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色

第65章


  抬着棺椁的那十六人,双腿颤抖着,连带着棺椁也左晃晃右晃晃。好在人多,才没有掉下来。
  这三人真够拉风的!
  好在凤雪夜,那天下第一美男没有出来,照他的话说,跟他没关系,但云夕心里却十二万分的感激,他没有出现。
  看着那三人对自己引起来的骚乱毫不自知,云夕心里那个气啊!可今天是云叔的下葬之日,不可动怒,云夕一个劲的深呼吸!深呼吸!
  看向东皇他们,眼神那叫一个怨恨!
☆、二十一  一两
  天气越来越冷。
  凤雪夜的伤已好,却赖着不走。
  云夕十分郁闷,还得自己出银子养着他,哼!
  那三人组也不走,害得整个城主府日日跟无人似的空屋,寂静的恐怖。
  有他们在,谁还敢大声说话,特别是被派去侍候那三人的几位男仆,更是大气不敢出。
  城主府内,云西傲在时,府内只有男仆,一个丫鬟也没有,也不知道那云西傲是个什么心思?弄得云夕十分的不方便。
  虽然以前是云叔侍弄自己,但不代表云夕能任由其他男子与自己太过亲近,当然那四人除外。
  府内管家杜佑今早向云夕请示,看要不要招几个丫鬟进来侍候,被云夕拒绝。
  她要自己选人。
  还有一件令云夕烦闷的是,日日上朝,看那些所谓的奏折。
  呈上来的奏折旁无一例外的都有孔相的批注,对这件事,云夕表现的很平静,而孔相也一如既往的对所有事情发表自己的见解。
  云夕并没有大刀阔斧的修整政令,只发布了一条,就是方城辖内,无论农耕还是经商,五年内不用征税。
  此政令一出,举国上下都欢呼不已。
  更有甚者,原是云城和凤城的百姓,都悄悄的移居方城;经商者更是闻风而动,谁不想大把大把的赚钱啊。
  反倒是城主府的一应用度骤减。
  有个小插曲可供大家一阅,凤雪夜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早上最爱吃糕点,糕点中尤爱荆州花糕。
  当管家杜佑向云夕陈述半月里府上的开销,哇靠!就他凤雪夜最多,尤其是那一日几碟的荆州花糕,原材料就花去不少银子,还要找专人烹制,又花银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场告诉管家,一日只提供一两银子供府内所有人开销,不能少也不能多,还要吃好,不能让人笑话了去。
  还说多了你管家自掏腰包,少了,哼哼!让东皇到他跟前一站,没那胆量。
  管家凄凄惨惨戚戚的离开,走路都轻飘飘的,快赶上焱月了。
  一路都在盘算着这一两银子怎么花,还要花到位,嗷!天啦……
  这哪是城主府啊?比起普通商家都不如。
  自己需不需要请辞?
  翌日清晨,凤雪夜正风情万种的坐在椅边等早餐,他的侍卫风一般的刮进来,气喘道:“没了!”
  “什么没了?”凤雪夜一手指轻敲桌面,很是惬意的问。
  侍卫还没来得及说,云夕已经跨进门槛,手里一碗豆腐脑,往桌上一搁,冷眼扫着那张精致高贵又不失风流的脸,没好气的说道:“从今以后,荆州花糕没有了,早餐只提供豆腐脑,喝不喝?”
  云夕双手抱胸,紧盯……豆腐脑。
  凤雪夜皱眉,抬手一推。
  只听哈哈一声笑,云夕高兴的道:“哇!是你不喝的,我没有逼你哟,你不喝,好!我喝!”回头就对外面喊道:“管家,我那一份豆腐脑免了,省银子!”随即咕咚咕咚几口,在凤雪夜惊诧的注视下,豆腐脑喝完了。
  看了看空碗,怕凤雪夜一怒之下,扔掉,于是乎,端着碗,潇洒离开。
  等云夕走后,那侍卫才愤愤的道:“该死的女人,主子,她说,以后早餐只有豆腐脑,中午只有一菜一汤,单日子荤;双日子素,晚上是粥,说是利于消化,”嗷!还让不让人活了,练武之人哪里受得了。
  凤雪夜还惊诧着,没反应过来,确实很过分,确实很不可思议,自从云夕上任以来,这方城辖内的百姓其乐融融,她这个城主怎么反而落魄至此。
  “打听清楚了?”好一会儿,凤雪夜才恢复以往神色,淡笑着问道。
  “回主子,这女人说了,从今日开始,府上一日的用度只有一两银子,靠!这够什么啊?在我们那里,一壶上好的玉兰花茶都要五两银子呢?真是小气!”侍卫闷闷的道。
  “这女人真会收复民心啊!”凤雪夜起身,走到窗前,听着外院那些分吃豆腐脑所引起的嘈杂,声音飘渺的说道。
  “主子,你说什么?”侍卫没听清楚。
  “没事!”
  “那……需要属下出去买点荆州花糕吗?”主子可是喜欢的紧。
  “不用了!”
  “啊!”
  没过多久,方城中士农工商,以及各地府门衙役、百姓;甚至那些乞讨之人都知道新任城主是多么多么的节俭。
  对于百姓和商人移居方城之事,有官员上奏,要严令此事,不能姑息,处理不当,会引起另外两国的不满。
  云夕却另有算计。
  五年下来,移居方城的人肯定不少,男丁更是不少……呵呵,兵源就不成问题了,至于那两国有什么意见,云夕只想说,民心所向,你奈我何?
  有本事你也来个免税啊!笑得那叫一个花开花艳。
  一个月后,先前战事的痕迹便被人们的吃穿住行掩盖了去,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云夕身着一见狼裘,外罩一件加厚的普通月白色披风,从怡和殿出来,内侍立即奉上一个暖炉,捧在手心,很是暖和。
  刚走出两步,玄云便从上跃下,紧随其后,步步跟随。
  府内原本有一件白狐披风,很是保暖,管家拿来,云夕只看了一眼,便严令以后所有有关狐狸皮毛的衣服,一概压在箱底,不准见天日。
  “玄云,想出去不?”
  不意外的等来一阵清风。
  “我想出去走走,天天过这种日子,实在是太憋闷了。”
  “……”
  “我想去钓鱼!”
  “……”
  “唉!”云夕禁言,不再开口,后面这尊神跟个移动冰雕似的,愣是不愿意出言,而且还不让云夕多说,再多说一句,他会在嫌你吵的情况下,点你的哑穴。
  嗯,有时间觉得,那个判官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可以跟他天南海北的胡聊,不用害怕被人点穴。
  但判官还有上司东皇管着,轻易不跟云夕相伴。
  那判官何尝愿意跟在东皇身后,那东皇也是一个不愿意开口的主儿,想倾诉自己所想,在东皇的淫威下又不能畅所欲言的时候,判官只能挥舞着那支判官笔,呀呀呀的以泄愤。
  想来,云夕和判官应该惺惺相惜的两人,可惜不得志。
  两人一前一后,一白一红的向大门外走去。
  被堵,四周骤冷。
  原本靠过来的管家杜佑很识相的后退,给云夕打手势,貌似外出的轿子已经备好云云。
  “去哪儿?”威仪自内而外的溢出,说话很是有分量。
  云夕不得不停步,抬头:“老大,我出去逛逛,要向你打招呼吗?”
  东皇沉吟片刻,说了一句:“我们也去。”
  云夕不由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他们去?他们要去的话,自己还能悠哉悠哉的玩?
  可以想象,自己一行几人被众豪女们挤在中间,如狼似的眼神盯着这几位美男打量,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由外而内,用眼神代替手……自己被彻底忽视,完全没有存在感……
  嗷!云夕想要嚎叫。
  “不行!”云夕坚决。
  “不行也行!”这次开口的是判官,笑意融融。
  翻翻白眼:“就你们这拉风的样儿,行也不行!”
  “拉风?何意?”玄云很好学,今天第一次开口。
  “拉风……就是指你们这四人外出,养在闺中的清纯少女都会被你们色诱成狂放女,影响方城血脉延续。”
  判官瞪大眼,一副好奇宝宝:“这么严重?”
  迎来云夕一声轻哼。
  “我猜,你是怕没人追你吧!嗯?”判官别有意味的一笑。
  “怕你个头啊!闪开,要去也行,把你们身上的衣服换了,还有戴上面具!”云夕怒吼。
  “啧啧!心虚成这样?还不让人说了,这衣服我们不换,这可是我们冥界等级的标志,换不得!”判官嘻嘻一笑,在得到东皇怒视后,身形跃开好几丈。
  惹不过,就躲。
☆、二十二  无鱼
  无语。
  云夕在前,四位大美男在后。
  出得府门,管家杜佑小心翼翼的挪向云夕,细声细气:“主子,请上轿!”
  “我要的东西呢?”
  管家杜佑立即从一位内侍那里取来:“主子,这就是。”
  看也不看,顺手一指判官,道:“给他!”
  杜佑战战兢兢的过去,弯腰欠身,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绝不弄出任何声响。
  瞅瞅这几人,比自己这个主子还主子。
  没办法,胳膊扭不过大腿,转而一想,又不气了,对玄云招招手:“寻一个钓鱼的去处,不远也不要太近,至少能走半个城池。”
  玄云领命而去。
  很快又回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除了玄云,其他人没有换衣服、没有戴面具、焱月还是离地几公分的飘着,像鬼魂。
  在云夕眼里,他也就是一个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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