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年华不负君

第118章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冷漠的声音仍是让故作镇定的贺君颐浑身一颤,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琉璃挽住自己的那只手,眉头微微一皱,她是在计较吗?还是又在演戏?想起昨晚她睡梦中仍旧呼唤着别人的名字,贺君颐则是略显自嘲的一笑,怕是又想糊弄自己吧。
  “你看到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冷冷淡淡的一句回话却让项柔苍白了脸,慢慢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一脸冷漠的人,就因为项琉璃的一句话吗?他就这么相信项琉璃的一面之词弃自己于不顾了吗?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真的是一点分量都没有是不是。
  “好,很好,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你们破镜重圆啊。”项柔无意识的后退一步,鹅卵石铺的小道上仍有那么多的细碎小石头,此时正深深的嵌进了她纤细的玉足,又连着后退数步,灰白的鹅卵石上便绽放出了一朵朵血红色的小花,可她却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冷冷的笑了起来,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远比任何伤都要痛啊,她怎么还能感觉到别的呢。
  “本王就知道自己的王妃识大体,不会介意本王娶琉璃进门的吧。”看到项柔赤裸的脚时,贺君颐瞳孔内明显的闪过一丝不悦,待看见地上的血迹时更是忍不住的心疼,只是项柔倔强的神情与讥讽的话语惹恼了自己,不免也拉下了脸去。
  “哈哈,我怎么会介意呢,我怎么敢介意呢,王爷当年不就承诺过佳人非卿不娶吗?不是给过誓言此生此世只她一个吗?那要不要项柔我恳求王爷施舍一纸休书,彻底的将项柔扫地出门?!”项柔的眼里已然清冷一片,面上带着几近妖娆的笑,那笑却不达眼里,微微湿润的瞳孔里除了淡漠就是毅然的决绝!
  “休书?!”在听到那两个字后贺君颐终于忍无可忍的甩开项琉璃的手大踏步的走到了项柔的面前,一把拽住了她手臂狠狠的扯到自己的面前,他竟然在项柔的眼里看到了滔天的恨意,那股简直可以将自己狠狠淹没至死的恨意,可是她凭什么憎恨自己,明明是她先违背了两人之间的约定。
  “怎么,因为是我提出来的所以王爷觉得脸上无光了吗?王爷大可昭告天下说是你休了我,项柔并不介意……”
  “你再说一遍!”拽住她的那只手又紧了些,隐忍着怒气打断了她的话:“你再敢说一遍休书的事,本王就挥兵灭了他整个兰琼!”
  “你若是敢动梁初尘一下,我项柔定与你势不两立!”梁初尘因为自己的原因已经够悲惨的了,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啊,自己怎么能再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就为着眼前的人,她失去了桔梗失去了柳颜,她再也不要身边的任何人为了自己而丧命了,她项柔承担不起那股罪恶!
  “你心中果然只有他!”项柔的话无疑的晴天霹雳将贺君颐击了个措手不及,这个强行闯进自己心里的女人,她现在竟然要与自己势不两立,她竟然忍心!
  “是又如何,贺君颐你心里从始至终不也只有项琉璃吗?那就休了我啊,既然这样厌恶我,既然这样怕我伤害到她,干嘛不赶我走,让我走啊!”项柔几乎发狂了一般挣扎着叫喊了起来,眼前这个人,是她从前世到今生爱了那么那么多年的人啊,自己对他的付出难道他一点都看不到感觉不到吗?他可以误会自己坏心肠可以误会自己企图伤害项琉璃,可他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自己的心!
  “你休想!”看着眼前满目仇恨的人,贺君颐的心里就像被扎满了血窟窿,那一句句话语就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器狠狠的撕扯着自己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在这般无力而几近绝望的情况下只能隐忍的吐出那倔强的三个字。
  “你到底想怎么样,想怎么样!?既然不爱为什么不能放我走,你贺君颐凭什么!”
  “你以为有了一纸休书就能去梁初尘身边了吗?别忘了,你永远是本王的女人!”贺君颐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将项柔压制了下来,凑近她倔强的脸一字一句的警告着。
  “你以为一个小小的颐王府能困的住我吗?”项柔仰着脸毫不退缩的回望着他,她不恨他却恨自己,为什么嘴上说着狠心的话,心里却始终期望着什么,果然,期望永远都只能是过了期的妄想,是自己犯的错,错在她想如果,如果他还爱自己!
  “项柔,别逼我杀了你!”他说过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红颜独憔悴,莫笑桃花劫
  “来啊,动手啊!”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项柔几乎是未经任何思考的脱口而出,心里的疼痛让她发了狂,他居然说要杀她!那么就干脆点一不做二不休,死了一了百了啊,为什么还要用这样悲愤的表情看着自己,出口伤人的难道是我项柔吗?!
  “就算是死也要为了他忤逆我是吗?”项柔倔强的反抗无疑是雪上加霜,可是,两个固执的人,都被彼此伤的体无完肤,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念那么多,谁又肯先退让一步?
  “怎么,不是贺君颐你自己说要动手杀我吗,来啊!”几近嘶吼的喊叫不禁让拽住她的人紧紧的皱起了眉,连刚踏进院子的冉度也顿住了脚步,眉头微锁的看着混乱的场面,他刚收到项柔让卓雀带的话便急急地赶来了颐王府,方才踏进中庭时项琉璃的神情就已然让自己感觉很不舒服,从他认识项琉璃至今,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过那样阴狠的表情,连跨出去的脚步都有些迟疑起来,这会儿听到项柔的惊叫更是停在了原地!
  “颐王爷这是做什么?”待看清了被贺君颐死死拽着,一身狼狈的项柔时,原本就皱在一起的眉头更是蹙成了一团,缓缓的迈开脚步向里走了进去,不动声色的拂开贺君颐的手将项柔护在了怀里。
  “度哥哥……”还在愤怒着的项柔只感到一股熟悉的温暖,抬头看见冉度正拥着自己,终于忍不住委屈的哽咽了起来。
  “怎么鞋子都不穿?”说罢兀自将项柔打横抱起,旁若无人的往西院内走了进去。
  “度……”看着从始至终都未将视线放在过自己身上的人,就那样自顾自的将项柔抱进了西苑,项琉璃只觉得心中猛的疼痛了起来,可是却连自己都不懂這股心疼出自哪里,只是万般无奈的喃喃了一声那人的名字,她不明白为什么看到他心里会这样的痛,脑海里模模糊糊的全是一些断断续续拼凑不齐的片段,她感觉自己似乎遗失了什么,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找不回来。
  “加派人手,给本王将这里好好的守起来,若再有今日的事情发生,本王决不轻饶!”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两个身影,贺君颐更是气的脸色铁青,有一个梁初尘还不算,现在又来了一个冉度,项柔,你究竟要招惹多少人?我得不到你,也绝不会让别人遂了心愿,哪怕这世上有成千上百万个人愿意为你奉献生命,我贺君颐也必定一个都不会放过!
  “王爷,那冉公子……”程北有些为难的看着一脸愤怒的贺君颐,显然一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复又转头看了看一边俨然一副局外人姿态的项琉璃,她不是随冉度走了吗,为何如今这态度却是这般冷漠?
  “哼。”愤怒的冷哼了一声,一个转身走了开去,冉度对项柔来说到底还算是亲人一般的存在,贺君颐仍是有些顾忌,便只能压抑着怒火掉头离开了西苑的大门。
  “好好守着,别伤了王妃!”程北瞥了眼走远的身影,颇为无奈的皱皱眉,嘱咐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心好痛。”项琉璃仍旧立在原地,满脸隐忍的悲伤之色,痛苦的捂着胸口,努力的去想要记起什么,却越来越头疼,竟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起来,那个女人究竟给自己吃了什么药,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记忆一般,脑海一直模糊闪现的身影,难道不是君颐吗,为什么在看到冉度时,那身影与他竟是那样的相似,自己和他究竟发生过什么?被掳走之前自己在哪里,为什么会想不起来:“我究竟,弄丢了什么?”
  冉度脸上是少有的冷漠神色,此时正冷着一张脸将项柔放到了床.上,伸手拿过她带着血迹脏兮兮的双脚,从怀里取出干净的丝帕一声不吭的清理起伤口来,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项柔也不挣扎,只是安静的看着眼前半蹲在床前的人,她想起了许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认真的给他擦伤口,敷草药,现在想想,竟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冉度仍旧埋着脑袋认真的清理着伤口,头也不抬的开口。
  “什么?”项柔被突如其来的问弄的微微一愣,却有些心虚的垂下了脑袋,轻轻的问了一声。
  “这难道不是你的自己的身体吗,难道不会疼吗?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不是吗。”说道这里冉度才慢慢的抬起了头,脸上带着不忍,眼里却隐隐的闪着一丝责备:“那不是当年柔儿对我说过的话吗,原来柔儿只会对别人说教吗?”
  “对不起。”项柔鼻子有些发酸的抿紧了嘴,甚至不敢抬头看冉度一眼,因为柳颜的事她还没有勇气在冉度面前出现,如今他的言语又是这样的让自己心生愧疚,一切都是自己自私的结果,是自己的错。
  “真觉得抱歉,那以后便再不要伤害自己了,懂吗?”冉度将项柔上好药的双脚小心的放回了床.上,便跟着站了起来坐到了床边,温柔的将项柔搂进了怀里:“忘了颜儿,别再自责了,答应我。”
  “我做不到……”以往两人见面也总是绝口不提柳颜的事,此时从冉度嘴里亲口说出,项柔却是再也忍不住眼泪,难过的哭了起来,将脑袋埋在冉度的怀里,狠狠的发泄着心中所有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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