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年华不负君

第115章


  “君颐……”被吻到意乱情迷的项琉璃死死的拽紧了他胸口的衣襟,因为呼吸不过来而从相依偎的唇齿间溢出的一句轻唤,却让贺君颐猛然的清醒了过来,急急地放开了怀里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满脸潮红的项琉璃,不是项柔,项柔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哪怕是最忘情的时候也都是这样,自己怎么会把眼前的人当做她,真的只是因为长得像吗,还是自己在动摇了?那个狠心抛下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能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一想及此竟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开了项琉璃的手大踏步的向着庭院外走去,徒留一脸哀伤的项琉璃留在原地,然而他的身影刚消失在琉璃阁的院门口,庭院内的人便扬起了一抹嗜血的阴狠笑容,稍纵即逝!
  “王爷……”程北看着一脸阴霾突然跑出来的人,微微一愣随即跟了上前,而眼前的人分明没有将他的存在当回事,任程北叫了好几下都未曾回头,径自一人往着书房走去!程北有些惆怅的微微皱眉停下了脚步,那是去书房的方向,没有王爷的允许别人是不许进的,于是又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人轻声的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王妃回来了而已。”
  正满肚子火气往书房走去的人,忽然看到荣婶急急的向着西苑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掉头走到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不悦的看着一脸惶恐的人:“琉璃阁谁让你们去动的?”
  “王爷……”看着一脸愤怒的人,荣婶有些颤巍巍的唤了一声,畏惧的低下了头去,实在搞不懂这王爷今天是怎么了,先是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赶王妃走,现在又莫名其妙的为着琉璃阁的事发脾气,那不是琉璃姑娘的住处吗?为什么露出这样生气的神色。
  “本王问你谁让你们去打理琉璃阁的!”他真怀疑这府上的人究竟还有没有将他这个王爷当回事,自从娶了项柔回来,颐王府的人全都让她给宠坏了,就连琉璃阁都敢私自进去。
  “……”荣婶微微一愣,拿不准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踌躇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的说了实话:“是王妃。”
  “……”贺君颐全是愤怒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垂首回话的人,那个被她说成金屋藏娇的地方,她为什么要让人去打扫,被遗忘被荒废不是更好?
  “王妃说了,琉璃阁内有王爷温暖的过去,是美好的就该好好守护起来。”偷偷的抬头瞥了眼呆立在原地的人,荣婶便趁机解释了一番,语气里都带着一丝淡淡的责备,心想,这么好的王妃,不知道好好珍惜,那琉璃姑娘虽然也是个好人,但她不是心有所属吗?为何突然回来说那些风言风语来诬陷项柔,见贺君颐仍旧一副惊愕的模样不言不语,荣婶便欠了欠身告了退:“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老奴就先下去了。”
  “你去那做什么?”回过神的贺君颐见荣婶头也不回的往着西苑走去,不由眉头一皱叫住了她。
  “……”荣婶一听他又叫住了自己,不禁有些僵硬的站直了身子回过身来,踌躇着该如何应付,王妃说了不让王爷知道的,这可叫她怎么回答。
  “你手里拿着什么?”见荣婶一脸逃避的模样,贺君颐的视线便移到了她的手上,是两瓶极小的东西,却看不清是何物。
  “没,没有!”荣婶一听更是急急地将手往身后一藏,惶恐的倒退了一步。
  “项柔是不是太宠着你们了,连本王都敢忤逆!”说罢走到荣婶的面前将她手中的小瓶子剁了过来,分明是两瓶药物,一瓶是治外伤的金疮药,另一瓶却不得知。
  “王,王爷……”这王妃还在西苑内等着自己的药呢,这会儿药却到了王爷的手里,不免慌乱了起来,讲也不是不讲也不是。
  “谁让你取的药?”瞥了眼西苑的大门,贺君颐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
  “是,是,是王妃……”思前想后了半天,还是觉得先给项柔送药重要些,于是只得认命的说了实话,然后急切的伸出手去问道:“王爷可否将药还给老奴,王妃还等着呢。”
  “你是说,项柔?”贺君颐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却并不松开手里握着的药。
  “是。”荣婶低垂着头老实的回答了一声,心中却忍不住冷笑,这颐王府难道还有另外一个王妃吗?!
  “她在西苑?”见到荣婶点头,贺君颐的脸色便又沉了下去,这女人回了王府竟然还躲进了西苑,既然这样不愿面对自己那还回来做什么?这样一思索不免想起了她方才在门口说的话,难道真的为了取琉璃的命?一想到这个可能便又无端的恼火起来,奋力的将药瓶砸碎在地上,大步走了开去。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这,这可如何是好?”荣婶看看愤然走远的身影又看看满地的碎片渣滓,一副世界末日般的神情垮下了脸,刚刚王妃找到自己的时候俨然已经很虚弱的样子了,这会儿好不容易去王妃屋子里取来的药也被王爷砸了,而且看王爷的样子根本就是还在为方才的事与王妃斗气,如今叫她到底怎样才好?!这样想着便拔腿就往西苑跑去,至少得问下王妃那是什么药,或许她去外面药铺买来还是来得及的,可是当她跨进屋子时,项柔的脸上已经呈现了一种灰白色,散乱在枕边的青丝已然变成了银色,吓的刚进门的荣婶一声惊呼急急地扑了过去:“王,王妃,你你,你怎么了,你别吓荣婶啊。”
  “我没事,药呢?”躺在床、上的人微微的睁开了双眸,转过头去看向一脸焦急的人。
  “我,我,药,药被我不小心打碎了,你告诉我那药叫什么,我给你去药铺里抓,可还来得及?”荣婶整个人跪在床边趴在那里,悬着一双手慌乱的看着项柔满头的银丝,怎么会变成这样。
  “……”项柔平淡的眸子里渐渐地浮起了一丝哀伤,荣婶是多么细心的人,是那么疼爱自己的人,攸关自己性命的药她怎么可能自己不小心打碎呢?这王府里除了贺君颐还有谁会让她这般维护?那个人,真的想抛弃自己了吗?
  “王妃?你说话,你告诉荣婶,柔儿,你别吓荣婶啊,是荣婶不好,你告诉荣婶,荣婶马上给你去抓药……啊,怎么这么冰冷,你冷吗是不是很冷?”因为不安而抓住项柔放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只是那如寒冰一般的触感让她在炎炎夏日里都生出了一股刺骨的冷,苍老的脸上更是充满了恐惧。
  “你去忙吧。”项柔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来,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放进了被窝,这种毒的解药哪里是随便一个小药铺就能买到的,何必再让一把年纪的荣婶去奔波呢,只是,项琉璃的指甲内为何会藏着这样阴狠的毒药,她就不怕误伤了自己吗?
  “什么?”荣婶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温和笑意的人,不停的摇着头:“怎么能走呢,你都成这个样子了,如果那药买不到我就去找王爷,王爷一定有办法的……”
  “他既然摔了药,又怎会再帮我去找?”项柔依旧淡漠的笑着,荣婶的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无奈,项柔当然知道她的自责,便又轻声的安慰了起来:“我没事的,一会就好了,要不了我的命。”
  “是荣婶不好,柔儿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就把药告诉荣婶,说不定能找到的……”
  “不用了,回去忙吧,我累了想睡会,一觉起来就没事了。”项柔轻轻的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转身面朝里闭上了眼睛,闷闷的吐出一句话:“别让他过来。”
  “……”荣婶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看着项柔单薄的身影藏在被褥当中仍显得那样娇小,那散乱一枕的白发更是触目惊心,才十七岁芳龄,怎么就有了这样的满头白发!?她多想再追问解药的事,可是看到她那倔强的背影只能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站起身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夜见山上正抚琴的颜一只觉浑身一寒,眉头紧紧的蹙成一团,停下拨弄着琴弦的手指抬起了头,颇为担忧的张望了一下夜见山的出口,正在一边看医书的月五听到琴声戛然而止有些不解的望了过来,下着棋的凉二与鸢三也转过了头,执棋的手还未落下悬在半空,魅六正在描绘着臂上的花卉,虽然仍兀自干着自己的事却明显的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夜四与葵七还有豆蔻正逗弄着一只受了伤的狼崽,小心的一边为它敷着药,然而这平静安然的一切都因着琴音的停止而变得紧张起来。
  “月儿,你去屋里将雪窑的解药取来。”颜一缓缓的转回头,看向一边投来探究目光的月五,声音里透着一丝淡淡的担忧,雪窑,让人如同身处冰天雪窑之境,直至最后连身体里的每一丝血液都凝结成冰,慢慢死去。
  “好狠毒的女人。”月五的眸子猛的一缩,轻声呢喃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往殿内跑了去。
  “夜四,一会你将药送去。”说罢看向仍低着脑袋逗弄小狼崽的人。
  “为什么是我……”夜四露出了满脸的为难之色,委屈的瞥了眼地上的小东西,这小狼崽可是自己从山里救来的,今天好不容易醒来,他可不想这小东西又被葵七那丫头给蛊惑了去。
  “因为你速度最快。”颜一俨然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模样回望了他一眼便又坐回了位置上,轻轻的拨弄起了琴弦,其余的人便又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去吧。”月五隐忍着笑意看着一脸憋屈的夜四,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完了立马赶在某人发飙之前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医书继续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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