥不是笨蛋。”“诶?好好好,他不是笨蛋,我是,行了吗?”“哼。”
    宫女还没缓过神来,身后又传来两个声音,前者是喜欢扮作无辜、骨子里却像恶魔的六皇子秦云砚,后者是刚刚及笄、任性又冷漠的十公主秦雪,她在心底哀嚎,今日出门定是忘了看黄历,否则为何诸事不顺,偏偏在不顺的时候又撞上天劫?她回过身去,跪在两人面前,磕头道:“奴婢……奴婢给两位主子请安。”
    秦云砚眼眸一眨,问:“灸月姑姑躺在地上睡着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替她盖上衣服?若是着凉了,父皇怪责起来,怕是要摘了你的脑袋的。”“是是是,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宫女吓得魂不附体。秦云砚那眸子上下转了转,说:“哎呀呀,看来是真的被大哥吓得不轻啊,我就说了一句话,你看她吓成什么样了?真是无趣。”秦雪听了,冷冷地看着他,说:“幼稚。”
    秦云砚的双眼立刻蒙上一层水雾,红艳艳的嘴唇嘟着,委屈地说:“十妹总伤六哥的心,为何十妹就不能对四哥那样,对六哥好一点?难道,四哥是男人,我这六哥就不是了?”秦雪凤眸一怒,道:“你再胡说,我就让父皇杀了你。”
    秦云砚佯装害怕地说:“啊我不敢了,十妹饶命,我好怕……”眼珠一转,他又笑嘻嘻地说,“果真是跟四哥学的呢,动不动就杀杀杀的,你觉得父皇舍得杀我吗?算了,就当六哥真的怕你了,你先走吧,六哥我要好好教训这个女人,居然敢坏我的好事。”秦雪却拦在他面前,说:“你耍九哥,她帮九哥,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教训她?”
    秦云砚惊讶地看着她,说:“秦雪,你吃错药了吧?居然为一个宫女说话,你跟她什么关系?很熟吗?”秦雪说:“我不认识她,但你耍九哥,我心里就是不爽。你再不走开,我就让四哥杀了你。”
    秦云砚又是啧啧两声,说:“十妹,你喜欢的不是四哥吗?什么时候移情别恋,恋上秦川那个傻子了?秦川跟四哥,那可是云泥之别,四哥是云,秦川连泥都配不上。”
    “秦云砚!”秦雪咬牙切齿地吼。秦帝只得秦雪这一个公主,虽然宝贝,可也没有多少时间陪着她,直到她及笄以后,就更少去看她了,对她真心的只有一直视她若珍宝的四皇子秦火晟,还有便是秦川。秦火晟和秦雪之间的渊源恐怕已经说不清楚,倒是秦川,因为没有心机,向来就疼这个唯一的妹妹。至于秦云砚,对秦雪是真心还是假意,没有人看得透。
    秦云砚丝毫不肯让步,说:“十妹你喜欢谁,六哥管不着,也不想管,虽然这听起来像是皇室的奇耻大辱,毕竟兄妹之间产生的情感那叫乱……什么的,你懂,只是这个女人,六哥今天要定了。”
    秦雪瞪着秦云砚,秦云砚也不甘示弱地瞪着秦雪,两个人对峙着,却是苦了那个婢子,本来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这会儿撞上两个祖宗吵嘴,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越想越害怕,干脆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她这一晕,正好缓解了两个祖宗之间压抑的气氛,秦雪甩袖而去,秦云砚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转身过去,将灸月往肩上一扛,走向他的墨宝宫,一路上那些宫人跪下后仍忍不住偷瞄他们,心中十分好奇。秦云砚也丝毫不避讳,他素喜整人,宫中的人都怕见到他,不想下半辈子过得很惨的人都不敢得罪他,自然也就不会胡说些什么。
    秦云砚走进墨宝宫,将肩上的女子往床上一扔,便走出去吩咐:“谁来找我都说不见。”忠心耿耿的老太监华公公跟在秦云砚身边也有二十几年了,打秦云砚出生开始就是他照顾的他,此时担忧地望着秦云砚,道:“这……六皇子,灸月姑姑始终是皇上的婢子,可断不能出了什么事,否则皇上问罪起来,您可如何脱身?”这宫女灸月一进来便是姑姑的位置,旁人望尘莫及,想必皇上定是宠爱有加,轻易得罪不得。
    秦云砚不耐烦地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华公公,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做,就去大门口站着,别让人闯了进来,到时候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
    “是,奴才这就去看着,这个六皇子,您可仔细着,千万别做出傻事来。”华公公千叮咛万嘱咐,这才走向外面的宫门口。秦云砚扁了扁嘴,转过去,将门关上,看着床上的女子,露出一抹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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