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年华不负君

第116章


  “速度快是我的错吗,无理取闹!”虽然嘴上抱怨着,但仍是头也不回的出了夜见山。
  “主上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山保护少小姐!”凉二有些不满的落下一颗白子,张望了一下俨然没了踪影的人离去的方向。
  “那好歹是主上的结发妻,不到万不得已,主上并不想置她于死地。”鸢三头也不抬的打量着棋盘上的黑白子,貌似认真的淡淡思索着。
  “情爱到底是个磨人的东西!”凉二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非常不屑这世上千百万人愿意为之奉献一切的所谓的爱情。
  “或许吧。”鸢三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黑子,院子内又变回了起初的安详情景。
  入了夜,整个王府都弥漫在一种可怕的寂静里,下人们都因着白天的事,每个人都大气也不敢出的做着自己的活,连走路都是低垂着脑袋匆匆忙忙的样子,贺君颐仍旧满脸阴戾的模样,此时正坐在自己院内的石桌旁,静静的喝着酒,恍惚间又忆起了与项柔初次见面的场景,那个时候是她第一次救自己,而自己却出手伤了她,仔细想想,其实自己一直在做着伤害她的事,她又有什么理由会爱上这样几近刻薄的自己?那么,她接近自己真的是有所目的吗?
  “君颐。”耳畔的一声轻唤打断了他的思绪,抬起有些迷蒙的双眼看向款款而来的女子。
  “你怎么来了?”贺君颐并未放下手中的酒杯,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不早点休息吗?”
  “晚膳时没见到你,有点放心不下。”说罢将手里的糕点往石桌上一放,对着他微笑着坐了下来:“特地去给你做了些芙蓉糕。”
  “我不饿。”贺君颐看着眼前那盘甜腻腻的东西第一次有了一丝抵触感,他不爱甜食,从来都不爱,而以前为什么能忍受?那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是爱着的吧,爱着眼前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那么现在呢?心里已经被满满的塞满全是另一个人了吧。
  “你多少吃一点,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说罢伸手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
  “……”贺君颐看着被拿走的酒杯无奈的一笑,当初自己一次次的为了她醉酒她都未曾说过这样贴心的话,如今他为着别人借酒消愁,她倒是想起来安慰自己了,这世间的事,还真是说不得准呢。
  “尝一下吧,我亲手做的。”项琉璃看着他嘴边扬起那抹笑意,便也雀跃的笑了起来,捻起一块小糕点递到了他的嘴边,贺君颐有些为难的看着那点甜腻腻的小东西,眉头不自觉的一皱,在项琉璃看来却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羞涩,便有些恶作剧般的将糕点塞进了他的嘴里。
  “咳,咳咳……”突然被塞了东西的某人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因为震惊也确实因为被突然塞进嘴里的东西,紧接着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啊,君颐,你有没有事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吓到你啊……”项琉璃顿时尴尬的涨红了脸匆匆的站了起来,走过去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
  “没事,我没事。”好不容易咽下嘴里东西的人也终于抬起了头来,因为剧烈的咳嗽也俨然涨红了双颊,不免有些厌恶的瞥了桌上的糕点一眼,这短短的一回顾却让项琉璃难堪到了极点。
  “你,不喜欢了吗?”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项琉璃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看着一脸淡漠的人,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对着自己露出这样陌生表情了。
  “……”不是不喜欢了,而是从来就没喜欢过,他讨厌甜腻腻的东西,贺君颐想这样大声的告诉她,但是目光一触及她受伤的神色,表情便又不可抑制的缓和了下去,无论怎样都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情啊,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舍得指责她。
  “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了?”见贺君颐并不回答自己的话,眼里便又升起了一股雾气,连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没有的事。”说罢站起来轻轻的拉了拉项琉璃的手,扯出一抹的安慰的笑容,只是那笑却是那样的牵强而力不从心。
  “我多怕你会不喜欢了,我多怕没有在你身边的日子你的心就被别人填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安……”项琉璃的手紧紧的拽成了拳,发白的骨节看上去是那样的脆弱,贺君颐最终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将她拥进了怀里,为什么看到这样伤心的她,仍然还是会心疼,难道一开始就错了吗?还是说,事情本该就是这样,自己与琉璃才是应该相守到老的人,在娶项柔之前的每一天,他不都这样坚信着吗?那个女人,她现在在干吗?
  “什么人?!”贺君颐的眉头紧紧一锁,松开琉璃死死的看着院子的大门。
  “王,王爷……”在门口踌躇了许久的荣婶终于畏畏缩缩的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满脸的乞求之色,带着无边的不安,她不敢进西苑,她怕看到自己不想看的事情,但又不能放任不管,虽然项柔交代不能让王爷知道,但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可以救项柔的人,就只有贺君颐一个,不管下场是什么代价是什么,她都只要能救项柔就行,他们之间的恩怨误会她没资格管也管不了,但是绝不能看着项柔死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贺君颐的声音冷冷的,盯着垂首而立的人。
  “请,请王爷,请王爷去看看王妃……”荣婶有些畏惧的看了看贺君颐身边站着的项琉璃,这个曾经也待他们异常温柔的人,此刻正冷着一张脸阴戾的看着自己,竟吓得她又匆匆的低下了头去。
  “她让你来的?”听到荣婶的话,贺君颐不由的连语气也放缓了下来,甚至带着一丝期待。
  “不,不是,可是王爷……”
  “本王没空。”才刚刚平静下去的人火气又噌的窜了上来,恶狠狠的打断了她的话:“下去吧。”
  “王爷,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您去看看她也不行吗?王妃她,她……”荣婶一想起白天见到的那副灰白的面容和满头的白发就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样诡异的事情要她如何说给眼前的人听。
  “她怎么了?”看出荣婶的慌乱,贺君颐的心里跟着猛的一紧,复又想起白天被自己摔碎的药瓶便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她,她好像快不行了……”那样冰冷的触感,那样憔悴的面容,那样毫无生气的眼神,怕是真的要不行了吧,说道这里荣婶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伸手颤颤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
  “……”她的话就像是千斤巨石猛的砸在了贺君颐的胸口,那个人,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到晚上就不行了?不行了是什么意思?是要死了吗?白天被自己摔的到底是什么药,如果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出了事,他……
  “君颐……”项琉璃有些不甘心的拉住了甩开自己跑走出去的人,一脸凄楚的看着回过头来的人。
  “放手。”声音里是隐忍着的怒气,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怒气是冲着谁而来,项琉璃被他的神情伤到,微微一愣却并未松开手去,只是拼命的摇着头,她怎么也没想到项柔居然还在府上,她白天不是走了吗,怎么可能又回来了。
  “别去她那里,别丢下我。”她的话里充满了凄哀,盈满泪水的双眸正倔强的看着一脸冷漠的贺君颐,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如果两个只能选其一,你,是要抛弃我吗?”
  “……”贺君颐的身形顿了顿,眉头也微微的蹙了起来,他心里很坚定的选择了项柔,可是面对项琉璃楚楚的脸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和她只能活一个,你,也还是要选择她吗?”
  “不会有人死的,不会!”项琉璃如果死了他会很难过的吧,但是项柔死了的话,他或许也活不长了,这种让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情,他又怎么会让他们发生。
  “你还是不信我。”项琉璃凄楚的一笑,终于无力的松开了手去。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可我,更不能让她有事。”即使再不忍心,贺君颐仍是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院子直奔西苑而去,项琉璃看着桌上孤零零的那盘糕点,复又看向疾跑出去的人影,一股仇恨袭上了心头,脸色也不可抑制的阴沉了下去,奋力的将那盘精心做了一个多时辰的糕点摔在了地上,吓得仍旧站立在院口的荣婶猛的一颤,待看到项琉璃正阴狠的望着自己时更是恐惧的倒退了数步,急急地跟在贺君颐身后追了上去。
  “项柔!”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猛的一掌竟是将那张石桌击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痕,一脸阴霾的跟上了他们的脚步,项柔必须死她必须死!
  等贺君颐火急火燎的赶到西苑冲进项柔的屋子时,满脸的担心在看到床边站立的人后瞬间冷了下去,夜四正为项柔掖好被角点了她的睡穴,夜四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份,但仅仅只是身份而已,他说他是冥王手下的人,而冥王就是项柔的父亲,他只是不懂得如何安抚眼前防备而脆弱的少女,所以他说了实话以博取信任,只是项柔在得知实情后却怎么都不肯睡去,他还要回夜见山看自己的小狼崽,可不想留下来讲故事的。
  “你究竟是谁?”贺君颐自然记得眼前的人就是那日回沧月路上搭救自己的男子,只是为何会在项柔的房间?
  “啊?!”突然闯进来的项琉璃见到夜四之后一声惊叫,倒退了数步露出了满脸的恐惧。
  “你竟然还没死!”一语激起千层浪。
☆、曾经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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